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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嫡-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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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肃亲王妃要聘娶姚倾的事情,肃亲王并不同意。可因王妃病重,他也只能压着火爆脾气一言不发。把脾气都撒在贺伯卿身上。

贺伯卿不仅要被老父亲耳提面命,而且还要接受贺綫的冷言冷语。委实心里头觉得十分不痛快。

情绪十分抑郁之下,便纠结了一群酒肉朋友,于京中著名酒楼里痛快的吃喝玩乐一番。

关于婚事,姚倾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姚子瑜大婚一过,不久姚碧萝便也无限风光的嫁入了二皇子府。

本是合家欢喜之时,姚碧茵却已病入膏肓,眼看着便要不久于人世。

姚碧茵胞妹嫁给皇子做了正妃,眼瞧着勇毅侯府也要因此鸡犬升天,可奈何姚碧茵却是如此命短。倘若她香消玉殒,姚碧萝纵然是想要提拔外祖父家,却也绝不如姚碧茵在时尽心。

将一双稚儿留在日渐败落的家族里头,姚碧茵如何能够瞑目。

姚碧茵歪靠在紫檀木四季迎春罗汉床上,身后靠着姜黄色泼墨引枕,身上裹着一件石青色团花氅衣,脸色惨白如纸。

一旁的陪嫁大丫头嫣红将才刚续了新碳的白铜錾花渔樵手炉塞在她手里,关切道,“夫人,吃了药您好歹歇一歇。倘若一直这样劳累着,病岂不是要一直拖着不见好?”

姚碧茵接了手炉搂在怀里,却依然觉得冷的紧。紧了紧手上的力度,有气无力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如今太医用的方子哪里是治病的?不过是叫我用些参汤吊着,我的日子不多了。”

嫣红听了。只觉得心里头酸涩难忍,眼眶通红。哽咽道,“夫人浑说什么呢,太医今儿还同侯爷说了。过了这个冬儿,夫人就要好了。”

“太医怕是说,倘若能熬过这个冬天便有希望,若是熬不过去便也就完了。”姚碧茵的唇角微微翘了翘,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都说人越到临死时越是怕死,可素日里娇气怕死的姚碧茵却突然变的坦然无谓起来。

她越是这样,嫣红几个陪嫁丫头心里头越是难受。除了嫣红近前伺候。拼命忍着,其余几个早已经莺莺哭了起来。

外头守门的小丫头唤了一声侯爷回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后。便见有人掀了帘子进门。因是逆着光,并瞧不清样子,光影中只能瞧见那人身姿挺拔伟岸。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勇毅侯殷承宗。

丫头们见侯爷进门,忙都抹干了眼泪行礼。姚碧茵也用帕子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微微往前探了身子,意欲行礼。

殷承宗眉头微蹙,快步上前按住姚碧茵瘦削的肩膀。道,“我来瞧你,用不得虚礼。”

姚碧茵苍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眼中溢满柔情。问道,“侯爷今日如何回的这般早?”

殷承宗用手背探了探姚碧茵的额头,见温度正好。心下便宽慰不少。回道,“朝中没什么要紧事,一下朝我便赶着回来了。”

“今日襄阳侯嫡孙百天宴,侯爷怎的没去?”

“原我们府上同襄阳侯府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关系,我便托了同僚带了贺礼去。孙太医今日来问诊。我急着回来瞧瞧你。”

殷承宗刚毅面容上带着几分柔情,姚碧茵心头一软。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嫣红见此,便知道夫妻两个要说贴己话,便在上了新茶后,将小丫头子们都遣了下去,只自己留下伺候着。

果然,屋子里一静下来。姚碧茵便搂着殷承宗的腰,偎在他怀里。软软糯糯道,“是我福浅,承不住殷郎深情。原我已是不中用的,何必还为我误了外面的交际,葬了自己的前程。”

语气里无限的遗憾叫殷承宗听了,只觉得胸口一窒。手臂越发的搂紧了姚碧茵,故作轻松道,“别说丧气话,孙太医医术高明,便是当年太后命悬一线时不也医治回来了?你还年轻,哪里就不中用了?谁跟我说的,我不死她舍不得闭眼睛?你不最怕你看不住我,叫别的女人把我抢了去?不好好看着我,你想做什么去?”

想起年少时的种种甜蜜,那些信誓旦旦的宣誓言犹在耳。姚碧茵心里头越发的难过,只舍不得在殷承宗面前掉眼泪叫他心里头难过。坐正了身子,认真看着殷承宗道,“我先去下面替你暖床,你替我把孩子们拉扯大。”

“胡说,”殷承宗立眉,挂了一下姚碧茵的鼻子。“你得给我暖上面的床。”

他神色认真,姚碧茵强忍着悲伤笑出声来。“多大人,倒还任性起来了?今日话说到这里,我便与你挑明了吧。我的身子是不中用了,日后你总得要续弦。原我娘家是定了庶出的六妹妹来,可你知道我姨母那人的性子,六妹妹骄纵的紧。你身边总得放一个温柔贤良、大度又能审时度势的,方才能助你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孩子们也总得需要个心地善良的继母,方才能好好长大。六妹妹,不是好人选。她性子骄纵,又非嫡出,父亲不甚宠爱她。倘若她嫁过来,永宁侯府与勇毅侯府的姻亲关系便也就淡了。咱们府上如今光景,总是需要永宁侯府帮衬的。这样说来,家里未出嫁的嫡出小姐也就只剩下七妹妹了。”

姚碧茵与殷承宗自小青梅竹马,感情颇为要好。纵然是殷承宗房里放了许多姨娘,大多也不过是为了应付老太太的摆设。如今真为他张罗起继室来,心里头总归有些不舒服。姚碧茵偷眼瞧着殷承宗,见他蹙眉垂眸,知道他心里头也是矛盾的紧。一来不想辜负了自己,二来又想自己仕途坦荡。

都说爱一个人便要为了他好,姚碧茵一咬牙,又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跟七妹妹的这个婚事我总得去争取。上次叫母亲推脱了,咱们这次便要想个更好的法子!”

殷承宗何时听过姚碧茵如此决绝的说话,禁不住抬起头来对上她那双满是坚定的眼睛。心里猛的一跳。

正和姚三奶奶喝茶的姚倾此时却毫无预警的打了一个喷嚏,惹得三奶奶好一顿的嘲笑。

ps:

鞠躬给各位亲郑重道歉,抱歉拖了这么久才回来更新。  工作实在太忙了,三天假期一直在加班。今天晚上写完汇报材料,才急匆匆的赶来更新。  看到书评区怨声载道,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感谢各位亲一直以来的守候与支持。 我不是骗子,这个书也不可能变成坑!我能理解大家等坑的心里,也请大家理解一下我工作的繁忙。 作者与读者之间是需要相互的尊重与信任的,我愿意努力尊重和信任大家,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尊重我。谢谢。

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108章 倾城

姚碧茵夫妻两个日夜算计如何将姚倾娶进门,可姚倾却是全然不知。她一门心思都放在寻人上面,且近日来顾氏替她新买的铺子开张,生意上也有许多事情要学。一时忙的不可开交,许多鸡毛蒜皮的琐事她都没工夫放在心上。

只一件,姚碧萝回门引起了她的注意。

按说二皇子贺綫,手上没有兵权,又非一部领事皇子,可谓是皇室闲散人员。陪着妻子回门的事情必定是有的。可就这位闲散皇子,在回门那日并没有出现在永宁侯府。

这难免让永宁侯脸上有些挂不住,也大大的折了皇后娘娘的脸面。

可永宁侯府到底是百年望族,便是心中不满,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碧萝一个人回门依旧热热闹闹,姊妹们相见也都和和气气。只私底下不免起了闲言碎语,但却也在三奶奶安氏的高压政策之下消弭无声。

对于贺綫不陪妻子回门之事,圣上也是颇有微词。他虽对永宁侯起了忌惮之心,可却还想君臣能够和睦相处。

且皇后娘娘并没有极力撮成自家侄女坐上太子妃之位,便也就说明姚家对皇家并无二心。原本君臣紧张的关系,趋于缓和。在皇帝心中向来懂事乖觉的二皇子贺綫却做出了这么一件让人不可理喻的事情,着实让仁显帝有些抓耳挠腮。然而对于贺綫,他总觉得亏欠这个孩子的,素日里心虚不敢多加管束。便是今时今日,也不敢说些重话。任凭姚皇后旁敲侧击在一旁抱怨,他也只是嘻嘻哈哈打了马虎眼一笑而过。这也使得贺綫更加肆无忌惮,将新婚妻子冷在一边,在外眠花宿柳,数日不归。

姚皇后本就是性子要强之人。嫡亲的侄女受了这样的委屈胸中一口恶气自是难消难咽。索性将姚碧萝接进宫中小住,要给贺綫一些颜色瞧瞧。

有皇后姑母撑腰,按理说姚碧萝应该挺直了腰板进宫来诉说一般委屈,要姑母替自己出头,好歹让贺綫收敛收敛。

可谁知她却温温柔柔的几句话回绝了姚皇后。姚皇后只当她是温柔娴淑的过分,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便也就算了。姚碧萝这样委屈求全的态度,激起了京中众多名媛贵妇的同情,一时间姚三小姐的赞誉又掀起了新的高度。

坐在东鲁书斋里面与儒生雅士们谈经论道的贺綫,一时觉得头疼的要命。揉了揉眉心。全然无心听对面之人口若悬河的品评时政。便借故有事,起身走了出去。

才刚一出了门,便见对面树下一人百无聊赖的靠在树干上。见他出来,精神一震,忙对他招了招手。那人倾长身姿,一身绛紫长袍,头勒东珠。面若冠玉,器宇轩昂。这般耀眼,除了贺伯卿还有哪个?

贺綫几步上前,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看他,“你在这做什么?”

“自然是等你,难不成我是进去看书的?”贺伯卿剑眉微挑。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嫌弃神色。他虽是熟读百书,满腹经纶,却是个最讨厌读书之人。若非是自小被肃亲王妃勒着读书。恐怕这厮今日会是京城贵族子弟中的第一文盲。

贺綫对他了如指掌,忍不住笑出声来。挪揄道:“你也可以进去看我,顺便听听儒生们高谈阔论,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那叫高谈阔论?怕是多说风月之事吧。”贺伯卿撇了撇嘴。东鲁书斋名为书斋,其实暗地里也有些龌龊生意。来此处读书之人较少。而附庸风雅之人颇多。多数都爱以文人雅士之姿,做些附庸风雅之事。而所爱议论之事。多与风月有关。贺伯卿对此,颇有些无可奈何。

贺綫近来颇为迷恋此处,是有原因的。只是今日他左等右等不见要等之人,又耳闻姚碧萝所作所为,少不得有些心气浮躁。索性便不再等下去了。

“最近听闻,东鲁书斋易主。而这位新主不仅是个女人,还是大齐难见的美女。”贺綫一扫方才的神情低迷,竟有些神采飞扬起来。

贺伯卿一双晶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微微蹙了眉。“你将新婚妻子搁置一旁不理,竟是为了这个吗?”

贺綫全不否认的点点头,“男子痴情,无伤大雅。”

“可你却伤了自己与皇后娘娘的和气。”贺伯卿神情严肃,他与贺綫自幼一道长大,虽政治立场不同,可兄弟情义颇深。

想起姚皇后那张伪善的脸,以及姚碧萝与她八分相似的神态,贺綫忍不住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若说和气,七年之前我与她之间便早就没了和气。”

对于陶后一案,这些年追查下来,贺伯卿与贺綫两人早已经是心知肚明。

对于贺綫的遭遇,贺伯卿也多是同情的。他上前拍了拍贺綫的肩膀,“阿綫,人最怕的就是起了执念。有些东西未必就真的适合你,如今你万般想要,无非是因为得不到。”

不,是因为曾得到而不懂珍惜,失去后又那般痛彻心扉。回忆起前世孤苦的后半生,贺綫便觉得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寒意来。今生,他只想为外祖父家平冤昭雪,为母亲争得该有的谥号,什么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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