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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班主任秦老师也是一个男老师,他手里捧着一箱子东西,我仔细一看,唉哟,是火腿肠的箱子呢。不过,这个牌子的火腿肠,我不爱吃,瞄了两眼,我便没有兴致把视线停留在那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分钱一分货,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物廉价美的。
某一次,我心血来潮想换个价格低些的火腿肠吃。没敢当着程可青的面买,偷偷拿着钱,背着他买的。
为什么说我不敢当他的面?
别看我有时候在他面前占上风,可是他一旦老霸道的时候,我绝对抵不过他。比如,他从来不许我吃价格低的吃食,我要是买了,他肯定给我扔地上去弄脏,我是怕了他这招,咱们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吧……
那次我之所以偷买价格低的,纯粹是逆反心理作祟,你不许我买,我偏买了,吃了,又怎样?!
买了价格低的火腿肠,想大嚼一通,吃完再得意去他面前炫耀,谁知,那火腿肠一口下去,我嚼了一下,立马给吐了出去,难吃死了!
由此,我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呜呜,我被程可青的零花钱养刁嘴了。
嘴被养刁的我,习惯吃好东西,而且刚才吃过2支好的火腿肠,又怎么会稀罕老师手里捧的低价火腿肠的箱子?当然是扫一眼就离开啦。
我对低廉火腿肠没有兴致,不代表别人也如此,当谭老师宣布,第一个爬上香山顶峰“鬼见愁”的同学,将获得5支火腿肠奖励,后面登山积极的同学也会有相应奖励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兴奋大叫。
谭老师笑容满面,等同学们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一点点,他开始交代班干部的工作。赵菁云和2、3个女同学,均是班干部,被谭老师分配照看登山队伍的前段,副班主任领着其他几个男班干跟着队伍的中段,程可青作为班长和班主任谭老师殿后,免得有同学掉队。
分配好工作,班级队伍分列两排,调整队形的时候,副班主任秦老师将火腿肠箱子放到地上,径直向通往香山的路口那边走去,我猜他可能是要去买门票吧。
我个子高,不论排什么队,我一般都是排在最后的那个,我默默站到队尾,程可青也跟着下来,站到我旁边,笑嘻嘻地瞅着我,看来谭老师这样的分配正好趁了他的心呢。
懒得搭理这贼头,我头一拧,装作不屑似的把目光投到别处……
哎,竟然有人在看我!
是那小兔子赵乔云。
她紧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脸上什么地方弄脏了?
我连忙侧过脸,问小混蛋,“我脸是不是脏了?”
他左右看看两下,“没有。”
“我不信,你再看看。”在舅舅家生活的三年,那个曾经邋里邋遢的我,是现在的我的大忌。有时不经意回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我那会儿怎么可以那么邋遢,就像生活在阴湿之地的小老鼠,时不时抖动自己灰黑色恶心的皮毛,晃眼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自觉给别人制造恶心。
自从脱离舅舅家,我对于自身的整洁程度是非常注重的,我再也不愿邋里邋遢出现在别人的面前,那会让我憎恶自己。
被我急迫的语气所逼,程可青不得不重新看了一遍我的脸,令我失望的是,他再度摇头,“没有脏东西啊。”
“你没用心看。”我不高兴了,自己用衣袖子擦脸。
他扯住我的手,疑惑不解地望着我,“楠楠,我没有骗你,你的脸好好的,干干净净,你为什么认定自己的脸脏了?”
我举手一抬,指向赵乔云,“我脸没脏,那她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先前和我对视,小兔子赵乔云还直愣愣地看我,这会被我一指,她的勇气好像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羞红小脸、咬着娇滴滴的唇,飞快缩到队伍里去了。
神经!躲什么躲,有什么好躲的?!切,胆小鬼。
旁边没声了,我歪头一看,小混蛋正偏头,支愣着脖子看别处呢。
咦,小白兔发神经就算了,小混蛋怎么也学着发神经?
我捅他一下,“怎么了?看什么呢,别走神,快告诉我,我脸到底脏没脏?”
他转脸看着我,“没脏,你干净得很。”
“那她看我做嘛?”
他干咳一声,“咳,她是看我。”
“看你干嘛?”
被我直白地问,他别扭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讨厌,真扎眼,那么喜欢脸红,和小兔子做一对小红脸去,别在我面前闲晃,看得我眼烦。
我双眉一皱,“哼!”
他不别扭了,显然知道我为什么哼,他眉眼板正,小身板挺得笔直,抬头挺胸,朝我飞速行了一个军礼,做报告式地说:“报告首长,小兔子她姐想把看护小兔子的责任移交给我们,被我严词拒绝了。”
哈……咳,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兔子是我对赵乔云的代称,程可青从不跟着我叫绰号,他从来是一本正经叫人的,所以,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差点把我给逗乐。
我有丝狼狈地掩嘴咳嗽一声,然后,憋住笑,目光亦是严肃地注视他,说:“你这个同志,怎么搞的,不爱护小同志,尽搞些小团体!要严肃批……”
“首长,您不想搞小团体,那我去叫小兔子过来。”说完,他作势要走。
我急了,一把拉住他,“和你说笑的!不许她过来!”
他“哦”了一声,回头,笑吟吟地望着我,目光清亮,我在他眼中见到了自己,于是,我也笑了。
第三十七章:憋火的小兔子
走在队伍的最末端,没有任何同学和老师注意到我们,程可青悄然牵住了我的手,他那不老实的手指又在抠着我的手茧子玩儿。
我讨厌他死性不改,而且,我心中耿耿,一直对自己说,不能轻易原谅他,别以为花俩小钱买个火腿肠,哄我吃了,我就放过他。
不耐烦,甩开他的手,“别黏糊糊拉着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楠楠,我怕你走丢了,我拉紧你,你才不会不见人啊。”他煞有其事地解释。
我嗤笑,“跟着前面的人走,怎么可能走丢。”
在香山的山脚感觉不到人多,充其量是车停得稍微多些,等我们班级队伍真正入山,就发现人多,好像都约好今天扎堆似的,从登山的石阶往上望,一条长长的人龙密密集集,蜿蜒而上,也许是人多,眼里所见无一不是人,周围景致的欣赏反倒在其次了。
正因为人多,反而忽略了其他的事。
假如把前面的人都去掉,只有我一个人走的话,我相信,我会非常害怕的,脚下的山道又陡又峭,不小心脚下打滑,滚下去,一条小命就交代了吧,绿树掩映之间,蔓延幽婉似乎没有尽头,周遭的树林子也异常的深,钻进去了,恐怕找不到人。
我不是一个很有方向感的人,入山之前有路线标示牌,可我看在眼里就是一堆的乱线。不要紧,跟着前面的人走,我总不会走丢。
所以,我甩开小混蛋的手是一点也不怕的,有前面那么多的人带路,我怕什么呢。
“不管,走不丢,我也要拉着。”他一副无赖的样子抓着我的衣角,嬉皮笑脸地。
周围的人那么多,山道又陡,我不好闹腾地,我除了“哼”他一声,并不能将他怎样,他要拉住我,也只能随便他了。
我带着他走了一小段路,忽然,衣角下摆被拉扯的力道没了,我略感诧异地望向身侧,他怎么不拉着我了?
顺着他的走的方向望,在山道的一侧的草地上,楚楚可怜地坐着一个小兔子样的小女孩,眼睛湿湿的,鼻子也红红的,无疑么,除了赵乔云还能是谁?
心中略微有些不快,说不清是为了程可青松开了牵住我的衣摆,还是为了小兔子赵乔云阴魂不散地出现,亦或是二者皆有……
不等程可青招呼我过去,我快走了两步,一手堪堪抓中他的衣服,不准他撇下我。
见到我和程可青同时走过来,蜷缩在草地上的赵乔云,两只手揉揉眼睛,再眨眨眼看我们,看起来似乎更加楚楚可怜了,像我这种很少关心别人死活的人,也不得不对她生出十分怜惜。
不自觉,我掏出自己干净的格子手绢,蹲下,给她擦擦眼泪,“你姐呢?”手绢碰到她的脸,我感觉她的脸瞬间绷直了,又问:“你怎么了?”
赵乔云怯怯地一缩,如兔子样的大眼睛透着柔柔的隐忍眼珠滚下,“有点疼。”
哦,是我力道重了啊……
我了然,把手绢递给她,“那你自己擦擦吧。”
手绢递给了她,她仅是拿住,并不擦,反而看着程可青,边掉着眼泪,边声音柔屈屈地说:“可青哥哥,我掉队了。我只好坐在这里等你。”说着,她怯生生地望向我,“楠楠姐,让我跟着你们,好不好?”
我点点头,“你跟着我们好了,一会就能看见你姐。”
程可青朝她伸出手,“起来吧,我们一起走。”
她怯怯地笑了,像风中吹开的羞涩花蕊,借着程可青的力站起来,“谢谢可青哥哥。”
程可青用手给她抹一把眼泪,“乔云,别哭了,咱们是大孩子,马上能见到菁云姐的。”
“嗯。”说也奇怪,程可青这么给她一擦眼泪,她的眼泪像被海绵给吸了似的,即刻没了,甚至还绽出一朵柔怯怯的笑花。
“现在人多,拉着手,别走丢了。”程可青一手拉着赵乔云,一手拉着我,笑着说。
“可青哥哥,我一定拉好你的。”赵乔云是乖乖小兔子,程可青一说话,她立刻响应。
我却没她那样的好神气,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地上的手帕吸引走,“等一等。”
“怎么了?”
心头有些闷,不想回答程可青的话,我一手甩开他,反身回去几步,捡起地上被赵乔云遗落的手帕。
那手帕是奶奶给我买的,去年过年之前给我,我的生日是农历的大年三十晚上,奶奶要操持程家的年夜饭,没空记得我的生日,所以,我一直当它是奶奶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生珍惜的。刚才好心给小兔子擦眼泪,我没要回来,手帕竟落地上去了……
拍拍手帕上疑似脚印的灰,我将它收进口袋里,凉凉地说:“走吧。”
我如此说着,却是不肯再拉程可青一下,只因为他另一只手拉着小兔子。
我憋着闷气,知我如己的程可青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有一点很好,他从不会当着别人的面问我的坏心情,所以,我甩开他的手,他把疑惑存在眼里,也不多嘴问一句,只管牵着小兔子,紧紧跟着我走。
没有人牵我、绊我,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就走快了,埋头一意前行,往前方的人队里,左一挤,右一钻,小汗随即呼呼地冒出来了,随着汗出,心中的不畅快悄悄溜走。
“楠楠,你等等我们,别走那么快。”身后传来程可青的叫声。
闻言回头,仔细寻找下方的程可青和赵乔云,在下方大约十几步路的山道那儿才恍然见到了人,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和他们相差老大一段距离了。
为了不挡住后面人前行的去路,我两三步跑到了旁边的草地林子一边歇着,等他们俩过来。
程可青见我停下来等他,眼睛一亮,他拉着小兔子赵乔云快步往我这边走,也不管小兔子嘴里呼哧呼哧喘大气,受不受得了。
我见那小兔子赵乔云被他带着,柴火棒似的两腿有打哆嗦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