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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挖他?好吃好喝地养着?”舒眉喃喃道。
突然,她打了一个激灵——老爷子留给她的“信纸”里不是有许多达官贵人的嗜好吗?难不成有这头猪?
老爷子是不是太厉害了?他就这么肯定这些资料舒眉一定能用得
七公子不知道舒眉此时内心的震撼,只说:“这个问题大概要问鞒家三哥。”
三哥?舒眉不明白七公子的意思。这些天都是何三少在给大肥猪治病,莫非这大肥猪还有知恩图报之心?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七公子笑得那么诡异呢?
舒眉挠着头走出小雅间。却看见一个很久没见过的熟人——杨若兮的贴身丫鬟可人。
可人似乎正在等她。见舒眉走出了雅间便直接从花柱后饶了过来·行礼(如今舒眉是有钱人,又是陌香城里颇走得开的人物·这青楼丫头便礼貌了许多)道:“舒掌柜,我家小姐有请。”
杨若兮是舒眉家的白金VIP·经常去舒眉的休闲城做坑死人不偿命的护理。对于这样的客户,舒眉要珍惜。
于是笑道:“烦劳带路。”
清韵楼跟这时代的所有商铺一样,门面不大,院子却够大。作为陌香城乃至整个州郡最大的官“窑”,清韵楼的后院更是大,有着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又因为是“服务行业”,所以每一个旮旯都干净漂亮,设计周全。一路走来,亭台楼榭中少不了人花前树下,卿卿我我成双成对,跟后世公园极像。倒没有不堪的场面。论起来·说不定现代的公园还更开放些。怪不得七公子这种人会长期住这。
舒眉跟着可人穿过一条梅花花径,一道抄手游廊,进了一个芭蕉月洞门,便看见一幢双层的小楼。
“我家小姐正在楼上。”可人说。
看来这青楼里的红牌待遇还是极高的,连“宿舍”都是别墅。怪不得杨若兮脾气那么傲。
舒眉进了屋子,首先闻到一股暖香。在香料中浸淫这么久,她如今也闻得出这暖香中配了麝香、龙脑、番红花。
这小小的一味香,恐怕就够一般普通人家一年的家用。
“舒掌柜请稍坐。”可人指着一张铺着黄鼠狼皮地垫的并头莲花翘首案桌说。舒眉见那案桌旁摆着两个羊羔蒲团,便随意捡了一个坐下。
看桌上·摆着一个大托盘,盖着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只听,裙带轻响,杨若兮从楼上走了下来。尽管不是第一次见杨若兮·舒眉仍然被杨若兮的美貌所惊艳。今天的她穿着小白狐皮轻褂,桃花粉的长袖暖衫,一袭玫瑰长裙,梳着高高的飞天髻。眉间一朵红梅,益发显得肤白胜雪·吹弹可破。杨若兮这种美人就像是来证明造物主的神奇的,人世间的美貌似乎有百分之八十都被放到了她一个人身上。只可惜老天爷又开了一个玩笑,让一个如此的美人屈居青楼。
杨若兮见到舒眉并不笑,这样的女子即使不笑也美得惊心动魄。怪不得有无数男子不惜千金,只为见她一面。
比起这位美人来,舒眉只能说现代那些靠整容、PS以及化妆术生存的明星们真的弱爆了。
杨若兮在舒眉身边坐下。舒眉闻得她身上有另一种香味,清新甜美仿佛牡丹。
杨若兮看着舒眉·道:“姑娘可会弹琴?”
舒眉摇头。她不会。
“笛子、萧、琴、瑟、筝、琵琶、箜篌,乃至击缶、吹埙之类′我无一不会。”杨若兮幽幽地说。
舒眉赞叹地看着杨若兮。现代的小女孩能学个钢琴二胡六级八级都挺了不起,何况这个杨若兮会这么多乐器。
杨若兮却说:“我并不想学。但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如果不学·我就得当一辈子丫头。我要给姐姐姑娘们端茶送水、倒马桶、扫地、铺被子、揉肩捶背。大冬天,水很冷·姐姐们来了葵信,换下的赃物都丢给我们·我就在快结冰的水里搓着那些赃物。夏天,姐姐那时,我就想啊,我不能比任何人差。我学着笑,学着讨好人,学着姐姐们待人接物,我把这些乐器当成一个一个的对手,拼命地练,没有人能阻止我。终于,我有了一堆手下败将。我成了头牌,我把曾经欺负过我的姐姐们挨个欺负了个够。”
舒眉听着杨若兮的诉说,起先是同情,可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她却莫名地觉得浑身不舒服。
杨若兮又问舒眉:“姑娘可会女红?”
舒眉不解地摇头,心想:问我女工干嘛?这楼里难道还找不到绣娘?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孩,她要是精于女红才是天大的怪事。
杨若兮则掀开了桌上托盘里的布——ˉ里面摆的是一套新娘盖头。
只见针线细密,鸳鸯明艳,连羽毛的毛色过渡都清清楚楚。纵使是舒眉这种外行也看得出,这是极好的绣工。
“真好。”舒眉真心的称赞。
“这是我为出嫁准备的衣裳。从我十四岁知道他开始。从那天起,我才明白之前追求的什么头牌什么花魁不过都是低贱的事。这里不过是个大笼子,世人看我就像我看笼里的金丝雀。所以,我下定了决心,我不能一辈子在这樊笼里。”杨若兮盯着舒眉说。
舒眉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纟
186,女人心
186,女人心——
“我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谁都不能阻止我。”杨若兮说。一双美眸盯得舒眉浑身不自在。这个年纪还不大的女子,曾经因为一对耳环,就毁掉了水如玉的脸。她不可侵犯的“骄傲”或许已经有点扭曲变态。
舒眉没说话。心里却在苦苦思索杨若兮找她来“聊天”的用心。
“舒眉姑娘,你可知我们华夏的男人最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吗?”杨若兮又问。长长的睫毛在粉嫩的脸上笼出一片阴影,遮着秋水般的眼睛,惹人怜爱。但那眼中所透出的不怀好意,却让人觉得骨子里发凉。
舒眉不解地摇头,心想:她找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会娶她。
“华夏男子心中的完美妻子,不但要相貌好、要会女红针黹、要会琴棋书画、要能够知心知肺。还有一点是——要出身好。”杨若兮似有所指地看着舒眉。
舒眉怔怔地不知道她是何意。前几样她理解,现代男子常说的“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所幸,我还有机会。”杨若兮说,“我虽在籍内,但是王公贵胄收歌舞伎为侍妾的也不在少数。只要有机会,我就从来不会放过,但是舒掌柜你就不同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事实上,以杨若兮的性格、姿色跟手段,她又怎么会屈居人下。
侍妾?似乎是比妾更低一点的女性。当侍妾这种事,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吗?
舒眉作为现代女孩,觉得什么妾侍都是多余的,一夫一妻白头偕老才是王道。所以她根本没听出来杨若兮的指意。
“舒掌柜精明能干,但是恐怕是进不了有些人的门槛。”杨若兮见舒眉懵懵懂懂的,终于把话挑明了说。“你不会女红针黹。不会琴棋书画,甚至还抛头露面地做着商贾。以舒姑娘的条件,嫁给一般人家做妾可以,但是想入他的门——哼,痴心妄想。我不怕把话说大白了。就算他肯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你进去。他家的大小妻妾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连我,也会为了维护他的名声与舒掌柜翻脸。舒掌柜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杨若兮是挑明了,还有一股浓浓的宣战味,可是舒眉反倒是更加糊涂了。“什么啊?进谁的家门?”
杨若兮此时此刻估计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即使在唐朝,女子开商铺的也甚少。未婚女子开商铺的,更是少之又少。可能天下也就舒眉这独一份。中国女子开商铺的,多半是已经为人妇的已嫁女子,而不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比如当垆卖酒的卓文君、水浒传中的孙二娘、还有各种故事中泼辣的俏寡妇。未婚女子当掌柜,其实是一件让传统大唐人觉得很“稀罕”的事,稀罕程度不亚于咱们现代人看见尼姑开理发店。自然而然,这也并不是件能够“引以为荣”的事。更何况中国自古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本来就低贱。“女商人”在结婚时的“分量”恐怕比一般戏子优伶还低。
难怪出身不好的杨若兮也敢“敲打”舒眉。因为来自现代的舒眉只觉得“娼妓”低贱。却不知这时代的商人更低贱。只怪舒眉是在商肆繁盛的陌香,若是在其他地方。恐怕早已有商人低贱的觉悟。
“进谁的门?”舒眉继续追问。
“七公子啊。”可人在旁边听得着急,插嘴说。
舒眉一愣,然后扑哧笑了。“哈哈。七公子!”
“你笑什么!”杨若兮反而有点恼了。舒眉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受了羞辱。
“笑话,笑话。”舒眉捂着肚子说,“杨姑娘,您放心吧,哈哈哈哈。就算七公子他。哈哈,来娶。我还不一定会嫁呢!我们就是那种哥们,赚钱的哥们!”
舒眉怎么都没想到杨姑娘会误会她跟那只优哉游哉的大狐狸。
“你误会了。”舒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不喜欢七公子,七公子也不喜欢我。 ~”
舒眉是现代人,说得很直白。这么直白,倒是让可人吐了小舌头。
杨若兮却不在意,她只问:“当真?”
“我骗你干嘛?”舒眉抹了眼角的泪说。
“那七公子为何……总去你的岛上?又不是在船上或者娱乐城里。”杨若兮说。这女子问得也干脆。原来,她时时注意着七公子。舒眉先前倒看错了她,原来她不是为了去做皮肤护理才办的白金vip,而是想见七公子。
“我跟他在做生意。——这样吧,我以后多邀请你去,你就能常见七公子了。不过,作为条件,嘻嘻,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模特?”舒眉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模特?”杨若兮头次听说这个词。
“就是我回令人制作一些漂亮衣裳,你敢不敢穿?”舒眉贼兮兮地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杨若兮倒是毫不在乎。
“肚兜之类的呢?”舒眉进一步挑战杨若兮的尺度。
“我这可是清韵楼,好看的肚兜受欢迎得紧。”杨若兮毫不在意地说。
舒眉喜得一拍手。道:“那杨小姐,咱们也是生意朋友了。我回去就交代,你可以自由进出我的岛。我还送你一个月的胶原蛋白护理!”
杨若兮倒是不为所动。她说:“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打七公子的主意,否则有的是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淮安王那也是。”
听到淮安王时,舒眉突然收敛了笑容,猛然想起——淮安王是王爷,自己岂不是跟他不配。
淮安王是否已经婚配?是否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
这个时代的男子十几岁成婚的占绝大多数。以淮安王之尊,妻室应该是绝对有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孩子。那自己算什么?
来自现代的舒眉不喜欢当“小三”。
想到这,舒眉心中没来由地一沉,一颗心像是突然被人丢进了冰水里。
杨若兮是何等人,见舒眉笑容突然凝固,顿时不快,此女心想:哼,刚刚还那么痛快,现在又露出这种神情。到底还是想着七公子的吧。
舒眉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又竭力调整笑容道:“其实……就算不会女红针黹琴棋书画,就算不能进门什么的,看着他开心也就够了吧……。”
杨若兮皱了眉。
舒眉站起身来道:“杨小姐,我想你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吧。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希望你记得模特的事,我会安排你跟七公子多见面的。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杨若兮皮笑肉不笑地道:“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