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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喜欢争风吃醋的琅云烟见状,赶忙从琅云苏的下手边儿座位上起了来。本来,今儿这个请安,就是她们几双儿女要给这新夫人端茶立规矩的。琅云苏赶早来,也是想给沈如蓝留个好些的印象而已。
此番,他们既然已经暗暗较劲了,琅云苏便也不示弱了。反正,她平日里就是一番莽莽撞撞的样子,他们早就习惯了。而她,自然也省了很多麻烦,不用如琅云琮和琅云烟一般,又要顾忌礼数,又要顾忌爹爹是否喜欢。
于是乎,琅云苏“哗”地一下起了身,几个大步便率先走到了琅奕和沈如蓝跟前,生生将琅云琮和琅云烟给抛到了后边儿了。
面对着这个忽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琅云烟自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剥了琅云苏的皮。而琅云琮呢?到底是男儿郎,本来齐芳菲要他出来争这些个风,吃这些个醋,他心里是百万个不愿意的。这下,有琅云苏自动地站了出来,他倒也乐得清闲,还刻意将脚下的步子再放慢了一些。且,按照礼数,端茶倒水,本就应该是琅云苏这个嫡女先来。他好歹也是个世家公子,这点礼数还是懂得。再说了,他答应过别人,会帮衬着她的。只要她不欺负到她娘亲头上,其他的,能带过,他便不会再提。
当然,关于他和别人的约定,琅云苏是不知道的,即便前世,她也是不知晓的。
于是,琅云苏在大家的各种目光注视下,大大咧咧地站定。她先通气儿似的朝沈如蓝眨了眨眼睛,而后才缓缓在二人面前跪下,恳恳切切道,“爹爹,娘亲,云苏年纪小,不懂事,因着成亲的事情,给您们惹了诸多麻烦,云苏在这里给您们赔不是了。云苏的亲身娘亲虽过世得早,但该教与云苏的,娘亲俱都教了。云苏是爹爹的嫡女,这第一杯茶,本该是女儿来敬的。还望五哥哥给七丫头这个机会,让七丫头跟爹爹认个错,可好?”委婉地说完这番话,琅云苏直接侧着个小脑袋,很不留情面的越过了琅云烟,将视线落到了在她身后的琅云琮身上。旋即,还给了琅云琮一个略微带些撒娇的微笑。
人家琅云琮给了她几分面子,又在执妾礼上帮衬了她,没让她受了琅云烟的调拨,冲了喜杖。虽不知道为何五哥哥会忽然转了性子,但是,知恩图报!琅云苏自然而然的,就对琅云琮客气了许多。至于她琅云烟嘛……
本来就是二姨娘齐芳菲先唤的五哥哥敬茶啊!她琅云烟只是想跟她娘亲一般,争个宠而已。退一万步说,即便不按嫡庶来,光按照年龄,也是人家五哥哥琅云琮比她先。更别提,人家齐芳菲好歹也排在第二,比她那个顾盛云,那还是早些时日进了门的。
怎么着,她琅云烟不都该排最后?
卷一 琅家有女再长成 第十九章 记恨
琅云苏的这点小心思,向来心思聪慧的琅云琮怎可能读不懂。只是,习惯了琅云苏不管做何事都风风火火,丝毫不考虑别人的作风。现下,猛一见她这么礼貌的说话,还将一应儿规矩说的如此通透。他不免有种被她震撼到的意思。遂,他捏着下巴,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才缓缓往中间迈了一步,同样站到了仁寿堂的正中间,才礼貌得体地道,“妹妹是父亲唯一的嫡女,依着我们扶泱的礼数,本就是七妹先敬这一杯茶,五哥怎好乱了规矩?”
谦逊地说完这番话,琅云琮还特意从旁边下人托着的茶托中端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到了琅云苏的面前,”七妹,五哥帮你。”
琅云苏本就是跪着的,若是要去端茶,又要起身,又要下跪的,着实不方便。
只是,她却不曾想过五哥琅云琮会有这番举动,遂,震撼之余,她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珠子,不免傻傻地盯着他。然,他黑眸里那隐晦而真挚的笑意,却丝毫由不得琅云苏怀疑。
“谢谢五哥哥。”终于,小会会后,琅云苏也浅笑着托举着双手,恭恭敬敬地接了琅云琮递过来的那一杯茶。琅云琮却并未就此退下,转身又去端了一盏,不过却未上前,而是等着琅云苏奉完手里的那盏茶,再递给她。
厅堂上,左边首座上的琅奕,微眯着眼睛笑看看着谦卑和顺的琅云琮,想着自己的四个儿子,竟个个都是如此的有出息,心中甚是宽慰,满意。连带着,看着今儿出奇乖巧的琅云苏,都喜悦得不得了。
而那一直被人忽视的琅云烟,只得死死地黑沉着一张脸,瞪着厅堂正中央的那一对兄妹俩,恨不得将那两盏茶狠狠地从他们头上淋下来。
等琅云苏率先奉完茶跪在一边,琅云琮和琅云烟便接连跟了上去。
带敬完茶,便是新人给儿女们见面礼了。
沈如蓝的心思细腻,知道琅家这后院里一直不太平,怕他们会对自己的回礼有微词,便在义母黄氏的指点下精挑细选了三样不同的东西。琅云苏平日爱玩,经常惹是生非,在姜澜城素有“混世女魔王”的称号。沈如蓝则将敬献帝曾上次给她的一方三根手指粗,手掌般长度相思的玉如意送给了她。还含着笑嘱咐了她几句,切莫再做出离家出走纵马胡闹的荒唐事情来。因着她的言辞里还带了几分教训的意思,其他人便并未对琅云苏得到的大礼有什么微词。
琅云琮,沈如蓝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当年她虽裴阔天将军与苗疆的一场大战,凯旋而归。义父沈傲天便将家传的一件刀枪不入的黑金甲送给了她。如今,沈如蓝自己已经不能再上战场,她便将这件她爱不释手的黑金甲赏赐给了琅云琮。
至于琅云烟,她也是花了一番大心思。
琅云烟比琅云苏大九个月,年初的时候便已经及笄,如今也已经有了人家上门提亲的。沈如蓝便从自己的嫁妆中取了一个巴掌大的刻了大朵牡丹的金锁。还笑意盈盈地祝福她找个好人家,如着牡丹一般,花开富贵,如意延年。
当然,这几样东西的出处,除了她自己和义母黄氏,其他人君不知晓,这样,倒也避免了这群孩子们攀比,伤了和气。
只是,琅奕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家,终是没有沈如蓝心思通明。况且,今日这些礼数都是他们各自备好的,之前有没有互相通气儿。
琅奕虽是特别让人寻了几枚上好的和田白玉,可这其中,又难免有了些差距。
琅云苏性子活泼,那方顶好的和田白玉上的纹案便是喜鹊登枝,惟妙惟肖的喜鹊鸟儿立足点在几朵精致的腊梅上,取的是喜上眉梢,快快乐乐的意思。
琅云琮如今已是十五岁的男儿郎,他虽走得不是科举及第的书生路,但如今他已经作为六皇子楚延的伴读入了军事院,他日随同六皇子入驻扶泱军事外交,甚至在扶泱与濮阳边境建立延字军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琅奕为他准备的便是雕刻了竹节的和田白玉。虽然,那枚白玉,倒不是那般的澄澈圆润,但那白玉面上的那抹本是瑕疵的绿,经过名家的镌刻,反而使那竹节愈发的逼真,苍翠欲滴。琅云琮倒是很欣喜地道了谢。而那座位上的齐芳菲。免不了蹙了蹙眉,心里感慨,到底是嫡庶不同。
琅云烟的玉佩取得倒是跟琅云苏同样的意思,雕的是娉娉婷婷的荷花和荷叶,只那荷叶上的经络,也与琅云琮的一般,沾了些些的绿。当下,琅云烟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只是,毕竟不是一般的场合,不好发作,她便只捏紧了自己手里的那方玉佩,眼睛,则隔了琅云琮,死死地盯着正笑呵呵的将那方莹白圆润,似涂了松油般娇艳欲滴的纯净和田白玉圈在手里把玩的琅云苏。
琅云苏对争宠这些事情本就不怎么在意,玉器首饰什么的,她也不强求。这么些年,二姨娘齐芳菲一手掌管着府里的内务,缺过她多少东西呀!她也未曾去状告过,甚至不曾在外人面前提起过只言片语。
如今,得的这些个东西,她只当是必要的礼物,并不曾往尊卑嫡庶这些方面去想。从仁寿堂出来以后,她跟往前一般,蹦蹦跳跳地就回轻荷苑去了。
可就是她这个淡漠的态度,愈发让琅云烟觉得她清高了。那眼底的寒光哟,恨不得能一下子将她给冻死了去!
二夫人齐芳菲虽说在位置上吃了三夫人顾盛云的亏,可儿子琅云琮争气呀,也托了琅云苏的福,不动声色的教训了琅云烟一通。遂,原本蓄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尽数消散了,临出门的时候,她瞪着三夫人顾盛云,“哼”了一声,噙着满足,得意的微笑,那水腰扭得跟清园的池塘里的那些个水草一般,抚媚极了。
顾盛云是有苦说不出,看着身侧不争气的女儿,狠狠瞪了一眼,径自出了寿清苑。
可这顾盛云和齐芳菲都是住在馨香苑的啊,要从连廊那回去,则必然得跟着她的步伐,指不定还得受她的气,顾盛云瞥了一眼那扭得跟青楼老鸨一般的走在她前面的齐芳菲,愤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宁愿绕远路穿过清园,路过轻荷苑再走连廊回去她的竹香园。
卷一 琅家有女再长成 第二十章 母女
顾盛云一回到竹香园,一张脸便再无半分隐忍,忽的便黑色深沉。琅云烟脚程比她慢一点,刚进门,便听见“啪”地一声响,却是顾盛云气急攻心,狠狠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到了她身侧的一米多高的福禄寿檀香木桌上。
琅云烟也是受了气的,直接将琅奕给她的那块玉佩狠狠的摔到了桌子上。再好的玉,也经不起这样狠重的动作不是?“啪”地一声,那玉佩便应声而裂了。如同,琅云烟与琅云苏那本来就有了裂痕的姐妹之情。当然,还有琅云烟和琅奕之间本就不深刻的父女之情。
“你这是做什么?”琅云烟本就是发泄下自己心里的脾气,寻常,她气恼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举动。娘亲顾盛云大抵是不说什么的。可是,这一次,顾盛云却出乎意料,很是迅捷地转过了身,横眉竖目,一副甚是怪责她的样子。
“娘,我……”
“你今日已经在那琅云苏面前败下了一阵,可你却不知悔改,只会在这里发脾气?”琅云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盛云凌厉的话语给打断了。她一时受了顾盛云的惊吓,整个人一滞,茫然而委屈地看着顾盛云。顾盛云却唔半点怜爱之心,仍是狠狠地瞪着她,道,“你爹爹难得送你一件东西,日后有什么场面需要这玉佩撑撑面,你再拿什么东西来替代?说你蠢,你还真是蠢!明知人家琅云苏有太子保护,你竟然还敢派人去跟踪她?若不是我听见你爹爹和李管家之间的谈话,你今日该被你爹爹给活活打死!”盛怒之时,顾盛云甚至伸出了涂了红色蔻丹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戳着琅云烟的脑门儿。
“娘……娘……疼……”琅云烟到底年纪还小,一只手捂着额头,脚下的步子慌乱往旁边躲。嘴里还求饶似的呢喃着,眼角,早已经有眼泪溢了出来。只是,她却是一副死死忍着的模样,好像,哭是一件什么罪孽深重的大坏事一般。
只是,尽管她已经极力在忍住了,可还是没能逃过顾盛云那双锐利而森冷的眼睛。
“哭哭哭哭哭,都已经及笄的人家了,遇着事情了,仍是只知道哭!论样貌,你一点儿都不比那琅云苏差,论学识气质,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力气还好了?嗯?”顾盛云阴沉着眉,恍若看着一枚不中用的棋子一般,狠辣地看着琅云烟,“怎么那琅云苏还未及笄就能攀上太子那根桂枝?而你,来上门提亲的,只有那些小官们的庶子。枉费我花了大力气栽培你,枉费我还希冀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