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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奕先前是害怕琅云苏对沈如蓝冷眼相待。适才一见琅云苏直接往里间去,知觉便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便起了身要往沈如蓝把边走。心里还想着,有自己在一旁,七丫头就算不满意多了个娘亲,但总会规矩一些。却不想,琅云苏那一嗓子请安,真是出了他的意料了。这七丫头,今日竟然格外的听话!
琅奕见是如此情境,便止住了脚步,看着镂空雕花装饰壁之后,七丫头听话的低着头,看着新妻子沈如蓝对她爱护有加的和谐场面,从来不苟言笑的右丞相琅奕,也情不自禁的抡起了一弯浅笑。
卷一 琅家有女再长成 第十七章 大刀凤舞
隔了几远,沈如蓝便瞧见了一脸浅笑的琅奕。知道他心情甚好,也知道他是十分关心自己的小女儿的。沈如蓝便顺着他的心思走,准备起身牵了琅云苏去仁寿堂正厅。有自己在一旁提点,或许能让他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交交心。再说,反正琅奕的几房姨娘约莫也要到了的,她也不能在里间久坐。
沈如蓝刚想起身,一侧目,却发现大刀凤舞还被她搁置在八仙桌上。想到自己此后便再无机会在战场上畅快淋漓地杀敌,沈如蓝不免觉得惋惜,伤心,遂微微叹了口气。
倒是被琅云苏给瞧去了。
“娘亲,这便是那把大刀凤舞么?果然,与她的名字一般霸气啊!”前世,琅云苏就垂涎着沈如蓝的那把大刀凤舞。只是碍于自己一开始定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相处原则,她硬是没有机会认真看过一眼这把大刀。后来,新一年的阅兵大典上,琅云瑶一举拔得头筹之后,沈如蓝便把这把大刀送给了她。
现在,眼看着凤舞摆在自己面前,她自是不会放过了。
“嗯,是的,凤舞。”沈如蓝却是没想过琅云苏会关心这把凤舞,被她这么一问,她右手轻轻抚摸着凤舞光滑锋利的刀刃,嘴里,缓缓地,细细地,回答琅云苏的问话。
沈如蓝是名震骆苍的霸气女将军,却也是姜澜城人人怜惜的的弱女子。沈如蓝十二岁跟随一副沈傲天从军,十五岁在阅兵大典上脱颖而出,入了当年最富盛名的天府军。十年来,一直都跟随天府军守护这扶泱南部的领土。从苗疆到濮阳,立下战功无数。
只可惜,战场得意,情场失意。
相恋多年的爱人裴阔天将军,两年前在与苗疆的一场大战之中丧命,今年年初,她自己又在边境被苗疆的贼人偷袭,一支小分队五十二名将士迷失在梨落与陌上接壤的“不死林”,深受瘴气毒害,身体大受损害,连做女人最基本的权力都丧失了。
当然,这些,前世沈如蓝和琅奕刚成亲时,琅云苏是不知道的。等后来太子楚容告诉她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二十五岁,能征善战的女将军沈如蓝,嫁给四十一岁的爹爹琅奕。敬献帝当初,到底是为了嘉奖右丞相琅奕大破西南匪乱,还是因为怜惜这位芳华绝代的女将军?
前世,琅云苏自然固执的认为,是爹爹有了艳福。也固执地认为,她一受万人敬仰的女将军,下嫁给四十几岁的老爹,这女人肯定有其他心思。孰不知,其实,这不过是敬献帝对沈如蓝的一种保护。
现在,豁然想起前世的种种,琅云苏竟真真从内心涌出一股深切的同情和怜惜,还有浓浓地愧疚。
遂,琅云苏见沈如蓝要将凤舞收起来,赶紧狗腿似的上前,帮她将放在八仙桌另一边的镂金兔胆刀鞘执了起来,恭敬地递到沈如蓝面前。
“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就罪过了。”沈如蓝还沉浸在曾经辉煌的岁月里,还有那曾经缠绵悱恻的一段爱恋中,自然,眼神有些涣散,声音,也似乎由着无尽的沧桑。
琅云苏自然也明白,便勇敢地往前买了一步,朝沈如蓝骄傲道,“凤舞可是杀敌无数的,只消闻闻云苏的味道便能分辨云苏是敌是友了吧!何况,云苏是娘亲的女儿,怎么说,跟凤舞也是有缘的。”说着,她小脑袋一歪,认认真真得看着凤舞,撒娇道,“凤舞,你肯定是认识我的,对吧?”
“噗……”
即便沈如蓝心里的伤再种,听到琅云苏这么稚气可爱的一番话,也忍不住半掩着嘴,低低痴笑起来。
琅云苏倒也不恼,反而又用手摸了摸凤舞光滑的刀背,似自言自语,又似安慰,只听她低低说道,“虽不能再上战场,可刀仍是好刀,不管在谁的手里,都会是举世无双的。”
她这话,本是想起了凤舞后来在琅云瑶手中再度发光发热的那段辉煌,虽然声音低,却仍是被耳尖的沈如蓝听了去。沈如蓝微微一怔,转而仔细地将琅云苏打量了一番。
镂空的打开的窗户外,清晨的日光已经破开了原本弥漫的雾气,一缕缕微黄的光晕破窗而入,如散开的光晕,一半落在八仙桌上,将凤舞圈在光晕里。那刀刃,似乎是吸收了那阳光一般,顿时变得璀璨起来。
另一半的阳光,则柔柔地射了向站在八仙桌前的琅云苏。她稚嫩绯红的右边侧脸,安静地接受着这清晨最是澄澈干净的阳光的洗礼。面上浅浅的绒毛,似乎挑染了一丝丝光芒,像是将她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浅浅的金。
晨光中,沈如蓝看琅云苏如握圣器似的端着那把金光闪闪的刀鞘,看她一双眼珠子,那般虔诚地盯着凤舞反射着白光的刀刃,看她紧抿着红唇,似在疼惜沐浴在阳光里的,已经再不能噬血的凤舞。
沈如蓝心中,似乎涌出了无数股的暖流,将沉浸在冰冷记忆里的血液都熨烫得沸腾。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跪在将军府的祠堂里,双手高高的举在额头,咬着牙托举着这把重十多斤的凤舞。手再酸,再软,也坚持着。
“但愿,能如你所说。”沈如蓝从过去的记忆力苏醒,怜爱的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琅云苏,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啊?什么?”
琅云苏压根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识的说了话,她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凤舞的万丈光芒之中。于是,忽然听得了沈如蓝的的轻声呢喃,她似被吓到一般,慌乱地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沈如蓝。
“没什么。”沈如蓝笑着瑶瑶头,从她手里拿过凤舞的刀鞘,另一只手则拿起了桌上的凤舞,“呲——”地一声,凤舞应声落入了刀鞘内,万丈的的金光瞬间也隐没其中。将凤舞收好,沈如蓝再度看着琅云苏,笑着问她,“喜欢凤舞么?”
“嗯,喜欢!”琅云苏虽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一番话,不过,仍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那一颗小小的头颅,还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勤快。
“光是喜欢可不够的。记住,喜欢,便要又勇气去争夺。只有同样的光芒万丈,才能匹配上凤舞的天下无双。”
“哦……”琅云苏仍是不明白沈如蓝为何说这些话,但字面上的意思她懂,遂又点了点头。
沈如蓝似乎很满意琅云苏的表现一般,愉快地执起了她的手,牵着她走向仁寿堂的正厅。正巧,此时,仁寿堂的外间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一阵调笑声。
琅奕的几房姨娘和儿女,都来仁寿堂请早安来了。
卷一 琅家有女再长成 第十八章 知恩图报
琅云苏跟着沈如蓝出了里间,刚刚入座,二姨娘齐芳菲,三姨娘顾盛云,四姨娘陈默兰便协同着一起来了。琅云琮和琅云烟则跟在后边。
本是一同到的仁寿堂门口,齐芳菲离门口还近一些,怎知,她一个不注意,人家三姨娘顾盛云竟侧着身子溜了过来,赶在她的前面一脚踏进了仁寿堂大厅。
齐芳菲在身后气得直咬牙,可碍于琅奕在场,发作不得啊。她还得陪着笑卖着乖,慷慨的往旁边退开了一点点。陈默兰则本就是温吞性子,倒是从来不曾争这些的,自发自觉地落到了最后。琅云琮毕竟是男孩子,身份摆那里了,琅云烟就是想争,这会子也得看看自己的脸皮的厚度能不能支撑她胡来。
“见过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
几人刚刚站定,顾盛云更是迈开了步子往琅奕那边去,嘴巴都张开了要娇滴滴地唤一声老爷了。冷不丁的,话还来不及说,琅云苏便悠悠地起来了,很是礼貌的给她们请了安。
“哎?”顾盛云见着琅云苏着实愣了下,半晌才回过神来。倒是没有其他的表情了,只脚下的步子一边儿朝琅奕的下首座迈去,嘴里边儿则一并儿笑着在说话,“老爷哎,今儿这太阳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么?咱们七丫头竟都赶了个大早!”
琅奕私心里是喜欢顾盛云多一点儿的,且,他早就习惯了顾盛云的性子,也习惯了二房和三房每次相遇必然会有的争宠。
身为丈夫,有几个男人不愿意看自己的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于是,连顾盛云在今日这种时候坐了原本属于齐芳菲的位置,竟然也是一点不悦的神色都没有,反而轻松的应了她的话答道,“那可不是?这一病啊,倒是把性子都收敛了。”
“那可不是?赶明儿会去上书房上课,那些个老师该不会三番五次来找老爷您来告状了的。”齐芳菲紧赶慢赶地坐了过来,插了句嘴。
明明今日是来见见新夫人,敬敬茶的。可是,这两房姨娘却跟没见着左首座上的沈如蓝一般,连个安都没人请。
直到四姨娘陈默兰袅袅娜娜地走近,恭谨地请安,“见过夫人。”
“哎呀,洞房花烛的,怎么妹妹也这么早就起来了?适才光顾着调侃我们七丫头去了,没见着妹妹坐在这里。是姐姐眼拙,可是对不住你了。”
陈默兰的话音刚落,顾盛云恍然大悟似的,赶紧扭过头看着对座,脸上是一派懊恼的神色。可那嘴里,竟都是姐姐姐姐的,一声夫人都没有。
琅云苏偷偷溜了溜眼睛,注意了一下沈如蓝。不都说战场上的女人心思粗犷么?尤其,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成精了,琅云苏生怕沈如蓝一个不注意就吃了亏去。遂,她看过沈如蓝后,又明目张胆的朝顾盛云瞪了过去,越看她那张堆满了虚伪的脸,越觉得恶心。
还好沈如蓝一早便知道琅相府的这二只都不是好惹的主,她也没有想要倚着自己的正式身份要她们好看的意思,不过,好歹正妻的身份摆在这里,也不能太失了身份便是。
于是,沈如蓝只跟着顾盛云浅浅一笑,谦虚道,“姐姐太客气了,老爷的几房妻妾中,如蓝年纪最小,按年纪来,本来是要我去给姐姐们敬茶的。不过,规矩摆在这里,只好劳烦姐姐们亲自走着一趟了。”
她们拿年纪来压,她难道就不能拿规矩礼数来压?
果然,顾盛云的脸色变了变,只呵呵笑了几声,没有直接回话。
琅奕似乎没想过沈如蓝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嘴里噙着一抹复杂的笑,一双眼睛若有似无的瞟到她身边。
齐芳菲自然知道沈如蓝话里的意思,她刚才也跟着顾盛云一起,没有给沈如蓝请安呢!不过,好歹她没说那些不恭敬的话,她便也笑意盈盈道,“妹妹过谦了,妹妹是妻,我们是妾,来请安是本份。”说着,她又招了一边的琅云琮过来,柳眉一竖,装作微愠道,“琮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你爹爹和娘亲敬茶去!”
“噢。”琅云琮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从齐芳菲身边走开。
向来喜欢争风吃醋的琅云烟见状,赶忙从琅云苏的下手边儿座位上起了来。本来,今儿这个请安,就是她们几双儿女要给这新夫人端茶立规矩的。琅云苏赶早来,也是想给沈如蓝留个好些的印象而已。
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