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雅的混账事了。”
周思敏听了,不由抿嘴笑了起来。既然也有赌棋,那她今日便不怕没银子进账了。
“我今日全买你赢。”她笑眯眯说道:“我还要靠这些银子去救我哥哥,所以澜姐姐今日可一定不能输哦!”
张成澜心里一热,感动之余又有些紧张:“那万一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周思敏摇头,用折扇的扇柄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上面印出一个红色的印记后凶恶的说道:“那我就把你给卖了换成银子!”
开玩笑,张成澜的棋艺水平完全可比国手。周思敏若是买她赢都能输了,那便只能归功于自己运气不佳,竟会在这安溪接连碰上两个国手级的女棋手。
到时也只有再动用另一个法子罢了。
马车从静谧的深巷行到了熙攘的市街上,外面嘈杂的声音慢慢在马车里响起,然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贴近。过了没多久,周思敏便感觉那马车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直到最后徐徐停住。
“小姐,新月楼到了。”外面的车夫说道。
芍药连忙起身先下了马车,张成澜身边的干瘦丫头见状也红着脸效仿着。
“姐姐,我叫赵二丫。我……我什么都不懂,你教教我好吗?”她跳下马车讨好似的对着芍药说道。
芍药是个热心肠,又看张成澜和周思敏关系处的好,自然满口答应。一边将帘子撩起,一边对她轻声道:“看到小姐下车时,你去搀一把。主子可不会跟我们一样,随便就能从马车上跳下来的。”
赵二丫急忙点头,双手朝前伸着就要接她的主子。
芍药扑哧一声:“算了吧,你过来打帘子。我来扶着主子。”
赵二丫有些羞惭,连忙上前学着芍药的样子,微微探出身子将帘子撩起来举着。然后看着芍药在两个主子下来时,一手借给小姐们当把手撑住,一手上前虚虚扶着,整个身子都将主子们的动作给挡住了。
即便如张成澜那般豪放的双脚跳下,也几乎无人能瞧见。
周思敏姿势优雅的下了马车,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行装才又慢慢走到张成澜身边,环视了一番左右景象,然后才开口问道:“新月楼和风雅堂只是前后院的区别?”
不怪乎她有此一问。马车下来的地方是人迹罕至的后巷,两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高墙,除了眼前的这扇门开了一角外,其余人家皆是紧闭门户,难得见到人影。
谁家正经做生意,会把正门开在后头的?也就只有这家棋社,因为前门要接待男客,才会不得已将分割出的女院的大门开在后巷。
果然,张成澜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不是说了吗?这两家其实都是一户人家开的。前面一大半全是风雅堂,中间隔了好几进院子及大门,轮到新月楼已是这宅子的最后一进了。所以你别担心,不会有外男能闯进来的。因为里面就只有一幢小楼,也只有这么一个门可以进出。”
第二十八章 旧怨
两人在门口微微驻足,然后便一齐进了那扇半开的门内。她们只带了芍药和二丫进来,其余奴仆便跟着那车夫一齐到其他地方歇息去了。
门内房檐底下坐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妇人,穿着白底青花的布衣正相互间调笑嬉闹。横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张长桌,桌上有纸笔墨砚及一把朱漆的算盘。
“见过几位小姐。”那两个妇人见到周思敏一行人进来,立刻停了嬉闹起身迎接,态度很是恭敬。
周思敏跟在张成澜身侧,听到对方说道:“我和这位小姐一共两人,后面这两个是我们的丫鬟。”
那两人听了,便躬身又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得罪才敢坐下。其中一人在一张半开的空白书册上写了几个字,另一个则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两片薄薄的牙雕小叶子递给了张成澜,而后道:“今日客人比较多,您和您的朋友分别是三十四号及三十五号。”
张成澜淡淡点了点头,将那两片牙雕叶子收在手里,让赵二丫给了那人两串钱,而后转身将其中一片叶子递到周思敏手中道:“今日我做主请你来一次,往后你再进来就全都知道啦。喏,我三十四,你三十五。牌子别丢了,一会儿咱们进去以后就凭着这个号码下注**。”
这倒和天舟棋社里的规矩差不多。周思敏也不扭捏,道了一声谢便大大方方接过了那片小叶,仔细端详了一下才发现其做工竟十分精致。她这一支片头上镂空雕了一朵海棠,层层叠叠的花叶疏朗有致,层次分明,叫人一眼瞧见便不由心生了欢喜之意。
“瞧瞧你都看呆了。”张成澜对这东西倒没那么多研究,也看不出好赖。她一心想早些进到棋馆里找高手对弈,哪里愿意周思敏这般磨蹭。一出了门厅,她也不用楼里伺候的丫鬟带路,拉着周思敏的胳膊就急急往前走去。
正如张成澜所说,这新月楼不过就是一幢二层小楼。小楼左右带翼,三面一围自成一院。周思敏还未进到楼内,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许多清脆的谈笑声。
女人们聚在一起,声浪总是高过相同数目的男人。虽说到周思敏这里才有三十五号进门,但是架不住这些小姐同样还带了许多丫头进来。张成澜带着周思敏一进门,便看到有好几处棋桌均被人占了。中间那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观客。
“那边定是有高手在对弈!”张成澜一下子兴奋起来,拉着周思敏围着人群外面兜了一圈也没找到插进去的机会,便只好站在人墙外头扼腕叹息:“好歹给人留个空处啊!”
芍药和赵二丫紧紧跟在两个主子身后,眼睛是一点都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就将主子给跟丢了。
“咱们还是去那边重开一桌吧!”周思敏笑眯眯说道:“我和你先手谈一局,不管她们压着我们任何一方,这彩头都是我们赢了。再有,等我们将那些高手都引过来,你就不愁没人找你挑战了。”
张成澜哈哈笑起来:“原来你竟打的这等主意!好好好!那咱们就去自开一局!”观摩不到别人的棋艺,她也觉得很是有些手痒,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对手,正急着呢,周思敏便现行开口了。
两人走到偏里侧的一处桌子边,然后便有楼里伺候的丫鬟上前给两人摆上棋具开了桌。
“两位要买多少赌资?”那丫鬟问道。
张成澜笑了一下:“就先给二十块吧。”
她一边说一边对周思敏解释道:“这里一两银子换一块,我们先各拿十块如何?”
周思敏颔首,让芍药将身上仅有的十两银子全都拿了出来。
所谓赌资,不过是新月楼自制的一块原形铁牌,上面铸了新月小楼的记号以及赌资所替的数目。等到顾客回头拿着这些赌资和号牌去柜台前换成现银时,新月楼便从里面抽出一笔提成。
那丫鬟收了银子后立刻从身前的布袋里数出二十块铁牌放在了桌上。张成澜将铁牌转手就交给了赵二丫,惊得对方就好似被烫手了一般差点扔掉。
太浪费了!十两银子在她家乡都能造出三间大瓦房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十块小牌子收入怀中,抬头又朝芍药看去,却见对方面色如常,不由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周思敏与张成澜也不设赌局,只跟平常一般慢条斯理的下起棋来。她今日出门主要是去那坑了她兄长的至宝斋探探底的,只是手上没有银子,怕到时候被人给赶出去,便跟着张成澜先来了这新月楼赢上一把。
自然,张成澜的银子她不想赢,也赢不了。于是便和对方玩笑说她只好守株待兔,只盼着那些臭棋篓子能碰到她手上。
“哟。我当是谁这么眼熟呢……”一个十三四岁的红衣女子走到周思敏身边后,就好似看到了熟人一般立刻就凑了过来,讥讽的笑道:“原来竟是周家的草包。”
周家的草包?
周思敏和张成澜还没猜子,就被身边这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低问对方:“臭棋篓子?”
说完两人一愣,随后不由又轻声笑起来。
红衣女见二人不理会自己,不由竖起两道柳眉怒道:“笑什么笑!草包也敢来棋社下棋,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周思敏确定她说的就是自己,脸上的笑意自然就淡了下去。陪都就是陪都,没有那些个世家大族树榜样,这些闺阁小姐都跟长歪了似的,一个更比一个没教养。
张成澜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时兴,头戴羽翠的瘦削女子,眉头一皱就为周思敏抱起了不平:“你凭什么说我表妹是草包!不说别的,就说这下棋,你就这么确定你的棋艺会比她强?”
那女子一恼,厉眼便直射在了张成澜身上。待看清了张成澜的长相后她立刻鄙夷的笑了一声:“哪里来的死胖子!竟也敢在本小姐眼前放肆!哦,你说这周草包是你表妹,那你就是她的表姐了?表妹是草包,那想来你这做表姐的也好不到哪去啊!”
旁边众人见到有人吵闹,三五成群的便往这边围拢过来看些热闹。
“刘家妹妹,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穿着绯红色对襟襦裙的妙龄女子:“草包嘛,自然是要表里如一,外头是草里面也是草;而周家妹妹可比她身边这位同伴漂亮多了,便是叫她一声绣花枕头,我想也是合适的。”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刘姓女子更是抚掌而笑,朝着来人喜滋滋叫了一声:“钱姐姐,你终于来啦!”
姓钱?
周思敏瞧着对方那满是厌恶的眼神,以及这**裸挑衅的恶意,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是遇到了谁。
呵呵,她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竟会遇上这么一个旧怨!
果然,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慢腾腾走到周思敏跟前,嘴上噙着冷笑说道:“周小姐,七夕一别之后你我已是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看到对方杀气腾腾的眼神,周思敏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筒,然后抬头直视着钱家小姐说道:“承蒙小姐记挂,思敏自然是无恙的很。”
周思敏倒也的确要感谢眼前之人,否则她那一抹孤魂还不知道要栖身何处呢。
“钱姐姐你还跟她客气!要是我,早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了!”刘姓女子像是看不惯她们二人平和的交流似的,不由就在一旁出声讥讽:“也好教她们知道,没个两把刷子,这新月楼可没那么容易进来!”
第二十九章 成败
“哦?这新月楼难不成是你家开的?”周思敏听她刁蛮不讲道理,不由轻笑:“我们花了银子,为什么不能进来?如果是你家开的,那也行,你现在把银子退给我们,我们这就离开!”
刘家小姐一噎,顿时脸色红涨,指着周思敏骂道:“谁不知道来新月楼的都是棋艺高超的小姐!你一个草包,来这里不是平白侮辱了我们吗?”
这话未免太过狂妄,然而周思敏环顾四周,却见众人的表情竟都是深以为然。
尤其那个钱家小姐,一边低声劝慰那姓刘的丫头,一边斜眼对这周思敏看着:“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人你都能跟她呛起来。不过是个一窍不通的草包,也值得你跟她扯嘴皮子。你眼光还能不能再高些了!”
她这番话一出,周围人都轻声笑起来。
周思敏无声浅笑:这女子当着她的面说她长短,根本就是想故意激怒她。未免叫对方失望,她终于站起身平视着眼前之人客气的说道:“正如钱家小姐所说,思敏的确是个不通棋艺的粗鄙之人。上次从钱府回去后,更是觉得自己腹内空空不及诸位小姐良多。狠狠恶补了几日,也总算弄清了这棋术内隐藏的玄妙。”
她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