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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希瑟尔做了万全的准备,她本就是凯瑟琳的表妹,刚刚前面说的话,大部分都还是真的,直到‘凯瑟琳来见过她’这句。
希瑟尔家虽和凯瑟琳家是远亲,但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穷贵族,除了一个小小头衔,甚至比当地人还穷。
希瑟尔从小就长得漂亮,虽然自己家里穷了些,依然是镇子里最受欢迎的姑娘,然而,当她被接到舅舅家以后,她发现,她的美丽,她的骄傲,她的一切,还不及凯瑟琳的十分之一。
从白天鹅到丑小鸭,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凯瑟琳样样比她强。她的身边,再没有献花的男士围着她转,也再没有姑娘羡慕她。甚至连她暗恋的王子殿下,喜欢的都是凯瑟琳。
从小的环境因素,希瑟尔从来就不是个宽容的人,她虚荣,她小心眼,她嫉妒,她仇恨,但她始终赢不了凯瑟琳。
直到,凯瑟琳的死,她当上了国王的情妇。
从那时候开始,凯瑟琳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恨凯瑟琳。
相同的绫罗缎稠包裹的身体,她却狼狈的如同他人眼中的笑话。无论多少次卑微的拾起自己那可怜的自尊,都会被凯瑟琳的存在无情的打破。
最可笑的是,每次凯瑟琳努力的在那群豺狼女面前维护她的时候,希瑟尔就觉得自己被她那讽刺的,如同公主般的纯真、善良伤的体无完肤。
到头来,自己还要用与凯瑟琳相同的样貌,才能赢得自己心爱人的怜惜。
她不愿意去碰这根刺,也决不让人碰。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国王从未知晓她的这个身份。
直到今天,她必须用这个身份为她的儿子换取王位。
她以前和凯瑟琳亲密是真的,以前的凯瑟琳是个没脑子,被过度的保护着,希瑟尔随便说说什么她都信。(虽然后来凯瑟琳变成了那种阴暗性格,同时脑子也长进不少。)
凯瑟琳的事,她当然知道得最多。
所以,她编了这个谎,谎称自己见过重生后的凯瑟琳,谎称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又暗示国王,爱德华其实是凯瑟琳找来报复国王的替身。
“我劝说过凯瑟琳姐姐的,还好,她听了进去。”她故意这么说。又故作开心的道,“凯瑟琳姐姐当时很伤心,她告诉我她做了F国的王后,让我以后不要为她担心了。”
听到这里,国王朝后重重的一躺,整个身体如失去支撑,颓然靠进沙发里。
他闭上眼睛,用手遮着额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希瑟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小小的呼出一口气。她选在这时候说,是因为得知国王陛下最近病得不轻,有些事,也许能趁这个时候混过去。
比如,现在,国王那混沌不清的脑袋,已然被种下了怀疑的念头。
国王果然是老了,生命的大限都不曾引起这叱咤风云的王者的畏惧,现在却惧怕自己的亲生儿子。
怀疑、被骗、焦虑打垮了这位老者的最后防线理智,没有了运筹帷幄的大气,他现在只是个可怜以求生存的老头罢了。
现如今,他的脑袋混乱得不得了,只能想一些浅显的事情。
比如:
凯瑟琳已经死了,没有对证。
那场火那么大,烧死一个孩子不成问题,相比较,孩子能活下来才是让人惊奇的。
找一个和他相像的孩子并不难,而且,爱德华还是在养到了三四岁才送到他身边的,就更令人怀疑了。
今晚,他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大了,他老得也开始糊涂了。
他恐惧的发现,他手头的权利几乎都给了爱德华,他开始害怕,要是真的让爱德华当上了国王,这可这么办。
他会怎么对付他?
真的是凯瑟琳在复仇么?
……
他想了很多,最开始做的一件事却是,慢慢的琢磨着回收爱德华的权利。
不过,希瑟尔算计了这么多,甚至连凯瑟琳是木偶身体都算进去了。
却算漏了一样,复活凯瑟琳的是卡萨布兰卡,救爱德华的也是卡萨布兰卡,而卡萨布兰卡,就在他们身边。
然而,国王对那件事将信将疑,他却没去求证卡萨布兰卡,他只是开始防着爱德华。
刚刚就说过,他是真的老糊涂了,没有做一点调查就把希瑟尔的话放在了心上,并且,任它膨胀发芽。
~~~~~~~~~~~
国王当时给我的那点力量不多,我制药又开始困难起来。
最近的风气奇怪得不得了,大有小怪兽联合人类要一起灭掉凹凸曼的架势。
埃德加再次活跃起来,而国王,居然开始限制爱德华的出行和主控权。
我皱眉,在这中间,又有谁在搞了鬼?
这些天太忙,差点就忘记给王后写信。
爱德华先通知了奥特公爵一声,我让樱桃扮成我的样子去跟公爵见面。
然后写信跟王后说,我希望一直住到乡下,再不打算回来。
送走了信,我打算找国王再去要一些能量。
他当时还挺聪明的,给了我力量,却没有给一丁点的力量源,我用完了又不能再生,只能再去跟他要。
最近发生的奇怪事太多了,于是,我在国王寝殿前吃了个闭门羹也只是撇了撇嘴,然后一个隐身,自己潜了进去。
国王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听托修列说,好像对爱德华的态度变了些,虽然不大,但足够在那些议员们的心里长出蝴蝶翅膀来。
又加上最近埃德加那边的行动。
我叹了口气,心想,离最后的‘决战’不远了。只是,我现在的准备还根本达不到预想的效果呐。
我有种预感,那一伙人肯定还会再利用爱德华吸血鬼的身份来拉他下马。
国王寝宫里的窗帘全部拉上了,但因为只是拉上了最外层的白薄纱帘,所以,室内并不显得太暗,偶尔有风吹开帘子,还有些微阳光照进来。
我寻到了正坐在桌子前的国王。
他闭着眼睛,似在假寐。
“陛下。”
我坐到他对面,蓦然开口。
他一惊,几乎跳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你认为了?你觉得你的卫兵能挡得住我?”
我明白,他的惊讶不是来源于他的卫兵挡不挡得住我,而是,历代国王寝宫内都施有魔法或者摆有圣物,用来驱散黑暗,能抵挡大型黑魔法和恶魔。
我能进来,就表示他寝宫里的那个东西可能已经失效。
他肯定害怕,那东西失效,就代表任何邪物都可以随便到他的宫里走走逛逛,还能顺便摘走他的脑袋。
其实他不知道,我能进来是因为,他把我的力量藏在身边,放得太久了,几乎使得圣物对我无效。
是的,是几乎。
但我不会让他发现这一点的。
“陛下……”
我笑得嘲弄,他才猛的从惊恐中挣脱出来,还是满脸的不置信。
“怎么会……”他呢喃道。
我故意挨近他,说,“陛下,你敢跟恶魔做交易,难道就从没想过自己的下场?还是……你的父王没告诉过你,和恶魔做交易的人,从来就没有谁能得到过好结果的,凯瑟琳的父亲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看,现在连耶和华都不保护你了。”
第二十五章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挣扎在垂死边缘的老人,极力的瞪着眼睛,苍老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蜡黄得就像风干的腊肉。
他不瘦,这一刻看去却像瞬间鳖下去的皮球。
“这不可能。”
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我看了几遍才明白,他说的是这么一句话。
“随你,”我靠在沙发上笑笑,“这次我来,一是问你爱德华的事,二嘛……我的能量用得差不多了,来跟你讨一些。”
他像是突然清醒,双手蓦然抓住沙发两边的扶手,力气大得连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一条条的,蔓延在他苍老的皮肤上,惊心异常。
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像是突然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似地,兴奋起来。
“卡萨布兰卡,卡萨布兰卡……”
“什么事?”我挑眉。
“我要改变交易,对,我要改变……”
我不语,他现在的样子要是出现在人前,肯定能吓倒一片小姑娘。
“卡萨布兰卡,你不用再去管爱德华了,从今以后,我要你保护我的安全,对,我要防着他……他肯定是来报仇的……”说到这里,他猛然抱住头,颤抖着呜咽起来。
“凯瑟琳……呜……对不起……呜……对不起,爱德华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这样……凯瑟琳……他是我的儿子……不……不要报复我……”
“……”
我从他旁边的陈列柜里取出一瓶酒,打开,全部往他头上倒。
冰冷的液体流过他的面颊,侵进脖子里,冷得他一阵哆嗦。
“清醒了么?”我说。
他怔怔的看我,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随后,我们之间再没有对话,虽是面对面坐着,气氛僵得几乎凝固。
他低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我也闭着眼睛,努力的感知能量的所在地。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们却仿佛已经无所察觉。
太阳过了正午的灼热,缓慢的向西斜,直到挂在最西边的古堡尖顶上。
尖顶上有一架十字架,十字架的最尖端犹如刺破了夕阳,天边都染上了一层血色,漂亮到几近妖娆。
我转回目光,调向正对面的人,哼了一声。
力量的源泉像是蔓延到了四周,我努力集中精神去探寻,依然一无所获。就如同一个饿极的人,侵在了一场大雾中,明明能从雾里闻到食物的香气,却辨不明是从哪个方向飘来。你就在其中,而你所要的东西,却和你隔了一层永远都摸不到的膜。
“卡萨布兰卡。”国王再次开口,声音已嘶哑难听之极,犹如高烧后的病人。
我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刚刚我说的,改变交易内容,你的条件不变,只是把保护爱德华的条约改成保护我,怎么样?”
我有些复杂的打量他,暗自揣摩,谁在他面前动了小动作?让这个本来在等死的老人变得那么害怕死亡,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
爱德华他们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我几次用魔法镜子观察他,他都是一副写好遗嘱等死的样子,生了病,药也不吃,就拿着那根项链看啊看。好像下一刻要死掉了,就解脱的样子。
“你不担心爱德华的生死了?”我问。
“他的生死关我什么事。”他脸上的表情奇怪之极,似伤心,似愤懑,更似怨恨。混杂在一起,仿佛一盘被涂满颜色的老树根。
我惊愕,当初那个无论如何都要我保护他儿子的老头,和现在这个人是同一个?
“我说陛下,你觉得我很好控制?”我哼了一声。
“什么?”他疑惑的问,但因为刚刚脸部表情过分精彩,现在展现在我面前的表情,就扭曲得不得了了。
“你想改就改,你当你是路西法大人呢,我的陛下,你好像忘记了我的身份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适当的提醒一下你,别以为拿了我的力量我就弄不死你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以后你再用那种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我不弄死爱德华,我先弄死你。反正条约上约定的是保护爱德华的安全,你死不死,和契约无关,陛下要不要试试呢?”我顿了顿,随即又说,“契约你想改就改?哈。”
“你……你不能让我死。”
“哦?”我满脸性味的勾起嘴角,“是因为觉得拿了我的力量,所以认为我不能杀你是么,啧啧,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以为我怕你了?”
“你……你不想要你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