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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点头,她就可以拿了卖身契到衙门去销奴藉了。以她和月华的情份来说,赎身银子什么的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这五十多两银子是她下半辈子过活的本钱,不然,她还能做什么呢?
但是,月华会同意吗?更让她想不透的是,她自己到底希望他同意呢还是希望他不同意呢?
要是菊香或者是青青还在就好了,至少,她们可以听听她的话。玉蟾把府里的人琢磨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平时好像跟谁都很好,但到了想说话的时候,却连一个听她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她想了想,还是把银子放回箱子里,然后关了门到瑞琴那里去了。
瑞琴听了月华的许可,把原来银环住的右侧间做了绣房,里头斜着摆了若大一张绣架,墙上整整齐齐挂着各色的绣线。玉蟾过去一看,这《簪花仕女图》上的人物已经绣好了,现在正在绣上图上的仙鹤,玉蟾说道:“看样子,再有半个月就能绣好了吧?”
“玉蟾你来了?”瑞琴却不像平常那样见她来了就停下手里的活计,而是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说道,“我正好想去找你了,你能不能帮我多要些蜡烛回来?晚上灯不够亮,看得我眼睛都疼了!”
玉蟾有些讶异地说道:“怎么晚上还要赶着绣的?大少爷又没有催你!”
瑞琴这才停了手上的针,睁着一双熬红的眼睛看着玉蟾,说道:“大少爷是没催,可大太太那边却派人来催了,说是想让我帮着绣一幅轿帘,要绣成龙凤呈样花纹的,东西都送来了,所以我想着赶快把这个绣完好做大太太那边的差事。”说着,她朝房间角落里面弩了弩嘴,神色中显得有些疲惫。
玉蟾顾不得去想月旃氏什么时候又把主意打到这边,注意力便已经被椅子上放着的东西吸引住了,她走过去一看,是一匹大红色的厚绒缎子,旁边还配了一匣子的金钱。大红色、龙凤呈祥花纹,似乎只有一种轿子会用上这样的轿帘,玉蟾心里窒了窒,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说是喜轿上用的。”瑞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不是太在意地说道,“是紫云来央我做的,她说的我也没大听清楚,好像是府里要办喜事了吧?”
虽然玉蟾已经猜到了,却仍在听到“喜事”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一颤——太快了,这件事来得太快了。
ps: 又晚了……
好吧,明天补更……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一十七章心事
月华从迎福居回来之后忽然有点想见玉蟾,下午她的神情又令他有些担心,他想了一下便遣退了绿萍、晴雨几个,独自一人往后院走去。远远的,他便瞧见玉蟾的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便顿住了脚步,已经睡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往回走,却忽然听见玉蟾略带惊讶的声音:“大少爷?”
“玉蟾?”月华定睛一看,才发现荷塘边蹲着一个人影,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石头呢?月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想些事情。”玉蟾闷声答着,却没有起身。
她真的很不对劲!月华想着,然后走到她旁边跟着蹲了下去,然后轻声问道:“想什么非要在这里?没觉得天凉了么?”说完便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一触手便觉得着她的手臂冰凉冰凉的,接着她便因为腿麻而哀叫出声。月华恨恨地说道,“活该,看你还敢大半夜地蹲在这里吓人!”说着,却将她扶到花厅那边,用脚勾了张凳子让她坐了下来,然后自己蹲在她身边问道,“是哪边疼?”
“大少爷!”玉蟾惊呼,连忙往左右两边看过去,虽然有屏风挡着,可这里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呢!
“没事,我让她们都退下去了,不会有人来的。”月华说道抚上她一直蜷曲着的右腿,说道,“是这边痛吗?”
玉蟾点了点头。
月华便握着她的小腿慢慢地拉伸开了来,玉蟾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偏又不敢出声,只得咬着下唇。月华便皱起了眉,放缓了动作说道:“疼得很厉害吗?”
玉蟾看着满脸担心的样子,忍了一整个下午的难过忽然间决了堤。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怕他追问,便胡乱地点了点头。
“有这么疼吗?”月华见她疼得竟然哭了,手上更不敢动了,心里却直冒火,“你到底在哪里蹲了多久?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不能直接过来跟我说吗?你这破脑子还能比本少爷聪明不成?”见她不说话却哭得更厉害了,只得放缓了声音说道,“真的很疼?要不,我让人给你请个大夫过来?”
玉蟾却摇了摇头,整个人扑过去抱住了月华的头。月华还没来得及为突然降临的幸福高兴。听听见玉蟾哭着说道:“我想出去,我想出府去!”不想看着他成亲,不想看着他三妻四妾。不想看着他儿女成群。
月华愣住了,整个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被定在当场,好半晌他才缓缓地回过视来,呐呐地问道:“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玉蟾真的是有些崩溃了。但话一出口时心灰了但却也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她擦掉了眼泪,说道:“我想出去!”
“你这一整天都不对劲,就是想跟我说这个?”月华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他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他不相信她还不明白他的感情。可她竟然还想着要离开他?甚至为了离开他而哭成这个样子?他想笑,却只是牵了牵嘴角,然后站了起来退开两步。说道,“你……让我想想。”说完,便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厅。
那晚,玉蟾坐在花厅里哭了很久,直到绿萍带着喜婉来巡院子各处的屋子。她才匆匆擦了眼泪避过她们回了屋子。而月华回了主屋以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晴雨几个过去服侍梳洗的时候也不开。屋里的灯直接亮了一整夜。
之后的几天,月华没再唤过玉蟾,玉蟾也没主动去见他。
后来,奴仆之间渐渐有流言传出来,说月耀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定的是镇远将军哈赤家年方十三的小女儿。玉蟾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不由得愕然,月华才是月家的长子,要谈婚论嫁不也应该从月华开始吗?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这天,月望下了衙之后匆匆地走进了蓉华院,当时,月旃氏正和几个姨娘说着话,见月望进门便都起来向他行礼。月华却沉着脸,说道:“你们都出去。”声音中有股压抑的怒气,几个姨娘连同屋子里的丫鬟仆妇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月旃氏便站起来笑盈盈地说道:“老爷,妾身服侍您更衣吧?”
月望却站着不动,说道:“耀哥儿的婚事我不是说还要考虑吗?你怎么私下就把这件事定下来了?要不是今天哈赤将军向我提起,我竟然还不知道这回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现在时局这么混乱,月家要是再娶一个色目人做儿媳,想不被划到了夏人朝廷这了,以后天下若是汉人光复了河山,他们一家还如何立足?
“老爷,您这话怎么说得这么重?挑谁做儿媳不是做婆婆的权利么?”月旃氏当时就红了眼眶,说道,“当年,老太太要给您娶姐姐做媳妇的时候可曾见老太爷插过半句嘴了?为何到了妾身这里就不一样了?耀哥儿是妾身怀胎十月生的,到头来连挑媳妇的权利都没有么?再说了,我前几日问起老爷的时候,老爷不也说哈赤家的姑娘挺好的么?哈赤家又问得急,妾身才只好答应了的。”
月望不由得语塞,可说哈赤家的姑娘好也是当了哈赤夫人的面才那样说的,难道要他在别人亲娘面前说她女儿不好吗?再说,月旃氏虽是她的妻子,但毕竟还是夏人,身后还有兀良合家、旃家的背景,他心里的那些考量又怎么能跟她明说?他气得跺了跺脚,说道:“可耀哥儿是次子!谈婚论也应该是长子华哥儿在前,怎么能让耀哥儿占了先?传出去不是让人说我们嫡庶不分吗?”
“老爷难忘了么?是您亲自吩咐过的,以后有关于华哥儿的事情我都不必插手?”月旃氏振振有辞地辩道,尔后却又委屈地拭了眼泪,“虽然如此,老太太却吩咐妾身留意华哥儿、耀哥儿的婚事,哈赤家来说媒的时候,我本也想先紧着华哥儿的,谁知,哈赤夫人却说华哥儿声名狼藉,现在又在市井中学那奸诈商人的手段,不如耀哥儿有正经的功名在身。既然这样,妾身也只好拖着哈赤夫人先给华哥儿说亲,谁知说了几户人家都不愿意要个从商的女婿,我又有什么办法?身家差点的又不敢说到老太太跟前。直拖了这大半年,妾身想着耀哥儿的年纪比华哥儿小不了多少,等华哥儿成亲再谈那还来得及吗?哈赤家的姑娘又的确是个好女孩儿,这才说给老爷听!前几日都还好好的,今日回来却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的,倒是月望没了道理,况且都已经定下来的亲事,月望也不可能去反悔,幸好月耀只是次子,看来还得给月华寻一门可靠的亲事才行。月望想清楚,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耀哥儿的婚事就这样算了,华哥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有时间时再帮他物色吧。”
月旃氏恭恭敬敬地欠身应下,然后上前帮着月望更衣,低垂的眼眸中却不期然地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光。他真以为亲事是那么容易谈成的么?就凭他那点闲余时间,月华要成亲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到头来还不是要求到她头上?随后,月旃氏开始专心准备月耀的婚事了。
而月华却还完全不知道玉蟾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离开,只知道自己已经有五六天没有见着她了。心里头好像无端端缺了一块似的,看见什么都不顺眼,遇上一丁点事情就要发上好大一通火,把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而发完火以后,他心里又空荡荡地没个着落。只是几天他便如此难受,若玉蟾以后都不在他身边了,他又该如何生活?月华觉得无法想象。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地去把她抓过来的时候,她却又忽然走了进来,向他行了一个礼,说道:“大少爷,瑞琴那副《簪花仕女图》绣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平的声音,平时的语气,她光是这样出现在他眼前就奇异地安抚了他心里的狂躁,他忽然想,也许,这一次也可以像上一次一样,她会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就这样继续留在他身边?
“大少爷?”玉蟾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目光无由来地让月华的心寒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绣好的图已经从绣架上取了下来卷成了一卷,玉蟾便和喜云两个将绣布展开来,月华草草地看了一眼,上前摸了摸那些平整的针角,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收起来吧。”
瑞琴端了茶过来,见他这凝重的表情还以为是哪里绣得不好,神情中便有了些忐忑。
月华便走到中间的厅堂里坐了下来,接瑞琴的茶,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想开一家绣坊让你管着,你可管得下来?”
“啊?”瑞琴就是一愣。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一十八章选择
“你放心,不是让你一个人管着,我会配一个掌柜、一个管事,但他们都会听你的吩咐行事,然后再招一批绣娘,由你来教她们刺绣,绣什么、怎么绣也都由你安排。每个月我给你十两银子的月钱,你自己绣的每一件东西卖出去以后扣除成本、用料之后你可以分一半的盈利,每一年再给你五十两银子。”月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