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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娴愣了愣,见陆杰脸色实在难看,走到他身边站着垂头:“是!杰叔!”
莫璃看花娴在陆杰面前的乖巧样,眯了眯眼心里动了下,对陆杰与花娴挤了个笑:“那群世家自是不能再留,李淑容么…”
“娘!”刘振心中一痛,出声叫了起来。
“怎么?到现在还是舍不得呢?我是不是该庆幸她没让你把王位让给她?”莫璃脸上一冷。
“臣妾做得这等糊涂事,自是只能以死谢罪!只求炎王璃后和王上恩典,别让孩子们知道此事!”李淑容强忍着咳嗽,潮红着脸恳求…
“淑容?”刘振大惊,伸手揽了李淑容,李淑容软软倒入他怀中泪眼盈盈…
“小宝!淑容现在才明白,朝堂不是我这妇人可轻涉,世家都没安好心,照看好我们孩子!”李淑容边咳着泣诉。
“娘!”刘振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急急唤着莫璃。
莫璃皱着眉冷脸上前,细看了看李淑容脸色,抓了她只手一会放开摇头:“早想死了!半个来月没用药了!身子早不行了还服毒!”
“清宁!这事全由我而起,请不要记恨王上同我孩儿!”李淑容扭头泪眼汪汪看花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花娴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从没见过这等场面,只郁闷着憋出这么两句来。
“杰叔!”低头俯耳在陆杰耳边轻声说:“我们走吧?”
莫怡看着刘振抱着李淑容,脸色难看着各种变幻,轻叹了口气冲花娴与陆杰挥手:“你们先去吧!”
神思不定的陆杰没有反应,花娴急忙示意春兰让人来帮忙,陆杰神思恍惚的随了花娴出门,被陆松在门口接上不由吓了一跳。
“小姐?”陆杰眼带询问着唤花娴。
花娴也无奈叹气:“将杰叔与我送回原来的院子!”
回了客栈对面小院,陆杰一直冷脸着深思,任花娴如何急问都半天不语…
花娴自己闹腾得累了,坐下来拿起茶水喝,不满的盯着陆杰。
“娴儿!”或许是花娴眼神太过逼人?陆杰沉声说:“这事不能闹开了,特别是你娘那里可不能说!”
花娴眨了眨眼,杰叔还是想息事宁人?眼珠定住忽然想到,若是花醉月知道,自己婚事还另有内情…
轻摆了摆头,可别在她伤口再撒盐了!是不能让她知道:“嗯!不能让娘知道!”
陆杰赞许点点头来眯眼:“娴儿!世家名单回头给我一份,这事你就别再理会了!”
“杰叔?”花娴嘟着嘴。
“听杰叔的!”陆杰难看的脸色缓和些许:“你娘太苦了,你陪着她好好过!女儿家别牵扯进这些肮脏事!”
“可是…”花娴心有不甘,自己可想替杰叔和娘报仇的呢!
“清宁!”陆杰高声喝道:“别再让我分心!你照顾好你娘就好!往后想来我顾不上照顾她了!”
花娴有些愣,陆杰从没这么大声冲她吼过…
“陆松!”陆杰高声喝道:“送小姐回客栈!往后生意都由她打理,将月姐接回来,与她说我去观里小住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 回宫
花娴见陆杰强压悲痛,犹自安顿着自己母女:“若是娴儿不想在京里呆,骊城乡下杰叔布置了处庄子,可与你娘前去…”
“杰叔!”花娴在陆杰面前蹲下,拉住他手恳切道:“就算去也得杰叔同去!娴儿知杰叔此时心里不好受,不管如何,我与娘总是会同杰叔守在一起的!”
陆杰垂头看着在面前仰起的小脸,伸手在花娴肩上大力拍了下:“清宁是个有主意的,杰叔不担心,你娘你就照看着了,你娘与杰叔落得这般,杰叔总要讨些利息回来…”
花娴心里惶恐起来,莫璃夫妇到底会如何处置心里没底,毕竟那是人家儿媳不是?
眼神闪烁了下后坚定着说:“杰叔!我们带娘走吧!”
“娴儿!”陆杰轻轻摇头苦笑:“且不说杰叔做不到!我们又该如何对你娘说要离开?”
花娴心里乱了起来,任谁知道自己被人害成这般,手里又有能力报复都不会善罢甘休吧!
“娴儿放心!”陆杰语气平淡的说:“王家的我不会过问,可那一群背后的世家…”
“那杰叔别撇开我!”花娴想了下也冷声说,柿子捡软的捏先。“娘那里我会瞒得好好的,杰叔不能就这样自己离开,娴儿总会有点用的!”
陆杰淡淡笑了下:“娴儿放心罢!只是家里的事杰叔就顾不上了,你能瞒住你娘就好!”
两人正在商量着如何给花醉月找事忙,陆杰一脸古怪着进来:“爷!小姐!宫里来人到客栈接人,王后去了!”
陆杰与花娴对看冷笑,刚才看李淑容那样子就知她求死,却不知刘振哥会记恨上…
“接谁?”花娴忽然想起陆松所说。不可能来接我们,明知王后与杰叔和娘的仇怨被揭开。
“哦!杰叔没告诉你,柳大兄弟正是被带走的王子!”陆杰说着眼神动了下,老师将这两孩子倒是教得不错,却不知…
花娴惊讶看陆杰,想了想后点头:“也是!乡下普通富户怎么可能教养出他们。我只以为是隐居着的人家!”
陆杰轻点了下头:“清宁!那两孩子虽不知情,日后还是小心些,这事完了我们就离开吧!”
刘(柳)永兄弟被宫里车马匆匆接走,刘润平日嘻笑快乐的脸上,全是悲伤抹着泪:“哥哥!母后怎么这么快就去了?”
刘永也一脸悲意,自己兄弟与母亲才聚得几回?还是哀声安慰刘润:“母后病了许多年。父王此时只怕更悲伤,我们得打起精神来!”
一路上已经有士兵小史。在城里布置白绫,到得宫门口,宫里人都穿上素衣,李公公沉着脸与一群内侍簇拥着刘永与刘润进了宫直奔灵堂…
刘振在灵堂呆呆的盘坐在地上,下面一群官员与宫里妃子女官,着了孝服哀声哭泣。马长功与赵觉远两人跪在刘振面前哀声劝告…
“父王!母后…”刘润哀泣着从门口小跑到刘振面前跪下,刘永也流着泪紧跟在后…
堂内官员的哀声齐齐顿住,只有刘润哀哀着哭泣的声音。刘永自行在灵位正中跪下开始行大礼…
刘振被刘润的悲声拉回神,目光泛散着看面前恸哭的刘润,有气没力的伸出手来揽刘润入怀:“润儿!你母后去了!”
刘润依进刘振怀里,父子俩抱头大哭起来…
一众官员不分大小,面面相觑着也不敢出声,有老奸巨滑的已经猜到刘永兄弟身份,干脆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刘永行完礼,李公公见他强压悲伤还能镇定,扶起他来时轻声耳语:“王上过于悲伤,公子劝着点,还有王后出殡的事要安排!礼部的大人们候着…”
刘永含着泪点头,来得还抱一起悲伤的刘振和刘润面前,跪下轻拉了下刘振衣衫哀泣:“父王!儿子们回来晚了…”
刘振从刘润身上抬头,看得刘永在面前流泪,伸手也揽过来悲唤:“永儿!”
马长功在旁边跪行近些,轻声着提醒:“王上!请节哀,这可是两位王子?”
刘振轻点了点头,头也不抬着说:“永儿和润儿正是王后所出!可怜方回来就没了母亲…”又哭了起来。
刘永抹了下泪,坚定着拉还依在刘振怀里的刘润:“父王!母后想来也不愿见你王如此悲伤,儿子们赶得急,先带小弟去换过孝服再来守灵!”
刘振放开手来,看着两人点头:“李德!带王子们去换衣!”
刘永拉着一个劲抹泪的刘润,认真对刘振行了一礼:“父王!礼部的大人们还在候旨,母后的身后事…”说着含泪停了下来。
刘振点了点头:“父王知道了!”刘永拉着刘润随了李公公去换衣…
刘振低下头来,本来乱糟糟的心略安定了些,其它全抛开不想吧,儿子们还年幼…
“王后临去有言,一切从简不要大办!”刘振垂头有气没力说:“由永儿润儿扶灵,葬入王陵等着朕吧!”
“王上正当壮年,怎能出些言!”下面一群官员‘嗡’然劝告起来…
刘振轻摇了摇头不语,马长功轻声着再问:“请王上指派主持官员!”
刘振抬起头来,四顾后看春兰佝偻着身子缩在右边角落:“春兰姨婆!请你主持入殡事宜!”
众人看过躬身走过来的老妪,年长的自是知道春兰是先后的人,年轻些的也只能压下好奇…
“王上请慎言!老奴当不得!”春兰行过来躬身行礼轻声道:“老奴遵命!”
行了礼刘振点点头不语,春兰转身行出去,与礼部候外面的官员协商起来…
刘永与刘润一身孝服从堂后行了出来,在刘振身侧跪下…
刘振看了下两个儿子,王后都去了,没必要再让他们知道自己母亲做下的事…
回头冲赵觉远示意:“马相赵相随我来吧!”起身来行进后堂。
马长功与赵觉远自是匆忙跟进去,刘振进来后李公公就将人全数清了场,自己与暗卫牢牢将后堂看得严严的…
外面灵堂一众人自是心中好奇,伏着身子哭泣忍不住眼神交流起来…
“朕欲立永儿为太子!”马赵二人一近前,刘振就沉声直接说明。
马长功与赵觉远对看一惊,转而镇定下来,马长功淡淡说:“王上欲立大王子立了就是,不过…”
刘振眼神凌历看过去,马长功轻摇下头:“两位王子初回,王后又刚去了,这时机可不太好…”
赵觉远也微微点头,面不改色轻声说:“王上想必是清楚的,朝里有些人不太本分,此时立下大王子可成了众矢之的…”
刘振皱眉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两位老相!朕实话说来心有些乱,不过两位是我信得过的,那些不本分的现在可好收拾了?”
马赵两人对看点头,马长功淡然说:“王上想何时动手都成!不过王上,老臣倒觉得,不如留给太子磨砺…”
刘富刘贵与刘温三人,着孝服急急进了灵堂,齐齐哭泣着行礼后,才眼见刘永与刘润已经跪伏在守灵位…
刘贵心里狂跳,眼尖的掐了一把要出声的刘温,行过去在下侧跪下…
“哥!怎么回事?”一边抬袖做抹泪动作,刘温轻声问身边的刘贵,刘贵狠瞪了眼刘温,轻摇头示意别出声…
刘振今日心乱如麻,与两人说这事也无非想转移注意力,听得这言不由嘀咕:“娘也说要磨刀,现在又说磨砺,收拾干净了给我儿个安稳不好么…”
马长功与赵觉远眼睛瞪得老大,两人对看眼急忙装作没听见一般…
刘振自言自语半天,终是累了在椅上坐下:“马老!赵老!永儿你们劳烦要看顾着教导,待王后的身后事办好,永儿润儿就拜入你们门下吧!”
马长功与赵觉远对看了眼,齐齐上前行礼应了下来,刘振挥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马赵两人出来后,春兰带着礼部官员开始安排官员们,由马赵两人带人哭拜后,吩咐就不必再留在灵堂…
主挂宫中事务的叶贵妃,被人传报过来领宫中诸人哭拜,进了灵堂不由脸色一变…
掩饰住心中的惊诧,叶贵妃领着宫里众人哭着行礼…
待行完大礼后,叶贵妃转身看向几位王子:“这两位就是姐姐所出的大王子和五王子?”
见春兰面不改色的点头,悲伤着行过去,拉走刘永和刘润的手来:“且莫太过悲伤,否则姐姐在泉下也会难过!”
刘永淡淡抽出手来抹泪,回了一礼不语,刘润见哥哥如此,也自抽回手来抹泪…
“是谁主持灵堂事务呢?”叶贵妃面不改色,看了下几人跪着的顺序皱眉轻问。
“老奴春兰!奉王上命主持王后身后事!”春兰面无表情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