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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欲泣,回忆着刚才过脑子的话,他开口吐出仨字:“亲手做。”
郭氏和宋氏齐齐往后退了半步,笑怡终于赏给他们一个眼神:“爷走后,府内事物繁忙。但皇玛姆的寿辰,可是重中之重。本福晋j□j乏术,你们平日也给爷做过不少衣裳,绣活都挺精致。经书之事,也算给咱们府出份力。”
边说她边回忆着书架上那本占了快要一格的经书,跟天书般的梵文密密麻麻。现在少了一个耿氏,平分在他们四人手里,足够她们两个月没心思想别的事。
“福晋,奴婢们……”
“恩,可是不想为皇玛姆尽孝?”
笑怡杏眼圆睁,这插软刀子的方法,她早已炉火纯青。
郭氏识相的福身:“奴婢领命。”
这种日常琐事,每季都要在府里发生,笑怡再次取得一边倒的胜利后,并没有任何喜悦。跟这些不论智商还是出身都比不过她的人斗,实在是太没成就感。想起上辈子她被缠住那么多年,她就会在心中给四爷记一笔,都是他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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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三个孩子回到房内,她刚好看到等在一旁的春杏。
“查出来了?”
春杏往前走一步,压低声音:“奴婢也不是太确定,只找到一点可疑之处。宫女的弟弟病重那段时日,爷手下一位门人正延请京中名义,搜罗各种珍稀药材,为其阿玛治病。奴婢打听下,那家小阿哥续命的药,正被全部挪用了去。”
“哦,还有这等事?”
笑怡心里大概有了数,定是那对夫妇悲伤之下,迁怒“跋扈收敛药材的王府”。可惜她这两年先是怀孕,然后又照看龙凤胎,很少往乌雅氏那里去,即使偶尔过去,也不会随便怀疑自己的人。
“奴婢的嫂子说,她前几天出门上香时,见过那两人。他们似乎就住在京城边上,为一所庄子中办事。”
庄子,这就奇怪了?首先一般旗人,哪能详细的知晓药理,确定一味药就能害人性命。其次只要聪明点的大夫,也不会嫉恶如仇的跟他点明,药全部被雍郡王手下的亲信抢光。
而且他们故意隐瞒自己的行踪,这事情怎么看都有蹊跷。
“春杏,你选两个利落的人手,亲自去那庄子确认下。”
笑怡吩咐着,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的一次失误险些酿成大错。现如今,事情必须水落石出。
“小心些,主要看看庄子是太子的,还是八阿哥的。”
再三叮嘱完,她反复琢磨着此事。
瑶儿在一旁点着账册,瑾儿躺在床上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一个咕噜坐起来,夺过弟弟手里的糕点。
“姐姐,给我吃。”
“吃吃吃,你都成猪了。我不是让你去想,皇帝会有什么反应?”
弘昕耳朵耷拉下来,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猫咪:“这事姐姐你更有经验,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芷瑾没再同他废话,而是将点心盘子端到一边。
“娘你不用太担心,皇上不会生我们的气。”
虽然拿瑾儿当需要她关心照顾的女儿,但笑怡本能里还有一点认知,那就是,小女儿的判断一般不会出错。有时候,她甚至比四爷还要犀利。
“怎么回事?”
看账册的瑶儿也停下笔,转过眼注视着妹妹。
“娘想想,如果你有个孩子,从小被府中别的侍妾换走,失去尊贵的身份,过着小心翼翼的苦日子。一朝真相大白,你会怎么想?是因为这个侍妾的欺骗,而连带着讨厌她名下的孩子?还是觉得亏欠了他?”
“肯定是亏欠。”
瑾儿一摊手:“将心比心,虽然现在的皇上自大了一点,但总的来说他还是个慈父。说句老实话,他对孩子们可比爹好多了。”
边说着,她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忿的吐出一长串话:“你看上辈子他都干了什么事,为了个弘历,放任钮钴禄氏逍遥。逼死弘时逼疯弘历,还把老来子弘瞻过继出去。真真让人感觉,他被人下了蛊,对钮钴禄氏母子爱到无可自拔。在这一点上,今上就做的好多了,他对每个儿子都很好,甚至惯得他们蹬鼻子上脸,一心想争皇位。”
还真是这样,虽说皇子们的野心是康熙养出来的,可四爷的儿子怎么一个个乖巧的跟猫似得。钟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雍正比康熙要绝情,从一开始就断了这种心思。
“可是你阿玛的玉碟,到现在都没改。”
“这才是他对阿玛的弥补,难道你想让他暴露,然后跟十叔那样,娶个蒙古福晋,一辈子无所事事。”
弘昕点点头:“姐姐说得对,皇上要防着的是太子。即使现在他有心,也还有个势力大的太子让他头疼。以太子那做派,再加上个不省心的弘历,皇上肯定没多余心思管到咱们家头上。”
两位成功的皇帝都这么说,彻底让笑怡信服。四爷比前世更低调,再说有太子和八阿哥在前面冲着,他们即使有心也无力。
现在她要做的,是尽量掩盖那些海外贸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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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海外账册,笑怡又头疼起来。怀胎期间的那句玩笑话,四爷还真放在心里。
等她出了月子后,他搬来两大箱子账册,说里面装着他全部身家。笑怡初时不以为意,看完后有整整有半个月没回过神。
“这是你们阿玛的全部家产,瑾儿如果想当女皇,额娘就给在西洋要一片地。”
账册最上方,是一副地图,朱批圈起来的部分,是四爷在海外占据的土地。这些年不声不响的,他的船队跨越了大洋,去到了另外两片神奇的大陆。
那里的人肤色黝黑,生产水平及其低下。四爷的舰队都没开枪,只用华丽的绸缎精美的瓷器,就俘虏了当地贵族的心。一年年来贸易,慢慢换来了大片的土地。到如今,这两处地片加起来,竟然有大清的一半大。
“我才不要,我的王国我自己去打!”
瑾儿满脸骄傲,直接拒绝了笑怡的提议。末了她斟酌着补充一句:“大清的地片太没意思,让大哥管就好。”
笑怡抱起有些失落的女儿,柔声说着:“额娘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换做我也会有所怀疑。”
还是伤到她的心了,笑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四爷的确有怀疑,那个废掉自己两个亲生儿子登基的女皇,会顾念这辈子的手足?她一直把这想法藏在心底,刚才看到底图有些忍不住,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瑾儿是乖孩子。”
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瑶儿走过来,将妹妹抱在怀里,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有些心疼。勾起她的小手,她笑着说道:“瑾儿可比我们都厉害,以后咱们造一艘大船出海,看到哪里好玩,就占下来好不好?”
温柔的话语描绘美好的蓝图,瞬间抹去瑾儿的脆弱。收回到眼角的泪滴,她又变成那个倔强的小娃娃。
“好,到时候我给姐姐凑三千面首。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给你抢过来。”
空中一排乌鸦飞过,弘昕伸向糕点盘子的手顿在半空,笑怡有些可怜的看着儿子。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玩得开心的女儿。
三千面首,其实也不错,至少想想就觉得很爽。四爷这种脾气,皇家规矩多如牛毛,她这辈子是别想了。不过她的女儿可以,这种念头一想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这天下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女人就要从一而终。她的女儿这么好,美貌与智慧并重,权力和金银更是一样不缺,比天底下大多数男子都优秀。这样的人,理应随心所欲,得到最好的一切。
“我是开明的额娘,并不反对此事。只要能过你们阿玛那一关,你们随便。”
扑通一声,是弘昕跌倒在床上。捂住脸,他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家里这三个女人,每个都比他厉害,他还是不要据(自)理(取)力(灭)争(亡)的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京城;往西北一直走就是蒙古草原。
四爷跨在马上,看着颓废的十四弟。自从出京后;他脸上就没了笑容,整个人恹恹的。就连一向爱在功夫上与他一争高下的十弟在他面前打圈炫耀新得的名驹,都没引起他的丝毫反应。
“喝口水,看你嘴角都干裂了。”
十四阿哥放缓速度,木然的接过四哥扔来的水壶;喝一口还回去。
“四哥,她真的死了么?”
四爷知道;话中的“她”是指乌雅氏。对于她是否真死;四爷并不确定。以皇阿玛的脾气;按理说不该让她这么痛快。
可他却不能说实话,现在他甚至不知道,一切揭穿后,他和十四弟的情谊还在不在。
叹口气,他干巴巴的安慰:“你保重好自己,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十四阿哥揪住缰绳,脱队往边上跑去。四爷远远地朝伴驾的十三打个招呼,忙跟了上去。
跑出去大概一里地,脚下是没过马蹄的草地,远处是淹没在尘土中的巡行队伍。十四阿哥在河边停下,放缓速度,想起记忆中模糊的额娘,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四哥,她死了,我反倒觉得轻松。可是小时候,她真的对我很好,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但也是因为她,我一直被人指指点点。一个犯了错的包衣生出的皇子,甚至不如良贵人所出的八阿哥。”
四爷勒紧缰绳听着,他理解十四弟的苦。宫中踩低捧高,乌雅氏爬上云端又重重的摔下来,期间她得罪过的,还有那些嫉妒她的人定会想办法报复。即便有他护着,十四弟也没少受委屈。
“出身是谁都不能选择的,这与你无关。”
“四哥别劝我,生来就是皇子,如果这种好命我都抱怨,那些因家中穷苦,从小进宫做太监的人该如何自处?”
还有点理智,四爷听他念叨着往事,大体知道他也是一时想不开。这样就好,他也慢慢引导下。
“人死如灯灭,过几天你四嫂跟弟妹会去京郊的寺庙为她做场法事。到时候多烧点纸钱,让她下辈子投个富贵人家。”
十四阿哥的眼泪憋回去,喘口粗气:“四哥,我替额娘谢谢你。”
感谢,难道十四弟知道了?四爷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默默观察着他的神色。很平静,以他的脾气知道这么大秘密,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知道她对你很不好,小时候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直到进了上书房读圣贤书,明白道理后,才觉得这样不合适。”
原来是因为这事,四爷有些动容。上辈子他与这对母子水火不容,没成想,还有亲自听到十四弟道歉的那一天。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他觉得过往岁月中那些虽然淡化,但始终不能根除的疤痕,以飞快的速度去除。
这才是他的兄弟,不管彼此额娘有什么仇怨,他们都是相互扶持的家人。
四爷朝对面伸出一只手:“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
十四回握住,眼中是坚定:“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笼罩在头顶的云彩飘开,露出三尺见方的天空。阳光透过云间照下来,打在两人交握的拳头上。明亮的光芒,似乎能驱散一切黑暗和阴霾。
四爷眯眼仰头,伴随乌雅氏一同消失的,还有经年的那些疙瘩。
远处跑来一名御前侍卫,走进下马,给两人扎个千:“给雍郡王、十四贝勒请安,皇上宣雍郡王去御前。”
“四哥莫为了弟弟耽误事。”
四爷拍拍兄弟的肩:“十四弟妹身子重,经不得过分忧思。有什么话,就对四哥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见他点头,四爷调转马头,朝着御帐跑去。出巡这几日,皇阿玛一直未曾见过他,现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