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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主啊。一个小郡主而已,据说两人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才打起来的!”
“真的啊?哦!怪不得如此*,居然连个傻子都不放过。冯家人眼瞎了么,居然要那种女人做孙媳妇!”
“郁家的女儿啊。我见过呢。跟这杀才一样,挥起鞭子来完全不顾旁人死活,是个悍妇。”
“自小就在那种蛮化之地长大。能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冯家也是堕落,参与谋逆不说,还与这种人结为姻亲,真是有辱世家之名。”
“世家?现在哪还有什么世家。真正的世家名门早在几百年前就没了,剩下这些如郁家一样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你看,他们若真有本事,还会被人欺凌至此?”
众人接连点头。皇族几代人的分化瓦解,终于将盘根错节的世家削弱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当百姓都不再盲目崇拜世家时。才是世家真正消亡的时候。
百姓们的议论有真有假,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会越飞越远,越传越变样。不过哪怕是没有被加工过的传言,听在郁宗阳耳中都是一种极致的羞辱。他怒目看着郁嘉善和郁嘉言。骂道:“闭嘴!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妄议朝廷命官?”
“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叫你敢对朝廷命官下手诛杀呢。”李延年伸出手,旁边人立即就奉上了一只羽箭。他接过羽箭,冷漠的说道:“无关人等全都散开。本王今日只取郁宗阳一人之命!”
若是李延年一照面就要杀郁宗阳,这些侍卫早就上前阻拦保护了。但是后来被李延年一通质问,他们的心思便有些动摇起来。如今又有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种动摇就越发明显,心里又悔又恨。早知如此。哪怕是装病也要赖在宫中不出门的!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不是大林吗?”
百姓中有人认出了羽林军中的士兵,便更加热情的八卦起来:“前几天大林他娘还在我们那口子面前炫耀呢,说他家儿子多么多么被上官器重。原来就是被这个上官器重啊……呵呵……”
“跟着这种上官。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们刚才的样子,跟个土匪一样,简直丢祖宗的脸面!”
叫大林的默默退到了一旁,羞愧的不敢抬头。
有一就有二,先是跟大林要好的同伴退出,接着是同伴的同伴。同伴的亲戚,同伴的同窗……
只一会儿的功夫。郁宗阳身边就只剩下了一小圈的侍卫守着。
郁宗阳气的大骂:“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谁才是你们的上官,你们到底该听谁的!”
他有些惶恐,更多的是被背叛后的恼怒。围在他身边的侍卫也是强撑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李延年的弓弩,汗如雨下。
“本王数到三,若你们还不肯离开郁宗阳,便只能和他一起去死了。”李延年微微勾起唇角,未穿盔甲的身体格外修长,跨坐在肌肉遒劲的烈马身上却是格外的融洽。他一边冷冷的看着对方,一边手拉望山,等到牙扣住弓弦后,才冷笑着装上了一直羽箭,然后抬起弩箭,半眯着一只眼瞄准着望山,口中道:“一。”
围在郁宗阳身边的侍卫左右张望,腿脚发软。
“二。”
清冷的声音半点情绪都没有,那些侍卫有些实在强撑不住,连滚带爬的逃了大半。
“三!”
声音落下,一只泛着幽幽冷光的羽箭射出。
“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那些胆小捂了眼睛的百姓睁眼一看,便见到郁宗阳正提了个侍卫挡在了自己胸前。
所有人都寒心不已。别人主动护卫你,和你强抓了旁人来当盾牌使用,虽然结果可能一样,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
郁宗阳的表现,不仅开了百姓们的眼界,也让原本还有些愧疚的羽林军士兵瞬间就怒了。别人没看清,他们却看得清清楚楚。原本那人是想将郁宗阳扑在地上护住的,但是郁宗阳手快,不仅没让对方扑住自己,反而两手一抓,用对方的身体当了盾牌。一根穿心箭贯穿了那侍卫的胸膛,血红的箭头和颤巍巍的箭尾都在身外——可见那力量有多强悍。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小狼
郁宗阳见到李延年是来真的,羽林军又不护着自己,便再没办法呆在原地等着被杀了。他脚步一转,就要往两边的人群中钻。
他只要躲到了百姓中间,那李延年必然会怕伤及无辜,从而失去射杀他的机会。而他一旦逃跑,就立刻进宫去找赵王,将李延年想要伺机宫变的消息透露给对方知晓。
到时候还怕赵王不为他报仇吗?
他这边想的美,那边的羽林军侍卫见到他这样却感觉无比的丢脸跟鄙夷。他们不由就对着李延年大叫道:“王爷,这混蛋想要用百姓当靶子!您别上当啊!”
老百姓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全都慌里慌张的四散着逃开了,一边逃一边还骂郁宗阳无耻什么的。羽林军侍卫们也是尽力拦住了郁宗阳的路,不让其逃开。
郁宗阳气的拿刀去砍他们,几下就有人受了伤。
侍卫们越加心寒,短短一炷香内,这些人竟全都反了水,并且是从未有过的齐心协力,竟一意要将郁宗阳给拦下。
一边是骚乱的人群,一边是纪律严明、目不斜视的带甲军士。大街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况。
李延年面色平淡,青色的锦袍上暗光流转,墨绿色的发带随着微风吹到了身前,混在乌压压的青丝中垂在了锦袍之上。
他伸手,随从便又递了一只羽箭给他。
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尤其是用力时,手背上的青筋便会陡然的凸出来。而那雕工精良的弩箭即使是上了清漆,却依然挡不住那木纹原本就有的暗红色肌理。
李延年目光无情又冷漠。缚在暗红弓弩上的手轻轻一松,一尾雪亮的带着寒光的羽箭便“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刁钻又凌厉的插在了郁宗阳的太阳穴上。
连一滴血都没流,郁宗阳就那么直直朝着地面扑倒了下去。他双眼瞪得大大的,没来得及惊讶,也没来的及叫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一头栽在了地上。再也没爬得起来。
所有的羽林军侍卫都愣在了当场,百姓们也渐渐平息了骚乱。似信非信的靠过来看那郁宗阳的尸体。
就这么死了?
怎么可以这么简单?
他们有些不信。
李延年身边的随从慢慢走上前,面露不屑的踢着郁宗阳的尸体翻了个身。他亲自摸了摸对方脖子上的动脉。确认对方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后,这才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无比嫌弃的将那一方锦帕扔在了郁宗阳的尸体上,回到李延年身边禀报。
百姓们呼啦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近距离的看清了郁宗阳的死状。羽林军的侍卫们也全都呼出了一口长气:没想到贤王的箭法这般精准。也幸亏他们退的快,否则也和这两人一样,一箭穿心又或是一箭插脑?
众人想想就觉得腿软,便不由自主都转头朝着李延年望了过去。他们已经背叛了郁宗阳,只怕也不能再容于羽林军了。却不知道现在投靠李延年还来不来得及?
李延年却并没有理会羽林军侍卫那期期艾艾的目光。他正对着那个随从吩咐道:“小狼,你带几个人留下打扫一下现场,将郁家人送到贤王府去后再到南门找本王。”
小狼呲牙笑了一下,抱拳便应了下来。
李延年便举手打了个手势,然后便跨马往前走去。
穿着雪亮盔甲的军士们立时就跟了上去。闷闷的脚步声砸在地上,叫人听了就感觉心肝胆颤。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自发往两边散去。原本就很宽阔的街道越发显得宽广。被这些散发着雄风杀意的军士们一占领,就如同干涸的河床被奔腾的江水所袭,一下子就显得鲜活豪迈起来。
就该这样啊!这座屹立了几百年都不曾倒下的古城,历经战火却又一直矗立,见证了历代帝王的雄风伟志,是百国朝拜的圣地。只有这样一只军纪严明。又形容肃穆的军队能与之相衬!只有这样一个镇定自若,泰山压顶依旧面不改色的王爷有资格打马领军。毫不畏怯又光明正大的领着带甲的兵士朝着皇城的方向碾压而去。
这一刻,竟没有一个人怀疑李延年的意图。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这样做是为了那御座。
“王爷文武双全,有儒将之风。身份贵重,又有王者风范。”郁老爷子瞧着他们的背影,毫不掩饰的赞赏道:“思敏能嫁给他,便是个福厚的。”
扶着老爷子的郁正身听了,也是赞不绝口:“父亲说的是。思敏和王爷都是福泽深厚之人。”
心中不由就想叹息。原本接了外甥和外甥女进京是为了照拂对方的,却不料到头来却让他们借了对方的光。李延年几次相救郁家,虽然也有郁老爷子为官清廉的原因,但是最主要还是看在了周思敏的面子上。
谁都知道,贤王爷此人在朝中谁也不帮,谁也不靠,最是冷情不过的一个人了。
“老太爷,大老爷……”小狼将李延年交代的事情吩咐了一圈后,这才得了闲来相请郁老爷子几人去贤王府:“王爷说这几日京城恐怕不会太平。为了安全着想,便想请几位到王府小住几天。”
小狼长的就是一副机灵相,和王府的绝大多数身姿端正的仆人看着很有些不一样。不过常人若是机灵的过了头便很容易叫人心生厌恶,觉得对方油滑不真。这小狼却是机灵中含着谦顺,笑眯眯的一张圆脸,叫人看着就觉得亲切。
郁正身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见到小狼倒不觉得拘束。所以还没等郁老爷子说话呢,他就拒绝了:“那怎么行呢。已经够麻烦王爷的了,再要住到王府去,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先不说家里死了多少人,身上有多晦气。就说二房那边还在生孩子,又是一件污秽的事情,哪能带去给王府呢。
小狼却蹙起双眉,为难的说道:“这是王爷的吩咐呢。而且外面确实是不太安全,您又是读书人,万一被冲撞了,吃亏的准是您呢!”
瞥眼看了看郁老爷子还拄着拐杖,他又道:“就算您不愿意,也要为老太爷想想啊。老太爷这么大的年纪了,可真经不起折腾。说个不好听的,老人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不是做子女的没考虑周全,才叫父母吃了苦头么。这可是不孝啊!”
郁老爷子听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不由上下打量了小狼几眼,然后问道:“你这小子还真有意思。你不是王府的奴才吧?”
虽然对方一身随从的打扮,但是言行举止很有些不同。再者,方才李延年射杀郁宗阳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紧张和肃穆,只有这小子一脸兴奋的上前递着羽箭。看看对方也就十几岁的年纪,却端的嗜杀又嗜血,就跟那狼崽子也差不多少了。
“老爷子这眼光就是不同啊!”小狼摸摸头,咧嘴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着说道:“小狼虽然不是王府的奴才,但是对王爷绝对忠心!嘿嘿,说出来,您老怕还不信。”
他伸出一个手掌,语气也自然起来:“我五岁就跟着王爷啦。那时候王爷干啥我就干啥,后来逼不得已被王爷打发去书院念书了,这才离开了王府两年。如今数数,我跟在王爷身边已经有十年了呢!”
语气骄傲,一听就知道对方有多崇拜着李延年了。李延年在他心中,只怕是代替了父亲的位置吧。
郁老爷子点了点头:“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十几年前洪贼叛乱,想想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这一次圣上和太子遇险,却不知道内情如何。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