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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原因?”
俞黎被韩嘉仪说得满头冷汗,他本来是一个武官,原就不会巧言狡辩这一套,如今被韩嘉仪逼得急了,脱口而出:“末将对丹凤公主多加留意,也是为了不负陛下之托,俞黎自始自终,效忠的也只有陛下一人。所以……臣不能娶公主殿下。”
听了俞黎这番惊天动地的话以后,洛华檀口半张,好半天没有合起来:俞将军,你这番话,莫非是在向我的母皇表白?
韩嘉仪听了俞黎这话,也是颇为震惊,她慢慢地从御座上站起来,问道:“爱卿的意思是,你对洛华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朕?”
“正是。”俞黎点点头,反正已经说出来了,他索性豁出去了。
韩嘉仪用手摸着胸口,微微有些心疼,想为洛华撮合婚事,竟然撮合出这么一个结果来,真是她始料未及的。
“陛下恕罪。”事已至此,除了请罪,俞黎也不知如何是好。
韩嘉仪挥挥手,有些颓然道;“罢了,罢了,爱卿下去吧,让朕休息一会。”
俞黎躬身退下,洛华偷偷从内室摸了出来,对韩嘉仪微微行了一个屈膝礼:“母皇,既然俞将军已经心有所属,母皇也不便勉强了。洛华何德何能,敢跟母皇争先?”
“洛华,你……”韩嘉仪一时被两人气得无话,也对她挥挥手:“你也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第二十五章自动请缨
经过几日艳阳高照之后,又迎来一个春雨连绵的日子。
洛华穿着一条丁香紫的薄纱长裙,靠在窗台之上观雨,衣料又薄又透,外面罩着一件海棠红的雪纺纱长衫,宽阔的琵琶袖拖曳在地上,使她像春日牡丹上翩翩起舞的彩蝶般轻盈,头上云髻半偏,插了一朵鲜艳的大红牡丹,玲珑的珍珠耳环在耳边摇摇曳曳,使她更显娇媚。
窗外阴雨淅淅沥沥,洛华此时的心情也备显阴霾,原本她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天天以打猎捕鱼为乐,天真烂漫,不知人间烦恼为何物,虽然荆钗布裙,日子过得倒也怡然自得。如今天意弄人,一旦入得宫来,虽然富贵已极,但是一来皇后虎视眈眈在一旁窥测,二来初恋的男子远回他乡,三来母皇又为了她的将来非要乱点鸳鸯,弄得洛华也想如韩嘉仪一般,叹一句“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楚情看洛华这几日一直百无聊赖,长吁短叹的样子,不由地想着法儿哄她开心,他在青釉茶杯中倒了一杯碧螺春,然后奉到洛华的手边。
“公主,请喝茶。”
洛华看这青釉杯中,茶色浅碧,清香扑鼻,茶叶根根纤细,卷曲如碧螺状,白毫根根毕露,浅呷了一口,味甘正气,鲜爽生津,不由地赞道:“真是好茶,这茶我以前好像听父亲提起过,是洞庭湖那边产的,形状如碧螺,味道清香幽雅,还有个俗称叫‘吓煞人香’,对吗?”
“不错,公主可知道这‘吓煞人香’俗称的来历?”楚情问道。
“什么来历?”
“传说有一年,采茶的姑娘在山上采摘这茶的时候,因为茶筐已经全部放满,就随手把茶包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过了一会,这茶叶的香味从姑娘的怀中弥散出来,竟然比用火烘培的还要香浓,采茶的姑娘不由地惊叫‘吓煞人香’,后来,这个俗称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楚情眉飞色舞地说着,洛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由地问道:“真是香艳的一个故事呀,这小小的茶叶竟然在采茶姑娘的怀中放过,楚情,你在喝茶的时候,是否会有这样的联想呢?”
洛华此话一出,楚情顿时脸涨的通红,他有些不安地摆弄着衣角:“公主这几日整天闷闷不乐,楚情只不过想说点笑话让公主开心一下,公主如此取笑小人,让楚情如何是好?”
看着楚情尴尬的样子,洛华开怀大笑:“哈哈,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就在这时,洛华的贴身婢女榴芳前来通报:“公主殿下,俞黎俞将军求见。”
洛华一惊,差点如兔子般地跳起来,难道当日她“金蝉脱壳”一计俞黎已经知晓,今日前来,是专门兴师问罪来的?
“俞将军有说什么事吗?”洛华问道。
榴芳摇摇头:“俞将军没说,奴婢不知。”
洛华沉默了半晌,低头不语。
楚情看出洛华颇为犹豫,就建议道:“公主如果真的不想见俞将军,就让楚情出去回绝了他,就说公主今日身体不适,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洛华摇摇头:“不好,不好,我和俞将军也算是半个熟人。出了事情就这样推脱搪塞,实在太没有担当了,你去传他进来吧。”
俞黎慢慢走入初云轩中,见洛华穿着紫裙红裳,端坐在窗边,就向她行礼:“俞黎参加丹凤公主。”
“俞将军请起。”
等俞黎站了起来,洛华又说:“赐坐。”
洛华与俞黎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了好久,俞黎好似有话要说,但是又不知如何启齿,每每话到嘴边,洛华已经竖起耳朵听了,俞黎又把话咽了下去。
洛华不由地挠挠头,这磨人性子的事情她最受不了,她就先把话挑明了:“俞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末将今日是来跟丹凤公主告别的。”
“俞将军又要出兵吗?这次去打哪里?”
“岭南山地里面的流寇。”
洛华以前曾听俞黎说过:岭南古为百越之地,各种少数民族占地而居,岭南山地里面的流寇,专门以劫持来往的商旅为生,偶尔也劫持公家的官银,扰乱当地的治安,因岭南湿地地形险要,布满瘴气,有利于流寇布兵把守,地方军对这些流寇束手无策,朝廷也几次派兵前去围剿,但也总是如入泥潭,有去无回,这次难道事态严重,韩嘉仪竟然派她的得力爱将火凤将军俞黎前去围剿?
“岭南那里的流寇虽然猖狂,但是毕竟是地方的隐患,一时不可能危及中央,母皇这次竟然派大将军前去围剿,有什么隐情吗?”洛华问道。
“最近岭南的那批流寇,胆大包天,竟然劫持了一批福建总督供给我朝的岁银,足足有五十万两黄金之多。陛下获悉这个消息之后,在庭前震怒,问有哪路将军可以平定此寇。末将想,岭南那地地势险要,又有横向山脉组成天然屏障,易守难功,今日不除,以后迟早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末将自动请缨,为陛下和朝廷扫除此患。”
“就仅仅是这个原因吗?”洛华有些不信,她认为俞黎还是隐瞒着一些什么。
“公主认为还有其它原因?”俞黎问道。
洛华暗叹了口气,身子微微前倾:“俞将军,不瞒你说,上次母皇找你提亲,我就躲在内室之中。”
俞黎本来拿着盖碗好好地在喝茶,听洛华这么一说,顿时半口滚烫的碧螺春噎在了他的喉咙里面,俞黎放下茶碗,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煞是好看:“公主,您此话当真?”
洛华点点头:“千真万确,将军莫要见怪,我也是被母皇逼的。”
俞黎回想起他那天所说的话:“末将对丹凤公主多加留意,也是为了不负陛下之托,俞黎自始自终,效忠的也只有陛下一人。所以……臣不能娶公主殿下……”
这话本来是说给韩嘉仪一人听的,没料想当时洛华就在室内,俞黎惊得一身冷汗,连忙向洛华下跪请罪:“公主恕罪,当时末将不知公主就在内室,否则末将即使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如此怠慢公主。”
洛华淡淡地说:“但是其实俞将军当时的话,是真心的吧?”
事已至此,否认也没有用,俞黎索性点点头,承认了。
洛华伸手将俞黎搀了起来:“俞将军请起,我没有怪将军的意思,只是想问一句,将军此次远征,可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俞黎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末将当时一时冲动,竟然对陛下说出如此放肆的言论,自觉无颜再在朝堂上侍奉陛下。想要辞官,陛下又是不准,所以只好自动请缨出战,以求将功补过。”
洛华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当日在御书房对母皇说了这一番话,皇后知道以后,岂肯饶你?你这回自动请缨去打岭南的流寇,正好避避风头,等你以后得胜归来,军功赫赫,皇后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吧。”
洛华此言,正说中俞黎的心事,他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洛华识人度心的本事,倒是比韩嘉仪不遑多让。只是,此时俞黎心中还有一事,不得不说:“丹凤公主,末将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告。”
“何事?”
“北朝睿纭国向公主求亲的事末将已经得知,陛下爱惜公主,岂肯让公主到北地去受苦,陛下曾想将公主托付给末将,但是末将自知才智平庸,不敢承受陛下的重托,有违丹凤公主对末将的期望……”
听到这里,洛华不由地在心中连连摇手:火凤将军你莫要误会,我可对你没什么期望,你千万不要把母皇的话放在心上。
俞黎顿了一顿,又说下去:“有违丹凤公主对末将的期望……但是俞黎发誓,只要有俞黎的一条命在,绝不让公主受这等的委屈。此次末将去岭南击寇,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在这段时期,宫中朝中都遍布着皇后的势力,请公主谨言慎行,莫要让皇后抓着什么把柄……”
“将军是说,你不在母皇身边,母皇就少了一个可以牵制皇后的砝码。所以将军请我小心行事,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母皇添麻烦,让皇后有借口把我嫁到远疆去,对不对?”
“没错。”
洛华在心里暗叹:唉,在这个火凤将军的眼中,我洛华还真是一个麻烦虫呢,难怪他不肯娶我,否则娶了我这样的人,他岂不是连头发都要愁白了。
不过,俞黎毕竟是一片好意,说的也是实情,洛华正色对他说:“将军放心,在这半年中,洛华一定谨言慎行,不负将军所托。”
洛华和俞黎的一席对话,不到两日,就传到了皇后俞凌的耳朵里。
俞凌挑了挑眉毛,看着贴身侍婢青荷那张清秀的瓜子脸,缓缓问道:“俞黎他真的和洛华这么说,让她这几个月在宫里谨言慎行,还让她小心我的耳目。”
青荷低着头答应:“是的,皇后陛下,因为丹凤公主洛华的贴身侍卫楚情在初云轩的前门看着,所以线人不敢太过靠近正厅,只得在偏厅的窗根底下偷听,听得并不十分真切,但是公主最后那句‘将军放心,在这半年中,洛华一定谨言慎行,不负将军所托’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俞凌轻轻用茶盖拨了拨青瓷盖碗里面的龙井,叹道:“看来我这个外甥,是非要和我这个皇后为敌了……”
此时,有人来报:“皇后陛下,王总管来了。”
“让他进来。”俞凌将青瓷盖碗放在了茶几上。
“老奴参见皇后。”王恬在座下给俞凌请安。
“王总管不必多礼。”俞凌淡淡地说。
“皇后那么急着找老奴前来,有何事吩咐?”王恬一脸谦恭的问道。
“当日陛下在御书房密诏俞黎,所为何事?”
王恬笑着回答:“皇后都说陛下是密招俞将军的了,老奴哪有这个通天的本事,知道内情?”
“你是大内总管,皇宫里怎么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别是想要欺瞒我吧?”俞凌冷冷地问道。
王恬连忙跪下:“老奴哪有这个胆子欺瞒皇后,老奴实在不知那天陛下和俞将军到底谈了什么?”
“王总管,当日你主动前来向本宫投诚,难道是半心半意的?你想告诉本宫的是,你就知道,你不想告诉本宫,你就给本宫装糊涂?”
“皇后,您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