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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元翔,如水晶般澄澈的眼中也是精光隐现:“元翔,元清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我也不会说不利他的话,希望你能够明白。”
元翔眼中的火焰慢慢黯淡了,他低下头说:“我明白,所以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尽管我知道,这次的事,你肯定有份,否则南朝的行动不会如此恰如其分,就好似对我们北朝的情况了如指掌一般。
“元翔,你怪我也不要紧,我现在的目的,只是要你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元翔突然看着洛华,一双俊目变得柔情似水:“洛华,你现在……已经喜欢上了我的皇兄吗?”
元翔突兀的问题,弄得洛华有些无措,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并不讨厌元清,在某些地方,我还挺喜欢他的。”
“洛华,你知道皇兄的生母,永嘉皇后的事吗?”
“不甚清楚,只听说永嘉皇后是个非常厉害的皇后。”
元翔轻叹了一口气:“父皇之所以自小就不太喜欢皇兄,原是有本而来。”
有本而来?有本而来?
洛华自小对皇宫秘史非常感兴趣,以前老是缠着洛见飞说什么前朝的秘史,如今听元翔那么说,不禁耳朵伸长了。
“父皇和永嘉皇后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父皇登上帝位,也是子凭母贵的缘故。永嘉皇后是父皇的表姐,王太后的亲外甥女,从小就和父皇感情甚笃。父皇继位之后,永嘉皇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宫,还双圣临朝,与父皇一起协理国政。后来,王家一门五侯专权,父皇在朝堂上的威信受损,他自然要想方设法削减王家的权柄,但是那时上有王太后在世,中宫又是永嘉皇后坐镇,父皇有时候也觉得左右掣肘,万般无奈。”
“这么说,父皇陛下就是因为如此,和永嘉皇后闹翻的?”洛华问道。
“父皇与永嘉皇后翻脸,并不仅仅因为这件事。当时永嘉皇后得专宠,却一连十年没有生育,后来因为外戚专权,父皇与永嘉皇后有些隔阂,渐渐也就开始宠幸别的后宫嫔妃。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嫔妃一旦有孕,不是意外堕胎,就是产后不久皇子夭折,竟然没有一个能活到一岁的。”
洛华点点头,脸色有些沉重:“难道是永嘉皇后为了固宠,不惜杀害父皇陛下的其他子嗣?”
“固宠倒不至于,当时后宫皇后一家独大,没有任何一个嫔妃可以威胁她的地位。但是永嘉皇后此人,精明狠辣,可能不想父皇有其他子嗣,以免节外生枝吧。后来皇兄出生,父皇本来以为此事可以告一段落,没想到,宫里的其他嫔妃一旦有孕,还是凶多吉少……”
这段宫廷密闻让洛华听得甚是心惊,不过她倒是并不意外永嘉皇后的做法,估计她的母皇韩嘉仪在那种处境,也会那么做的吧。
“既然永嘉皇后在太子生前这么做了,生下太子以后,可能想一不做二不休,永绝后患吧。”洛华说出了她的看法,继而又笑问道:“那你怎么留下来了呢,是不是你的母妃用了什么花招?”
元翔点点头:“我的命,应该说是父皇和母妃一起留下来的。当时我的母妃还只是宫里普通的一个侍女,偶尔受父皇临幸以后,竟然有孕了。母妃当时怕得要命,苦求父皇,自请出宫。她不求任何荣华富贵,只求能够留下我的性命。父皇听说以后,感慨万千,表面上随便找了一个错,贬我母妃出宫,暗地里却是在宫外悄悄布置房舍,让我母妃出去待产。我的母妃生下我以后,还怕我有什么不测,一直到我十岁以前,都是让我扮女装的。我一直到永嘉皇后逝世以后,才被父皇正式承认,封为郡王,留在宫中……”
洛华听后,深深感叹,深宫内苑,果真有数不清道不明的血泪秘史,外人听听甚或觉得新奇,真正置身于其中的人,恐怕是另外一种凄凉心境。
“元翔,那么今天你特地告诉我这些,是因为……”
“我皇兄的性子,如今看来,深类其母,洛华,你如今是他的妻子,要千万小心。”
元翔这么说,洛华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渐渐弥漫到四肢百骸,使她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元翔继续说到:“如果有一天皇兄继位,你也要成为一国之母了,到时候,希望你的路,不要走得太艰难……”
这时候,洛华只觉得她的脚底都发冷起来,她连忙说:“喝酒,千里相送怎么能够没有酒呢,我们来喝酒。”
为了今天,洛华特地准备了一坛上好的烈酒,大碗的青花瓷盛了,清亮在白酒在碗中明晃晃地荡漾着,映出两人苍白而俊丽的面容。
洛华平举着青花瓷碗,双手捧给元翔:“元翔,这碗是我敬你的。人生在世,活得不易,要活得肆意洒脱则更为难得,祝你此去一番风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元翔接过青花瓷碗,爽朗地笑道:“说的好,为了那难得的肆意洒脱,咱们干一杯。”
说完,元翔一饮而尽,将青花瓷碗在地上跌得粉碎,洛华也陪他喝了一杯,地上明晃晃的,都是青花瓷的碎片,像春日里的百蝶翅膀,在风中微微摇曳。
送别酒喝完,洛华觉得,似有千言万语,噎在胸口,就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说:“元翔,到了南边,你要万事小心,我收到母皇的来信,说她会待你如亲子,照应你万全。只是,你要小心皇后……”
“我知道,我会加倍小心的,万一我在南边遭到皇后的毒手,你在这里,估计也逃不出我父皇的掌心。”
此话一说完,两人相对苦笑,原来两位一国的骄子,在异国他乡,俱是命如危卵。
元翔眼见天色不早了,就翻身上马,对洛华抱拳道:“洛华,高山流水,我们后会有期。如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洛华对他招招手:“一路珍重。”
眼见元翔白马扬蹄而去,卷起一路烟尘,洛华细细咀嚼元翔刚才说的话,只觉自己以后的前路多劫,不由地感慨万千。
第五十一章太宜天师
洛华和元翔在一边絮絮叨叨地私语送别,楚情和恪蓝都远在百尺之外守卫,洛华和元翔都不觉得他们会听到什么。
楚情是什么也没听到,但是恪蓝就……
恪蓝从小就是练武的奇才,根骨奇佳,耳聪目明,又由于多年的勤修苦练,更是如虎添翼,百尺之内,落叶飞花,鸟鸣兽语,都逃不开他的耳朵。所以虽然洛华和元翔在一起刻意压低声音絮语,自以为并无第三人可以听见,但是十有七八,还是落入了恪蓝的耳朵。
恪蓝其实知道洛华和元翔早有旧情,洛华第一次来到嘉林关,元翔奉命去接她,就对她流露出特别的深情款款,如今一袭送别,只是更确定了恪蓝先前的猜想而已。
送别元翔之后,洛华骑着黑马一路归来,脸色稍有疲态,人也显得格外沉默,楚情和恪蓝一左一右在她的身边,也不好说什么,俱是默默无声地陪伴她。
一回到太子府的沉鹃苑,洛华就借口满身的灰土,怎么样都要好好洗涤干净,就这样一个人躲到浴池里,好半天都不肯出来。
一回到太子府的沉鹃苑,洛华就借口满身的灰土,怎么样都要好好洗涤干净,就这样一个人躲到浴池里不肯出来。
楚情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是他既无法宽慰什么,也无法跟到浴池里面去,就很识相地立在沉鹃苑的门口等待着。
太子元清一直在沉鹃苑的书房里面静静地看书,洛华回来了,他本想亲自去慰劳一番,谁知洛华一回来就一头栽进浴池里面,他又不能这个时候跑进去,和她“鸳鸯戏水”,只能把恪蓝叫到面前,细细问了洛华告别元翔的情景。
“翔弟他,带了多少人来?”
恪蓝躬身道:“襄王他是独自一人前来的,并未带任何随从。”
元清浅淡地一笑:“看来翔弟非常信任本王的王妃,知道她相送不会有丝毫的歹意,所以连侍卫都不带一个。”
“我也是这么想的。”
“洛华有和翔弟说什么吗?”
恪蓝早就料到元清会那么问,他沉吟思索着,要不要把洛华与元翔的旧情告诉元清。恪蓝认为,洛华是元清的命中福星,自从洛华嫁与元清之后,不仅元清的痼疾有所好转,元清的运势也逐渐鸿运当头,事事顺遂。以后若是元清登上帝位,论品貌论德行,洛华都是最适合的皇后人选。所以恪蓝不愿意洛华和元翔其间的一段旧情,影响了元清和洛华之间原本颇为默契的相处模式。
就恪蓝而言,洛华虽与元翔感情非同一般,但是依然是发乎情,止于礼的,洛华并未妇德有亏,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元清的事,相反,她嫁与元清至今,对元清可算是事事维护。如果此时洛华与元清的感情因此破裂,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由此,恪蓝只是略一沉吟,就说:“王妃殿下和襄王说,他们如今同病相怜,都要在故国飘零,让他平时注意安全,万事小心,说不定以后就会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了。”
元清笑道:“这话还真符合洛华的性格,本王就猜到她会这么说的,够直接,一点客套话都没有。”
“是呀,王妃殿下的性子,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藏不住话。”
“那翔弟怎么说?”
“襄王对王妃的盛情颇为感动,然后问了一些南方的风土人情之类的话。”
“他们仅仅就说了这个吗?”元清话中有话地问道,眼睛不由地半眯了起来。
“其他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恪蓝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喜怒。
“既然如此,为什么洛华回来的时候那么不高兴,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如此,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元清非常犀利地指出疑点。
恪蓝心中一惊,但是脸上并未露出分毫,只是说:“有件事,我怕说出来,太子殿下会忧心,所以……”
“你说吧,你不说,我更要忧心了。”
“太子妃殿下郑重提醒襄王殿下,要他小心琥珀国的皇后俞凌。襄王殿下颇为担忧地说,如果他遭到皇后俞凌的毒手,太子妃殿下立刻就会性命不保……”
“啪”的一声,元清将书脊轻轻敲在茶几上:“翔弟说的一点没错,琥珀国的皇后俞凌如果要洛华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翔弟在当质子的时候遭到不测,翔弟一死,父皇一定不会放过洛华,想必也会马上要她的命。这一招连环杀人毒计,皇后俞凌如果使出来,可是毒辣之极!”
“想必太子妃殿下就是因为这个,回来才一脸闷闷不乐吧。”恪蓝应和道。
“有可能……”太子元清缓缓合上了书,叹道:“洛华这个傻姑娘,担心什么,只要有本王在,绝不容任何人动她分毫。”
“咳咳……”恪蓝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大实话:“太子殿下,王妃之所以那么忧心,不就是因为,她觉得您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也如履薄冰着,不是吗?”
恪蓝的话将元清逗乐了,他呵呵一笑:“你说的也对,本王自己也是身处险境呢、不过不管怎么样,洛华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会护她周全的,她原不必如此忧心。”
“我原不必忧心什么?”洛华此时刚刚从浴池出来,一身浅粉色的长衫,蝉翼纱的料子,裁减合身,幽雅洁净,不染纤尘,名贵的衣料上带着极浅淡的暗纹缕花,与她秀丽而娴雅的容貌相得益彰。
她刚刚沐浴完毕,想出来透一下新鲜空气,就听见元清和恪蓝在书房中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