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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姨娘那边请大夫了吗?”她问。
良弓忙答道:“回小姐,大夫早就来了,开了方子说要静养。”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但听那大夫说,乔姨娘身上的伤恐会留疤。”
周思敏嗯了一声。留疤不留疤的,她不关心。只要没有弄出人命来,这事就掀不起大浪花来。
她回想起周思媛抽鞭子时的狠样,不由就很奇怪。周家人不论男女,总好使那一条软鞭。就像周思文,没有佩剑,九节鞭却从不离身。而形貌柔弱的周思淑,不也鞭打过她身边的丫鬟?
只可惜了原身的鞭子,之前出了事,铁定是被当成凶器给摧毁了吧?周思敏遗憾的想着。
她这边正遗憾,另一边,她的父兄们却是心花怒放。
原来他们一大早就进了安溪城准备拜访住在江宅的江一鹤,随行的是周思文的几个叔伯。几人在门房那里报了名号,然后便在众多拜访者惊羡的目光中进了宅院。
原本觉得能搭上指挥使江一鹤便是天大的幸事了,不料真正进了屋后,却被告知陪坐的才是江一鹤,主位上那个玉面郎君竟是大名鼎鼎的贤王爷!
“承蒙王爷和指挥使出手,小女才免遭了那登徒子的骚扰。”周二爷在几个兄弟的示意下有些紧张的说道:“今日特地携薄礼登门拜谢,还望王爷与指挥使笑纳。”
陈琳欲要上前将礼单给李延年过目,却看到对方摆了摆手说道:“救人的是指挥使,与本王干系不大。”
陈琳一听,顿时心领神会,脚下一转,便将礼单直接递给了江一鹤。
江一鹤呵呵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收下了东西,心里却道:若不是你同意,老子吃饱了撑的要去管邵澄玉那个混蛋!老子巴不得他被那暴怒的本地人打死呢!
第八十三章 借据
见两人这般冷淡,周家几人不免战战兢兢起来。
“王爷……”顾西庭来安溪已有好几日了,却迟迟不见李延年有买下黄老手记的动作。原本今日要去王元娘那边,却在刚要离开江宅时听小厮来报周家堡那边的人来了。他顿时又惊又喜,从刚刚套上的马车里跳了出来,一直追到了内厅之中。此刻见李延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不由轻声提醒了一下:“那手记……”
李延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瞳仁像是浸在清澈泉水里的黑色棋子,澄明又冰凉。
顾西庭被他这般看了一眼,立刻就不说话了。
“令千金要出售黄老手记,本王意欲买下,不知你们有无意见?”李延年低低问道。
周二爷有些茫然。他只知道周思敏用了一书一画便救下了周思文,却不知道黄老手记是什么?
但是不管有没有意见,他都不敢拒绝吧。
“能得王爷垂青,是周家的荣幸,哪里还敢收王爷的银子。”他脑子还算灵光,听到李延年询问后,便赶忙答道:“草民这就回去让小女将东西给王爷送来。”
周二爷不知道事情的细节,周思文却是明白的。他回来之前可是在那张九万两黄金的借据上按了手印的。闻听周二爷居然不打算收贤王的银子就要把黄老手记送出,他如何能答应。
“王爷是否出得起九万两黄金?”他有些急切,不顾自己叔伯们的惊诧目光大声问道:“若无九万两黄金,小妹的黄老手记不能卖!”
室内立时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李延年神色未动,只是沙哑问道:“你可以做主?”
周思文呆了一下,做主这个词还是第一次跟他有联系呢。
“可以。”他回道:“小妹原就是为了救草民才卖那本手记的。如果王爷您能付清草民的欠款,那本书就是你的了。”
一旁虽然愤怒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的周二爷这才明白了周思文的意思。他不由一阵后怕。当初他只知道周思文被放了出来,还以为是首阳王世子施压,再加上周思敏的两幅字画,钱家才被迫放了人。
却不想周思文还欠着人家九万两黄金。
周家老大和老三倒是从当日的宴会上知道了一些。但是他们那时候并未和二房住在一起,等二房回来后他们又以为周二老爷是知道这事的。两厢一误会,周二爷便成了现场最糊涂的一个人。
李延年看到周家其余几人的表情,便知他们没有意见。于是他道:“既如此,你便先看看这张借据吧。”
一旁的陈琳立刻走到周思文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递给了对方。
“这……这就是那张借据……”周思文身上还收着另一份,立刻就拿出来对比了一下,更加确认道:“没错,这就是那张九万两黄金的借据。”
虽然被妹妹多次安慰说无事。但是周思文每次看到这张借据时,心里总有些害怕。怕没人买得起那本书,怕妹妹失望。他很后悔,日日夜夜的将那借据放在身上,只恨自己当时太过冲动。也因此,他现在的性子倒是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那就好。”坐在上首的李延年淡淡道:“现在它是你的了。那本手记本王近日会派人去取的。”
顾西庭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让他这个专业人士鉴别一番后再决定要不要买吗?九万两黄金啊,万一买来赝品……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看江一鹤,心中疑惑顿时烟消云散:除非那位小姐活的不耐烦了,否则步芳军多的是手段叫人生不如死。
不过那借据,到底王爷您是什么时候拿到手的呢?
虽然顾西庭是满脸的疑惑,但是李延年却没有要为其解惑的意思。直到很久以后,顾西庭才从江一鹤那里得知,钱家为了避祸,早早就交代说自己的铺子里并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十万两黄金这事纯粹是讹诈了周思文。步芳军将这事一上报,贤王便按下了那张借据,原因无非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给朝廷弄到那本手记罢了。
可怜他顾西庭早早就被人算计在内,亲自上门将自己卖给了李延年不提,那本手记还成了太医院人人可以借阅的公共财产!
早知到黄老手记可以资源共享,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李延年做交易!
周思文没有多想。他爽快的收了那张借据,磕头谢过李延年后,才乖乖跟着叔伯父亲一起离开了江宅。
他们虽然没有得到王爷一言半语的称赞,也没有与江一鹤搭上关系,却在出门看到那群拜访的“熟人”时,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周家这大半年来过的实在憋屈。今日能借势威风一下,顿时便感到周身都舒爽起来。
周家大伯给送自己出门的江家奴才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然后带着弟弟和侄子在众人复杂而羡慕的眼光中得意的走向自家的马车。
“言义老弟!”
周二爷听到有人叫他,脚步便停了下来。
“言义老弟,多日不见,你可越来越精神了!”来人正是之前与周家结亲的刘家家主刘守全。
周二爷一看到对方就会想起周思淑的退亲,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原来是刘大人啊!”他冷笑着站在原地,只等着对方走到跟前后才道:“不知刘大人可有什么要事吩咐草民去做啊?”
声调不阴不阳,却叫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周围人纷纷用了戏谑的目光看向了刘守全。
刘守全从一县主薄做到了安溪府尹身边的司户判司一职,凭的就是那份厚脸皮和墙头草的功力。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只赔着一张笑脸赶到周家人身边说道:“言义老弟,咱们两家都来往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啊?不如跟哥哥出去喝一杯吧?”
周二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刘大人今时不同往日,周某一介草民,哪敢与您称兄道弟?”
刘守全呵呵笑了两声,却没什么尴尬之色:“言义老弟这是在生刘某人的气呢!其实刘某这番过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令千金的婚事那是刘某亲自跟你订下的,刘某如何会想退亲,根本就是……”
“此事还有什么好说。你都已经退了,难不成还想着再结一次亲吗?”周二爷恨恨的打断了对方的话骂道:“想当初,你们刘家多威风啊,就好似咱们周家的女儿全嫁不出去了,非要赖着你们一样。我呸!”
第八十四章 后悔
周二爷毫不客气的喷了刘守全一脸的口水。
周遭众人不由一阵闷笑。
刘守全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袖子一抬将脸擦了擦,连忙又解释道:“哎呀呀,误会!全是误会啊!言义老弟,此事全是我那不懂事的夫人私下做的决定,我自始至终都没同意过。后来也是形势所逼,事情都无可挽回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又高声道:“言义老弟若是不信,刘某人愿意发个毒誓给你听!”
这话真是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刘守全并不是惧内的人,若不是有他授意,他的妻子又怎么敢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来?只怕早就被休回娘家了。如今出了事,刘守全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妻子身上,不免叫众人更加鄙夷。
所以不仅是周二爷怒了,便是周家其他的男丁也都是面沉似水,望向刘守全的目光满是不善。
“谁要听你发誓啊!你有病是吧!”周言义不耐跟他闲扯,拂袖欲要离去。
刘守全却死死拽住了周言义的衣袖:“言义老弟!周二爷!你别这样嘛。既然这事是个误会,那咱们两家的亲事就不能退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家那老大早已对令爱情根深种。自从得知与令爱退亲之后,他便一蹶不振……”
他眼光毒着呢,方才那门房谁都不理,却独独放了周家人进去,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收了对方的礼物和礼单。这说明什么?说明周家与那江指挥使能搭得上话啊!
周二爷横眉怒目,气的脸上的肌肉都颤抖起来:“刘守全!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我们两家都已经退亲了,你还要污蔑小女的名节!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周家好欺负啊?什么情根深种,一蹶不振?我看是你这小人看到钱家倒了,又要贴上我们周家来吸血了才是吧!”
大家哄得一下子笑出声来:这周家二爷可真是直肠子。怎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虽然都是事实,可就这么**裸的说出来了,难免叫人家尴尬不是。
“言义老弟,你误会哥哥了……”刘守全被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中心思,心中微微有些恼怒,却人就没有松开手:“再给我们刘家一个机会……”
见他还要纠缠,一旁的周家老大也是忍无可忍了,怒道:“刘判司,你家公子若是生了病,就该找个大夫好生看看,扯着我二弟做什么?误会?误会就可以退亲了?咱们周家不是衙门,不想听你们夫妻之间的乌糟事。之前你们退亲的时候,咱们周家可是一声不吭的应下了。如今你想后悔?门都没有!我们周家的姑娘,便是人人都剪了头发去做姑子,也绝不会嫁到你们刘家!”
刘守全被骂的没脾气,只想等对方消了气再谈:“是是是,大哥你骂的对……”
众人也是看的呆了:这样好脾气的刘守全,还真不多见呢。
周家几个兄弟最是看不得这样没骨头的男人。尤其是周二爷,见对方一个劲的缠着自己,心里便有些烦躁起来。
“再不松手老子就揍你了!”他低低说道:“别以为你有官职,老子就怕你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江宅里住的是哪一位!”
话虽然说得恶狠狠的,但到底还记着这是在贵人家的大门口,周二爷没敢直接动手。否则就凭着他那暴脾气,不拆了对方的宅院就已是阿弥陀佛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