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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蛮横的偏碰上更蛮横的,陛下也是毫无办法。”
“俞将军这么一说,朕就放心了。反正,朕是不会因为这件事,让洛华受到伤害的。”
俞黎偏要寻根究底的问道:“你口口声声洛华,洛华的,你到底得到丹朱后了没有?”
元翔听了胸口一窒,心里暗恨,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俞黎稍稍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瞧翔安帝这个样子,估计没得到吧?”
元翔言不由衷地说:“朕是十分敬重皇后的……”
俞黎笑道:“然后呢?”
元翔咬了咬牙:“朕有一次忍不住想要亲近皇后,被她浇了一头的银耳莲子羹……”
“哈哈!”俞黎仰天大笑,笑声直冲云霄。
“笑什么,洛华和献阳帝虽是母女,但是性子截然不同。”
“呵呵……”俞黎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没错,洛华的亲生父亲洛见飞是个少有的矜持之人,洛华从小在他的身边长大,耳濡目染,性格自然比较固执。”
说着,俞黎拍拍元翔的肩膀:“翔安帝,对于此事,你还得任重而道远。”
“朕看你是在幸灾乐祸。”元翔觉得,俞黎的话中,颇有嘲讽的意思。
“话又说回来了,如若清安帝刚刚驾崩,丹朱皇后就乳燕投林一般地飞到您的怀中,您还会对她这么痴心不改吗?”石桥收集整理
元翔不得不承认,俞黎说的没错,那样的洛华,就不是他一直倾心爱恋的洛华了。
“即便如此,那兜头一盆糖水……”
元翔对于此事,还有些耿耿于怀。
“治大国如烹小鲜,要获得佳人心亦是如此。翔安帝如果要用强,丹朱后岂不是要着恼?”
“朕自然知道,所以朕如今只想和皇后共治江山,其他的事,也无瑕细想。”
“清安帝与丹朱后的孩子,如今是太子,以后大了就是要继位的,你对此,就无一点想法?”
元翔叹了口气:“先帝和洛华的孩子,如今自然也算是朕的孩子,朕以后会好好教导他的。”
俞黎点点头,元翔的心胸宽广,令他佩服,看来,睿纭国近日里还不至产生内乱。
“不过,朕倒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俞将军。”元翔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翔安帝有话只管直说。”
“献阳帝与俞将军的太子,如今看来,胸怀大志。不知到他继位之时,可会觊觎朕的睿纭国土?”
俞凌淡然道:“韩臻是陛下和我的一生精血。陛下早和我说过,等臻儿十六岁那年,就要让他继位。到了那个时候,陛下和我就退居宫闱,琥珀国一切内外事宜,都会让臻儿自己作主,陛下和我都不会强加干涉。”
元翔冷冷地说道:“俞将军的意思,朕懂了。只怕到了那个时候,覆水难收,俞将军莫要后悔。”
第一百十四章太子监国
韩嘉仪、俞黎和韩臻一行人,足足在天芮宫住了半月才走,其间国宴家宴、大宴小宴、骑射蹴鞠,各种新奇玩乐之事连绵不绝,到了韩嘉仪极其众人回国的那一日,洛华、元翔和朝中众大臣还到京郊的长亭相送,颇有依依不舍之势。
韩臻一身月白绸衣,骑在一匹赤兔马上,双目灼灼,神采飞扬,看上去倒好似比来得时候更加精神了几分。
元欣此时也在长亭,站在洛华的旁边,用手牵着洛华朱红色的衣角,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韩臻别在月白绸衣衣襟上的精美荷包,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
韩臻看看自己衣襟上的荷包,再看看元欣的眼神,顿时了然了七八分,连忙在马上笑道:“小外甥,皇长姐把这枚荷包送给我了。你也莫要太小气,皇长姐是你的母后,你如果想要,她自然还会替你做的。”
元欣将清澈的目光从韩臻胸前的荷包移到了他白净的脸上,冷冷地问道:“你脸上的伤好了吧?”
韩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脸,光滑顺溜没有一丝被指甲刮伤的痕迹,才放心地说:“好不好我才不关心呢,我是男人,这点伤算什么?”
韩嘉仪和俞黎知道韩臻生性好强,确定了没事以后才嘴硬,甚是可爱,不由地相视一笑。
洛华走上前去,将韩臻拉下身来抱了一抱,然后说:“长大以后,你要好好孝顺你的母皇和父后,知道吗?还有,莫要太淘气了,仗着自己是太子就胡作非为,被本宫听见可不饶你。还有,当了皇帝以后莫要沉迷女色,莫要轻信外戚,要知道多少王朝颠覆都是从这上面来的。”
韩臻感动万分,觉得洛华简直就是除了韩嘉仪和俞黎之后,世上最好的人了,便说:“皇长姐,您说的话,臻儿都记着了。臻儿一定会孝顺母皇和父后的,以后也一定会做一个好皇帝,治国安邦。还有,臻儿才不会沉迷女色呢,一定娶一个像皇长姐那样又聪明,又美丽、笑起来又好看的女人做皇后。”
“小滑头,胡说什么哪?”洛华哭笑不得,摸摸韩臻头上乌鸦鸦的黑发才放开他。
“皇长姐,你一定要记得来看我。”韩臻一边策马,一边回头招手,表情极为不舍。
洛华站在原地,含笑挥手,元欣悄悄来到洛华的身边,还是伸出手抓住她朱红的衣角,颇有悻悻地问:“母后,你这么喜欢他。难道在你的心目中,他就比我强吗?”
洛华愣了一愣,然后蹲下身来,充满爱意地捏着元欣白玉般的小脸蛋,笑着说:“想要母后说‘没有’的话,你就好好表现给母后看。”
凤台十三年秋,丹朱后先是以秋重露寒,身体不适为名,到京郊西山的枫露山泡温泉,命十三岁的太子元欣代她暂理政务,没过几日,翔安帝也以入秋腰腿酸痛为由,也去了枫露山的玉灵池,京畿大事,全交由太子一人协理。
是夜,太子府,灯火通明,太子元欣正伏案批改奏章。
恪蓝端了一碗杏仁桂花茶,悄悄来到元欣的身边:“太子殿下,您已经足足批改了三个时辰的奏章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莫要累坏了您的千金贵体。”
元欣抬起头来,脸色如月华一般的明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倒不是累,我是借着批改奏章来消愁,没想到批来改去愁更愁。”
恪蓝知道元欣话中的意思,此时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太子殿下,您愁什么……”
“你说,母后她老人家到玉灵泉去泡温泉,皇叔他去凑什么热闹?竟然没几天也跑得去了。枫露山那里,没有宫中的众多规矩,皇叔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了,对于此时,您还没有想开呀。皇后娘娘为了睿酝江山,为了太子殿下,为了不负先帝的嘱托,可谓呕心沥血。陛下也是兢兢业业,为了睿纭国繁荣昌盛。至于这儿女私情嘛,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恪蓝婉言苦劝。
元欣笑着说:“我若就喜欢两只眼睛都睁着,如何?”
“咳咳……”恪蓝清了清嗓子,继续苦劝:“太子殿下,请恕臣说一句不知轻重的话。如今皇后娘娘和陛下的事,除了他们自己作主之外,其他人谁也管不了,也没有人资格管。当年您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若不是皇后娘娘苦心维持,陛下刻意容忍,您也当不了这个太子,更别提以后能做皇帝了。”
元欣似笑非笑地看着恪蓝眼角刻满沧桑,却依旧俊美的面庞,颇有深意地问道:“恪蓝,母后以前有没有因为你这张嘴教训过你?”
听元欣这么问,恪蓝立刻想起他以前在洛华手中吃过的苦头,不由地皱着眉头问:“吃过一次,一共挨了四十大板。”
元欣收回目光,暗暗叹一声:“打得好!”
恪蓝的武功,早已臻天下顶尖高手之列,元欣此言虽轻,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朵,当下苦笑不得,只能叫一声:“太子殿下……”
元欣笑了笑,连忙安慰恪蓝:“我知道你的忠心耿耿,也知道你说的甚有道理。但是那是我的母后,不是旁人,本太子不能淡定地当事不关己。”
“太子,您现在只要好好治理朝政,其他的事,一概先别管了。莫要白白浪费了皇后娘娘为您创造的大好机会。”
“……”元欣刚要说什么,突然有内侍进来奏报:“启禀太子殿下,有人深夜扣阁。”
“是谁?”恪蓝问道。
“是礼部尚书苏彭君苏大人。”
元欣和恪蓝对望了一眼,礼部尚书苏彭君为人做事一向端正严谨,此时扣阁,必然有要事求见。
“快让他进来。”元欣说道。
苏彭君一身紫蟒官服,端端正正跪在元欣的面前,还未来得及叩头,就急着说:“太子殿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说吧。”
“琥珀国发生宫变,听闻景王韩颂谋反,烈炎帝大开杀戒,要将景王韩颂一族满门抄斩,南朝的二公主,景王王妃在战乱中逃往我国,请求我朝的庇护。事关重大,此事臣不敢自专,特来请太子殿下的示下。”
元欣微微皱起了秀挺的眉头:“南朝的二公主,不就是母后同母异父的妹妹,本太子的二姨建章公主吗?”
“正是。”
“她现在在何处?”
“就在殿外。”
第一百十五章温泉水滑
睿纭国京郊的枫露山是国内著名的风景圣地,山清水秀,湖瀑一体,奇山异水,天下独绝,自古以来就是皇家的修养圣地。
山上山下种满了红枫,每到秋高气爽的时候,色彩绚丽的红叶在朗朗晴空下闪耀,美如画卷。
山上共有月潭、玉玲、刘禅三个温泉,以玉玲温泉为最大,水源充足,持久恒温,全身浸泡之后,有打通静脉,强身健体的功效。
洛华初到枫露山的时候,泡的都是玉玲泉,没想到过了几日,元翔也跟来了。洛华心里村度,两人如果同泡一个温泉来,未免传出很多闲话,虽然枫露山不比宫里规矩大,但是传出去总也不好,就很主动地把玉玲泉给让了出来,自己搬到月潭泉的行宫去了,任是元翔好说歹说都不听。
玉玲泉虽然一年之中温水不断,蒸汽氤氲,但是元翔一人在内,甚觉凄凉。
元翔沐浴完毕,穿着一身浅色的水绸长袍,宽宽的下摆垂地,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头上只有一根碧玉簪固定住,俊挺潇洒,萧萧然有林下之风。
夜空中一轮明月如冰盘一般,晶莹皎洁,月下的落花在水光流云中漂浮宛转,格外眩人眼目。
见此人间美景,元翔感慨良多,拈着一枝桂花叹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洛华在夜深人静之时,是否会有相似的感叹?”
一想到洛华,元翔的心内就好似波涛汹涌,抬眼一望,月潭泉的行宫里面华灯初上,想必洛华还没有安寝。
元翔微微一笑,举步就往月潭泉行宫的方向走去。
夜深秋凉,恪青一身青色的薄绸单袍,在枫叶飘零中为洛华守夜。
虽然按照天芮宫的规矩,皇后沐浴,主管太监毋须回避。但是洛华此人甚是矜持,不需她多说什么,恪青很识相地自觉来到行宫的门口,感受秋日凉风的温和抚恤。
“天哪,山上不比宫中,还真是挺冷的。”恪青搓了搓有些僵掉的双手,寻思着是否要到内殿去拿一件袍子披上,一转眼,却见元翔穿着一身单衣踱了过来,顿时觉得大事不好:“糟了,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后娘娘还在沐浴,万一陛下要进去可怎么办?”
转眼间,元翔已经站在恪青的面前,淡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恪青给元翔下跪请安:“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