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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仪非常平静地问道:“那么照爱卿的意思,朕应该如何?”
杜如绥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韩嘉仪那双深如潭水的凤目,炯炯生威,不由地又低下头来:“依微臣的愚见,此事只有皇后出面,才能摆平……”
#奇#韩嘉仪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看来我们君臣想到一块去了,既然如此,爱卿先退下吧。”
#书#早朝过后,韩嘉仪来到皇后俞凌所在的洁丽阁,迎面碰上俞黎的贴身侍婢青荷。
#网#青荷盈盈一福,向韩嘉仪行礼:“参见陛下,奴婢奉皇后的旨意,正要到御书房去迎请陛下。”
“哦……”韩嘉仪笑着问道:“皇后那么急着找朕,所为何事?”
“启禀陛下,福建最近供进宫来一批袖珍西瓜,皇后昨日命奴婢挑一个最好的浸在清凉的泉水里,今日刚刚拿上来,皇后知道近日天气酷暑难当,想必陛下心中烦躁,所以特命奴婢来迎请陛下,一同品尝鲜果消暑。”
“呵呵,朕的皇后倒是好兴致。”
说完,韩嘉仪昂首阔步地走入俞凌的洁丽阁,此时洁丽阁内,所有的厚重帷幕都换成水色轻纱,一扫冬日的厚重华丽,变得轻盈阔朗起来。
俞黎穿着一身月白色水绸的家常衣服,腰中系着青色的腰带,袖口绣着海蓝色的枝叶藤蔓花纹,细腻生动,除此以外别无装饰,头发束在脑后,只别了一枝玉簪,肌肤如雪,凤目上挑,形容尤为清爽。
俞凌坐在八仙座的边上,面前放着一个重瓣海棠形的翡翠缠枝碟子,上面重重叠叠地堆着如小山的冰块,那是北地冰山那边进贡来的贡品,俞黎摇了摇手中象牙柄的折扇,对着冰山,凉风袭来,使他觉得格外惬意。
“外面这么热的天,皇后这里倒是别有洞天。”韩嘉仪笑着说。
看见韩嘉仪穿着朝服走进来,俞凌笑着站起来行礼,然后说:“陛下,您快把这身厚重的朝服脱下来吧,本宫看着,都觉得酷热难当。”
韩嘉仪脱下了衮冕,换上了一套湖绿色的薄纱衣裙,却露出胸前一抹鲜艳的橘黄,抹胸上的金凤刺绣巧夺天工,头上散挽着乌云,孔雀绿的点翠发簪在秀发间隐隐约约'奇+书+网',肤白如脂,神态飞逸,皓齿明眸,眉目间天然一段英豪贵气。
看韩嘉仪的颈项间依旧淌着汗珠,俞凌用手中的象牙白玉折扇为她扇风,关心地问道:“就一个早朝,看把陛下给热的,如今好些了吧?”
凉风袭面,韩嘉仪顿感凉快了不少:“还是皇后惬意,一早就可以躲在这个清凉洞天,朕还要穿着那厚重的衮冕到朝堂上受累。”
俞凌别有深意地问道:“我看陛下近日格外劳累,想必不仅仅是为了这酷热的天气吧?”
既然俞凌这么快就问起这件事情,韩嘉仪也懒得转弯抹角,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朝和北朝在毗蓝谷的边疆最近发生了一些冲突,皇后可知晓?”
“最近帮着陛下料理兵部的杂务,所以这件事本宫已经听说了。”
“这件事,皇后你怎么看?”
“此时与北朝开战,时机不对,俞黎在岭南打流寇,兵部兵力不足,粮草也吃紧。今年江南水灾,陛下仁慈,免了江南三省一年的税银,还要发大量的钱粮前去赈灾,福建那边的税银又被岭南的流寇截了去,户部如今的亏空甚是厉害,想来用不了很久,就要坐吃山空了吧。”
听俞凌这么说,韩嘉仪不由地笑道:“听皇后的意思,如今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是吧?”
“陛下!”俞凌伸手按住韩嘉仪的手腕,极其认真地说:“与北朝在毗蓝谷开战的那件事,就交给本宫吧,本宫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韩嘉仪斜睨着俞凌英俊的侧脸,看他一脸坦然,不由地说道:“难得朕的皇后如此忧国忧民,朕心甚慰,不知皇后准备何日启程?”
俞凌笑了笑说:“今日就可以,只要陛下恩准。”
“皇后主动请缨,朕有什么不准的,不过皇后对于这次的战事,到底主战主和?”
“本宫准备以战求和,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就可以好整以暇地等他们来求和了。”俞凌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正色道:“但是如果这次北朝以丹凤公主的和亲为要求,本宫希望陛下还是以天下苍生为念,慎重考虑。”
韩嘉仪沉默了良久,对俞凌的话不置可否,此时俞凌的贴身女婢青荷端了一盘刚刚切好的新鲜西瓜上来:“皇上,皇后,奴婢已经将西瓜切好了,请两位陛下品尝。”
新鲜的西瓜切成一片片薄片,装在黑漆缠枝螺钿小盘当中,红馕绿皮,甚是好看,韩嘉仪挑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相当甜脆可口,不由地赞道:“的确是好瓜。”
俞凌笑道:“陛下今日高兴,吃了午膳再走吧,我让青荷到御厨房去吩咐,精心准备几个可口小菜。”
过了二、三个时辰,韩嘉仪才回到御书房批改奏章,贴身侍女青梅眼见韩嘉仪斜靠着御座沉思良久,然后朝她勾勾手指,不由地上前问道:“青梅在此,陛下有何吩咐。”
“给我传锦衣卫都统,朕有要事让他查访。”
深夜,月明星稀,疏云淡淡,树林里偶尔传出几声老鸦的叫唤,王普和李惟修正在研究偷袭之后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时,一名卫兵慌慌张张地前来报告:“启禀大人,不……不好了,哨兵发现有人偷袭,已经快要到我们的营地了。
“什么?”王普和李惟修面面相觑,连忙穿了铠甲来到阵前,只见军营前面的几百米处,密密麻麻地都是敌军的士兵,长矛林立,严阵待发,足有好几万之众。
俞凌穿着一身墨黑的铠甲,骑着一匹赤兔千里马,手执缰绳,缓缓行来,后面跟着一大排训练有素的骑兵,居高临下得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王普,笑着说:“怎么,不认识本将?”
王普见此人容貌俊美,威仪天成,一双凤眼炯炯生辉,年纪在四旬左右,难道是……
“你是南朝的皇后俞凌?”
王普眼见此人,甚感惊讶,皇后难道不应该身在宫闱,深居简出的吗?就算真的带兵打仗,如何能如此神速,短短五、六日之内就到了毗蓝谷。
“我在南朝的素仪宫里是皇后,出了素仪宫,骑上战马,穿上铠甲,我就是鸣远大将军俞凌。”
俞凌话音郎朗,掷地有声,他内功甚高,一字一句,都震得王普耳边嗡嗡作响。
“那俞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李惟修在一旁朗声问道,一身白衣,衬得他颀长的身材在月光下格外清越。
“所为何事?”俞凌觉得李惟修所问甚是好笑:“本将深夜前来,当然是来偷袭喽。本将这次行军所走的羊肠小道,就是你们上次偷袭的原路,只不过这次本将未必会像你们上次那么客气。”
李惟修笑着说:“哪有偷袭之前,先跟敌军打招呼的道理,依在下的愚见,鸣远大将军这么做,别是另有目的吧?”
俞凌的嘴边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缓缓举起右手,就要下令攻击:“跟你们先打招呼又怎样,事到如今,你以为你们还有胜算?”
“等一下,俞将军,请您听我一言。”王普在俞凌的马下抱拳道,顺便狠狠剜了李惟修一眼,怪他多言刺激俞凌。
“你想要说什么?”俞凌将手放了下来。
“俞将军,这次边关两国士兵的摩擦,实属意外,俞将军此次前来,难道是想将战端扩大吗?”
“前几日,你们围攻齐连山,烧了我军的粮草,也是意外吗?”俞凌问道。
李惟修在旁边插嘴:“如若不是这样,我军怎么有幸领略鸣远大将军的英姿呢,大将军您说是吗?”
俞凌坐在马上,身子微微前倾,非常有兴趣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胆子倒是不小。”
李惟修毫无惧色,抱拳道:“在下李惟修,是赵大人的军师。”
李惟修怕泻露机密,隐瞒了他是太子门客的真实身份。
“既然如此,李军师就为你家大人出出主意,看看今日的情形,怎么收场。”俞凌胜券在握,好整以暇地说道。
李惟修看看王普,王普这时正对他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胡来,于是他便说:“俞将军既然大军已经临近,又停而不发,想来是属意议和喽,这次边疆之战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当化干戈为玉帛才是。”
“既然如此,你和你家大人到本将的军营中来吧,让本将看看你们议和的诚意。”
南朝的军队在齐连山的山下为俞凌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王普和李惟修坐在其中,外面有俞凌的亲兵严阵把守。
王普白了李惟修一眼:“都是你,害我到如此境地,如今他们想要取我的脑袋,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李惟修满不在乎地给自己和王普都斟了一杯清茶,缓缓说道:“他要我们两个的性命,刚才已经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再说,我们这两条命,对他有什么用,人家是一国之后,犯不着花这个心思对付我们俩吧?”
此时,俞凌已经换了一身黑色便装,走进了军营,眼见王普和李惟修两人面前一人一杯清茶,幽香袅袅,甚是恬淡平静。
俞凌摸了摸下巴:“两位倒似见过大阵仗的,到了如今还如此镇定,俞某佩服。”
李惟修笑着说:“俞将军在南朝地位尊崇,自然自恃身份,何必和我们两人过不去呢。”
俞凌也为自己倒了杯清茶,缓缓问道:“这次的战事,贵国是想战还是想和。如果想战,本将奉陪到底。如果是相和……”
“怎么样?”王普问道。
俞凌挑了挑他的长眉,又喝了一口清茶:“贵国就要拿出相当的诚意来。”
听到这里,李惟修不由地问道:“俞将军,几个月之前,我朝圣上曾派特使苏彭君苏大人代表我朝太子殿下前去向贵国献阳帝的爱女丹凤公主求亲,这难道不是我朝一心求和的诚意吗?岂知贵国的皇帝毫不领情,这件事怎么可以怪到本朝的头上。”
俞凌脸上的笑容颇为深意:“贵国的特使就带了一块美玉来,就想求得我朝的丹凤公主?这件事就算皇帝答应了,本将也不会答应的,本将对丹凤公主视同亲女相待,她的婚姻大事,必定要风风光光,绝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王普和李惟修两两对视了一会,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俞将军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当日,俞凌和王普就在齐连山下签下休战条约。一月之后,睿纭国的特使苏彭君带着五万黄金,十万白银,上千坛美酒,一万匹宫缎,数千头牛羊,浩浩荡荡地从睿纭国的首都出发,前往琥珀国的金陵,为睿纭国泰安帝的太子元清向琥珀国献阳帝的长女丹凤公主洛华求婚。
第二十九章残酷心机
北朝的特使苏彭君带着大批珍贵的聘礼,金银珠宝,丝罗绸缎,牛羊成群,来到琥珀国向献阳帝的长女丹凤公主求亲,还特地请了睿纭国的文学大家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丹凤赋》来称颂丹凤公主洛华的贤德美貌,可谓给洛华挣足了面子。
献阳帝韩嘉仪在朝堂上对苏彭君提亲并未马上给予答复,只是很客气地请他到使馆暂住,并命礼部尚书刘岩盛情款待。
早朝过后,韩嘉仪与俞凌在御书房中,召见礼部尚书刘岩、兵部尚书杜如绥、太师何昶共商大事。
韩嘉仪看着手中睿纭国送来的礼单,缓缓问道:“对于这件事,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兵部尚书杜如绥率先迈出一步说:“丹凤公主一人和亲,可抵我国雄兵百万。此次化干戈为玉帛,永修两国百年之好。”
太师何昶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