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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唤玉清的侍女领命,就带了白琉嫣出去。清音侧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赞叹。这女子真不愧是白氏女眷,果然美艳动人。只可惜红颜薄命,出嫁前夕男人却死了。不过,白琉嫣刚刚的提议很诱人,她很好奇,像白溯风这样的男人,打算将穆如凡的事怎么收场。
白溯风单手支额,似乎十分倦怠。他沉默半晌,忽然道:“玉润,带穆如伯上来。”
玉润一直站在城主身后,此时听到命令,便躬身退了出去。就在清音还在思索穆如伯是谁的时候,玉润已经领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须发皆白,显得十分苍老,一袭灰袍,其上绣有猛虎图案,想必是伏虎城的奴仆了。此时他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见白溯风便道:“隐凤城主可安好?”
白溯风笑道:“我很好。”他低了头,随意翻阅帐册:“听说,你们有的人已经绝食一日?”
穆如伯躬身道:“是的。老朽也曾劝过他们,可惜他们不听。”
白溯风冷笑:“他们若是真的想死,悬梁自尽倒来的更快些,这样绝食也不是办法。”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不愿将你们关押,但是任你们这样闹下去,只怕我们隐凤城子民将会受害。”
穆如伯腰弯的更低,道:“您说的是。公子一死,我们也鲁莽了些。现在我们唯一的意愿,就是为公子报仇。”
白溯风微微笑道:“我会尽快奉上刺客的头颅。”
穆如伯道:“但愿如此。”
白溯风抿了一口热茶,又道:“回去告诉他们,只要等他们安定下来,我自会放他们出去。”
穆如伯点头称是,态度十分恭敬,仿佛他是隐凤城的奴仆,而非伏虎城的人了。白溯风又道:“穆如老先生,我有一件事问您。”他的眼底渐渐浮出冷厉:“传说,你们穆如氏有一个古老的习俗。如果穆如氏的族人里,一对夫妻中的一人逝去,如果没有留下子嗣,剩下的那位就要陪葬——对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的侍女都大吃一惊。穆如伯的神色大变,嘶声道:“想不到城主连这个习俗都知道。”
白溯风不可置否:“这又如何,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白氏的很多习俗。”
穆如伯又鞠了一躬,忽然道:“城主,老朽想提醒您一句,就算您找到刺客,白小姐还是要跟我们走的,她将会做为公子未亡人的身份嫁去伏虎城。但她是否要陪葬,可就由我们老城主说了算了。”
琉嫣【下】
殉葬?真是残忍的习俗。古时有帝王荒淫无道,死时活埋大量美貌宫女,以保他在地下的艳福。清音对此事向来嗤之以鼻,但乍听到穆如氏的殉葬习俗仍然吃了一惊。
这算什么?比翼双飞,情比金坚?两人在地下世界继续做一对幽魂眷侣?清音只觉得可笑。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具皮囊独自腐烂,还有什么可讲究的?
但穆如伯却不像她这样想,此时殿内又想起穆如伯苍老的声音:“隐凤城主,请您尊重我们穆如氏的习俗。就如我们尊重您一样。”
这句话虽然语气很软,但隐含的意思却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话音一落,就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偌大的殿中,城主单手支额,姿态慵懒,坐在案几前一动不动。穆如伯姿态卑微,背高高弓起,头颅深深埋下,仿佛自己连一颗灰尘都不如。其余侍女侍卫一干人等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此时心中忐忑,因为自家城主可不是好惹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如果一旦有人过了他的底线,不论那人是谁,都是性命堪忧。
穆如伯的额头渐渐沁出汗珠。他虽然老迈,在伏虎城的地位却极高,做过三位公子的启蒙老师,戎马一生,叱诧风云,见识过的人也极多。单单以穆如氏来说,穆如城主豪迈威严,大公子冷酷深沉,二公子温文尔雅,三公子桀骜不驯,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但自他来了以繁华腐朽著称的隐凤城,除了见到娇滴滴的南疆美人之外,还见到传说中惊才绝艳的隐凤城主。
隐凤城主年纪尚轻,但手段极为强硬,这和他生性温和的父亲大不一样。穆如伯暗中戒备,也告之公子不可和此人交恶,只想公子娶了白氏小姐尽早归城。谁知千算万算,公子竟然死在娶妻前的最后一晚!前来迎亲的随从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明知寡不敌众,却也要强拼一次,只要能为公子报仇,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
他们失败了,只凭一股锐气根本不够。隐凤城主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他们囚禁在一处宅邸中。三公子死后,穆如伯便成为他们的首领,压制着大家心中的怒火以及不甘。他年纪老迈,苟延残喘,只想为公子报仇,以及为公子求的最想要的女子——白琉嫣。他早已下了决心,无论隐凤城主如何强硬,他也要将那女子带回去……
穆如伯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他轻咳一声,道:“——隐凤城主?”他的声音苍老嘶哑,和他的人一样已入风烛残年。
白溯风这才应了一声:“嗯?”
穆如伯道:“请您考虑一下老朽说的话。”
白溯风语气如常:“如果我不愿意呢?”
穆如伯沉默一会,道:“两城敌对,断绝一切关系。四城的平衡到此结束,风云再起。”
白溯风冷笑一声:“您在威胁我?”
穆如伯深深弯下腰去:“请城主体谅,老朽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和荣耀。”
这次白溯风再次沉默,虽然神情淡漠,但谁都看得出他正强压着滔天怒火。良久,他叹了口气,沉声道:“穆如老先生,您先退下吧。我会再考虑。”
穆如伯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他笑道:“多谢隐凤城主。”又鞠了一躬,就低头退了出去。
门轻轻阖上了,殿内寂寂无声,城主长眉紧缩,薄唇紧抿,明显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在场的人都呆立着,动也不敢动。城主大人很少动怒,但是一旦生气,那就是十分恐惧的事。众人屏住呼吸,气氛一时间压抑至极。
许久,白溯风猛地起身,冷冷道:“——出去。”
那声音又冷又硬。众人如遇大赦,一个个低着头急匆匆跑了出去。清音也混在侍女中出了大门,只见门外蓝天白云,绿树成荫,压抑的气息顿时烟消云散。
她舒了口气,回头看看紧闭的门扉,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她不了解白溯风是怎样的人,但她知道他此时一定怒气冲天。他是一城之主,再怎样满手血腥,也必须为城中百姓着想。白琉嫣估计也是非送去不可了。可她毕竟也是他的堂妹,又自小关系极好……此时他心中的想法,还真是耐人寻味。
如果他是一个市井小民,也许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不过他若真是一个市井小民,就不会有今日的白溯风。
清音叹了口气,慢慢向自己的寝居走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根本无事可做,只能回去睡觉。她的居所离白潋晨极近,无论进出都要经过那座大殿。往日里也是悄无声息的,谁知这次还未走近,就听到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清音怔了怔,缓缓向门里看去。只见绿树林荫中,粉衣少女翩翩起舞,轻盈妙曼;石凳上坐着锦衣少年,唇红齿白,清俊动人。两人容貌出众,好似一对璧人。
清音直觉得不想去打扰,可她若是想要回去,这是必经之路。她只好把头压得极低,顺着墙根走的极快。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听到白小姐娇软的声音:“清音姑娘!”
清音只好停下脚步,强笑道:“小姐。”她的眼神划过白潋晨,却见他直直的看着她,便笑道:“公子。”
白潋晨皱起了眉头,没有搭腔。他这副样子,和他哥哥不悦时的模样十分相似。白琉嫣似乎兴致很好,又问道:“城主哥哥那边如何?他还在生气么?”
清音摇摇头:“没有。请小姐放心。”
一旁默不作声的白潋晨忽然问道:“你刚刚在大哥那里?”
清音怔了怔,答到:“是。城主在问奴婢一些问题。”
白潋晨便问:“什么问题?是关于穆如凡的事么?”
清音道:“是。因为奴婢是最后一个见到穆如公子的人,所以城主认为奴婢可能看到些什么。”
白琉嫣奇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穆如凡的人?什么意思?”
清音苦笑道:“这个……改日奴婢再给您解释。”
白琉嫣还要再问什么,白潋晨却对清音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怎么老有人叫她过来说话呢。清音暗自腹诽,却不能违抗白潋晨的命令,只好一路磨蹭着过去。白琉嫣一双明眸紧紧盯着她,让清音更是如芒在背。
白潋晨见清音一路走的极慢,终于不耐烦了,一把抓住清音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不耐道:“怎么走路也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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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晨的手十分冰凉,手劲也不小。清音吃痛,却不能反抗,好不容易站定了,就听白潋晨低声道:“琉嫣怎么来了?”
清音怔了怔,这才发现白潋晨秀美的面容上隐含着一丝不安和狐疑,似乎十分介意白琉嫣的忽然到访,便道:“难到琉嫣小姐没有告诉您?她是偷跑出来的。”
白潋晨一惊:“真是偷跑出来的?”他悄悄看了自家堂妹一眼,见她坐在远处一个石凳上,正接过侍女递上的精致糕点,又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好好呆在府中么?”
清音道:“似乎……是因为三长老欲送琉嫣小姐出家为尼,琉嫣小姐不愿意,就只好偷跑出来。”
白潋晨的脸色十分凝重:“出家为尼?三叔不愿她去伏虎城?”
清音点点头,白潋晨便皱眉道:“我看似乎很难。大哥他……也许真会送她去也说不定。”
两人相对无言。清音面无表情,白潋晨却是面色苍白。这也怪不得他了,他和白琉嫣早有暧昧,虽然在祭祀过后,白潋晨对她十分绝情,但是旧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若是他知道白琉嫣执意要去伏虎城,还不知是什么心情。
这时,白琉嫣拿着糕点已走过来了,粉白衣裙,面似芙蓉,好一个绝色佳人。她冲两人笑了笑,道:“二哥,你们在说什么?”
白潋晨难得的换了一副温和神情:“没什么。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住着,不要想太多。”
白琉嫣闻言,一双清澄水眸含了淡淡哀愁:“二哥很少对我这样和颜悦色了。”
白潋晨怔了怔,心思百转千回,一时竟然说不话来。白琉嫣接着道:“可惜琉嫣不日就要去伏虎城了,以后难得见二哥一面。”
白潋晨毕竟少年心性,也见不得妹妹受苦,一听这话立刻怒道:“是你自己要去,还是大哥逼你?”
白琉嫣咬着嘴唇,半晌才道:“是琉嫣自己要去,跟大哥没有任何关系。”
清音却在一旁诧异不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