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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并未意识到杨姐要她参与的真正意义。倒是一边选,一边跟杨姐说些闲话。不知不觉,就说到何医生身上。
“何医生曾经有个女朋友。”杨姐说,“你怎么突然问他的事?”
“我昨天不小心看到他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勾起了他的不快。”舒眉说。但是涉及到何医生的隐私。舒眉便有意没说得那么透明。
不自觉地为人着想,这也算是舒眉的一个好处。
“这样。”杨姐点头道,“其实何医生以前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模样。”
“他刚来时,虽然严肃,但是没把自己装进套子里。那个时候,他便有一个女朋友,我见过,长得很漂亮。”
“但是那时的何医生,没钱。——刚刚实习的大学生,能有多少钱。一个月三百元的实习费,日子过得紧巴巴。饶是这样,何医生也没亏待过那女孩。”
“后来呢?”舒眉问。
33,痴心错付,何处归路
“后来”,杨姐笑了一下道,“小何便玩命工作。他底子好,又肯用功,更难得为人细致严谨,不像一般的小年轻那般浮躁。当时的几个主任都特别喜欢他,甚至开玩笑般抢着带他。一年后,他一毕业,就毫无悬念地直接留院工作。”
“我记得他当时很开心,一向严肃的他,笑了好几天。可我们几个老的却都发现,他女友来得次数渐渐少了。不但少,他女友穿得也越来越好。我们起先以为是小何又不计成本帮她买的,还有人打算劝劝小何。毕竟,哄女友高兴是一回事,存钱为以后过日子做准备是一回事。可仔细一看却发现,以小何的工资,根本就买不起那女孩身上的一件吊带。”
“小何的女友比他小,还在念书。据说家境并不十分好,念得还是技校,小何经常贴补她。女孩哪里来的钱?当时我们便有些疑问。而小何却说那是女友懂事能干,做了兼职。并觉得自己让女友操了心受了苦,反倒一门心思地加班、写论文,更加没日没夜地扑在工作上。我们琢磨着,他应该是巴望着能在女孩毕业前拼出一个好条件,好把女孩放放心心地娶回家。”
“过了一段时间,大概就是那年的这个季节。天气刚刚凉的时候。小何来问我,说可不可以要我帮忙在我家定一个金戒指。他想在女孩生日时向女孩求婚。我家那时的生意不像现在,订购都是要按编号排队的。订购的手工费也不便宜。他说他暂时还买不起房子买不起车买不起大钻戒,但是想弄一个独一无二的戒指给女孩,不能让女孩太委屈,为此还特意自己设计了款式。我心中感动,接了他的单,并逼着我弟弟把他的订单提前,免得误过他求婚。在我把戒指给小何那天,女孩来找小何,说要小何帮忙说动一个主任买她推销的医药器材。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女孩的兼职居然是做医药器材销售。”
“小舒眉你或许不知道,某些医药器材是很赚的,特别是那几年不像现在这样管得紧,基本上都是暴利。按道理,小何此时应该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还能因此赚上一笔。可是小何这人认真啊。小何居然去检查了女孩送来的所谓样品。结果是超乎想象地差。这样的货品,以小何的耿直性格他开不了口。”杨姐说,“都说一种性格决定一种人生。小何这样的性格毫无疑问会是个难得的好医生,但是他跟那女孩真的就是两种人。小何可以不要钱,也要保证医疗质量,但是那女孩……。”
“那女孩大概是做医药代表做得多了,立马就把小何当成了想吃她豆腐的男人。却忘了小何是真心待她的,也或许她根本不在乎这种廉价的真心。那晚她邀请小何出去‘住’,而小何还傻乎乎地很开心。第二天,女孩应该收了小何的戒指,但是小何却最终都没答应帮女孩拉生意。我有碰见小何对几次三番上门的女孩说‘我们不需要那种钱,我能养活你’。”
“老实说,我觉得小何是个好男人。但是谁都没想到,几天后,女孩直接跳过小何,勾引那主任上床,结果被主任老婆抓住当场。”杨姐说得平淡。可是舒眉却知道当时的情景一定是闹得满城风雨。
“这件事对小何打击很大。我无意间听见小何头一次质问那女孩。语气严厉,却不是没有缓转余地,小何是真的很宠那女孩。在小何心里,他一定希望女孩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然后他便会原谅她。比如说家里遇上了麻烦什么的,甚至是一时糊涂。可是小何错了,女孩只是轻佻地把手上的戒指拔了下来,丢在小何的白褂子上。说‘你以为你是谁?你够格娶我吗?一个便宜戒指你就想要我跟你受一辈子穷不成?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只不过他们还算有良心,跟老娘上了床,还知道给老娘点好处。你呢?穷光蛋!’”杨姐说,“大意就是这样了,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再震撼也不能完整地复述女孩的原话。但是作为一个外人,我都听得直发抖。女孩毫无疑问是嫌小何穷。她甚至告诉小何,她跟他做朋友只不过是因为小何长得帅,又是医学生,带出去玩有面子。她所谓的幸福,根本不是小何轻巧的戒指能承载得起的。她还告诉小何,她做这种‘生意’已经很久了,不管是做什么代表,只是形式不同而已。她甚至赤裸裸地表示看不起小何在床上青涩的表现。说小何的表现起码要排在百名以后。”
“女孩那嚣张和不知悔改的口吻,看得人真生气。但是也很现实,这个社会像她这样的女孩并不少。为了自己的‘美好将来’,做一些她们觉得是豁出去的事。我是妇产科的医生,这样的女子,自然见得多了。大部分这样的女孩都长得不差,家境也并不是都很差。只是她们眼睛看到的世界跟我们已经不一样。我碰到过想混演艺圈的、想勾搭公子小哥的,甚至有中学生只为一个GUCCI的包包的。堕胎、流产、各种疾病,可是她们就是跟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地往地狱扑。或许真的是社会导向扭曲,世人笑贫不笑娼。这些女孩怕穷怕没面子却不怕变成‘娼妓’,她们只想活在粉饰的富贵和众人艳羡的目光里。”
“小何不是我们这些妇产科的,他的世界相对来说简单而干净。”杨姐说。顺手在设计图稿上画了一把叉,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习惯动作。
“然后呢?”舒眉问。
“然后,小何气得浑身乱颤,我们见他扬起了手。老实说,他要打下去,我们都会觉得很解恨,我们甚至都默契地保持不过去惊扰他们,甚至盼着小何扁她一顿。可是他没有打下去。他到底是把那女孩当心尖肉疼爱的。”
“于是,那女孩扭着小腰走了。小何是看着她走的。我看见他默默地捡起了那枚被女生唾弃的戒指。后来,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嫌自己被弄脏?还是嫌这个世界脏?总之,小何表面一切照旧,但是却用口罩手袋消毒水把自己跟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杨姐说完。在图纸上点了点,道:“看,差不多就是这种款式。”
图纸上,古典的唐草花曲折地簇拥着一个古朴的比翼图纹,像在指尖蔓延的爱恋,缠绵而坚定。
“咚咚咚”,有人敲门。
门开了,是罗傲君,以及她姐姐。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大叔,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大叔,一个搂着她姐姐纤腰戴着大墨镜的大叔,一个即使戴着大墨镜舒眉化成灰也都会记得的大叔——她的爸爸。
34,拜金嫌贫女,过洁修罗花
世界上的事往往就这么巧。
一瞬间,舒眉都忘了开口说话,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不是没想过遇见爸爸,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这样碰见。
这个世界很大,但是老天有时会把它变得很小。
正当舒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反倒是罗傲君开了口。“哎呀,你在就好,填表吧填表吧。哼,填完表我姐还要送我去加强班呢!”又转身说,“姐,我进去就好,马上出来。”
她美丽的姐姐“高贵”地点了点头。璀璨的耳环莫名地刺眼。
“你倒是别发呆啊!”罗傲君说。
舒眉“哦”了一声。她发现她爸爸并没有认出她来。
电视剧里总少不了亲生父女见一面就相互认出的事,但是这里没有发生。舒眉能认出这个所谓的父亲,而她的父亲则显然没发现。一来,舒眉并不是那种“生得跟母亲一模一样”的复印版女孩;二来,舒眉当年不过一个一团孩气的小毛孩,而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女大十八变,舒眉也会变,变化太大。再者,舒眉可以天天看见她父亲的广告照,而这个做父亲的,则不可能看见她,甚至不可能想起她。
这么看来,许多残忍的电视剧到底是温情的,而现实却总比电视残忍。
见爸爸亲昵地跟罗傲君的姐姐说着悄悄话,手还不老实地偷偷上下移动。舒眉反而心中莫名地舒了一口气,只想:“甩老婆,攀高枝,现在还找小三。呸!真不要脸。这种人,不认得最好。”
在舒眉心中,此时此刻只恨不得跟这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可以,她甚至巴不得把身体里属于她父亲那一部分的血肉统统分离出来,落个清爽干净。
舒眉长得确实不太像母亲,除了柔和小巧的脸型外,舒眉其余地方长得更像父亲,比如舒眉的眉眼。不知道这对于舒眉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母亲性情温婉,但是相貌并不出众,而她的父亲则属于玉树临风一类。想想也是,她父亲若不是大帅哥,也不会有他后来的攀龙附凤抛妻弃子。恰恰因为如此,舒眉虽然身子单薄,但她的脸蛋算得上漂亮。
幸而,她的骨子里继承了母亲的善良坚强,而不是这个男人的虚荣歹毒。
舒眉领着罗傲君进了屋子。谁知罗傲君却把门关上了。舒眉隐隐觉得罗傲君似乎在憋着气。
与罗傲君对视一眼,罗傲君把头扭了过去。舒眉觉得罗傲君好像哭过。
罗傲君把几张纸递给舒眉,果然是高考报名表。
两个小丫头靠着小桌子边说边写。罗傲君不断解说:“学校代码是XXXX,报名地点代码是XXXXX,你的学号填这里,还要用钢笔或者2B铅笔涂黑,报考类型是应届生,你的户口我就不知道了……”
尽管打小是“竞争对手”,罗傲君还是很负责的。她甚至带来了铅笔钢笔。
杨姐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唧唧呱呱。
“好了,还要你的两张照片,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罗傲君说。
舒眉没有照片。这一时到哪里去拿去?
杨姐见状,连忙道:“不急。舒眉你靠墙坐好,我拿手机给你拍一张就是。”
舒眉连忙坐直身子。
杨姐拿了个舒眉没见过的手机给舒眉拍了张照,又道:“身份证给我。我去下值班室,叫他们打印。你们继续填你们的。”
“我去就好。”舒眉怕太麻烦杨姐。
“傻丫头,你没我熟。我去方便。”杨姐摸摸舒眉头道。便出了门。她一拉开门便傻了眼——何医生正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罗傲君的姐姐以及那个身为舒眉父亲的男人。
舒眉猛然想起——今天弟弟换病房。在换病房前,谨慎的何医生必定会再次来检查。
没想到,罗傲君的姐姐见何医生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竟然一撩发丝,媚笑道:“怎么,没见过美女吗?”
舒眉发觉罗傲君的脸色急变。
何医生没说话。反倒退了两步。他这一退,自然引起美人不快。美人柳眉一竖,嗔道:“你这人什么意思?嫌我脏不成?”
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