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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一月之后,却在朝事渐稳之时,迎来了一件大事。
原应北迁三百里的匈奴,不知从哪里探听来元清帝驾崩,睿纭国朝廷动荡的消息,由匈奴大单于带着五万精兵,又来进犯睿纭国的边界,从嘉林关一直攻到居庸关,途中滥杀百姓,掠去牛羊无数,并放狂言要一举攻陷睿纭国的京城。
元翔听闻此军部来报,顿时震怒,心想这匈奴一族也太不知好歹了,欺软怕硬,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再来进犯。元翔准备将楚情调去任征远大将军,讨伐匈奴,自己则暂任九门提督,坐镇京师,保护皇后洛华和太子元欣。
谁知,洛华看了兵部的奏折,心中却有另外的安排。
“摄政王,当时是因为你,匈奴单于才答应北迁三百里的。如今他竟然再来进犯,说什么也要你去收拾残局吧。”
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合上奏章,洛华不紧不慢地说道。
元翔听了这话心里一滞,不过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说:“皇后准备给臣多少兵力?”
洛华掐指估摸着算了一下,然后说:“三万吧,原来襄军的大部分你都可以带去。”
元翔皱了皱眉头,接着又重新放开,说:“成。皇后娘娘就是一个兵力不给,也成。大不了臣学关云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
洛华听出元翔话中赌气的成分,只是笑道:“怎么,摄政王以为本宫在故意为难你吗?”
“哪里,皇后娘娘如今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
洛华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转换话题:“那个人,如今还在你的府上吗?”
洛华并没有说哪个人,但是元翔知道,她指的是俞凌。
“还在。”
“你准备拿他怎么办?”
元翔抬起头来,明眸似剑:“皇后娘娘,若馨虽然死了,俞凌却还是我已逝妻子的父亲。难不成您要臣将他赶出府去?”
洛华颇有深意地说:“让他和醇太妃住在同一个府内,你也放心?”
元翔心里一动,同样颇有深意地看了洛华一眼,然后说:“她的生死,臣如今并不放在心上。”
洛华毫不留情地打击元翔:“你撒谎。”
元翔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次抗击匈奴,将俞凌也一并带去吧。你已经缺了一名前锋了,不能再缺一名参军。醇太妃日后的安危,包在本宫的身上,你就放心去吧。”
洛华这话淡淡说来,却隐隐有秋风肃杀的气象
第一百章圣武神皇
“什么,皇后娘娘,您才给摄政王三万的兵力,您想让他去送死吗?”
楚情乍听这个消息的时候,怀疑是他听错了。
匈奴人扎帐为营,游牧为生,风餐露宿,骁勇善战,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此次匈奴大单于气势汹汹,带五万精兵前来,战火绵延千里,势如破竹,其实区区三万精兵可以抵挡的?
洛华此举,对于元翔来说,无疑是将他推入火坑。
洛华心平气和地问楚情:“你跟着襄王北击匈奴那两年,手中的亲兵共有几人?”
楚情被问地有些讪讪的,过了半晌才说:“臣只是军中前锋,手下亲兵只有几千余人,至多也就一万不到。”
洛华冷冷地说:“你到京郊的襄军里面抽两万精兵出来,余下的让摄政王带去抗敌。”
“皇后娘娘!”楚情急了,顿时从地上站起来:“您真的想让襄亲王死?就算您气恼襄亲王逼死先帝,但是您于他以前的情分……”
“楚情,你说什么呢?”洛华顿时打断了楚情了问话。
楚情知道他有些失言,便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臣的意思是说,如今摄政王既然对娘娘忠心耿耿,您也不必……”
洛华哑然失笑:“你以为本宫是想借匈奴之手除掉摄政王吗,你想哪去了。摄政王的命硬的很,就像我的命一样,没那么容易死的。”
见楚情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之情,洛华又说:“摄政王的心里有火,是对帝位的觊觎之火,这火从先帝登基以来,就从来没有熄灭过。后来先帝病重,又逼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又在他的心里燃烧了一把仇恨之火。这两把火如今在他心里烧的他无所适从,总有一天要爆发的。到那个时候,可能倒霉的,就是本宫的儿子元欣了……本宫想借这次匈奴来犯,让他到前线去杀敌,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能想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二月十五,摄政王元翔带着三万精兵,与俞凌一起赶往居庸关。居庸关与匈奴一战,尤为惨烈,持续了半年有余。最后一次血战,双方更是视死如归。
夏天雷雨,乌云层层笼罩,孕育着电闪雷鸣,好像要将整个居庸关都压垮一般。
襄军的鼓声和匈奴的鼓角相互辉映,格外悲壮。
元翔穿着金色的盔甲站在旷野中央,前面是匈奴人万千的尸首,匈奴大单于的首级也被他割下,掉在居庸关在祭旗。
这一仗,匈奴人的五万精兵几乎全军覆没,而元翔的三万精兵,也几乎剩下不到万余。
看着平时亲如兄弟的士兵们被鲜血染红的尸体,元翔第一次感受到前朝大将所说的“惨胜如败”的苦痛心情。
豆大的雨水敲打着元翔威武的盔甲,声音显得格外沉闷,而元翔的心,也像刹那间被闪电划开了一道口子。
俞凌悄悄来到了元翔的身边,上次与匈奴人作战他是参军,这次与匈奴人作战他却是前锋,黑色的盔甲上凝结着匈奴人与襄军兄弟的血液,鲜血已经凝成了紫色,衬得他的脸一半似玉郎、一半似鬼魅。
俞凌的丹凤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他颇有深意的问元翔:“襄王,您想通了吗?”
元翔低哑着声音说:“本王想通了,人生如梦,去日苦多,逝者已逝,无可奈何……”
元翔的皮肤比先前又黑了一层,声音也比以前低哑,只是那黑色的眸子,越发明亮,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如果说上次的匈奴之战,元翔只是雄鹰展翅,那么这一次,元翔早已遨游天际,俯瞰人间。
俞凌叹道:“皇后娘娘真是一个奇人,她知道襄王的心中有火,心里有恨,并不是她一人所能化解的,就把襄王您送到这里来。如果您自身不能化解,您就会战死疆场。如果您赢了,您早也不是以前那个襄王了……”
“那你呢,你心中的火熄了吗?”元翔转过头来问俞凌。
俞凌的丹凤眼亮了一亮,然后又黯淡了下去:“曾经燃起过的火,也熄了……”
“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离京太久了,本王可不想把天芮宫的位置都忘了。”元翔转身就走,却一眼看见身后士兵黑里透红的面孔,憨厚而倔强的眼神,却对他闪着满腔的崇拜之情。
“俞凌,回京以后,本王要重赏这些跟随本王多年的士兵。还有那些战死沙场士兵的亲人家属,本王也要妥善安排。到时候就算国库太紧张,本王也要户部拨出前来。”
俞凌笑着说:“这事,恐怕不是户部尚书可以作主的吧,要皇后娘娘说了才算。国中有许多项支出要户部拨银,皇后娘娘不定管得过来呢。”
元翔的喉头紧了一紧:“这些士兵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就算最后授予他们高官厚禄,也是应该的。本王就不信户部批不下来,到时候本王亲自去跟皇后说去。”
俞凌道:“摄政王如果亲自去和皇后要,皇后不会不准了。如今摄政王就是民族英雄,万民敬仰呀。”
俞凌一语中的,襄王元翔凯旋回京之后,受到京城百姓疯狂的崇拜和欢迎。青骢马沿途走过的青石路,都铺满各色的鲜花,四周围观的百姓被挤得水泄不通。
有人听说襄王的王妃刚刚仙逝,求亲的媒婆将城东襄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就算自家女儿不能做襄王正妃,做个侧妃小妾也是好的。
文武百官,亲贵王族已经为襄王登基拟好了名号,名叫:“翔德百威圣武神皇”,只等襄王一回来就可以黄袍加身。
而襄王元翔也听说,王普已经回京,而王岫也已经返朝继续做了宰相。
第一百零一章心怀帝位
元翔回到襄王府,习惯性的回到了他的书房,却看见他的母亲醇太妃正坐在那里等他。
醇太妃穿着一件湘黄的绸衫,脂粉未施,头上只是散挽着云髻,双眼红红的,略有些疲态,到显得比平时更加楚楚可怜。
一见元翔进来,醇太妃慢慢站起来,双手扭着手帕,显得有些局促:“翔儿……”
自从醇太妃逼死了韩若馨与她腹中的孩子之后,直至元翔进宫,到出征那一天,元翔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此时却仍不住脱口而出:“母亲……”
元翔的一声“母亲”让醇太妃激动不已,一头扑在他的胸口,抽泣起来:“翔儿,你真的回来了,我好似做梦一般。这半年以来,我日夜都睡不好,就怕听见你不幸战死的消息。如果真的这样,为娘我也不活了,一定一根绳子了断了,到地府去找你。”
元翔用手扶着醇太妃,哑声道:“好了,母亲,您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翔儿,你还在怪为娘吗,那件事……”醇太妃有些不安的问道。
元翔突然打断她:“好了,母亲,以后您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件事,否则小心我翻脸。”
醇太妃被元翔吓得不轻,连忙说:“我不提,我不提。对了,翔儿,我给你看样东西。”
醇太妃将元翔拉到了书案边上,然后指了指书案上面的画卷,有些兴奋地说:“翔儿,你快看看这些,看看有没有喜欢了。”
元翔大惑不解地打开画卷,里面是一个体态妖娆的美貌女子,元翔皱了皱眉头,又打开另外一副画卷,是一个优雅娴静的大家闺秀……
元翔不愿再看下去,只是将画卷扔到了书桌上,问道:“这是干什么?”
“这个是户部刘侍郎的女儿,这个是周御史的外孙女,这个是……”醇太妃有些兴奋地在解说,元翔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是问,这是怎么回事?”
“翔儿,那个……你都单身大半年了,为娘想,你是不是该选一个新的王妃了?为娘知道你要求高,普通的女孩子你怕是看不上,如果不做正妃,先做一个良娣也没关系,你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中意的人?”
让我另娶新欢,就能让我忘了你曾逼死我曾经的妻子吗?
元翔对醇太妃近似天真的想法无可奈何,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才比较容易原谅自己的良心而得到快乐?
元翔板起脸来:“母亲,没用的,就算我娶了别人,我还是无法忘记那件事。”
醇太妃觉得有些失望,然后小声说:“翔儿,即使你一时无妨原谅我,你也不能一直当鳏夫呀。堂堂一个摄政王,这像什么样子。或是这些你都不满意,那你想娶什么样子,为娘给你想办法。”
当醇太妃问道:“那你想娶什么样子……”的时候,元翔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出洛华美绝无匹的身影,顿时心中一痛,跟着连头都痛起来,然后就扶着额头说:“母亲,您就让儿臣清静一会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了。以后凡是有人上门来提亲,一律回绝,我又无意娶亲,白白耽误人家女孩子做什么?”
醇太妃慢慢地坐了下来,幽幽地说:“我知道,你的心里想着皇后……“
元翔像热铁皮上的猫一般跳起来:“您胡说些什么?”
醇太妃显得甚是委屈:“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知子莫若母,我有说错吗?”
元翔有些颓然地坐下,他不明白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当面揭他的伤疤。
“元翔,你真的想要皇后,也不是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