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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
恪蓝急得在枕头上顿首:“陛下,娘娘,请你们两位饶了臣吧,你们再这样,臣就一头碰死算了。”
眼见恪蓝急得要自尽,洛华只好算了,只是又问道:“陛下,您说要把恪蓝赶出乾卿宫,是当真的,还是一时的气话?”
“朕金口玉言,何时说过气话,自然是当真的。”
“那么本宫想要将恪蓝讨回同心殿,陛下以为如何?”
元清沉吟了一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皇后既然要他,朕就把他给皇后了。”
“恪蓝这次受罚,是不是连内务府总管的乌纱帽都要一起丢了?”
“这是哪里的话,朕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再好也不过了,本宫也知道,陛下还没有那么狠心。”
“皇后却是任性的很,你是怎么教那只雪鹦鹉胡说八道的,嗯?”元清含笑着问道,眼中却含着警示之意。
“没有呀,本宫什么都没做。”洛华显出一脸毫不知情的无邪样子。
“是吗,反正朕已经下令,将那只雪鹦鹉的毛拔光,估计现在已经变成一只秃毛鹦鹉了。”
“什么,陛下怎么可以这样?”洛华一时信以为真,站起来用粉拳捶打着元清的胸膛:“你还我的鹦鹉,你还我的鹦鹉……”
眼见洛华娇嗔满面,元清笑着将她抱个满怀,不由地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皇后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朕跟你开玩笑的。”
眼见两人这样,恪蓝将头埋在枕头里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听元清这么说,洛华知道上当了,看了恪蓝一眼,然后停止了捶打。
“皇后,你去看看你那只宝贝鹦鹉吧,看看是不是安然无恙。朕有几句话要单独对恪蓝说。”元清正色道。
“其实那是我的意思,别再为难他了。”洛华在元清耳边低声说了那么一句,然后理了理衣襟,昂首走出偏殿。
元清慢慢走到恪蓝的身边,微笑着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比上次皇后打臣的那次,疼多了……”
“朕不是问你这个,朕是问你,皇后亲自给你喂药,感觉如何?”
恪蓝很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说实话,臣实在是经受不起……”
元清在恪蓝的旁边坐了下来:“前几日,朕决定让楚情出宫历练一番,怕皇后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照应,曾想把你给了皇后。谁知皇后当时不允,朕也没有办法。如今正好,皇后已经答应你留在同心殿了,你以后就好好伺候她吧。”
恪蓝微微叹了一口气:“臣就知道,陛下这次突然发狠,必有缘故。”
“你跟了朕十几年了,朕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你这次瞒着朕栽赃了李洋,但是朕还是会顾忌一点旧情的。”元清懒洋洋地说道,连敲带打。
“臣有罪……”别的话都不能说,恪蓝只能说这句。
“这样也好,你就安心留在皇后身边,洛华她人极为聪明,就是性子急了点,说话又直率。你在她的身边陪着她,朕还放心一点。”
“陛下放心,臣知道分寸的。”
元清笑着拍拍恪蓝的肩膀:“你在皇后这里好好养伤吧,还有,伤好了以后,要装出被贬以后十分落魄的模样,免得皇后瞧出什么端倪,再找个错把你送回来,朕的心思就白花了。”
等过了数日,恪蓝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正式来到洛华的同心殿当差,依旧是四品内务府总管,官职未变。
洛华看恪蓝一连几天失落落魄,神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被贬出乾卿宫,一时心里受不了,想不开所致,不由地心中甚是为他可惜。同心殿虽然说是皇后的正宫,但是毕竟不及在乾卿宫当差来得体面,恪蓝是内务府的总管,这个面子问题尤为重要。
“恪蓝,你过来。”洛华对恪蓝笑着招招手。
恪蓝来到洛华的身边,躬身侍立在她身边:“娘娘有何吩咐?”
“恪蓝,我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还为了前几天的事情不自在。你放心,等过一阵子陛下气消了,本宫让他再传你回去,可好?”
洛华是一片好意,恪蓝却是听得心惊胆战,他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元清才是真要将他赶出宫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在御前当差?
“娘娘,能在娘娘跟前效力,是臣的福分,臣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恪蓝连忙表忠心。
洛华眼见恪蓝的样子,虽然气色不佳,但是不像是说谎,想来是在赌气,不愿意回去。洛华点点头,也不勉强。楚情出宫了,很多事她都要依赖恪蓝,如今他要留下来,正好。
就在这时,太医院的郑太医说有急事要求见洛华。
“让他进来吧。”洛华猜测,估计是太上皇元卿的病情又加重了。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郑太医穿着青绿色的官服,几乎是一路痛哭流涕地爬进同心殿的。
“放肆,在娘娘凤驾面前大声喧哗,还有没有规矩?”恪蓝皱了皱眉头,呵斥道。
郑太医楞了一愣,不敢再哭闹了,恪蓝是四品内务总管,比他高上两级,又是皇帝皇后陛下的红人,官威可是比他盛多了。
洛华不由地暗暗点头,留恪蓝在身边果然有用,吓唬吓唬小官还是可以的,不用自己出马了。
“郑太医,你有什么事?“洛华问道。
郑太医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块吐血的方巾,抖着抖着抖了半天才递到恪蓝的手里。
恪蓝拿着那帕丝巾给洛华一看,名贵的月白水绸料子上一抹殷红,想来是咳出的血。
“这块方巾,是太上皇的?”洛华郑重其事地问道。
“正是!”郑太医用手抹泪:“这么大的事,老臣不敢耽搁,只好直接来找皇后了。”
“陛下知道这事吗?”
“臣还未及禀告圣上。”
洛华猜测,郑太医可能是不敢直接去找元清,估摸着她脾气好一点,所以就将这个马蜂窝捅到她这里来了。
“太上皇他怎么样,说了什么没有?”
“太上皇他,一只念叨着襄王的名字,说怎么样也好见他最后一面,否则死不瞑目,死后也无法超生。”
洛华皱了皱眉头,看来“死不瞑目,死后也无法超生”是说给元清听的,颇有一点“死后要化成厉鬼来找你算账”的意思,怪不得郑太医不敢直接去找元清,否则岂不是好端端地去送死?
“太上皇病重,你劝他想开一点,不要老是心事重重的。”
“皇后娘娘,臣位卑职低,太上皇陛下怎么会听微臣的劝呢?所谓心病还需要心药医,襄王他……”
“好了,这件事本宫知道了,你先跪安吧。”洛华不耐烦听郑太医当太上皇的传话筒,挥了挥手打发他走了,不过这件事,倒是留在了她的心里。
到了晚上,洛华拿出咳血的手帕给元清看。
“这是父皇的?”元清看了一眼,淡淡地问道。
“嗯,今天郑太医自己送过来的,哭天抢地的样子,差点把同心殿的房顶给弄穿了。”
“他怎么不直接来找我,这样到皇后的宫里来放肆。”元清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洛华笑着摸摸他的脸:“看你,一说话就板起脸,弄得大臣都怕你。这样下去,谁敢在你面前多说话?”
“有洛华在朕面前直言不讳就行了,其他人,随他们趋炎附势去好了。”元清笑道。
“陛下,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洛华问道。
“琥珀国那边怎么说,到底放不放元翔回来?”
洛华皱眉想了一想:“本宫想写一封亲笔信给母皇,不走朝廷公文,只是一般的书信,不知要怎么传到母皇的手里?”
“这件事交给苏彭君吧,他会办妥的。”元清问道:“怎么,洛华觉得南朝的献阳帝肯放人。”
“她如果不肯,本宫也有办法让她放人。”
第七十二章公主自尽
洛华说到做到,当夜就给献阳帝韩嘉仪写了一封言词恳恳,情真意切的“家书”,一开始对韩嘉仪嘘寒问暖,祝她凤体康泰,接着又告知她自己在睿纭国的近况,又问到了俞黎最近的消息,接着洛华笔锋一转,提到了太上皇泰安帝病重,思念他的幼子元翔,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睿纭国向来以孝治国,元翔不能缺了他身为帝王幼子的礼数,需要回国一趟探望父亲的病情,否则的话,不要说是泰安帝,连新继位的清安帝也不会放过他的。
伴随书信的,还有泰安帝病重咳血的手帕一块,表示此信所言并非虚张声势。洛华在信的前半部言词和缓,到了最后却隐隐有“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意思,提到献阳帝如果执意不让元翔归来,致使泰安帝郁郁而终,清安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两国可能就有兵戈之祸,而她身为皇后,将会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请韩嘉仪念在母亲一场的情份上,允了书信中所请。
洛华写好以后,给元清看了一看,元清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笑着说:“洛华,你扮猪吃老虎的本领是越来越大了,这哪里是什么请求,分明就是威胁嘛。其实整封信就是一句话:速放翔王归来,否则兵戎相见,是这个意思不是?”
“我如果直接那么写,我母皇还不得给我气吐血呀!”
“为什么,意思还不是一样。”
“但是那样写一点文采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起承转合,我母皇一定觉得我做人很失败。”
“你在信中说,让翔弟回来见父皇最后一面,以全他们父子的情谊,难不成见了之后,你再送翔弟回去?”
洛华含笑,如漾漾春花含露:“陛下,难道没听说过刘备借荆州的典故,借了不还,又不是本宫第一个想出来的。”
“呵呵,朕的皇后真有意思。”元清吻了吻洛华的额头:“这封情真意切,词藻斐然的威胁信,明天朕就交给苏彭君,让他找个合适的方法给南朝的礼部尚书刘岩,这样就能转到献阳帝的手里。不过南北朝路途遥远,途中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希望父皇的病情不要进一步加重了。”
这封信一耽搁,耽搁了一个月余,从一月末发出,拖拖拉拉,一直等到三月中旬,信才到韩嘉仪的手里。
耗时如此长久,理由只有一个,一月初皇后俞凌兵变,琥珀国在打内战。
三月初,献阳帝韩嘉仪下旨,废皇后俞凌中宫尊位,废为庶人。
到了三月中旬,局势已经基本明朗,火凤将军俞黎率十万大军扫荡叛军,使火烧军营一计,大破叛军,在京郊歼敌数万,皇后俞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有一说是在那晚死于大火之中。
总之,当韩嘉仪收到洛华书信的时候,国内的战乱已经基本平息,但是经过这次内乱,琥珀国同样国力大损,短期之内再也经不起任何刀兵之苦了。
春深时分,韩嘉仪穿着一身淡黄的罗衫,上面绣满了牡丹花,针脚细腻,颜色华丽中透出洗练,项上一个赤金雕缕云纹项圈,黄澄澄地生辉,头上梳成宫装髻,累丝镶珠发钗在在乌黑的青丝上闪烁,虽然已近中年,依旧艳如春花,容光照人。
韩嘉仪一边拿着洛华的书信,一边感叹:“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想看。洛华只是离了我一年的光景,就有如此的出息,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呀。”
俞黎坐在韩嘉仪下首的紫檀木八仙椅上,笑着说:“让臣看看。”
韩嘉仪将信纸递给了俞黎,俞黎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说:“丹朱皇后好似在威胁陛下嘛,如果不送元驸马回去,睿纭国就要出兵了。”
韩嘉仪点点头:“她的时机找得正是时候,知道朕现在不能让琥珀国再受刀兵之苦了,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