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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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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周慎野豪迈的说,这有什么呀?我是教授,钞票大大的有。

    我看着周慎野和丽丽。他们就像一对技巧高超的滑稽剧演员。只不过,丽丽
知道自己在假装,而周慎野却把演出当了真。他真是可笑又可怜。

    这时,丽丽的手机响了。丽丽就躺在周慎野的怀里接电话。等到她接完,周
慎野很关心的问她说,有什么事?丽丽说,有个朋友叫她去呢,她要走了。周慎
野恋恋不舍的说,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再坐一会嘛。丽丽说,事情很紧急,必须
要去的。周慎野说,那你路上要小心,有情况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丽丽说,好的,
好的。然后,我看见周慎野含情脉脉地目送丽丽远去。

    其实除了周慎野,傻瓜也能看出来,丽丽又要去接客;可是周慎野偏偏不明
白:他把这里当成了好莱坞的言情剧舞台了。

    丽丽走了,周慎野坐在那里抽烟,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他
说,你觉得丽丽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你的知己嘛,怎么样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我觉得不错,周慎野说。他脸上的神色幸福极了。他说,丽丽真是一个尤物
啊。

    好马配好鞍,美人配英雄,你们俩的确般配。

    明天丽丽到我那里玩,我要送一件礼物给她――你说我送个什么礼物比较合
适?

    钱,你送她一把钱,她最喜欢。

    送钱不合适吧?周慎野连连摇头,他说,送钱多俗气,再想想嘛。

    周慎野和小姐丽丽(2 )

    一点不俗气,送钱最好了。

    那就送钱吧,――你说我该送多少才合适呢?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有点生气。我一晚上都在嘲弄他,他居然一
点都不明白。他花了一把钱,找了一个妓女睡了一觉,居然又爱上了妓女;他简
直比我喜欢沈易欣还要可笑。

    送多少都可以,我说,只是要记住,上床的时候要戴好安全套。

    你什么意思?他说。他看着我。他有点生气了。

    戴好安全套,我说,说不定丽丽有艾滋病呢。

    不可能吧?周慎野说。他忽然显得非常的慌乱,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就
好像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说是不是?

    他突然这么慌张,倒是让我感到惊奇。我说,你怎么啦?

    不可能,他说,不可能。

    你刚才没有戴套,是吧?那你就惨了――说不定你已经是一个

    艾滋病或者性病患者了。

    周慎野看着我。他脸色苍白,惊恐万状。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会吧?

    难说。我故意做出严肃的样子,我说,这年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看着我,拿烟的手在不停的抖。突然,他哭起来了。他嗡嗡地哭出了声音,
就像一只大苍蝇飞过那样。

    我今天真是运气不好,遇见的人总是要哭;当然也许是我太厉害了,总要把
那些和我说话的人弄哭。先是妓女小佳,泪水滑过她苍老的面容,而我还以为她
早已忘记感伤是怎么回事;接着,沈易欣哭了,她哭泣的模样优雅

    性感之极;现在,周慎野又哭了,他发出难听的声音,哭泣的姿势非常丑陋。
每个人哭泣的原因不尽相同,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却不是矫揉造作,
虚情假意。唉,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了。每当看见他们泪流满面,我居然会产生
某种强烈的快感,就好像这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我也并非刻薄寡恩、心胸狭窄
之人,也曾笑谈世间风云变幻,但是今天,我的种种行径言语,却好像与从前判
若两人――我到底怎么了?这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我看着周慎野。他还在哭。他哭泣的样子就像一只可笑的猴子。我差不多有
点同情他了。虽然这个人是个骗子,是个一直习惯于偷窥别人的生活,唯恐天下
不乱的人,――《艺术周报》上关于我的那篇文章,说不定就是周慎野所为;我
的生活从来无意于向更多的陌生人开放,而他,却假借知己之名,窥探了我如此
之多;最起码,他是这个事件里的知情者。他要是做出这种事情,也根本不会让
我惊奇。――不过,想一想他从前一直那样小心翼翼的活着,几乎类似于“逢人
便拜”、“见人便哭”,如今顿时得到解脱,如此放纵一回,也在情理之中。所
以,我似乎不应该对他如此冷嘲热讽,他要是爱上妓女,就让他去爱好了,与我
何干?要是像丽丽这样的风尘女子尚有一份真情,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呢。他诸般
龌龊行事,或许正是因为缺少爱吧。

    别哭了,我说,我说着玩呢。

    他还在哭,看上去伤心极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得艾滋病?你就别哭了,行不行。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
多难看啊。

    他终于不哭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他说,我也不想哭,可还是忍不住,你
说的有道理,就算她没有艾滋病,我也要防患于未然的――要不然,我一个教授,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岂不可惜?

    说得好,像我这样的人倒是无所谓,但是对你,真是一件麻烦事呢。

    不对不对,周慎野说,你也是一样的――总之,我们一方面要追求爱情,另
一方面还要学会保护自己,你说的很对,你真是我的知己,所谓听君一席话,胜
读十年书,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深感三生有幸。

    他现在不哭了,转而开始大发感慨。他拍马屁一点都不觉得肉麻,看上去实
在滑稽。

    过了一会,周慎野说,那丽丽怎么办?

    周慎野和小姐丽丽(3 )

    看来他还是在想着这件事。我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是真喜欢丽丽,他说,我是真喜欢。

    那你就和她约会嘛,下次记着戴安全套就行。

    他听我这么说,又担心起来了。他说,说了半天,你还是觉得不安全,是不
是?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你要戴安全套。

    他在那里做出思考的样子。他说,丽丽不会有艾滋病什么的,我觉得不会,
你说是不是?

    不会,我说。他这么唠唠叨叨,我都要累死了。

    真的?

    真的。

    我们又坐了一会。我回头看吧台。沈易欣还在忙。她湿漉漉的,像一条黑色
的鱼。这时候大厅里的人其实已经不多了。有一帮人在大声说话,他们每一个人
在说话之前,都要加上一个“我靠”或者“我肏”这样的句子,就跟说“亲爱的”,
或者“哥们”那样亲热。听得我在那里哈哈大笑。

    周慎野说,我们该回去了,这么晚了。

    我这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他我等人的事了。但我又不想告诉他,我在等沈易
欣。因此我说,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很怀疑地说,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就是再坐一会。

    他看着我,很狡猾的样子。他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一定是――随你
怎么说,我说,你先回去吧。

    式牧和沈易欣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沈易欣还在吧台里忙。我不知道她会忙
到什么时候,但是总有忙完的时候吧。偶尔她会朝我这里看一眼。她回头一望的
姿势妩媚生动。还带来某些我所熟悉的肉体气味。她好像在笑。

    我有点无聊。我要了一杯啤酒,坐在那里喝。喝了一半左右,迷迷糊糊睡着
了。

    我被弄醒了。我睁开眼,看见三个男人站在我面前。他们看着我,就像三根
被烧得黑糊糊的木头。我看了看周围,大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吧台上的灯熄
了,看过去黑黑的一片。

    怎么了?我说。我坐起来,看着他们。

    你该回去了,有个男人说,你把我们这里当什么地方啦?

    沈易欣呢?我说,她在哪儿?

    这里没有什么沈易欣,另一个男人说,哥们,赶紧回家吧。

    我在等沈易欣,我说,她要跟我回去,我们原先就说好的。

    你到底回不回?第三个男人说。他长得像一颗皮球。他的声音凶巴巴的。

    我看见他的这个样子就有点生气。我看着他。我说,我不回。

    第二个男人说,哥们,回吧,别不识好歹。

    我不回,我说,我在等沈易欣。

    跟你说人话,你怎么听不进去呢?第一个男人说,你一晚上都在捣乱,你还
不明白吗?

    我捣什么乱了?我说,你他妈才捣乱呢。

    第三个男人忽然扑上来,我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在我的嘴巴上来了一
拳。这家伙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我眼前金星乱飞。我感觉嘴巴里流血了。我拼命
定了定神,然后迅速地抓到茶几上的一只酒瓶,站了起来。可是我还没有站稳,
第二个男人飞起腿来,我又倒到沙发上了。瓶子在空中飞了,然后,在我身后的
什么地方破碎了。

    他们三个人把我架起来,走过大厅,走出门口,然后,他们把我扔到马路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滩泥巴那样落到地上。

    我在地上趴了一会。嘴巴里粘乎乎的。我又站起来了。我发现那几个男人不
见了,大厅的门也关上了。我真是非常生气,就在地上找东西。后来找到一块石
头,我就把石头砸向大门一侧的玻璃。石头撞在玻璃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我站
在那里哈哈大笑。

    我还准备再砸一次。这时我看见一辆警车开过来。一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
一脚就把我踢倒在地上。

    梅若夷(1 )

    后半夜的事情我不愿意多说。大体而言,还算过得去。警察把我带到一个岗
亭里,起初态度比较凶恶,差一点就要给我戴手铐;等到我有些清醒,我就告诉
他们晚上是怎么回事。当我说我是一个大学老师的时候,有一个比较老的警察还
露出尊敬的表情,原来他的孩子就在我的学校读书;他认为我们学校是很不错的
一所大学,有几栋楼修得很漂亮,学生们都很听话。然后他们让我洗了一把脸,
还允许我抽烟。这期间,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意思,我有点瞧不起自己。他们做
了一个简略的笔录。做完之后,老警察说,本来是要拘留我几天的,但是看在我
是大学老师的份上,他们决定宽大处理――不过要罚一点款,因为我把夜总会的
玻璃砸坏了。他建议我给家里人打电话,叫他们带钱来,再把我领回去。

    我没有家里人,我说。

    那就你的朋友吧,他和蔼的说,朋友总该有吧。

    我首先想到痖白。我就给痖白打电话。结果痖白的电话没有打通。我看了看
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又想到了梅若夷。谢天谢地,她的电话居然
通了。梅若夷问我怎么了。

    一言难尽,我说,你带些钱过来接我吧。

    凌晨五点左右,我和梅若夷回到我的房子里。在离开警察岗亭之前,除了嘴
巴难受(我的一颗牙齿要掉),我并没有觉得哪里疼痛;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
的一条腿疼的厉害,简直不能走路。我不能确定是谁干的,是夜总会里的那三个
男人呢,还是那个从警车上跳下来的警察;但是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总
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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