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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在我所在的城市里,受到年轻女人的欢迎――我的这些话都是谎言,我实
际上把我的一部分角色转换成了像痖白那样的人。我说谎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
也是为了寻找一个比较好的话题。假如我说,我在从事现代文学的某项研究,是
一个严谨的学术工作者,姑且不论她有没有兴趣,很可能她连学术是做什么用的
都不明白。果然,我虚构的作家身份引起了美丽狐狸的兴趣。她说,你写过什么
书呢?
你喜欢读书?
是啊,她说,我读的不多,但是喜欢读。
你读过《处女》杂志吗?
美丽狐狸(2 )
读过,――上面有你的文章?
有,我说,我有时候给它们写稿子。
真的?说不定我看过你写的文章――你叫什么名字?
痖白,我说,当然,这是我的笔名。
我有点忍俊不禁。不过痖白真的给《处女》杂志写过稿子,所以在某种程度
上说,我并没有完全撒谎;就让她把我当成痖白好了。
现在该介绍你自己了吧?我说,我都说了我自己这么多,还不知道你是干什
么的呢。
我就是喜欢上网,她说,因为有时候感到无聊嘛。
为什么?
她说,就是无聊啊。周围的人没有什么意思,网上还可以吧――算了,以后
再告诉你吧。
听说网上的女人都很丑,是不是?
我可是美女哦,美丽狐狸说,你想不想看看?
想,我说,其实我也是美男。
那你一定有不少情人吧?
对于她的问题,我还琢磨了一会。我要是说我有很多,她可能会认为我是个
好色之徒;但要是我说一个都没有,她就会疑心我作家的身份――于是我说,有
那么两三个吧。
她们还在你身边吗?
一个去了北京,一个结婚了,目前只有一个还在往来。
我打字到这里,又想笑。
是吗,她说,那你老婆不吃醋啊?
我本来想告诉她,我还没有结婚;但是我临时决定,还是继续我的谎言(我
甚至从中得到某种快感)。我说,她不管我,她很忙――她到外地出差啦,一年
后才回来呢。
她说,那你多大了?
和你一样。
我没有告诉你我多大呀。
就是你那么大,我说,我能感觉得到――喂,怎么又是说我了?该你说了。
你想知道什么?
都想知道,比方说,――你有情人吗?
没有,她说,不过我倒是想找一个呢。
找个什么样的?
这个不好说,她说,总之就是一个好男人吧,比方说,浪漫,长得帅,没有
那么俗气,等等。
你算找对了,我说,我就是那样的,保你满意――我的床上功夫也很好。
吹牛,她说,男人都这样说。
我们就是这样开始的。之后,每次聊天,我们的话题差不多都是与性有关的。
我们彼此感觉很自然,就好像我们应该如此。这也许就是网络的好处。我们许多
人,高尚也罢,媚俗也罢,可能都在通过网络来弥补快感和性在日常生活中的缺
席,也会部分程度地挽救日渐麻木的肉体和业已死去的想象力。除此之外,你觉
得还有别的,更好的名义吗?
我发现对于男女之事,我没有美丽狐狸知道的多。有一次,说到女人的胸围,
我就问她的有多大。美丽狐狸说,86。 我就问,86是多大啊?她立刻就嘲笑我了,
她说,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还有一次,她说晚上和她丈
夫做那事了,她脖颈上咬红的印痕到现在还没好。我就问,你们上床,和红印痕
有什么关系?她就又嘲弄我了,她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后来我总算弄
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他们在床上都很疯狂,竟至于她丈夫咬她的脖子,而她
自己,也很喜欢这种方式――也许她在对方的身体上也留下了许多印痕。总之,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看来,我需要补充一些性知识,免得她怀疑我其实是个不谙风月的人。于是
在那段时期,我借了一些关于性学方面的书,还买了一些诸如《海蒂性学报告》
一类的读本。老实讲,对于性,对于女人的身体与心理,我还知之甚少。
不过我总是感觉,美丽狐狸在说到这些床第之事的时候,未免有修饰和夸大
的成份。她的丈夫似乎显得很抽象。她很少谈起他的情况,而且,她的丈夫并不
经常回家――他好像与她的生活不产生某种关系。所以,美丽狐狸其实是比较寂
寞的。正因如此,我们在网络之上,建立了一种亲密的、无所不谈的关系。我们
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我们彼此裸露,互相欣赏,毫无羞耻之感。我们在虚拟
之中,建立了庞大、繁华的情色家园。
美丽狐狸(3 )
以下的部分,是某一天夜晚,我们的聊天记录。
我们做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肉体游戏啊――你没有做过吗?
那怎么做啊,我们又没有在一起;不过你要是现在乘夜班飞机,两个小时后
你就能到我这里。你来吗?来吧,我到机场去接你。
你真是个菜鸟。网上可以做的,现在很流行的;比起我们见面,会更有情趣
呢。
没有做过。我不知道怎么做。
别着急,我教你。其实,根本不用我教――才子风流嘛,你只要有欲望就行。
好吧,你教我。
现在,我们见面了。我们坐在一个安静的酒吧里。我们面对面坐着。我看着
你,你看着我。我们都没有说什么。音乐柔和舒缓地响起来。两只晶莹的高脚杯
里盛满了酒,杯子是透明的,发出柔和的光,酒在其中,缓慢流动,有如凝脂和
美玉。
不要。我们还是在家里吧。家里就你一个人,你慵懒地坐在一个角落,灯光
暗淡而温暖。粉红色的窗帘紧闭,你穿着一件大红睡衣,你白皙饱满的肉体若隐
若现;头发披散,遮住你的脸庞,你忧郁,放荡。可以看见身后的一张巨大的床
铺,被子凌乱地摆放,有一股夜晚的甜蜜和妖冶的气息。我在夜色里到来。我风
尘仆仆,穿着破旧紧绷的牛仔;你露出笑容,和我拥抱,你身体上肌肤和
香水的气味。你温暖的肉体的气味。然后我坐在你面前,和你举杯。我们需
要一些音乐――你喜欢听什么音乐?
好听的就行。
黑人blues。音乐响起来,它速度很慢,苍老,甜蜜,忧伤――就像是一个人
从很远的地方来,他带来了往昔的尘灰,我们看见他在慢慢的变老,仿佛一件摆
放了许多年的老式家具;他在讲一个古老的传说,他的声音在夜晚沙沙作响,就
像是文字滑过纸张。我们彼此期待了很多年,现在,我们看见各自的脸庞。我们
终于见面了。你长得很美,比我想到的还要美。
你也很美。你有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庞。你的眼睛里有一种动人的忧郁。和
你这样的男人共度美好一夜,是我很多年的梦想。我们喝酒,酒在音乐里缓缓起
舞,像是我们在内心制造的美丽的蝴蝶。我看着你,我缓慢的靠近你的身体。我
的身体突然,湿了。
是的。你的眼睛也很漂亮。你微微上翘的眼角看起来是那样
性感,还有你的跳动的、不安分的睫毛。你的气味从你的乳房上发出来,你
的乳房很漂亮。我看见它在灯光里的光。你在靠近我,我听见你湿润的过程,你
的身体在缓缓的打开,我还听见从隐秘的地方流出的汁液,漫过你的身体。
我在你面前舞动。我靠近你,抚摸你。你的身体热得像是在火中。你在颤抖。
我的手指在你的嘴唇上滑过,然后,在你的身体上游曳。你的身体好热。我摸到
你的坚硬的那里。啊,你有一个好大的家伙!它正像一只饥饿的老虎呢。
我看见你丝质的睡衣在纷纷滑落,好像果实之外的叶子。你的饱满的,奶酪
一样的肉体,在房间里妖冶上升。每一个地方都令我着迷。我早已坚硬,我就像
一头饥饿的野兽,我遍体滚烫,就好像被火灼烧――你肯吮吸它们吗?
愿意。我愿意。我们互相吮吸吧。我抱住你,你抱着我。抱紧我一些,再抱
紧我一些。我透不过气来了。我要死了。我喜欢你这样。就是这样。
你的那里很湿。太湿了。还不断的有水在流出来。我亲吻它。你叫出声来了,
你的声音那么放浪,让我喜欢。
它还在变大呢!我真的没有见过有这样大的呢!我都有点害怕了。
你躺在我的身体下面。你的骨头不见了。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融化。我
看见你醉眼迷离,风情无限。我举起它,并没有急于进入;我在你那里濡蜒良久,
你扭动身体,意乱情迷,如痴如醉。你说,你好坏啊。你好坏啊。
我要你快点――我真的受不了了。
一个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夜晚。我进入你的身体,你是如此地甜蜜、温暖、
广阔,我顷刻间就被你完全淹没。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你这样迷人的身体。你真
的很美。你紧紧的抓着我,我的身体被你抓出血来。你发出疯狂的喊叫。你到达
最高的地方,但其实还有更高的。你被巨大的浪花冲走,你在浪尖上快乐的喊叫。
你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你是一个完美的疯子。你说,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真
的死了。
美丽狐狸(4 )
你的声音比我的还大呢――你都把我的耳朵咬破了。耳朵上流血呢。我就像
是在天上飞呢。你抱紧我。你抱紧我。我要死了。你好厉害。你真的就在我面前。
你摸摸我,我哪里都是热的。都是湿的。我喜欢这样――我真的喜欢这样。我们
接着做――我们换个姿势。我们好湿,就像是浸泡在水里呢。
你是一条放荡的鱼,你是一只优美的狐狸――原来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我也
没有想到我可以这样。
有这样一个夜晚,我一辈子知足了。
然后太阳升起来了。光落在我们裸露的肉体上。你看上去美丽、无耻,你躺
在我的怀里甜美睡去,我想,如此女人与我共度夜晚,此生何求?
我睡着了――你还在抚摸我,你的手从我的身体上滑过去。你在抚摸我。
我也睡着了,好美的一个夜晚。
你没有睡着。你不许睡着。
好吧,我没有睡着。我看着你入睡。我抚摸你。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我发现我居然大汗淋漓,就仿佛美丽狐狸真的就
出现于我的夜晚。我还发现,我的下体,在持久的坚硬之后,此刻,它居然很不
争气的变得软弱和粘稠。天,这一切就仿佛是发生过的。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文
字,她们蝴蝶一样纷然起舞。空气里充满了类似于某种鱼的气息。我们有一会没
有说话。)
我感觉很好,真的――你呢?
我也是。
说实话,和我老公做,总好像缺了些什么,没意思――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的身体不行吗?
不是。他没有情趣。我喜欢浪漫的气氛。――说起来,我原先也写过诗歌、
小说一类的东西。
是吗。美好的诗歌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