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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对长辈扯谎,你可真不孝。”严子陵露出贝白的牙齿,嘲讽道:“这要是被我那亲亲的姨母知道了……啧啧,你觉得她还会如昨日那般对你赞不绝口么?”
周思敏听了,只仰着头回了一记冷笑,而后道:“彼此彼此。喜欢在背后告状的长舌妇与巾帼女英雄的差距也是蛮大的。”
两个丫鬟听到周思敏这般讽刺严子陵,只吓得脸色都白了。自家小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些啊,成天不是得罪你就是得罪他,即便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都没学到一点教训。
如今又将严将军给得罪了!
可出乎她们意料的是,严子陵竟一点生气的表现都没有,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狗屁巾帼女英雄!”她直起身,笔挺挺朝着周思敏走去:“手里有兵,就是狗熊也能打下那些软蛋。手里没兵……”
她的糙话没有说完,脸上的神色却分明有些落寞起来。
周思敏如何会不明白。严子陵这个将军封号得来的不易,是将手下的那一队娘子军供奉给太后之后才得来的封赏。换言之,她现在不过是空有封号,实际却是个光杆的将军,有力气也使不出劲去。
到底还是敬重对方的胆识跟勇气的,周思敏脸色缓了缓,淡淡安慰道:“严将军威名赫赫,就算此番已经卸任,却也能令敌人闻风丧胆。”
“哦?”严子陵听了,脸上落寞之色顿时收敛不少,不由和周思敏又走的近了些,低低笑问道:“思敏对本将军这般了解,可是对本将军存了爱慕之心?”
第五十七章 送走
此言一出,周思敏大怒。往后退了两步,只气自己太过心软,恨恨说道:“严将军请自重!”
她脸上带着薄怒后的绯红,细瓷一般白腻的肌肤有浮汗少许,晶亮亮的仿若是沁在白玉外的水珠。两弯黛眉微微攒起,黑漆漆的眼珠直直瞪着严子陵,那神情是恨不得吃了对方一般。
严子陵只觉得心下一阵瘙痒,干渴的喉咙滚了滚,末了却只是咽了两口唾沫,不自在的瞥了眼说道:“开个玩笑罢了,别这么小气吧……”
周思敏哼道:“开玩笑?严将军太看得起民女了。您多番戏耍民女,不过是觉得民女身份卑贱,不值得您尊重罢了!”
她前世未曾离开过襄平,对严子陵的了解只限于谱牒记载以及京中只言片语的传言。所以并不知道在这安溪境内对方“恶名”昭昭。她一直都相信太后的懿旨的,认为那些传言不过是敌人的污蔑。
现在想想,还真应了那句俗话: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严子陵若真是个好的,今天就不会对她做出那些过分的事情了!
越想越气,周思敏索性将头一扭,不肯再看对方一眼。
“还真生气了……”严子陵有些不自在起来,原本还翻滚在心里的调笑就有些说不出口来了。她干咳了两声,讪讪道:“你哥哥出来时,我那姨父给钱家写了一张九万两黄金的借据,按手印的是你哥哥。”
顶着尴尬无比的气氛,严子陵凶巴巴的朝周思敏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免得你以为你哥哥回来了就不知道还债了……”
周思敏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冷声说道:“思敏从未想过赖账。将军您多想了。”
周思文能回来,一是有首阳王府的压力,另一个就是有那十万两黄金的代价。权利和财势双管齐下,事情怎会不成!
严子陵抬眼接触到了对方的澄净目光。她微微一愣,突然感觉这间小屋憋闷无比。
“你知道就好……那我走了。”她松了松自己的衣领转身欲走,跨出门槛后复有回头,深深望了周思敏一眼,不满的说道:“你不送送我?”
周思敏原本很想回一句“谁耐烦送你”,但是一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到底还是将心口的怒火往下又压了压,无奈的跟了上去。
严子陵看着她走近了,才满意的转过身去。她身材修长挺拔,比周思敏高了一个头都不止。两人并肩而行,阳光由西面斜斜照过来,投射出的影子直接就将周思敏整个人给包了进去。
“知道你不耐烦。”严子陵一直让周思敏送到了侧门门口,才开口道:“就送到这吧。”
周思敏有些无语,心中暗暗腹诽:这已经是自己能送的最远距离了,再要多送,难不成跟着你直接回府学大院?
忍了忍心中不快,她淡淡问道:“你就这么一个人走着回去?”
方才连丫鬟也不带,悄无声息就摸进了她的院子,现在却准备正大光明的从院门外走出去。
既然如此,怎么也不叫辆马车?
严子陵腿一缩,抬了下巴满面**:“那你要留宿我吗?”
周思敏转身就走:她再不要理会这个混蛋了!
“真是个小心眼。”
看着周思敏头也不回就走远了,严子陵摇摇头抱怨了一句,然后慢悠悠朝着巷子外走去。不过几步路转了个弯,她便瞧见一辆青灰色的马车停在眼前。而守在马车两边的青衣丫鬟看到她终于出现,原本焦灼的表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脚步急促的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怎么可能不带丫鬟和马车?人生苦短,她前面二十几年过得太苦了,再不及时行乐、游戏人间,那也太委屈自己了。
抛开了在周思敏这里的一些不自在,严子陵瞬间又变得潇洒起来。她悠闲的吹着口哨朝着迎来的两个丫鬟走去,双手十分自然的环在了二人的腰间,调笑着问道:“就这么一会儿没见,可想死本将军了!”
那两个丫鬟见怪不怪,不仅没觉得脸红,反而嗔怪起来:“知道奴婢两个担心,将军您还是拖延了这么久才出来……”
三人陆续上了马车,声音便随着马车的帘子被放下而越发变得模糊。
赶车的车夫也是个女人,却生的一副彪悍样子,对车厢里的调笑声置若罔闻。她眼神锐利,四周查看了一圈并无不妥后才上了车架挥鞭驾马。
不一会儿,这辆马车便轻快的驶离了张家后院的小巷。等到钱氏和张氏接到消息赶来时,便是连严子陵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这孽障!不是告诉她说将军走的时候告知我们一声吗?”钱氏气疯了,她才回到院子,还没来得及通知张成澜出来呢,便听守门的婆子来禀告说严子陵走了。
张氏也不太高兴,尤其是刚被袖箭和红缨在耳边说了不少周思敏的坏话,心里边就更膈应了。
“阿娘,算了吧。”她忍了忍,有些挫败的说道:“到底不是我亲生的,怎会事事都顺从我们的意思。”
反正张氏也不指望着周思敏给她养老,平日里对这个女儿千依百顺的,还不是指望着对方能在周思文面前多说说她的好话?
钱氏听了这话后更是气愤,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管她是不是亲生,她只要还叫你一声母亲,万事就得听你的吩咐!”
小贱人真是会耍手段,前脚还答应的好好地,后脚就将人给送出了张家。这是存了心要气自己吧。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竟被一个小辈给治住了!”她恶声恶气的说道:“真是丢人!”
张氏默默的垂了头,也不敢辩解。她也想活的更有威严一些,但是谁让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孩子呢!
“呆呆杵在这里干什么!”钱氏不愤的骂道:“还不回去给她点教训!”
她一辈子都是个厉害性子,无论是丈夫还是儿子,无不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却不料女儿和孙女没一点像她,竟是那面团似的脾气,任由着别人揉圆捏扁。
张氏低低应下,跟在钱氏后面回了院子。
“去看看小姐在做什么?”她站在院子里想起上午周思文跪在这里的情形,到底没听了钱氏的话去教训周思敏,只是让丫鬟出去打探了一下。
不多时,那丫鬟就回来禀告说:“夫人,小姐去了表小姐的院子,和刚来拜访的王先生一起谈笑聊天呢。”
“王先生?”张氏想了想,眼前浮现出一个瘦弱而谨慎的女孩来:“就是之前给小姐看病的女医?”
那丫鬟点了点头:“正是那位先生。”
张氏听了便也没多想,只当这三人是因病结缘,在一起处了朋友。
“行了,你先下去吧。”她不怎么干涉周思敏交友的事情,闻言便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摆摆手便让那丫鬟退了下去。——————————————————————————————提前祝大家七夕快乐,有**终成眷属。(*^__^*)……
第五十八章 师傅
正如张氏所打听的那样,周思敏此刻的确是在张成澜的院子里。她刚回去就被赵二丫请了过去,进门就见到了给自己治过病的王元娘。
“元娘,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惊讶,还以为是张成澜出了什么事:“成澜,是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张成澜此番正横卧在一张双翘头的贵妃榻上,薄衫轻裹着她圆润的身躯横乘在王元娘的面前,任由对方在她身上轻柔按捏。
“你别乌鸦嘴诅咒我好吗?”张成澜原本正迷了眼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王元娘的“伺候”,听到周思敏的话后,不由就睁开了眼轻哼道:“元娘这是在给我按摩减肥呢。你哪里看出来我不舒服了!我是舒服死了!”
自从那次腹泻之后,王元娘便与张成澜及周思敏熟悉起来。三人年纪相差不大,又颇谈得来,便渐渐以闺中好友相处起来。
尤其是张成澜,与同是大龄未嫁的王元娘很是投契。
周思敏也不外道,直直就坐在了两人边上,眼中露出疑惑的光彩:“按摩还能减肥啊?”
王元娘点了点头:“只要捏对了穴道,长期坚持,自然是有些成效的。”
她莞尔而笑:“当然还要配合少吃多动……”
周思敏闻言立刻笑出声嘲笑张成澜:“那你还是别按了,要让这丫头少吃多动,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别按了别按了,按了也是浪费。”
屋里除了张成澜,其余人都吃吃的笑起来。
“你这坏心眼的家伙,就知道欺负我。”张成澜从榻上坐起身,作势就要来掐周思敏,被对方灵巧的避过去后,便气急败坏的拍着木榻叫道:“你有种别躲!”
“说的那么难听!不服气你来追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啊!”
张成澜说着便下了榻,围着屋子追了周思敏一圈,两人笑嘻嘻在屋里头便打闹起来。
王元娘在赵二丫打来的脸盆里净了手,心事重重的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好了好了……我不追你了,你……你给我停下。”张成澜体胖,不过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指着周思敏气喘吁吁的说道:“元娘……找你有正经事……”
周思敏闻言便停了动作,心不慌气不喘的走到王元娘身边坐了下来,笑眯眯问道:“找我何事?是否为黄老手记?”
张成澜看到周思敏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瘪了瘪嘴。
这丫头总是这么聪明!真叫人气闷!
王元娘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微微羞赧的红色:“你也知道,我家境不好,为了给母亲治病才误打误撞走上了治病救人这条道路。先开始不过是偷师,再后来有幸遇到个游方郎中,得他传授了几年医技,才算是正式入了门。然而我那师傅居无定所,性喜游历,五年前留书一封去了京城,声称不找到黄老遗作绝不回来,只留下一个小药铺子叫我一个人惨淡经营着。”
她瞧着周思敏认认真真倾听的神色,越发觉得很难开口,却又抗不过心里的渴求:“自那之后,我便觉得自己的医术几无寸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