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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水卿宫今日可有早会?”早会就是后宫娘娘将王上的妃嫔与大臣的妻女聚集在一起一周开个早茶会,聊一聊最近的服饰、首饰、装饰,也只有家中在朝中的达官贵人才有这种闲情逸致。
“有的。”善雅毕竟侍奉了青蓝十几年,延续这么多年的早会时间还是十分了解的。
“那你帮我跟母后说一声,我就出宫了。”柔嘉跟善雅没有主仆观念的交待着,倒是把一旁的金管家给晾在了一边。“我就不带人出去了,我们走吧,金管家。”柔嘉打了个响指,就见三足乌很乖的缩进柔嘉宽大的袖子里,金管家尾随在后,两人就朝候在宫门口的轿子走去。
“公主,这是要去哪?”那身蓝莹莹的光芒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如果他不叫住她,她也不可避免的会看见他,皓雪与小银狐站在正厅的门口,看着柔嘉匆匆过去的背影,轻声唤道。
柔嘉当时听见皓雪的呼喊是停了一下的,可是想到此去是单独跟傲诚好好谈一谈的极佳机会,索性装作没有听见,一个毫不犹豫就坐进了轻纱覆着的轿子中。
其实事后她才明白,如果那天她没有狠心不回头该多好,也许至少看那一眼她心里后来也会好过一些。
琼音山被崇山峻岭所环绕,有着馥郁茂密的丛林,坐着轿子被人抬至山腰处,就能感受到愈加寒冷的空气吹着冰凉的脸庞,金管家还是比较细致的,早就备好了挡风御寒的野貂毛银灰色披肩,柔嘉将三足乌藏在披肩之中,说是藏也实在看着小家伙冻的难受。
终于在一处写着灵法寺的庙门口前停下,那遍地的雪白与曾经玉龙雪山上的魁魅宫还真是相像。一抹暗黑法袍衬的那张脸分外俊朗,三哥傲诚若是不拿着鬼杖,她真的会一直认为这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当然不会是对于她。
但再过一个月,这个平衡就会打破,因为她会成为闽傲诚的妻子,一个大自己若干岁男人的妻子。
“来了。”傲诚的语气冰冷却能听出发自心底的陈述,一面观察着柔嘉周围的侍从,竟然都是金管家带来的人,“一路累吗。”
“不累,三哥,此处很美,我很喜欢。”柔嘉温暖的回了一句,三哥性子是好,就是有时过于冷了些。高句丽的皇宫身份大于一切,不会出现那种即使有身份却什么事情也不能主导的事情,所以她出宫的时候只是亮了一下令牌,就出来了。
两人亦步亦趋的走进庙门,其实刚才在半山腰就零零散散地闻见了梅香夹杂着香火的味道,如今进来里面,方才看见那一枯一荣树傲然挺立在寺中,神殿中供奉着的正是女娲与伏羲。
再往里走去,竟然都是些不认识的人物,看来高丽族和奴颠族信奉的神灵如此的不同,正要进去里面的殿堂,却被一个与善雅类似装扮的女子塑像吸引住。
只见那标示牌上面写着“大长今”三个大字,柔嘉不由疑惑的看向傲诚,“这三个字我认识,可是这说的是谁呢?”
“高丽族的真神只有两位,一个是造人的女娲娘娘,一个就是伏羲殿下。”傲诚温柔的看向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继续解释道,“剩下的人物都是高丽族历代著名的人物,真正为了老百姓做事的人物,有些活着的人可能也供奉在这里。”
“你问的这个女人是一位著名的医女,她的故事可就多了。”傲诚算是解释了柔嘉的疑惑,所以柔嘉欲言又问的状态被生生地堵了回去。
“我明白了,跟三哥一样妙手仁心。”柔嘉由衷地对着傲诚笑了一笑,傲诚一阵恍惚,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在魁魅宫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时魁魅宫里都是男人,只有柔嘉一个女孩子,有时候上厕所和洗澡就是一个问题。当时并不能把苍龙殿说出来单独借给柔嘉用。这人是傲诚救的,那么傲诚只能奋不顾身的将云殿交了出来,而自己暂住委身在傲心的雷殿。
要说柔嘉心里不感动肯定是骗人的,但是感动和爱毕竟是两码事,感动只是觉得心里很暖,而爱却是又暖又冷的感觉,爱可以让人开心爱也可以让人声嘶力竭。
所以那时每天帮柔嘉上药的过程是傲诚生命中最难忘的时光,不过说来好像她遇见了自己之后变的更容易生病了,是为了总来被自己医治吗,傲诚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柔嘉的音容笑貌就像烧红的烙铁一般刻在心里死死的,比什么都重要。
若不是一个熟悉声音的闯入,傲诚恐怕还在呆呆地盯着柔嘉,而柔嘉却也难以回避如此热烈的目光。
“这里的大长今真的如此灵验吗,相公。”身穿鹅黄色的小夹袄,披着紫红色的狐狸毛斗篷,黄莺银铃般的声音清脆的响彻整个长今殿。
“莺莺,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历经沧桑冷到彻骨的声线,林翊哥哥的声音也从门外传了进来。
柔嘉今天的装束也没有例外,任就是这副奴颠国女装清平的打扮,只是比圣宫太子妃的装束更加高贵了些,雍容了些。
柔嘉看向林翊那束起的空荡荡的左袖,心里怎么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呢。
纤细的手指不由勾住了傲诚的衣襟,不敢再去多看一眼那里的情景,而那站着的两人却是看见了这边的两人,黄莺诧异的开口,“师兄!?”
百济皇都:长袖善舞筋骨柔 084 山府
更新时间:2012…2…28 6:17:10 本章字数:3582
那声久违的称谓让傲诚也无法招架,黄莺是自己唯一的师妹,也是跟自己有着不相上下的医术人选。
林翊抬眼看向站在傲诚身边的女人,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柔嘉似乎充满歉疚的双眼却看得林翊一身寒战。
“你竟然还活着!”林翊只有一只手,他一边用手将黄莺护在身后,一边又要随时准备拔剑相向,那副紧张的样子跟小时候护着柔嘉时不差分毫。他以为远离圣宫在琼音山上居住,至少不会再遇到一些永远不能遇见的人,然而却还是让他们碰见了。
黄莺的坦然镇定与林翊惊惧害怕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的柔嘉一阵阵心酸,她走后圣宫发生了什么更加残忍的事情让这对本不该在一起的人凑到了一起,看来此番之行与傲诚的对话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偶遇故人,当然要把酒相问。
“师兄,介意来舍下小憩一会儿吗。”黄莺虽挺着大肚子,但丝毫不影响她与生俱来的风雅与气度,短短一句就胜过了千言万语。
“好。”傲诚应了一声;这句邀请没有谈及柔嘉,而柔嘉也没有回林翊那句问话,只是黄莺的话已经默许了他们一同前往的意思。
长今殿内的众人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临时的突发状况让在场的人都应接不暇,就见四个人,两两成双,傲诚和柔嘉跟在他们的身后朝琼音山的一条僻静小径上行去。
柔嘉见没有沿着上山的大路走,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守在庙门的家奴若是发现我们不在庙中了,会不会声张出去。”
傲诚的手此刻握着柔嘉的手,从掌心传出的温暖无人能比,嘴角微动,“金管家办事牢靠,莫担心。”
林翊似是看见了柔嘉与傲诚的亲昵耳语,心中竟然没有嫉妒的情愫,莫非自己真已经放下柔嘉了,那长白山上默默许下要将柔嘉纳为己出的愿望,眼下不过是沧海一粟,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儿了。
琼音山上的林府坐落在阴面的琼音山中,府门至府中的顶上笼罩着一片不该在冬季出现的葱绿植物,冰凉的山涧也因为这片凉爽的绿,衬的愈发冷绝。
“这是什么树,腊月也可长青。”柔嘉的话语脱口而出,但是说出后就后悔了,恐怕除了三哥,剩下的两人都不会对自己有好感,更不要说回答她无知的提问了。
“这是天冠杉。”傲诚淡然的回到,话说这里的花草鸟木,他虽不是行家,但是早年辗转于奴颠和高句丽,对这种绿色植物还是有所认识的。“通体笔直,直冲云霄,即使在寒冬中也能常绿不朽。”
言谈间已绕过府门内的大理石屏风,沿着一条铺将好的青石板路走进屏风后面三人高的堂屋,屋檐上面的牌匾赫然书写着四个字,“寒于冰水”。柔嘉看到此心中没来由的惊了一下,冰水姨娘莫非不在此处吗。
只能看到几个家奴在空旷的府中来回忙碌着,若是姨娘在此,恐怕早就会出来相迎吧。失落的神情瞬间浮现在脸上,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连忙上前奉茶,柔嘉看向这女孩的形容,羞怯生分像极了自己刚进宫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自己早已不是当时那个深藏仇恨的懵懂女孩。
“画香,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这名叫画香的女子乖巧的端着木盘款款向屋门外走去,随手就将门带上。
只听见扑通一声,黄莺用手托着肚子突然跪在柔嘉与傲诚的面前,一旁的林翊显然没有料到黄莺会如此动作,那本来被人发现所处位置,而产生的懊恼情绪瞬时因为黄莺的反应被放大了,想要上前去扶她起来却被黄莺的手给甩开。
柔嘉与傲诚几乎是同时起身的,柔嘉的神情复杂半蹲在黄莺面前,只见扶着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因为黄莺虽是孕妇却还是有些内力的,柔嘉根本就扶不起来,就看见黄莺的眼眸此刻已经充满了泪花。
“只求公主和三哥当我们夫妻二人已经死去,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们的藏身之处。”黄莺哀求的话语让听得人都为之动容,更不要说熟悉的人了。
“师妹,你先起来。”傲诚没有用手扶黄莺,凝聚在鬼杖之上的真气将她从地上稳稳的置于太师椅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详细说清楚。”
傲诚问的正是柔嘉想问的,林翊见傲诚将忧心过重的黄莺安置好,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垂下的头慢慢地抬起,抢先面朝着柔嘉说道:
那日你冲出万朝龙宫,皓雪尾随你追了出去。站在主殿上的赤慕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用传说中的奴颠禁咒将娘的七经八脉全部封印,我当时被娘断掉左臂,元气大伤,根本就不能起身与赤慕理论,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傲心领着魁魅宫的侍从将娘带走而无能为力。
皓雪空手回来的时候见我娘不见了,也曾跟赤慕叫嚣,说什么那只是蓝青蓝种的因,不该蓝冰水还这个果,说什么柔嘉已死再无可恋要削发为僧,说什么天下之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不做这个皇帝也罢,但是赤慕一句,你尽管去做你的和尚,只要柔嘉活着我必须让她生不如死,皓雪顿时就不吭声了,也许还对你抱有幻想吧。
我躺在地上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考虑我的生死,可能是我左臂所散发出的血腥味让谁还是闻见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声音说我还没死要如何处置,完轩皓雪被赤慕气怒的心情正好发泄在我的身上,将我派往烟漠的砂笼狱,贬为贱民,永世不能回燕都。
我走的时候一半高兴一半伤心,高兴终于不用再以二皇子的假身份过活,伤心的是这辈子再没有机会报答养母一分一毫。
说到此,一向残忍冷冰地林翊眼中似有一些湿润的东西,头微微的扬起,不想让人察觉,正要接着说,却哽咽住了。
“我来接着说吧。”黄莺坐在椅子上本来激动的神色此刻已经抚平,只是这次没有起身,目光温暖的看向一旁有些不适的林翊,声音似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