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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你说的对!”
邵澄玉环顾了一圈,见现场没有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脸色便阴沉下来。
“我就是钱家人。”见到邵澄玉好似沉默的有些尴尬,站在他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往前走了几步摘掉了脸上的帷幕,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容颜,对着周思敏冷声说道:“我是钱如云。周思敏,这下你还想赖账吗?”
众人又将目光集中在了钱如云身上。带着惊讶和欣赏:不愧是安溪第一才女啊,即使落魄了依然清丽高雅,气质出众。
周思敏唇角微翘:“钱小姐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赖账。”
这就是要还钱的意思了?众人眼睛一亮,很想亲自见证一下这笔大额黄金的交接过程。
稀里糊涂的周家人听了却有些面面相觑:那钱不是早就还清了吗?怎么周思敏还要还钱?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周思文,脸上竟是迷惑之色。
周思文也不骂了。脸上的迷惑之色却不比旁边的人少。他自己还没拎清呢,又如何帮别人解惑?
周思泰便低了头小声嘀咕道:“咱们不会被王爷给骗了吧?”
话音刚落,他头上便被周言礼狠狠打了一下:“臭小子,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那借据都被毁了。这钱家又拿不出借据,不明显的他们才是骗子吗?反正我们还钱只认借据不认脸。”
“爹!”周思泰回头恼怒的低吼道:“都说了男人的头不能摸的!”
那是摸吗?明明很用力的啊!周言礼讪讪的收回了手,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揍人都被嫌弃力气小了。
“我从未想过要赖账……”周思敏见到钱如云和邵澄玉脸上的得意之色,顿了顿,才又说道:“所以前几日有人拿着借据上门要债时,我当场便还了。”
还了?
众人呆了呆,既然还了你还跟对方聊这么久?你是耍谁呢!
邵澄玉也愣住了,怪不得在钱家找不到那张借据。原来是被别人给得了去!
“不可能!你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钱如云失控的尖叫起来,身上的高雅气质一下子被崩裂了:“那借据怎么可能在别人手上?不可能的!”
“那你就拿出那张借据来啊。”周思敏好似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对方。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笑容:“之前在至宝斋淘来的宝贝还多的是。随便卖个几件也够还你的债了……”
随便卖几个就能还债?可这债不是几百两几千两,而是十万两啊!
众人一时间不知是该羡慕周家太富裕还是同情他们生了个败家子。
和别人不一样,徐掌柜抓住的关键词却是“从至宝斋淘去的宝贝”这几个字。他咂摸了几下,反应过来后顿时就傻了。
作为一个古董商人。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只有两件,一件是将鱼目当珍珠一样购进;另一件是将珍珠当鱼目一样卖出。若要比个后悔程度,后者比之前者还要叫人锥心刺骨。
徐掌柜也是一样的。听到周思敏说她从至宝斋淘去的宝贝够得上十万两黄金的价值,他几乎是和钱如云发现借据没了一样震惊。
“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他也露了面,却怎么也想不起至宝斋里有什么掌错眼的东西被他给卖了的。
周思敏便弯了弯唇角,笑眯眯的说道:“徐掌柜也来啦?你难道忘了?中秋前本小姐在你们至宝斋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一箱子的破旧书画。童子赏梅图与黄老手记便是出自其中呀!”
她一看到徐掌柜,便知道邵澄玉打的什么鬼主意了。无非就是想迫使她拿出黄老手记还债,所以带着对方来鉴定真伪罢了。
却不知周思敏也是恨惨了这个坑害周思文的人,方才一见面便想着要教训对方一顿了。
被周思敏这么一提醒,徐掌柜自然是记了起来。他当时还为了那五十两银子找徐氏邀过功的。怎么现在看来,他竟是被这女孩子给耍了?
“不可能的……”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那箱书画被小姐撕得粉碎,即便里面全是真迹。在天舟也没人能复原的……”
“别人不能,不代表我也不能啊……”周思敏低低笑道:“要不然我干嘛花那冤枉银子买一箱子碎纸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么……”
她呵呵笑了两声,又对着狂躁的钱如云福了一礼:“要说思敏也要多谢钱小姐呢。若不是你觉得撕毁书画比较好玩,思敏又怎么能从精明的徐掌柜手下捡漏?”
不是周思敏想要出那风头,她只是觉得只有放出这样的消息才能消除方才已经造成的恶劣影响。如若不然,只等这宴会一结束,先不说外面风言风语的对她的名声有多大影响。就说裴氏那对母女的刁难。都够她这个便宜孙女喝上一壶的。
但她如今显出了自己的有用之处,那两人再想动她,也要先问一问周老爷子舍不舍得!别以为她不懂,那老爷子从她进来后便没有使人赶过自己,甚至连一声呵斥都没有。这已经说明对方的态度了。
“不不不!”徐掌柜微微抖着唇否认着:“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明明就是些破烂。怎么转头就变成了一堆宝贝?
钱如云却转头朝着他骂道:“你这蠢货!若不是你看走了眼。那些宝贝又怎会落在这贱人手上!若不是你!我父母又怎会出事!”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若那贱人没有那些书画,她又怎会被世子夫妇看中,又怎会救出周思文?如果这一切不会发生,世子夫妇就不会和钱家交恶,就不会向朝廷弹劾父亲……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一箱子书画!
☆、第九十五章 蠢笨
“我没看走眼!”徐掌柜受不了了,一想到价值几十万两黄金的宝贝被他只用了五十两白银就卖了出去,他这一口气便有些接不上来。甚至不受控制的想着若是回到当初由他直接昧下那箱书画该多好啊!
越想越后悔。家里被抄后,徐掌柜一下子由富翁变成了乞丐,在族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便越发觉得这金钱的重要。
可他原本是有机会做个富家翁的。有了那十万两黄金,他即便是离了钱家也能做个富甲一方的大地主了。
“噗”的一声,他跌跪在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竟是生生怄的吐血了。
不同于旁人觉得晦气的样子,周思敏心情舒畅的深吸了一口气,瞧向钱如云和徐掌柜的目光都夹杂着微微的怜悯了。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晓了那箱书画的价值,这两人能不悔恨才怪呢。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曾经得到过又生生被自己丢弃,再想回头时却发现得不到了。
尤其是那本黄老手记,可是名副其实被人用了十万两黄金买走了的!
围观的众人再一次呆住。
他们刚才都听到了什么啊?素有安溪第一才女之称的钱如云暗地里其实喜欢糟践书画?还是类似于童子赏梅图、黄老手记那样价值了连城的古董?而被人嘲笑成安溪第一草包的周家十小姐,却是个修复书画的高手?还是从经验老道的至宝斋掌柜手里捡的漏?
“这事不对吧……怎么听着这么假呢?应该是她俩对调了一下吧?”
“我也不信。那童子赏梅图我见过的,根本看不出一点修补的痕迹!”
“就是就是。在府学的中秋宴上,我可是凑近了瞧过的,哪有一丝瑕疵?”
“可是看看那钱家小姐和徐掌柜的表情,这事还真不像假的呢!”
“吹牛谁不会啊……”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郁正德皱着眉头,也觉得这个外甥女很有些讨厌。不懂规矩就算了,居然站在大门口吹牛皮,也不怕被人拆穿后丢了周家的脸面。那童子赏梅图和黄老手记明明是郁家送到周家的陪嫁。却怎么就成了她从古董铺捡的漏了。
真是好不要脸。
再看钱家的两人,也是一对蠢货。被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唬的一愣一愣的,那个老一些的竟还生生吐了血!
真是造孽……郁正德摇了摇头,对周思敏的印象更坏了一些。
赵默青扫了对面的周家人一眼。见到那些人也是一脸的迷茫之色,便也如郁正德一般,觉得周思敏是在撒谎。拜了这么有名气的一个师傅,家里人却全被瞒在了鼓里?
却也不知道这个叫钱如云的少女是有多蠢,竟然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周思敏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说辞非但没叫人相信,反而倒让这两个从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男人更鄙视了一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也一样觉得钱如云是蠢货呢。
只有郁嘉言却是深深的看了周思敏一眼,那样子就好似要探究到对方的心思一样。
“别吹牛了……”邵澄玉见事情朝着自己无法预料的境地发展了,忍不住就想拆穿了周思敏给自己人添一些底气:“你说那些书画都是你修复的。你有什么证据?”
事到如今,他也很恼恨,只觉得钱如云这个表妹就是一头蠢猪。将价值万金的书画糟蹋了不说,还将残料卖给了自己的对头!用蠢货来形容对方他都觉得不够解气!
虽然愤恨宝贝进了别人家的腰包,但他还是不信周思敏有修复书画的能力。就如冯锦绣那样有天赋的人。却也是跟在潘大师身边学了四五年才出师的。这丫头才多大,要到冯锦绣那样的功力,那她岂不是还没认字的时候就开始学裱画了?
周思敏原本都想离开这里了。却见邵澄玉还要纠缠,便冷声道:“你若是能拿出五万两来,我便是当场给你修复一副书画都可以!”
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宛如在看一个乞丐,眼底毫不遮掩的鄙夷目光让邵澄玉当场就恼怒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骂道:“便是京城潘大师的弟子出价,也才一万两一次!你一个乡野村姑。也配出这个价钱?五万两?呸!我连五两银子都不想给!”
在进牢房之前,他也曾仰慕过潘大师的手艺,却是连着几年威逼利诱都未能从对方手里讨到甜头。后来又将主意打在了冯锦绣身上,虽然对方没有拒绝,但却开出了一次一万两的天价。当时他恼怒是恼怒,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对方那么可笑。
“别告诉我你也是潘大师的弟子吧?”邵澄玉鄙夷的说道。
人家冯锦绣敢张口要那一万两。是因为人家有那个实力!可是周思敏呢?一个草包,便是让她碰一碰古画都让人觉得糟践了东西,更别谈修复了!
“呵!你还真说对了。”周思敏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扬声说道:“我的确是潘大师的弟子。而给你出价一万两的冯锦绣则是我的师姐!”
总要有个恰当的身份解释自己这凭空出现的能力。因为打听出周思敏也去过几次京城,她才找出了这么一条借口。
“师姐说。有个叫邵澄玉的纨绔子弟,时常威逼师傅帮其裱画。师傅不愿,那恶人就不停烦扰师傅的清净。她不忍师傅受到骚扰,便提了一万两一次的条件。如今她们两位驾鹤西去,便只剩下我来应付你了!”周思敏眼中此刻寒云密布,就好似一睁开就能酝酿出一场暴风骤雨:“可我可没有师傅和师姐那样的好脾气!五万两银子一幅,付得起就留下,付不起就滚蛋!”
周思敏的话又快又急,全部说完时很多人还没消化的过来。也是,安溪离襄平距离比较远,潘大师和冯锦绣在襄平的名气再大,对这偏居北地的陪都子民来讲,还是有些陌生的。
不过能将撕得粉碎的古画复原回来。放在闺中的女孩子身上,倒也算是一件高雅的手艺了。
如果她不提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