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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恪青松了一口气,满头冷汗地出来了,却见恪蓝靠在月潭宫的雕花大梁上,冲着他笑:“怎么样,为师就说你不会有事的吧?”
恪青用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哭笑不得的说:“师父,您在外面乘凉,弄个黑锅让徒弟背着。您不知道,刚刚陛下那个样子,徒弟好似面条一般,在油锅里炸了一下,都快变成油条了。”
“呵呵……”恪蓝拍着恪青的肩膀,轻声安慰他:“你不还活的好好的吗?快点去准备皇后娘娘的凤驾,要是回去的晚了,小心太子殿下让你再上一次刀山。”
宫内的禁军效率颇高,很快就准备好了洛华的凤辇,洛华一走,元翔也无心待在枫露山上,随便找了个借口与她一同回宫。
两人回到天芮宫时,已经快是雄鸡破晓的时候,太子府的书房里依然华灯灿烂,想是元欣一夜未睡,就等着洛华归来。
洛华站在太子府的门口,亭亭玉立,身影却显得有些萧瑟,她伸手阻止了元翔,对他说:“还是让本宫一个人去吧,陛下您也一夜未睡,想必是累了。”
元翔明白洛华的意思,就笑道:“怎么,皇后你怕朕为了此时和欣儿起争执。皇后放心,欣儿毕竟是朕的晚辈,朕会让着他的。”
洛华在心里暗忖到:恐怕问题就在于你会“让”着他吧,欣儿年纪虽小,却心高气傲,心机又深,脾气几乎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你如果执意要让着他,他反而会更加不快。
如此想来,洛华便道:“景王韩颂的王妃是本宫的二妹,这件事虽然是国事,但是也算是半件家事。陛下您就先让本宫和欣儿好好谈谈吧。”
元翔点点头,表示会意:“若是皇后想要收留景王妃,那也无妨。南边的事情,朕总有办法解决的。”
元翔原本的发妻,洛华三妹韩若馨的惨死一直是他们心头的一份芥蒂,如今洛华的二妹韩若盈来投奔,如果狠心拒绝,总也觉得无情,尽管,韩若盈也是被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南朝的烈炎帝逼的走投无路的。
洛华走入太子府的书房,元欣依旧在书案前研究两国边界的地图,眼见洛华进来,满脸喜色,连忙站起来向洛华请安。
“儿臣参加母后,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洛华亲手将元欣搀起来。
元欣却没有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母后,儿臣一时冒撞了,擅自收留了南朝景王韩颂的王妃,请母后降罪。”
洛华似笑非笑地说:“你哪里冒撞了,时机你明明算的好好的。”
“……”没想到洛华早已识破元欣的计谋,元欣一时之间,倒不知说什么为好。
洛华继续说道:“本宫不管怎么样,都和你的父皇做了几年恩爱夫妻。像这种借力打力的事,你的父皇最后擅长,你要在本宫面前玩这招,你还早的很呢。”
“母后……”眼见洛华嫌他太嫩,元欣索性就撒起娇来。
洛华不耐烦了,一把将元欣拖了起来:“好了,废话少说,你到底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给本宫从实招来。”
元欣与洛华面对面的坐着,当中隔着一张精致的紫檀木茶几。
元欣开门见山,便说:“母后,南朝的烈炎帝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呀。”
洛华皱了皱眉头,觉得元欣此话甚为空洞:“这个本宫在十年前就知道了,欣儿你就不能说点本宫不知道的吗?”
元欣点点头,继续说:“烈炎帝此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表面上的削藩,其实是想将幽州作为攻打北朝的桥头堡。一旦他控制了幽州,休养生息一段时日,不出十年,他必定挥军北上。”
洛华点点头,站起来来回踱步,朱红镶金的名贵衣料在地上如孔雀的长羽,炫然夺目。
“这件事,本宫也曾想到过。欣儿,你可知晓,烈炎帝今天才刚刚十六岁,为何南朝的献阳帝,也就是你的外祖母,要如此着急的让他继位吗?”
元欣想了一想,丹凤眼精光一现,然后说:“难道是……”
“没错,本宫一直是那么想的。南朝觊觎北朝的广袤土地,但是韩嘉仪是本宫的亲生母亲,她要是动了这个心思,总会让天下人诟病。倒是韩臻,是本宫的弟弟,他不需要忌讳那么多。”
“既然如此,母后,我们还等什么?”
“你以为这件事这么简单吗?说不定是韩臻的苦肉计呢?”
“母后,对于那个烈炎帝,孩儿是一点不怕。母后若是允许,孩儿可以率军亲征。”
元欣挺起胸膛,毫不畏惧。
洛华笑道:“你忙什么,有你皇叔在呢,哪里就轮得到你出战了?”
元欣明亮的目光顿时黯了一黯:“母后认为,皇叔能够做到的时候,儿臣就做不到吗?”
感觉元欣有些吃醋的意味,洛华连忙按着他的肩头,安慰他:“打仗乃国家大事,非同儿戏。你皇叔毕竟驰骋疆场那么多年,有些经验,是非要靠时间的历练才能得来的。现在你也别想太多了,本宫先将若盈安顿下来,看看南朝的反映再说。”
过了十天半个月的,南朝的礼部发来通函,要求北朝即刻将罪妇韩若盈送回,否则,北朝将会有刀兵之灾。当然礼部的通函最后还留了一个“尾巴”,此事事关重大,如丹华帝有意,可亲到南朝于烈炎帝详谈。
其实就韩臻而言,并不想如此突然地与北朝开战,但是韩若盈身份特殊,腹中又怀有景王韩颂的遗腹子,不能不抓。另外,他还想借此机会,亲自见洛华一面。毕竟距离上次会面,已经十年了。
烈炎帝韩臻毕竟还有些小孩心性,平时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惯了,哪里知道他“温柔”的皇长姐洛华的性子最是吃软不吃硬的,看了这封“措辞强硬”的通函,洛华顿时心头火气,将通函丢在地上,怒道:“欣儿说的没错,韩臻真是狼子野心。今日让他,明日还会欺上头来,谈什么谈,直接打!”
第一百十九章火凤突袭
半月之后,烈焰帝韩臻收到睿纭国礼部尚书苏彭君的回复,字面看似客气,字里行间却隐隐挟着风雷之气,总之就是一句话,对于此事,北朝不愿让步。
韩臻拿着这封书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苦笑着对韩嘉仪说:“母皇,皇长姐好似讨厌朕了。”
韩嘉仪跟着笑了起来:“你上次措辞这么强硬,你皇长姐当然看了不高兴,但这还在其次。哀家估计,这次的事,还是你那个小外甥的意思。”石桥收集整理
韩臻优美的嘴角不屑地微撇了一撇:“他?他才几岁,知道什么轻重?”
俞黎道:“不要小看北朝的太子,听说他在监国的时候,处事细密稳妥,很有几分清安帝在世时的遗风。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臻儿你十三岁的时候,不就已经征服了百越蛮荒之地吗?”
韩臻站了起来,锐利如剑的目光看着碧天边飘飘荡荡的白云:“那就打吧,我倒要看看,我那个小外甥到底有何能耐?”
韩臻此话一出,韩嘉仪和俞黎皆默然不语,韩臻回过头来,望着双亲,眼光变得柔和起来:“母皇,父后,你们觉得儿臣是个嗜杀之人吗?”
俞黎依旧沉默不语,韩嘉仪反倒是笑了起来,她对韩臻伸出了手,韩臻走过来,半跪在她的面前。
“臻儿,如果当一个好皇帝,哀家在你继位之前就已经全部教过你的,接下去的路,要你自己走。不过,有一句话你要记住,一个好人未必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好皇帝也不一定是一个好人。”
韩臻重新站了起来,眼光重新又变得锐利起来:“母皇,您的意思,朕懂。藩王佣兵过重,是国家不稳的根源,朕着力削藩,也是为了国富民强。皇长姐虽然在朕的心目中占有重要位置,朕也不容她挡着朕的路。”
第二日,烈炎帝韩臻命礼部向睿纭国宣战。
接到烈炎帝韩臻的战书,洛华倒并不意外,她用修长的手指拖住下巴,沉吟良久:烈炎帝倒未必是个嗜杀之人,但是天性好战,总是不会错的。这次的事,倒是撞在他的枪口上。也罢,往后总有一战,不如在本宫在位的时候就除去这个障碍,免得欣儿继位的时候,连个皇位都坐不稳。
此时元欣却不能理解洛华的苦心,只是意气风发地说:“母后,让儿臣出战吧。”
洛华斜眼看了韩臻一眼,笑道:“你?你有多大能耐,读了几本兵书就想上阵打仗,你带过几次兵,杀过几个人?”
元欣稍扁了扁嘴,不满意洛华的小觑之心:“母后,凡是总有第一次,您就让儿臣历练一下,行吗?”
洛华皎洁如明月的面颊顿时冷了下来,就好似忽有冰霜扑面:“欣儿,这不会就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借着景王妃一事,故意挑拨南朝来斗,然后亲自带兵,将你皇叔的兵权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被洛华说中心事,元欣低垂下浓密的如蝴蝶翅膀般的黑睫毛,默然不语,对于此事,他的确动了这个心思,倒不是要完全夺得元翔的兵权,只是他以后若是继位,手中半点兵权也无,又没有可靠的得力武将,这个皇位,还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靠着这次交战,能够在军中竖立起自己的威信,也是好的。
洛华是元欣的生母,深知元欣的心性,眼看他低垂着睫毛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七八分,不由地在心里暗叹:唉,真是少年气盛。行军打仗岂同儿戏,他又不比韩臻,从小是在沙场上历练过来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去见他的父皇?
两人正在暗怀心事,同心殿的大门“呼”的一下打开了,元翔一身戎装踏了进来:“洛华,听说南朝向朕宣战了?”
洛华微笑了起来,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陛下这么一句话,就将整个战事揽了过去,和欣儿毫不相关了。
洛华顺水推舟,将南朝的战书递了过去:“烈炎帝亲自下的战书,陛下您看看吧。”
听洛华这么说,元欣的脸色苍白了一下,但是元翔此时是睿纭国的国君,烈炎帝向睿纭国宣战,其实就是向元翔宣战,元翔那句话,本也没有说错。
元翔接过南朝的战书,洛华适时又跟了一句:“陛下,您是否准备御驾亲征?”
元翔笑着坐到洛华的身边,对她说:“皇后不适合军旅劳顿,还是留在朝中执掌国事吧。军中的事情,有朕在就行了,韩臻小儿不识好歹,让朕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洛华点头表示赞许,然后对元欣说:“欣儿,本宫要和陛下叹正事,你先回去念书吧。”
“母后,儿臣……”元欣还想说什么,转眼看见元翔的眼神,清澈中带着稍许的警示之意,还有一些难以言表的嘲弄,不由地握了握拳头,然后对洛华躬身说:“那儿臣告退了。”
洛华目送着元欣离开,然后摇头叹道:“唉,欣儿虽然天性聪明,但终究还是小孩子,还需要好好历练几年才行。”
元翔颇有深意地说:“他传恪蓝来传话的那招,可是老辣的狠呀,一点都不似小孩心性。”
“陛下,你何必跟欣儿制气呢?有事冲着本宫来就是了。”
“要不朕这次将欣儿带在身边,做个参谋,也好让他历练一下。”
洛华不同意:“让他在几万大军面前看您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陛下就算想要打击欣儿的自信,也不需要用这么刻薄的方式吧?”
元翔苦笑道:“洛华,你还真是,嘴巴老是得理不饶人,没有理的时候,也要刻薄人。”
此时,洛华的心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要不本宫亲自出征,那就可以带着欣儿一起去了。陛下您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