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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尘鸢抬了抬眼皮,懒懒的瞄了他一眼,“我可以给他少吃点。”自己可以牺牲一下,多吃一点的。
“老夫听说姑娘的轻功也不错,就是收合不能太自如。”年老走到她身边,捡了个小凳子在她对面坐下。
第一次仔细看这个姑娘,虽然她身着宽松的男装,但是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肌肤虽然刻意被抹黑,但是依旧能瞧的出,那灰黑之中透着可人的白皙。只是……年老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太自然。
骆尘鸢白了他一眼,低下头,端起簸箕,起身,扭头走了。
年老还没反应过来,忙道,“嘿,你这小姑娘,老夫给你说话呢,你怎么就不理人的呢?你知不知道老夫是谁啊?”
骆尘鸢端着簸箕,扭头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知道你是谁,我也不会走了。听说只要是被年军师找上门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事。”
“谁说的?老夫这次就特地受了老钟的嘱托,来给姑娘指点迷津的。”年老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直快,饶有兴趣道。
骆尘鸢瞥了他一眼,小嘴巴瘪瘪,嘟囔道,“真是不讲究,不就是那天跑得太快没刹住闸吗?至于这么讽刺人么?还特意找人来给我指点迷津……”
年老岁功夫极为不济,但听觉还不错,骆尘鸢的嘀咕他听到大半,忍着大笑的冲动道,“老钟是为你好,这一次有他为你挡箭,下一次你若再闯祸,可不一定还会有人帮你了。”
仔细想想并非没有道理,骆尘鸢道,“那你会轻功?”
年老摇摇头,“不会。”
“那你来指点什么?”骆尘鸢没劲的转过头,又要往前走。
年老哪里知道她会这么难哄,平日在山寨除了钟书说话算数外,哪一个人不敬他七分?能同他说两句话的人可不多,现在倒好,倒贴都被人嫌弃,“小丫头,你反正也是闲着剥青豆,不如陪陪我这糟老头说说话可好。”
“纯聊天行。”骆尘鸢瞅着簸箕里的大把青豆,忽然觉得多一个人帮他干活,也不错。
“好。老头子我给你讲几个故事听听。”年老见她松口,赶忙应下来。
骆尘鸢又坐回远处,打了一个呵欠,说,“你讲吧,我能理解身为土匪,你们的从前都是很有故事的。”
年老汗颜,“老夫并非是逼上黑山的……”轻咳一声道,“土匪不都是坏人,很多土匪都是被逼无奈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前后两句都有矛盾了,看着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子正瞅着他迷茫的眨着,忙又开口,“黑山靠近晨城,虽然众人都说这里是个危险之极的土匪我窝子,但是我告诉你,其实我觉得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安静和正气。”
“嗯。”故事开始了,骆尘鸢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剥豆子。
“姑娘从前有没有干过劫富济贫的行侠仗义之事?”年老决定由浅入深,步步引诱之策。
骆尘鸢摇摇头,“没有。”
“想干过吗?”
剥豆子,“看书的时候幻想过。”
“其实入山为匪的人,很多都是被贪官污吏或者政局混乱给逼上来的,像说书嘴里那种打家劫舍、欺软怕硬的土匪一部分是现实中有的,一部分也是当局者杜撰出来蛊惑市民心思的。在说书嘴里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骆尘鸢蹙着眉头看了年老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剥豆子。
“姑娘这次上山之前应该见过不少被抢拉去做奴隶的百姓们吧?姑娘若是其中一位,是选择无所抗争的被拉去做苦力,默默的被奴役死,还是选择抗争这一切上山当土匪去?”
“我没有被逮着,所以没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在这两者之中做出选择了吗?”
骆尘鸢抬头定定看着他,片刻之后,垂下头定定看着手里的饱满的青豆,忽而道,“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你先把你的轻功收敛好吧,姑娘不是山寨的人,我们不会让姑娘去做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只是现在老钟身受重伤,而官府又将晨城之中的百姓欺凌的甚是狠辣。我们不过是想先去灭灭他们的风头罢了。”年老见被她看穿,只得直言道。
“哦。”骆尘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啥时候行动你叫上我就好了。我的功夫已经在这两天加紧练了,估计逃跑不会有什么问题。”
年老忍不住吹了吹胡子,轻咳一声道,“不是叫上你,而是让姑娘你叫上几个好受,你带头去做事。”
骆尘鸢脸上终于浮上一层悲剧颜色,墨眼瞪大,不可思议的道,“不是吧?你让我去带头?!你们山寨没人了么?那个圆脸胖子和李雄都可以的啊。”
年老为难一笑,“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只能为难姑娘了。”
骆尘鸢无语的怒视年老,良久,甘拜下风的丢了吃豆子的好心情,郁闷至极道,“你说吧,要我干啥?”
“放火。”
骆尘鸢前后这两辈子都算是个很不错的良民了,当潜伏到铁矿山后一个隐蔽山坳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要造反了,尽管人手已经安排到位,自己只负责在合适的时间带领大家逃跑就可以了。
但是……骆尘鸢咬咬牙关,闭眼默道,放就放吧,反正自己从穿越到现在,都没干过几件合适的事情。
“老大,下面该怎么办?”一个跟着来的黑衣人凑到骆尘鸢身边,小声催促她道。
一声老大,听的骆尘鸢小胸脯沸腾了,估计人天生都对干坏事有兴趣,等到这个份上,骆尘鸢更是集中全力,看着山下那点着火把星星点点的帐篷,又瞧了瞧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人影稀少之处,小声道,“先派两个兄弟去顺风的山头去,带上火弓。再让两个人守好回去的路,以防万一。”
“老大,这一次我们烧的是他们的粮草囤积之地,离那里最近的山头,即便是顺风,恐怕射程都还是不够。”派出去的小弟很快就满脸为难的返回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公主万岁
看着周遭的地势,粮草囤积之地在风下,但山头离此处较远,若能够有李雄那般臂力的话,射到粮草之地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来之前因为他性子太过急躁,被骆尘鸢否决掉,只带了几个身材瘦小,行动利索的人来。
天时地利虽具备,但独缺人手是个要命的问题,骆尘鸢蹙眉深思,只能尽量用目测着山头和粮草囤积处的距离,再结合着心中那些能够搜罗出的法子,一遍遍假想测试着。
“你们军师来之前说什么了没?”骆尘鸢自打那次见道年老之后,巴不得这老头彻底消失了,甚至来之前都懒得同他多说几句话。总觉得这老头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越来越怪。
“军师说不能强夺,只能智取。实在不行就用调虎离山计将对方的注意力先引开。”
“调虎离山计?”骆尘鸢趴在高处的山坳中向下看去,“若是人手殷实还行,但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分派人手去别处制造混乱,极有可能会被人从中拦截掉,我们这边身入敌营虽能够达到目的,但全身而退不是太可能。”
那说话的小弟施然一笑,“干这种事情的,总得有人去死,若都想要自己的命,那城中百姓们就会丢掉比我们更多的性命。”
骆尘鸢脸色一沉,心里一恸,转过头看着几个默然的土匪,正色道,“城中百姓们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你们虽不是山寨中的头领人物,但也不能这样自轻自贱!”
“可是再这么耗着,天总是要亮的。”
“谁说一直要耗着了?”骆尘鸢狡黠一笑,锐利的目光错过那个地势极好,又在顺风口的山头,转脸看着那几个愣住的小伙子,“你们谁放过风筝?”
众人一怔,不知道骆尘鸢是什么意思,但都点了点头。
骆尘鸢抿嘴一笑,“那就再好不过了,趁着这会儿风向好,咱们放一次火风筝!”
“火风筝?!”众人都彻底懵住了。
多半恍然了,皆道,“老大是想将小灯笼系在风筝尾巴上,顺风送过去吗?”
骆尘鸢点点头,蹙眉深思道,“是,但是我从没试过这个法子,刚才不过是空想而已,反正我们一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不如来验证一下也无妨。反正现在月黑风高的,试一试也无妨。”
说着骆尘鸢从脚下捡过两块稍微有些棱角的小石子,取出一根细线,两边各栓一个。让身边一个小伙子拉开风筝,放开长线,将刻意抹过黑墨的黑风筝顺风放开,估摸着长度放到那个粮草堆积的小山中央,骆尘鸢将刚才弄好的石子放在风筝线上,因为她们站在地势极高,石子又重,所以系着绳子的石子势必会顺着风筝线向下划去,坠着整个风筝也缓缓向地下落去,不偏不巧的,不多久就将风筝落到了粮草堆上。
骆尘鸢兴奋之极,转过脸对那些同样一脸新奇和兴奋的人道,“石子滑到尽头的这段时间,正好够咱们从这里撤走了。多放几只风筝,将灯笼系在风筝上也可,与石头拴在一起也可。快点,趁他们还没有发现咱们刚才放的风筝,赶紧弄!”
大家头一次见到会有这般不伤一兵一卒的高妙法子,赶忙应着骆尘鸢的话,个个手到擒来的将风筝一只只在山头放起,为怕引起敌人过早的怀疑和注意,他们先将未系灯笼的风筝放过去,估摸着长度可以时候,赶忙将小灯笼同石子系到一起,而后就见两点灯火飞速的顺着风筝线向低处滑去。
待到滑到尽头之时,哄然将浸过些灯油的风筝燃起,一同向粮草之中疯狂落去。
如法炮制一般,将如下的风筝统统飞起,或悬灯其上,或绑着石头一起飞翔滑下,没到一个终点,都会迸出那些要命而刺眼的火花。
等到官兵被烈火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时,骆尘鸢已经打着呵欠从山上下来,在赶着回去补觉的路上了。
除了她自己一路呵欠连连外,没有一个不双目大睁,犹自不敢相信那原本让他们打算送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风筝、灯笼、石子,妙啊!实在是妙啊!”年老听到执行任务人的陈述,忍不住拍案叫绝,也就在他连连赞叹骆尘鸢天人一般的智商时。
一直躺在床上蹙眉深思的钟书忽而道,“军师!!是公主,她是公主!”
年老一怔,看着钟书,“老钟你说什么?”
顾不得肩膀上的伤,钟书几乎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眼圈深红,脸部的肌肉因为太过紧张和激动显得微有颤抖,他抓着年老的手,勉强克制住自己激动无比的情绪道,“是公主!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见到她就忍不住屡次想救她,军师,你比我见到主人的次数多,你想想,你想想主人的那双眸子, 那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凝国不一直都在传言吗?天女出世,宸国天下有望归附。你想想!”抓着年老的手都忍不住轻颤。
年老眉头一皱,“难怪我觉得她相貌有许多不合适的地方,难道公主被人易容了?”
“你还想这么多干什么?我们快点去问问啊!”钟书挣扎着已从床上爬起,让人侍候着穿上衣衫,同年老疾步向骆尘鸢的小院子里赶来。
她睡得正香甜着,朦胧中听见门外吵闹非常,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 将整个头蒙住,打了个滚翻身倒到床帏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将吵闹声盖住了,只听门外悉悉索索的一阵脚步声后,就再没了动静。那种没动静,不比平常的宁静。
骆尘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奇怪的穿了件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