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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没发现?”我陷入了一股低落的情绪里;“唉,你们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真是变态啊…”
提道变态,杜阿三嘱咐我;之后一段时间,他要深入虎穴,无暇照顾我;所以决定将我送到李翊轩身边。但同时他又对李阿大狡猾的程度非常之担忧;害怕李阿大耍心眼;趁此机会窃玉偷香,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定立场,不能为美色所迷。且李翊轩是变态中的无敌,无敌中的变态,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拒绝的太猛烈,反倒容易激起他的反叛心和占有欲,遂又交待我既不能曲意奉承,又不能三贞九烈,关键在于,要把握好‘无趣’这一中心主旨。李翊轩找不到乐子,就不会打我的主意了。我深呼吸数次,挑战如此高难度,最后还是一个劲点头,满口答应。
但对于李翊轩喜欢我的事情,我始终表示怀疑,问道:“他真的喜欢我?”
杜阿三一脸深沉的点头:“那天你诓他看了春宫,他特地跑来打了我,我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暂且算是他对你很好吧。只是他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什么都爱拿来与我比一比,怕在你这件事上,也有一样的心思。”
我再次感叹:“变态啊…”
“在他眼里,我拥有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他会对你好奇,也是意料之中。”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将之前的猜测告诉他。“其实吧,我觉得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一直淡定的杜阿三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扶住他:“你看,他怎么不去抢别人的,只顾着抢你的呢?他为何不与别人比试,专门找你比试呢?他为何不觉得别人拥有的都是好东西,只一味的针对你呢?”
话说到此,我不得不打住,因为再说下去杜阿三可能会中风,直到一炷香的时间,杜阿三才平复心情,答道:“因为…我…有品味…吧。”说起来的口吻十分心虚,十分没底气,十分的不确定啊。
刮西北风的那一天,杜阿三要走了。
我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拉住得袖子怎么都不肯放,力气大的吓死人,就在我几乎要大吼一声:“你要是敢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时,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当归,塞到我手里。
我豁出去不要脸的说:“要不然我们能先拜个堂么?”
他跨坐在马上,俯身在我额上印了一个吻:“你等我一年,如果一年以后没有我的消息,就老老实人嫁了吧。”
“可你刚才明明还说当归的!”
“打仗这种事,可能一年,可能十年,你想等到变成老太婆吗?”
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直都挺快乐的,不该这样感伤。尤其是昨天他还给我讲过一个典故,是《左传》里的蹇叔哭师,说秦国的一个老臣蹇叔在大军出征郑国前劝阻无效,哭得稀里哗啦,实在是很不吉利,于是我只能把眼泪逼回去,硬扯了个微笑,从房里拿出窈窕以前画的春宫塞到他手里,信誓旦旦的说。“你去吧,想我的时候就看看画,我等你回来一起练,下次不能再半途而废了。”
他诧异的望着我,笑得无奈之中又带有几分欢喜。“真的?”
“嗯。”我重重点头。
他腾的一下脸色血红,却还是高兴的往怀里一塞,轻声道:“好,我记住了。”
随后牵动缰绳,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
之后,如他所言,李翊轩果真派人来保护我了。
只不过杜阿三离开以后,我的一颗心始终悬着,便日日抄经礼佛,修身养性。
十二月初九那一天,天下飘下细雪,层层叠叠,不久地上便积起一层银白,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五更时分,我乍然惊醒,心没来由跳的猛烈,再也无法入睡,便起身披衣而坐。
支开窗棂,红梅沥血点点泣坠枝头,在墙沿上散发暗淡幽香,劲风掺着薄雪一并呼啸卷入。
我抬头看天,苍穹空茫,大雪的分始处,月亮未曾隐去,淡淡金色又渐起透出,我心头一凛,下一刻便见到日月同辉的盛景。
此乃变天之相。
我套起狐裘,亟亟踏出门外,一掌分断墙沿的梅枝,殷红的花蕊如血,点点在雪上散开,刚好排列成上艮下坤,卦象意为‘山崩地裂’。
同一时间,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身红衣如火似焰停在我门前,伸出一只手对我笑道:“今日特来还你当时的救命之恩,上马!”
雪中的司徒婉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意气风发。
我好奇的打量她,未曾想她骑术竟这样了得!
她敛眉轻笑,颊上泛起淡淡红绯,解释道:“是大公子教的好。”
我长长‘哦’了一声,原来李翊轩近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忙着教司徒婉儿骑马,如此甚好,甚好。
我俩一人一骑,策马朝天翼关疾驰。
是时一记闷雷惊动,似巨大的钟鼎被人用最沉重的器皿狠狠敲响,回音震的人心颤然不已。随后紧锣密鼓的军号响起,狼烟在甜水乡四处点燃。
战事一触即发。
司徒婉儿来,便是受了李翊轩的吩咐,要带我去一处安全的地方。
可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一旦打仗的话,整个九州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狼烟染黑了雪,行人踏黑了雪,天上日与月同在,光辉照耀,小镇却被沉蔽的云笼罩。阴霾之下,街上行人跌跌撞撞,摩肩接踵,孩子摔倒了在地哭喊不止,老妪被少壮扛在肩上狂奔,但所有人都盲目,仓皇四顾。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董灵,拖着一家老小十几口人背着包袱赶路,步伐时快时慢,三两步一回头,犹疑凌乱。
我勒住缰绳,停在他跟前同他打招呼。“四娘呢?”
董灵有片刻的呆愣,随即回过神来道:“她去拿小汝的遗物。”
“遗物?”
“嗯。”他着急的搓着手,忐忑不安道:“她说小汝就这么没了,以后我们也不一定还能回得了甜水乡,无论如何,都要带一样东西走。”
“以前小伙计不在的时候,小汝每次喝醉了就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枚镜子掉眼泪,四娘说一定要替小汝去拿回来,到时候在京师与我会合…可我听那里过来的人讲已经有三千精兵到了渡头上…”
我没等他把话说话,急忙吩咐司徒婉儿。“你带他们走,我去找一个朋友。”说完一勒缰绳掉头往江汀阁去。
司徒婉儿双手横栏试图阻止我,“大公子只交待我来接你。”
我一扬马鞭,冷冷道:“你可以不带他们走,但你也不能阻止我,除非你打的过。”
她是个聪明人,又知道我的身份,其中利害得失根本不必赘言,惟有一咬牙,当机立断道:“我欠你的情终归要还。”言罢,领着董灵他们向天翼关去。
我到江汀阁的时候,碧水渡上已经一片狼藉,徐敬业的将士四处点火。
四娘由于担心被追兵找到,一直躲在江汀阁的桌子底下,结果匾额掉下来,就将她压住动弹不得。
我瞥见不远处前不久刚刚离开的杜阿三带领着一干步兵朝这里来,为避免令他为难,情急之下一鞭子劈开我爹亲手书写的‘江汀阁’三个大字,匾额应声四分五裂。灰头土脸的四娘被我马鞭一卷,裹到了背后喘着粗气。
“镜子拿到了么?”我问。
“嗯。”她点头,“咦?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我有些后悔自己乔装改扮瞒着她,从而导致此时此刻她为我陷入险境,内心相当自责,便用真声说话。“那就好,我们走吧。”
她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究是狭路相逢。
江汀阁的门前,我与四娘,二人一马,面对的是黑压压的人头,和一个居高临下周身杀气的紫衣人。
雪花片片从天而降,跌落在他肩头,染湿了他的发心,像一株冬天里绽放的紫藤花。
这与我认识的那个人——不同。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颊。琥珀色的瞳人,凉薄浅笑的唇。只是此刻不再温情脉脉,反之,瞳人凝了冰霜,唇畔遍布凉意。
几天不见,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天地为之颠倒,人事面目全非,我的心上人,说要娶我的这个人,他摇身一变,成了周身散着冷冽之气,与万物肃杀齐景的陌生人。
“那儿!谁!”持戟的兵士不合时宜的低声喝道,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一个老者低低□着,两条腿折了,所以跑不动,逃不走。
我看到那人的面目,下意识低呼:“福贵叔!”
只是在我还不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身绀紫锦衣的杜三公子已经劈了一个手刀的动作,顷刻,福贵叔的人头便和身体分离,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血流了一地。
那是教小伙计酿果酒的福贵叔,教小伙计压米糕的福贵叔,和我闹矛盾时,教他哄姑娘的福贵叔。
我虽明白此时此刻他是在做戏,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马上的杜三公子近些日子想必征战劳累,不但黑了而且瘦了,他眉头一挑,眯起眼将我上下打量,跟着向身后的士兵问道:“她是谁?为何这样看我?”
那小兵贼溜溜的转动眼珠,凑过去在他耳旁一阵低语。
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悟的神色,嘴角不经意微微弯起,戏谑道:“你就那么喜欢我?”言谈中遍布不屑的嘲讽。
一时哄笑声四起,夹杂着污言秽语。
更有几个士兵津津乐道:“这女人呐,没到手之前冰清玉洁跟圣女似的,神圣不可侵犯。可谁要是睡了她,她立马就死心塌地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由此,越来越难听的话,一波波从他们口中吐出。
茫茫苍雪中,杜云锦身骑白马,一头黑发被风吹得鼓动,琥珀色的眸子如冰刀尖刃,他缓缓抬起手指着我,对身后的将士高声喊道:“活捉她们,犒赏三军!”
四娘放在我腰上的手一抖,我二话不说,带着她策马狂奔。
演技这东西我没有,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大雪中的甜水乡人烟萧索,宛如一座空城,寂静的不似人间,然而三千精兵的马队于我身后奋起直追,马蹄将大地踩踏的震动,将这安好平和生生割裂,所到之处,蘸过松脂的箭头一支支射向民居,火光冲天。
我穿过熟悉的街巷,穿过青瓦与白墙,眼看朱雀台近在眼前,却听到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
四娘低呼:“呀!镜子。”
我咬牙道:“没关系。”
饶是嘴上这样说,眼神仍旧不受控制,下意识回头朝身后的地上望去,正是这个瞬间,一朵铁蒺藜携着强劲的内力而来,我躲闪不及,白马被射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于是我赶忙握住四娘的手一个翻身滚落在地。
将将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一柄玄铁剑已抵在了我的下颚。
☆、李翊轩番外
李翊轩自小众星拱月;一来相貌好,二来才情高;只是这心气与才气不相伯仲;一样端的老高,半分不肯让人。
那一日;几路公卿进京面圣,朝议过后受邀赴御花园共赏国色天香;一群人围着牡丹指指点点,队伍浩浩荡荡,浩浩荡荡…。。
落在最后头几个吊尾巴的均是言臣;平时就喜欢讨论国家大事;能将国家大事探讨的深入且全面;不但在地域上扩展到了九州之外的四国,更在深度上从前朝延展到了皇帝的后宫。说穿了其实就是八卦。
礼部尚书唾沫星子横飞,连声赞叹道:“啧啧,太子容颜那真叫一个绝世无双,绝世无双。”
“确实,确实,实乃万中无一的风华啊!”
御花园一角的贵妃椅上正躺着一个锦衣少年,听到这话‘哈’的一声,笑得春光明媚,朱唇微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