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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所以很脏)。她汗流浃背,描好的眉毛也被汗水弄得七零八落。她的这个样
子真是让我感动。等到她刷完马桶,我提出,和她一起到外面的饭馆里吃饭。她
害羞的笑了,她说,早都准备好了。我这才发现,她在厨房里已经弄了许多菜,
只差一炒了。然后她就开始熟练的做菜,香味很快在房子里弥漫开来。她做的菜
非常美味,我胃口大开,简直像一个饕餮之徒。我问她菜何以做得这么出色,她
说,她的父亲就是某酒店的大厨,所以算是得了一点家传。
那天晚上送走胖女孩之后,我认真考虑过是不是和她建立进一步的关系。虽
然她的长相难看了一些,但是正如林小芳告诫我的那样,找老婆是为了过上舒服
的日子,一个漂亮的老婆固然可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可是那能当饭吃吗。想到
这些,我心里比较激动,一时间难以入睡,于是爬起来写论文。
结果我发现,我的一些论文手稿找不到了,书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是书和一
摞空白稿纸。我起初疑心是不是被胖女孩放到书架上了,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
;我还发现,我的两本日记也不见了(我的日记都编了号,一眼就可以看得出)。
――这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的日记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隐私,但我是不打算让
别人看的。即使她真做了我的老婆,我还是不想让她看的。
我慌慌张张的给林小芳打电话,问胖女孩的电话。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但是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林小芳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我不便明说,搪塞了一番。拨
通胖女孩的电话,一个男人接了,很警惕的问我是谁。我估计他就是酒店的大厨。
还好,胖女孩接了电话。她口齿清晰,声音明亮,显然还没有入睡,我怀疑她也
许正在看我的日记。
林小芳介绍的女孩子(2 )
我说,我的日记本是不是在你那里?
她又像从前一样害羞的说,我以为是书,就拿过去了。
手稿呢?
什么手稿?
就是我放到书桌上,写了字的那些稿纸。
哦,是那些废纸吧,她说,我和垃圾一块扔掉了。
她居然把我的手稿当成了垃圾!幸亏她还不是我老婆,要不然,这日子可怎
么过啊。
我努力让我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我说,请你不要看我的日记了,好不好―
―它们没什么意思。明天请你还给我,好吗?我来取。另外,你把那些手稿扔到
哪个垃圾箱了?
夜里我打着手电筒在楼下的垃圾箱里找我的论文手稿。我一身都是臭烘烘的
味道。有几个保安走过来,问我在干什么。他们大概把我当成小偷了。我解释了
一番,还好,他们很同情我,还帮着我翻垃圾。谢天谢地,我的那些手稿终于找
到了。
第二天,我把我的日记拿回来了。我们短暂的恋爱就此结束了。因为这件事,
我还有点生林小芳的气,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好歹我也是个大学老师嘛,居
然介绍这样一个没文化的人给我。林小芳听了这事,也很吃惊,她说,胖女孩还
有个本科文凭呢。
林小芳想一想说,我估计她的文凭是她爸买的吧?要不然,她怎么会这样无
知?
林小芳没有气馁,不久她又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给我。这位女孩子,跟原先的
大不一样,是一位诗人。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对于诗人向来很有好感,准确一
点说,我也算是半个诗人;那时候还追求过中文系的一位写诗的女孩子,她的诗
写得非常好,有一些句子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有一个时期我暗恋着她,曾
经偷偷地给她写过一封情书;但是很不幸,我没有机会和她约会,倒不是她有多
么高傲,而是由于,追求她的男生实在太多,每一个人都比我长得帅,这令我深
深自卑。现在,我不知道她到了哪里,也没有见过她写的诗歌,也许她已经相夫
教子了吧。但是无论如何,那种美好的印象至今令我记忆犹新。她长得很美。所
以,找一个诗人其实是我的一种理想。我倒不是希望她的诗歌写得有多么优美,
并不是每一个写诗的人都是天才,诗歌写得好或者不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
热爱诗歌,则意味着灵魂的某种程度的纯洁,在这个甚嚣尘上的世界里,这样的
人越来越少,弥足珍贵。我爱诗人。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为她的风度着迷。她有一种迷人的忧郁气质。她和我谈
论艾略特、卡夫卡、海子,一听就知道她读书很多,不像现在某些美女诗人,什
么书都不读。她还对当下文坛上某些美女作家的身份和写作风格提出了怀疑。她
说,有一个西安的美女作家她遇见过,实际上长相非常之丑陋,只不过是某些出
版商人制造噱头而已;有一些长相漂亮的,作品其实写得非常失败。总之,文坛
上泡沫太多,真伪难辨。
和她说话,让我长了许多见识……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她的脸面白净细滑,
当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眉毛在优雅的舞动。我忍不住想,要是和她一起生活,该
是多么有情趣和品位的生活。最起码她不会把我的手稿扔到垃圾箱里去吧。当然,
她的电话多了一些,我偷偷计算了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大约有两个小时,这期
间,她接了十一个电话,通话最长的一次,足有二十分钟。当然,这没有什么,
她要是电话少,那反倒不正常了。闲谈之中,她偶然提起,她的一部诗集要出版
了。诗集名叫《你的手摸过我的脸》。
我准备卖掉一部分――你能不能帮我推销一点?
没问题,我说,十分乐意。
她对我妩媚的笑了一下,她说,那么,你能够卖出多少本呢?
一百本,我说,我先帮你卖一百本,等到我卖完了,再从你那里拿。
我想,要是她做了我老婆,卖书还不就成了我们家的事情了吗。帮她卖多少
我也愿意。一千本全卖完才好呢。
林小芳介绍的女孩子(3 )
过了半个月,我们见面的时候,她把书也带来了。书做的还算漂亮,只是封
面上的一个裸体女人显得比较暧昧,倒像是一本色情小说。她从中取出一本给我,
她说,这本是送给你的,请你多批评。――当然,我一般不会送人的,给你送,
主要是听说你也写过诗,算是同道了。
我一定拜读,我说。
承蒙她这么看得起我,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报纸上有一条消息,你也看看吧,她说。接着她递给我一份报纸,是那天的
《城市晚报》,上面果然登了关于她的新闻:本市著名美女诗人×××的诗集《
你的手摸过我的脸》近日隆重出版,有关评论家认为,这本诗集的艺术水平,早
已经超过了国内著名女诗人××,充分显示了本市诗歌创作在全国诗歌界的实力。
祝贺祝贺,钦佩之极,我说。
哪里哪里,她嫣然一笑,说,其实,这本诗集代表不了我的最高水平,评论
界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媒体也要制造卖点嘛,你说是不是?我准备过些
日子再出一本诗集,下一本应该比《你的手摸过我的脸》更好――当然,我自己
是这么认为的。
她这么雄心勃勃,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拿了一百本诗集回来。上课的时候,向我的学生隆重推荐了一番。因为从
前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我说着说着就脸红了,倒好像我推销的诗集有问题
一样。好在我的学生还算支持我,买了大约有二十本。我给梅若夷也说了这件事,
她听了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不过她也够哥们意气,拿走二十本,第二天
就把书钱拿来了。我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卖掉了?
梅若夷大笑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卖掉就是――不过他们说,你的情
人的诗实在不敢恭维呢。
我想,梅若夷这样说,也许是有点嫉妒我们的关系吧。不管怎么说,卖掉就
好。
我又让我的一些朋友买了几本,最后,还剩下五十多本,怎么也推销不出去
了。女诗人打电话来,问书卖完没有。我虚荣的说,全部卖完了――见面的时候
把书钱给你。
我把书钱给她的时候,她很高兴。她说,按照目前的销量,估计很快就可以
重印了。
实际上,给她的书钱里,有一半是我的薪水。至少一半的诗集还在我的房子
里。但是,这些事情怎么好给她讲呢。
而且我发现,自从出版了《你的手摸过我的脸》之后,她变得越来越自信了。
有一次,她提出,要看一看我从前写的诗歌。我说,我的那些诗,都写得很臭,
不值一提,看它们做什么。她说,看一看有什么关系――听说你写得还不错嘛。
看她的表情,就好像她看我的诗,是给了我面子。我踌躇再三,翻出一些从前的
诗稿,给她看了看。她读诗的神态看上去像一个语文老师。看完之后她皱了皱眉
头说,有几首还行吧――可惜手法过于老了。然后她逐字逐句的给我讲,我的写
诗的手法老在什么地方;她注意到我的表情比较敷衍,就有点生气,她说,你为
什么不好好听我讲呢?
我说,我早已不写了。
那也要学一学,她说,最起码你得学会欣赏一首好诗吧。
她接着给我介绍在诗歌里如何使用新技巧。她举了几个例子,都是她的诗集
《你的手摸过我的脸》里的;她动情的背诵她的诗歌,身体里的气味弥漫过来,
令我心动。说实话,我对于她的肉体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她的诗歌。其实我心里认
为,她的诗写得并不怎么样,甚至还比不上我的,只是我不可以实话实说,那样
会让她很伤心――我们其实都需要说谎。
有一次她谈论起本埠文坛,对于一些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比如,谁谁太老
了,还占据文坛某张交椅,真是恬不知耻,某某则有剽窃的嫌疑,还有一个人人
品恶劣,卑鄙下流。说着说着,她提到了痖白。
她说,痖白此人,恕我直言,不敢恭维。
我这么说令我很吃惊。我说,你是说他的小说写得不好吗?
林小芳介绍的女孩子(4 )
不好,她说,充其量不过是通俗文学而已,根本不是严肃文学,文学需要崇
高,需要探讨人类的心灵冲突,他写作的是色情文学,只会哗众取宠一时,而不
能真正回答文学的核心问题。
不对,我说,不是这样的,也许你没有好好读他的书。
她看着我,有点吃惊,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反对她的看法。
她说,我知道你和痖白是好朋友,但我还是要严肃的提出我的观点:你是不
识庐山真面目啊。他的写作是没有希望的,知道不知道?而且我还要劝你,如果
你和我做朋友,就要离痖白这样的人远一点,――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来往,太
俗气了。
你简直是――她打断了我的话,她说,而且他的人品不好。我记得有一次和
他一起吃饭,他言语粗俗,下流无耻,真是不堪入耳,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人
居然混迹文坛――你简直是放屁,我说。
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诧异之极。然后,我看见她的脸孔变得通红。她的眼
睛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