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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呢?那太子岂不就成了强娶天女,逆天而行的人了?”骆尘鸢忍不住戏谑道。
宫霄看着她,却笑不出来,厉色道,“若天女不愿嫁是逆天而行,那么得到天女后再杀掉她,同样也是逆天而行。只要前者不成,我必会让后者实现。”
骆尘鸢收住了笑容,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淡淡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逆天而行,必会给凝国带来无穷尽的灾难。太子这么逼宫亲王,不怕他反噬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离弃
“他有何能力再与我对抗?”太子冷冷看着骆尘鸢,"但凡是能让他利用的东西,我都会夺过来。他想要反噬与我,恐怕不太可能。"
“那这么说来,你还是很畏惧他的了?既然那么畏惧,你为何不找人杀了他,这样岂不更久一了百了?”骆尘鸢冷笑道。
宫霄抬起鹰隼一般尖锐的眸子,片刻朗笑两声,“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你不是很喜欢宫明吗?为什么你比我还想置他于死地?哈哈,这个天下间除了我竟然还有忌恨他的人,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吗?我怎么不觉得?”骆尘鸢墨眸流转,浅笑如兰,“我想他死,不是因为忌恨,而是因为喜欢,他若有你这样一个心思如海,狠厉歹毒的哥哥,活着真不如去死了。”
“你……”宫霄眸子中出现一抹歹色,雷电一般迅疾的近到她面前,一尘不染的纤手陡然如狠厉的钳一般狠狠将她的下巴扣住,好似要捏碎一般,“你再给我说一遍。”
下颚剧烈的疼痛让骆尘鸢忍不住冲出眼泪,明显觉得下颚被钳住的那一刻几乎要粉碎一般,除了大声喘气,骆尘鸢只能用那种执拗不服的目光冷冷盯视着他,近乎绝望的身心,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怒火。
“拍拍拍。”几声清脆悦耳的掌声隔帘响起,随之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带着丝冷漠和戏谑,“大家都在这里呆着干什么?难不成戏台前看的戏不如这幕后的戏好看吗?”
听出这个声音是谁时,骆尘鸢眼泪如豆一般滚落,只觉得一直勉强撑着她的双腿瞬间卸去了她的倔强,露出了欢喜动容的神色,配之妃色的烟罗纱裙,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
宫霄不甘的松开钳制那流畅细腻的下巴,侧身就近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之前那些狠厉和孤傲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副懒散如猫的颓靡模样。
骆尘鸢见他这般,手撑着一旁的桌子勉强站起来向外走去,还没迈出两步,就见帘帐被人轻轻掀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依旧极具风情,妖冶邪魅的让人不舍得从他脸上移开目光。
她本渴望他能够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内,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或者将她从太子身边拽到自己身后,可惜,那双幽瞳淡淡扫了自己一眼后,漠然的转向宫霄,“太子在这里看什么呢?难道红叶侍候的不好吗?”
“好!红叶姑娘是本太子罕见的美人,不过不凑巧。”他淡笑着抬起手,指着骆尘鸢,“不凑巧的是,我跟红叶亲热时,忽然闯入这个更让本太子惊艳的美人,这不是才叫婉月一起陪我来问问这位姑娘花名几何?”
没有看她一眼,淡淡回道,“她不是绣绮院的姑娘,太子弄错了。太子应该见过内妾的吧,这是小王的洛姬。”
“洛姬?哟,这个美人儿可是云家宴会上那个口齿伶俐的洛姬?”太子虚伪的笑笑,故作惊讶道。
骆尘鸢靠着桌子,强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然而与宫明擦肩而过时,却被他冷冷拉住,淡淡道,“洛姬还不谢太子赞?”
谢他?!骆尘鸢气的浑身抖了一抖,带着泪痕的墨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宫明,银牙紧咬。
“你还愣着干什么?本王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好,我谢!”骆尘鸢深吸一口气,合上双眸,片刻睁开时已经一片冷漠和清明,提着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宫霄,冷冷道,“多谢太子殿下赞赏!”
宫霄看着她,露出了带着讥讽的笑容,淡淡道,“亲王真是好福气,不仅得了个才学兼备的内人,又多了位绝色美人。本太子若是有那个好福气,就算舍了手中两个亲卫队也愿意换的啊!”
意有所指。
而在场的人也无不惊愕住,呆望一眼太子,又将目光逡巡到宫明身上。
两个禁宫亲卫队,那岂不是等于说是将皇宫之外的安危交付到别人手上了?太子疯了么?
宫明笑了,“哦?禁宫亲卫队吗?真是有意思,太子才算是个最识风雅的人,比我这个粗人更懂得享受一掷千金为红颜的节操。禁宫亲卫可是守护皇城的队伍,恐怕不日太子的东宫就要有无数个美人挤破门了。”
“不。”宫霄懒懒笑着摇摇头,纤指依旧指着骆尘鸢,“再多美人也无济于事,唯有这一个是特例罢了。怎么?亲王想与我交换?”
宫明脸色变了一变,随即恢复了他坦然××的神色,淡淡道,“为何不换?”
为何不换?!骆尘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眸中的震惊和陌生不亚于初来异界的那一瞬间,甚至比初到时更甚,因为她清楚身后人的危险与狠毒。但她不清楚的是他,是他……
如果连他都背叛了自己,那谁还能够依靠?骆尘鸢苦笑着摇头,果然她不过是他晋升的垫脚石,他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她是一块合适的垫脚石,不管她同不同意都必须为他所用,不管她想不想就娶进亲王府,又不管她高不高兴的当货物一般去换对方一个继续游戏的筹码……
“你当我是什么?廉价的货物吗?”她歇斯底里的对他咆哮,然而身体的羸弱却只能让她的声音沙哑的如同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太太,濒临死亡时的无奈和不甘。
宫明冷冷侧过脸,浓睫之下的幽瞳下意识的闪躲着那令他惶恐和心痛的目光,淡淡一挥手,吩咐身后的人道,“洛姬累了,送她回府休息。”语毕,好似一切都准备好似的,她就像一个被弃之不用的垃圾一样被人拖走。
骆尘鸢闭上眼,任人拖拽,她败了,败给太子,败给蔡婉月,被给自己的骄傲,败给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然而她却恨不起来,胸中只被满满的悲哀和落寞填满,绝望而无助,没有丝毫的方向,更没有任何能让她去依靠。
要变强,一定要变强!一个声音在心底由远及近的在呐喊。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认输,那就乖乖的一切照做。”一个清冷如冰的声音忽而响在耳畔。
骆尘鸢从混沌中一惊,倏然睁开双眼,左右是来往享乐的客人,除了身边两位看守的侍卫之外,没有一个是在看自己,每个人都忙着与怀中的美人调情。
骆尘鸢深吸一口气,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一句话,那声音真切的好似有人在她耳边说过一样,她虽然很迷茫难受,但还不至于出现幻听。
“刚才你说什么?”骆尘鸢稳住自己的心神,摆起架子淡淡问着其中一个侍卫。
两个侍卫相顾对视一眼,目光十分玩味,被问道的那一个人指了指同伴,而后两人一起对骆尘鸢张开了嘴,舌头皆被人从根部残忍的削掉。
骆尘鸢惊骇的忙转过头不再去看,她早就听说一些妓院唯恐看家的护卫出口勾搭姑娘,进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被削掉了舌头。残忍冷酷得令人发指。
既然不是这两个人说的,那么又是谁在和她说话?骆尘鸢转开念头,一切照做?什么叫一切照做?难道就安然的等待进宫之后被宫霄折磨?
骆尘鸢几乎不敢再想下去。眼下之计不是再让自己继续颓靡下去,没有人爱她了已经。她轻阖双眸,握紧拳头。
“你纵然再恨也没有办法,你该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红叶奉命来看着,见她这般模样,嘲笑着。
骆尘鸢冷冷看着她,“红叶姑娘该给我解开穴道了吧?你们想要的已经达到目的了,若是折磨死我了,恐怕不光是太子,连失去禁军的宫明也不会放过你吧?”
“哟,你还真是够硬的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么点舒坦,真想知道你入了宫之后还会不会这么乐观。”红叶指着纨扇捂嘴淡笑道。
“这个倒不用红叶姑娘操心。我既然能够让宫明得到禁军之权,就不一定是个供人践踏的女人。兴许到时候你们还都得跪在我面前求饶呢。”人场输得很彻底,但气场能挽回来一点是一点。
“哟。跪地求饶的可不是我们!”红叶笑的一脸奸诈,碎步移了几下凑到她的耳边,“刚才王爷可说了,他对你一直都不怎么有兴趣,所以洛姬现在恐怕还是完璧之身,但入了宫可就不同了,到时候你可别向我们家太子跪地就饶就好了!”语毕大声尖笑了几声,扭着蛇一般的腰肢,扇着扇子向前悠悠溜达去。
骆尘鸢气的咬牙切齿,正欲发作,却发现自己身体的力气似乎已经恢复不少,走路说话几乎已经不是那么费劲,试图提了提小腹下的气力,似乎已比先前好许多。
骆尘鸢咬着唇,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忽而有些懂得了刚才那个声音告知给她的内容,是的,乖乖的。她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同他们对抗的能力,那么只有等待时机,争取自保了。
《归园田居》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挣扎
到达王府后,骆尘鸢直接被软轿送到了宫明私有的一个偏僻小院中,不用疑惑,肯定是宫明已经先给王府的人打过招呼了。
静静的坐在床上,骆尘鸢待细听周围已经无人时,悄悄的取出被闲置在怀中已久的书册,翻开那些被她熟练过许多遍的招式和口诀,骆尘鸢忽而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心中一喜,难道是墨炎?
从未想过要指望这个与她关系既复杂又陌生的男人会成为自己最后的逃脱的筹码,只是墨炎到底没来京城,骆尘鸢还不能确定,为今之计,只剩下一个逃走的机会和布局。
已经不再去想会指望谁了,骆尘鸢趁着没人,再将那密册中德东西再看一遍,可惜她一直只挑拣了些容易练,又不招人注意的招式。至于墨炎说,等她练完这两个册子后,就能够有自保的轻功,她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从来也未曾试过。
抬眼打量了一些小屋的布置,虽然都一如既往的一尘不染,但因为这个院子比较偏僻,平日里也没人回被安排道这里来住,所以小屋里仅有一张凳子和桌子,再者就是花厅的一些茶几等,骆尘鸢差不多恢复力气,从床上下来,将桌子、凳子以及那个将花厅和卧室间隔的丝质屏风给移开。
等瞧见眼前一片空地后,骆尘鸢站在空地中央又蹙起眉头,总不能原地跳跃吧?她要实际考察下自己的轻功,像飞檐走壁那样,又不是锻炼袋鼠或者蛙跳。于是撩起袖子将屏风移到门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将凳子和一些可用的,又稳当的茶几垒在凳子上,唯恐自己一不小心跳上去,没站稳,骆尘鸢只能将床单扯下来勾在房梁上,以便落脚之后能有个攀附之物,省的自己一下子不稳,从上面摔下来可够受了。
看着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骆尘鸢开始学着书上的所说的活动手脚,摆好姿势,准备蓄势勃发。
瞄准落脚点,深深提起小腹之中的那口气,是这向目标一致,顿时惊讶了,事业陡然变得空旷,小屋里凌乱的布局尽收眼底,伤痕累累的心底随即生出一种自然掌控的感觉。半空中轻轻一旋,曼妙而准确的落在茶几中央,那种感觉实在令人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个身体简直太可喜了,骆尘鸢发自内心的高兴。
借助床单的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