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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领头的那个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小少爷您在不在?我们是首阳王府的人,我们来救您来了。”
密道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过耳边却传来了周文和暴躁的怒吼:“你蠢啊!孝南他早就被人毒哑了!哪里能应你!快点进去找人要紧!”
侍从们被骂的没了脾气,这才陆陆续续的下了台阶,迎着那豆微弱的烛火走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底下就传来了那侍从惊喜的声音:“世子爷!找到啦!找到小少爷啦!”
周文和一听,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下子就甩开了拖着他的侍从,趴在了地上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去。
“真的是孝南吗?他是不是好好的活着呢?”他忍不住问道。
这一次,侍从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直到快把人背到通道口了,那人才忧心忡忡的回道:“世子爷,快去让大夫过来吧。小少爷他昏倒啦!”
昏倒了?
周文和一听,顿时更加心急,转头就要找王青鸿算账,却是在转头时,不见了王青鸿的踪影。
“那畜牲呢!”周思文叫道:“难不成他还想趁极逃走吗?”
就算那人吃了毒药,他也容不得对方骗他!
“世子爷,没走!那姓王的没走!”见到周文和发火了,身边伺候的人连忙上前说道:“王家老夫人西去了。他是去那边屋给韩氏守孝去了。”
周文和听了,当即就冷笑了一声,正要再派人过去盯着,却听身后一阵悉索的响动。他背上僵了一僵,然后才慢慢的转过身。
☆、第二百九十七章 托付
七八个侍从一个接一个的从那密道里爬了出来,最前面的那个手里抱着个孩子。孩子很瘦,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些脏乱,安安静静的躺在了侍从的手臂里,就那么四肢垂挂着,脑袋也耷拉着被人抱到了周文和的面前。
只一眼,他就认出对方正是他苦苦找寻了三年的周孝南。
“去……去找大夫过来……”
周文和声音哽咽的吩咐着,然后双手一伸就将那孩子接了过来。
一股馊味扑面而来。
但是周文和丝毫也不嫌弃,反而将对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脸贴着脸的哭着叫道:“孝南……爹爹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了!”
对方还活着,这温热的肌肤,绵延的呼吸,全都显示对方还好好的活着。
“世子爷……小少爷十有*是被饿昏了。”那些侍从里有那胆大的上前劝道:“属下在下面看到了好几个碗,全是空的。只有一桶水还剩了一点儿。”
可怜见的,被人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吃喝都不管……
怪不得他们顺着厨房这条线追出去时什么也查不到。
周文和听了,便探手摸了摸周孝南的肚子,果然瘪瘪的。
“先去弄一碗桂花糖水来,然后再让厨娘熬些米汤备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只是忍着心酸对手下吩咐道:“再烧些热水。给孝南擦洗干净……”
这些事情不用他说,底下人早就做好了。就算这里不是自家的庄子,但是王家的厨房在哪。他们比王家人自己都清楚。
没过一会儿,就有那粗手粗脚的侍从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糖水进来。
周文和将周孝南抱在怀里坐在了桌边,然后一手揽着他,一手拿汤匙,将那散发着浓浓香气的糖水往周孝南的嘴里送。
周孝南乖得很,也是饿的狠了,汤匙刚一碰到唇瓣。他就本能的张了口咬住了。
“别咬别咬……”周文和心酸的很,却还是柔声劝道:“还多着呢。爹爹喂你啊。”
好不容易将汤匙夺了回来,接着又喂又咬又劝。
一碗糖水,吃了小半天。
“能吃就没事……”周文和抹了抹眼泪,将周孝南交给了手下:“给他擦干净了送回庄子。送到夫人身边去。”
是死是活都要给妻子一个交待,也免得她日日夜夜的自责。
更何况人还没死。
“世子爷……”那侍从接了孩子,愣愣问道:“您不跟着回去吗?”
周文和冷笑了一声,全身上下裹满了彻骨的寒气:“仇人还没死,我回去干什么!”
总要先料理了那狗贼再说!管他是不是服了毒,不先吃他一剑怎么对得起孝南这些年受的苦!
说完便离开了屋子,走到院子里逮住了王家的一个下人问道:“你家老爷呢?”
还没等那下人开口回答呢,便听内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走水啦!”
周文和转头一看,便见到从东南方向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红来。奴仆们四散而逃。慌慌张张的根本就没个头脑,只知道胡乱喊叫,根本就不知道取水去救火。被他逮住的那个下人也趁机逃了。只留下周文和愣愣站在原地,一点点看着那隐隐约约的红色慢慢扩大,直到成了一片汪洋的火海,直到有侍从将他从前院拖走。
“哈哈哈!王青鸿!王青鸿!”他又笑又哭,只觉得自己无比窝囊。
他到底没能亲手杀了王青鸿。父亲说的对,他的妇人之仁总一天会害了自己、害了身边的亲人!
王家的庄园被大火焚毁的时候。王含明和王含珠却刚刚到达郁家。都是带孝之人,也谈不上晦气与不晦气。两人被管家直接领到了内室。
郁家除了一些近亲,其他客人都回去了。院里院外到处都是飘飞的白幡,两人看了免不了触景生情就想起了韩氏。因此郁嘉善一进门就看到了抱着哭在一处的王含明和王含珠。
“含明,含珠。”郁正身是两人的姑父,也是长辈,见状免不了要上前宽慰一下两人:“节哀顺变。”
韩氏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在那些缺医少药的普通人家,也算是长寿之人了。然而在他们这些精心保养着的人家里头,活个七八十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兼之两个孩子自幼丧母,从小就养在韩氏身边的,对自己的祖母感情自是深厚……
这么伤心,也是自然。
“姑父……”王含明平日里见到郁正身,总免不了要被对方说教一番。所以他对这个姑父十分敬畏。见到对方进了门,他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好了等着对方训他。
不过郁正身却没有训他,反而态度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
王含珠也上前给几人行了礼,然后便由郁嘉琪拉到旁边的内室说话去了。
花厅里就剩下王含明以及郁家长房的几个男人。
“这是父亲写来的信。”王含明恭恭敬敬的将信封递给了郁正身,然后道:“父亲说他要料理祖母的丧事,不能来吊唁,实在是有些抱歉。他还说姑姑正在做月子,祖母去世的事情还请姑父斟酌告知。”
说完,他忍不住就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不止一个姑母呢?宫里那个淑妃娘娘,父亲怎么没有交代怎么去报信?
也许父亲还安排了其他人去报丧?
郁正身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郁嘉善却是知道的。他细细打量了王含明一眼,然后道:“怪不得我上午去燕归坊没找到你们。原来你们早就搬去庄子上住了?”
不是逃走?那外祖母重病这么大的事,王家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给他们?
郁嘉言对韩氏也是有些感情的,闻言便有些埋怨的说道:“外祖母病了,你们也不曾差个人来告知一声……若是早些知道……”
他停了一下,说不下去了。就算是早知道了,他也没法去见韩氏最后一面的。郁家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母亲又刚刚生产,他哪里还顾得上外祖家。
而且那时候祖父还怀疑舅舅参与了谋反,是无论如何也不准他和王家搅合在一起的吧。
王含明听了,顿时又委屈又难过,愤怒的说道:“表哥,不是我们不告诉你们。而是我们也搬的很急啊。那毒妇在祖母的院子里种满了有毒的花草,我们哪里还敢住下去,自然是立刻就搬走了!原本以为离开了那院子,祖母的病情会慢慢转好的,哪里知道她会去的这么急……”
冯锦曦,冯锦曦!那个毒妇!贱人!他只恨自己太小,没有亲手替祖母报仇。
郁嘉善和郁嘉言一听,顿时都吃了一惊。
“你说外祖母是被人害死的?”郁嘉言气的浑身发抖,抓着王含明的肩膀问道:“是那个姓冯的?对不对?”
被骂为毒妇,又擅弄花草的人,除了冯锦曦还有谁。
即便郁嘉言此时捏着王含明的肩膀,将他的肩膀捏的生疼,他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对方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
他用力点了点头:“就是她!她怨恨我祖母将她关到祠堂,便想了这样毒辣的计策去对付她!”
她自己*,祖母没让父亲休了她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可她居然因此而怨恨起祖母来!真是贱妇!该千刀万剐的贱妇!
“这毒妇!真应该千刀万剐!”郁嘉言平日里都温温和和的,这会儿却露出一副凶相,叫人看着就觉得诡异。
郁嘉善也觉得冯锦曦毒辣,韩氏死的冤屈,便忍不住走上前在两个弟弟的肩膀上拍了拍:“冯家犯上作乱,圣上已经下旨要夷冯家三族了……”
也算是给韩氏报了仇吧。
站在他们身边的郁正身见王含明有自己的儿子安慰着,便也不上前多说什么了。他拆开了手里的信封,将王青鸿写给自己的信平展了开来。信的开头很平淡,就是问候了一下两家人的情况,又给郁正身道了歉。但是中间的内容却看的郁正身差点将这封信给扔出去。王青鸿没有说周家的事情,只说自己参与了谋反,怕两个孩子保不住,所以请郁正身代为照看……
他已经猜出了皇帝的心思,无非是将王家送给周家,任对方处置罢了。但是他既然能得到周文和的承诺,一双儿女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可他也担心王含明会将自己的死算在周家头上,自动往那罗网里投。
因此他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让王含明恨上他,然后在郁家的照料下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反正他说的全是事实。只是如果没有周家,他早就逃走了。什么流疆,寰岛又或是姜桐,天下这么大,总有天舟管不到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郁正身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感情的人,看到王青鸿承认自己参与了谋反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不停的说道:“他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
说到最后,竟觉得那薄薄的一张纸有千斤重,他根本就捏不住。
郁嘉善见郁正身失态,心里一沉,便上前接了那封信,然后细细看起来。他毕竟有过心理准备,看了信后虽然脸色不好,却也没有失态到郁正身那样的地步。可是这封信的最后一段,却让他几乎有了将这张纸撕个粉碎的冲动。
原来王青鸿在信的末尾还说了个请求,那就是让郁嘉善娶了王含珠。
☆、第二百九十八章 指点
“舅舅怎么可以这样!”看完信,郁嘉善忍不住就朝着王含明问了一句:“他做的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吗!”
那种质问的态度,愤怒的语气,让王含明一下子就呆住了。
父亲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竟让姑父和表哥气成这样。
他脑子一热,上前就从郁嘉善手上夺了那封信。迅速的看了一遍,他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是啊,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做什么不好,偏要去谋反!王含明也气愤起来,抬手就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然后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含明!”郁嘉言虽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是直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急忙就冲了出去。
郁嘉善见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