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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话,我进去休息了。”邹明远心口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世事变迁,自己这个瞎子,又怎么能照顾好他们母子。
“明远,你应我一声,好吗?”成悠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她浑浑噩噩的问。
还是如以前的那般天真,邹明远默默的叹息了。“嗯。”
“你为什么变了模样?不过……我就知道是你!”成悠悠宣告一般,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拜你所赐,全身重度烧伤。所以,那对我来说,是个极其痛苦的回忆,我们都忘了吧,你不要来找我,大家就这么过新的生活,不好吗?”邹明远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来,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垂在身侧,像是想握住什么,可终究是虚空的无奈。
成悠悠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说。她想起自己去拍打他背部时候的情景,满手的血肉,全是他的。可想而知,是相当严重。最后他倒在火中的那一幕,估计自己生生世世都没法忘。
是的,是自己冲动了,不应该这么来找他。不过还好,知道他还活着。
“我……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成悠悠支支吾吾着,她的思维完全混乱,她以为欣喜若狂之后会有好的开始。
他这么一个人,骄傲又孤独,如果开始全新的生活,必定也是优质的。
“不用。”邹明远干脆背过身去,他的鼻子很酸,心里很疼。
成悠悠面子上着实挂不住,她抱着远游往路上走。“那我们以后,能不能像朋友一样的,见上一面或者吃个饭。”
“没必要。”邹明远看不见,但他意识到自己与成悠悠是互相背地着的,而且即将,渐行渐远。
也好,消除她内心的愧疚感,让她能开心的生活着。
至于儿子,毕竟是儿子,独立一些没什么不好,况且还有陆遇南在,怎么不会惯着他。
“连朋友……都没得做吗?”成悠悠一个踉跄,她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邹明远听出她声音中的失望,悲伤,无力和难过,宽大的墨镜下,缓缓流下温热的液体,令他说不出话来。
“那,再见哦。”成悠悠故作轻松,夜风吹得自己没有一丝温度,但也不及心中冰冷一片。
很冷的夜晚,自己只着一个七分袖连衣裙,风灌进来带走自己所有的希望。如果是原来的邹明远,他就算再冷血再无情,也会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来,也会问一句你怎么回去,要不我开车送你。
那时候,他不说温柔的话,但的确是爱着自己的。而现在,他什么都不说,看来是真的要决裂。
也称不上决裂,没有任何冲突,像某些爱情一样,不能细水流长,不能天长地久,随时光而静静流逝。
自己还爱着,而他已经是爱过。
邹明远抬手将那液体抹去,赶走心爱的女人和儿子,这滋味不好受,再者他不相信自己是在哭泣,即便是在生命垂危之际,或者是得知能活下来,但眼前一面黑暗已然失明之际,他都没有哭,所以现在,只是夜风吹到自己受伤脆弱的眼睑,引起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迎*泪的人很多,他们又不是都在伤心。
哦对了,现在很冷,不知道她穿够衣服没有,怎么回去。
“陆遇南呢?”邹明远想了想,自己是没有能力再去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甚至简单的送她回家都不行,挫败感顿时充盈了整颗心脏。
成悠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就好像是识破了自己与陆遇南在一起的既成事实,她忽然想起与陆遇南发生的那*,是不是就注定自己与邹明远,是再无可能?
“他……他一直在。”成悠悠自己好似在风中的落叶,随着颠簸,现实却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生生撕裂自己的所有。
136:我还爱着你
出乎成悠悠的意料,邹明远转过身来,看不到他的眼神和脸庞。
“他是来接你的吧?”邹明远淡淡的问着,他努力的感受,看有没有别人的气息。成悠悠说的一直都在,现在也是陪着的吗?
自己瞎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如同古代武林高手的那般内力,在这附近,他没有察觉到陆遇南。
也许,是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她不想让自己看见,可她不知道的事太多,比如就算站在自己跟前,也看不到她的模样。
想象着她的脸,应该是变化不大,白白净净的,脑后的长发披散着,不知道此时是不是随风飞扬,多想将那浓黑的发丝拢在手心,不敢触碰其他,只留那一丝丝的乌发也好。
还有远游,眼睛大不大,一定很明亮吧。忆家是个小短腿,还在成悠悠肚子里的时候就通过B超看到,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善。
不过,短短的胖胖的,抱起来也很舒服。
邹明远在脑海中想象着,脸上也呈现出柔软的表情来。
“嗯,他来接我。”成悠悠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眼睑垂了下来,显得很柔弱。“就在前面,拐角那里。”
“哦。”放心了,陆遇南对她,邹明远心里明白,并不会比自己少了多少,现在这样,应该过得很幸福。
成悠悠见他连一眼都不去瞥,心中很失望。“那……我们走了,如果……如果你想见我或者远游,联系我,还是原来的号码。”
大恩不言谢,这个道理成悠悠懂,可刚才怎么就脱口而出那句感谢呢。好像说了,这恩就能还。好像挑明了,这瓜葛就能断。
成悠悠默默的抱着远游,手臂感觉不到酸疼,只看到脚下的路,如同自己现在每一天正在过的,毫无远瞻,纯粹为了活着。
所以,生命对自己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当时换做自己,而游戏的设定是只有一个逃生机会,自己会让给邹明远吗?
平心而论,不会。
原因不是自私,而是成悠悠同大多数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少女一样,最好的爱,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她曾无数次的质疑着自己,为什么能安生的活下来,对得起死去的邹明远吗?
没想到在纠结矛盾中,竟然会真的适应。看,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其实只有在得知邹明远还在的时候,成悠悠才敢去想这些,后背冷汗涔涔,生怕这是个类似古代书生于荒郊野岭路遇女鬼的神话故事,她没有回头,自然也就看不到邹明远对她的深切“凝视”。
即便看不见你,但我望着你来时的方向,用无神的眼去目送你,祝喜乐安好。
成悠悠走了一段,复杂的问远游。“北北,你刚才有看到那个……人吗?”
叫叔叔,血缘关系不允许。
叫爸爸,会对北北的三观造成一定的冲击,而且他是有判断力的,刨根问底自己要如何解释。
“有,他是shei?”小孩子大多是有口音的,成悠悠也说不好是自己教的还是陆遇南,总之在牙没长齐双面跑风的时候,北北就这么说。
不过,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改正。“谁?”
“妈妈的一个老朋友,特别好的……朋友。”成悠悠要哭出来,曾几何时,自己会用朋友来界定自己与邹明远之间的关系,他变成了这样的身份。
“唔,他好像要感冒了,妈妈可以提醒他要多笑笑。”远游认真的给出建议,在英国时,与邻里小伙伴玩耍,爸爸就说那是朋友,是朋友就要关心和爱护。
“哦,为什么。”成悠悠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听不明白,难道笑一笑就能治感冒吗?
远游点点头,可能是觉得对别人性格上的分析会不恰当,就在成悠悠耳边轻声说。“他看起来很冷,身体也不太好,要像爸爸一样,每天都开心然后锻炼,才能身体棒棒!”
虽然远游说的是像陆遇南一样,但是成悠悠却自顾自的认为,他在说邹明远应该承担起一个爸爸的光辉阳光形象。
“你怎么知道他身体不好?”成悠悠刚才怕与他来个视线对视,就一直没敢仔细观察。
“他的口袋里面有一支药,尖尖的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他好像很害怕,一直抓着狗狗的项圈绳子,妈妈,他就是我们在机场碰到的叔叔吗?那只狗狗就是诶。”远游的记性好,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会害怕吗?小孩子真是童言无忌,成悠悠没觉得邹明远在害怕,或者说不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我会把你的建议传达到的,北北,现在闭上眼睛,睡觉。”成悠悠不想再与他说这个,每一句都像是利刃,残忍的割着心脏,引起尖锐的疼痛。
“可是……”
“不听妈妈的话了吗,这个人,是咱们的秘密。”成悠悠再次嘱咐,她不想让自己暴露。
“哦。”远游很疑惑,不问这个叔叔,那问其他的。“这个房子是他的吗?”
成悠悠没有回答,看着远方,心中有一点点的希望。
远游扁了扁嘴,知道妈妈是有点生气,可是,如果房子是那个叔叔的,为什么他不开灯呢,不害怕黑吗?
邹明远在控制面板上摸索着,先是确定边框,再回想了一下,是123,三个数字一横排的往下。于是,试探性的按了,5225。
和保险柜的密码一样,门开了。
铜钱尽职尽责的走在前面,回家的喜悦令它忘记了要注意主人和它穿过小花园的方式不同,在鹅卵石的小径上蹦蹦跳跳。
好多枝桠划过自己的肩膀,腿边还有不少花花草草,路很窄,是那个在石桌旁边的小路吗,好像……前面有个石阶,在邹明远的记忆中是的,可铜钱的脚步声响没有变化,会不会是杨思害怕自己不方便,进行了小小的改造呢?
可惜不是。
邹明远高大的身躯往前栽去,吓了铜钱一跳,嗷呜一声折回来。
本来不至于摔倒的,邹明远用手一撑就可以,但铜钱跑的太快,一下子窜到他旁边,邹明远的手按住了一只毛茸茸的尾巴。
“嗷!”铜钱受了痛,猛地叫出来。
邹明远急忙收了势,手抬起来,没有支撑,只能凭借着重力,倒到哪里是哪里。他的半边身子磕到石桌,手肘在远离铜钱的一侧捣地,有些疼。
“汪唔!”主人!
“铜钱,对不起。”邹明远拍了拍手,干脆坐到地上,眼前一片黑暗,他只有顺着绳子去摸铜钱,将那大型犬抱了过来。“有没有压到你,有没有受伤。”
“呜呜呜。”汪没事,主人摔的疼吗?
毕竟不是专业的导盲犬,邹明远曾婉拒杨思买的其他动物,理由和成悠悠教导远游的一样,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它们的时候,不要伤害它们。
铜钱伸出舌头去舔舐着邹明远的手掌,也是有些愧疚的。
“主人就是看看这个小草长的好看想摘下来,没有摔倒。”邹明远在身边胡乱一抓,深秋的草茎衰老,长叶划到自己手上,留下细小的伤口。
铜钱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枯草,汪汪汪的叫嚷着。
“行了,去玩吧。”邹明远将草一扔,引得铜钱直接追跑过去。
这是自己的家,一草一木都应该很熟悉,邹明远相信刚才那只是个意外,小插曲不用在意。摔倒了就爬起来,这是孩童都知道的道理。
“悠悠,在哪儿啊?还在饭店吗?”李瑶的电话打了很多遍,成悠悠麻木的接起来。
“山中别墅,你还记得路吗?”成悠悠的声音像是从虚无缥缈的远方传来,李瑶吓了一跳。
“站那儿别动,我这就来!”
她是不是想起来了,怎么会在这么晚,趁着陆遇南不在就跑去那里!李瑶将两个醉醺醺的酒鬼往地上一扔,并狠狠的对着陆遇南的大腿踹上一脚,你怎么照顾悠悠的,不解气!没踹张肖,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