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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却遂了舒眉的心愿,舒眉笑道:“那便请我兄长来吧。”
假冒货道:“难不成姑娘不愿献技?”
众人的目光唰唰地看着舒眉。
“小生懂了。习武之人最重对手,没有好对手,姑娘恐怕是没有兴致。不如请西门公子家的护院——人称‘蛇王枪’的佘灵来与姑娘对战如何?”假冒货不急不慢地下套。
他一说,众人讶然。佘灵虽是西门公子家的护院,却是真正的高手。一杆银枪耍得如灵蛇出洞,又天性阴狠,枪头淬毒,故有蛇王枪的绰号。
舒眉哪里知道这些。懵懵懂懂地只明白,今天是拒绝不了了。
正想着,便走过来一条大汉。手中持着一杆银光闪闪的枪。
“姑娘选枪吧!”有人提醒舒眉。
舒眉从袖子里拿出根棒子,道:“好了。”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这哪叫枪?这不就是根烧火棍吗?()
61,烧火棒
此时在堂上,大汉手执长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而另一边呢,舒眉茫然地拿着根“烧火棒儿”敲啊敲。
两人往廊下一站——这对比效果,实在太过强烈。
“这夷人的烧火棍是不是太长了?”有人讥笑道。
“什么烧火棍啊,明明就是个没爪子的痒痒挠!”另一人回答。别说,还真有几分像。
假冒货阴阴地看着舒眉,舒眉虽汗如雨下,却浑然不知眼前真正的危险。
原来她此时想的是:“比武?对战?我怎么混过去?总不能真的给他来一电棍吧。”
舒眉前十七年的平凡人生里还只跟老鼠蟑螂打过架。毫无战斗经验。此时此刻,舒眉只巴不得自己能大喊一声:“美少女战士,变!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再转两个圈,一秒钟变奥特曼。可事实上,大汉将长枪一震,枪头晃出一道银线,让她从不切实际的想象中回归现实。
“据说比武都是点到为止的,西门过生日,过生日总是要吉利的。这人也不会真的跟我一个女孩子计较对不对……了不起,我输一场,再请他们看何三少的精彩表演。”舒眉想。
她想得终究还是太单纯,人心却远比她想得险恶。她天真地以为会有下一场,甚至还担心伤了人。事实上,老天爷不会给她“点到为止”的机会。老天口味重,它不喜欢童话,它会告诉舒眉,商场如战场,要么死,要么舔着血长大。
假书生坐在席位上,嘴角带笑。他笑的是舒眉即将从这个世界消失。哪怕不完全消失,那也是变残废。
这个假冒货,虽然不知道为何“机缘巧合”被找来取代白竹生。但是很明显,他并不是个甘于做傀儡的人。他有心机、有野心、睚眦必报,更重要的是他够狠。
舒眉还在想着认输后的台词。只听得门廊边一个大鼓猛地一敲!
鼓点响,是一种信号。比赛开始的信号。
来自现代的舒眉对这沉闷的鼓声没有敏感性。反倒下意识地去看锣鼓敲响的方向。
她一偏头,正看见何三少冲出侧门。
“小心!枪上有毒!”何三少大喊。
此话一出口,除了熟知“蛇王枪”名号的江湖人,庭院中其余来客都是哗然。一时间,许多人站了起来。
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舒眉不懂规矩在先,分了神。一回头,一道银光已经刺到胸前。舒眉不过一普通女孩,也没学过什么武术。而蛇王枪则不同,真正的中华武学啊,快准狠三字齐备!一竿银枪仿佛化作一条灵蛇,张口朝舒眉袭来,眼看就要贯胸而过!除非舒眉脚底功夫好,瞬间闪避,否则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舒眉哪里会功夫,她也没有瞬间觉醒变成武林宗师的潜质。眼看着银枪刺胸。她的反应跟所有不会功夫的人一样——退让,侧身。
银枪重重地从她胸上划过,舒眉甚至能听到枪头的锋刃划过铁衣时的摩擦声。那力道极大,仅仅是擦着。舒眉也硬生生地被“撞”到自己的坐席边。满桌的陶碗瓷碟被她一撞,顿时乒乒乓乓地落在地席上,来了个“花开满地、碎碎平安”。
这一下,庭院中的人几乎都站起了身。
“不会出人命吧?西门公子会不会不高兴?”有人细语。
“切,就是见了血才好呢——传说他生下来就哭,见了血才笑!”
“不一样,这女子不是夷人么?弄死了夷人会不会影响邦交什么的?我不懂啦,我只觉得顶多弄个伤残。”
“我看也是。”
“傻啊你们,蛇王枪的毒说是见血封喉,其实发作也是要时间的。我估计是抬回去才毙命。再说了,西洋人打架我也见过,一样的,一丢手套,生死自负!”
门廊下,舒眉捂着衣裳撕裂的部位,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大汉。
或许是奇怪舒眉完全不会武功的反应,又或许是惊异舒眉的胸“太硬”,大汉有些迟疑。
假书生见大汉迟疑,便催促起来,道:“看什么?没见过夷女胸脯啊?打啊!”
他的话说得实在不堪,舒眉在惊恐下,又羞又怒地朝他瞪了一眼。
那大汉便再次舞起枪杆。这次,舒眉学乖了,她知道若不是自己穿着银色的小背心,现在应该最少有两根肋骨在外流血乘凉。再想到这枪上有毒,舒眉不由惊中生怒。
她心知自己的本事躲得过才是怪事,索性硬起头皮,往明堂里一扎,“进屋表演!”——直冲向那个西门公子!
西门公子见舒眉衣袂翩翩地扑向自己,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明白了——明堂不比廊下,里面人多,蛇王枪一杆长枪有所顾忌,施展不开,舒眉可以借此躲闪!
“好伶俐的家伙。”西门公子嘴角浮笑。
正想着,舒眉就跟猫儿似的窜上了西门公子的桌子!
一杆长枪刺来,舒眉在西门公子的面前狼狈地打了个滚,险险躲开。若不是顾忌西门公子,这一枪必中不可——显然,舒眉的小伎俩奏效了。
舒眉的脸与西门公子来了个近距离接触,西门公子没动。谁知舒眉这家伙有脾气啊,她现在大概跟抓狂的小猫差不多,看到谁都想挠上一爪子,再说西门公子的脸又实在太近!舒眉二话不说,顺手拿着“烧火棍”猛地敲了一下西门公子的头,怒道:“小气鬼!”舒眉边躲还不忘道。
她这棍子一敲,堂内众人脸上纷纷变色。西门公子一语未发。
而此时,舒眉已经十分危急。她再怎么能,也不过是躲而已。再怎么样,小伎俩拼不过真本事。
电光火石间,眼看着舒眉的衣裳又被割了一道,堂内堂外都是惊呼。更惊异——舒眉似乎没事。
“这大姑娘总不至于金钟罩铁布衫横练吧?”因为舒眉在明堂内,所以外面的人不可能看到舒眉那银光闪闪的“小衣”。于是多了几分猜测。
而舒眉在一敲之后,已经被逼打开了安全锁。
“小姑奶奶我拼了!”舒眉发狠心想。
她没有用过这种东西,此时完全就是狗急跳墙兔子蹬腿。
这不过是几秒钟的事,舒眉打开安全锁,看见枪又扫到,急忙又往西门公子身前避让,与西门公子来了个眼对眼。刚要下桌,那蛇王枪正好轮了个半圈横扫。舒眉再次坐上了桌,抬起脚,躲过一圈横扫。蛇王枪又枪头一挑一刺!舒眉忙不迭躺下,头碰在西门胸前。
蛇王枪一刺过后,舒眉知道机会来了!屋子内空间小,趁着蛇王收枪的回势,舒眉连忙起身,疾步凑到蛇王枪身前。按道理此时蛇王枪应该要避开,他也避得开,但是他已经确定舒眉没有功夫,不过应付式地避闪一下。谁知,两军交战,最忌轻敌。他一躲,舒眉又一凑。“烧火棍”眼见着就要凑上!蛇王枪虽然察觉到不对劲,急忙跃起——人多啊,避闪不及,以这个大汉身高跃起是最安全的闪避方式。
若是他躲过去了,舒眉便没了机会。可是他因为轻敌,起跳过晚,舒眉又是全力以赴,舒眉的烧火棍子最终还是“轻柔”地落在他的小腿上!
只听一声“噼啪”之声,大汉从空中重重跌落!再不动弹。
场上,顿时只见一个突然瘫倒的大汉,和一个保持出手动作不动的发呆女孩。
一直在关注“比武”的龙口堂的老大几步奔到场中,一探鼻息,惊讶地说:“被定住了?活的。”
舒眉嘴角抽搐了两下。她知道,不幸中的万幸——局势逆转了。
“好,好好厉害——一招就把蛇王枪放倒了!”
“怎么可能……。”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不成之前舒眉只不过是在隐藏实力?直到忍无可忍才出招?那蛇王枪佘灵怎么说也是高手啊,一招就把他打趴,这清瘦的丫头要有怎么样可怕的本事?
舒眉慢慢地收回几乎麻木的手,露出一个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苦逼的笑。然后深一吸气,缓缓道:“还有人想跟我一起比武祝寿吗?”()
62,斗篷
舒眉缓缓道:“还有人想跟我一起比武祝寿吗?”
堂上堂下一片安静。这种安静源自对舒眉高深莫测的功力的恐惧。
尤其是那些会两下拳脚的人物,他们深深明白佘灵不是镴枪头。能一招放倒佘灵,舒眉清瘦娇小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刹那间可怕起来。无形中,他们觉得舒眉就像是沉睡的阿修罗,被惊醒的她,可以将这里任何一个人焚烧殆尽。武林人士的恐慌感染了其他的人。一时之间,全场上下竟然鸦雀无声。连送菜的小厮都仿佛被弥漫的压力固定在空气里。
在众人的安静中,舒眉转身与西门公子对视。
这种对视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这女孩跟以往的人不同。她,并不畏惧与西门公子抗衡。
虽然只有数秒钟,但是堂内的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从此,陌香城的格局恐怕要发生一点变化。
毛爷爷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话很朴素,却是真理。舒眉终于领略到了“强势”的必要。如果不是手中的“枪杆子”,今天的她,一定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人,不能只靠一颗良心活在世上,在良心的外面,必须是铜墙铁壁,更要有能随时能挥舞出去的棒子。
眼见舒眉终于平安。何三少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还好这姑娘没事。”一个少年突然张口低声说。
此时,没人敢开口,因此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何三少耳中。原来刚才慌乱中,不知什么时候新进来两人。而且与横冲出来的何三少十分挨近。两人的装束显然是一主一仆。主子一身劲装,或许是刚下马,还穿着斗篷;小厮一身短装。手中仍握着鞭子。虽是小厮,衣着简单,身上布料也远比常人精细。说话的那小厮。显然是个伶俐得宠的。他普通,他身边那位穿斗篷的主子却异常不凡。
有些人,不需要长得多么与众不同。而是天生有种不同凡俗的气质。眼前这位穿斗篷的人便是。何三少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得不感叹“好个人物”。
此人长身玉立,无形之间流露一种威严。这种威严与打扮相貌无关,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不得不侧目。
“这人是谁?”何三少不由留了心。
此时这一主一仆的注意力跟众人一样——都在舒眉身上。
只听明堂内,西门公子一笑,道:“谢过舒掌柜——来人,收拾一下席面。让舒眉姑娘落座!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此,气氛才渐渐缓和,有小厮忙不迭上来收拾舒眉的坐席,换上干净舒适的席褥,又将矮桌上的菜全体换过。
虚假的欢笑声中,舒眉波澜不惊地坐在廊下,微风袭袭,衣袂翩翩。似乎刚才的比武没有发生过。
“走。”何三少身边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