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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落雨了,王爷与傅姑娘怕是下不了山了。”见二人回来,祁硕站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雨,转瞬便由淅淅沥沥变成瓢泼大雨,“王爷,看来你们要留宿一晚了。”
萧珏神色不动,“打扰祁老了。”
祁硕摇了摇头,看了李夙一眼,见李夙神色有些暗淡,便知他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指了指西边的屋子道:“西屋有两间空房,王爷若是不嫌,先将就一晚上。”
萧珏没有说话,向楚倾望去,见楚倾点点头,便道:“多谢祁老收留。”说罢,接过祁硕递来的雨伞,揽过楚倾护在身侧,朝着西屋去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李夙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这老头,让他们孤男寡女同住西屋,是何居心?”
祁硕却笑得神秘:“这你就不懂了,他二人从容城这一路回来,什么样的情况没遇上,若要出事,还要等到现在?那你可就小瞧了珏王殿下了。”
提到珏王,李夙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精光,“这个珏王……”
“如何?”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祁硕脸色顿然一沉,拧眉疑惑:“乾卦六龙之惕龙?”见李夙点头,复又问道:“那李兄认为,珏王可否化身飞龙?”
李夙抿嘴一笑,摇头道:“这个,老夫就不知了,且看珏王自己如何应变。”
祁硕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得叹道:“你这个老头就是喜欢说话说一半,让人去猜另一半,跟你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师兄,真是一个德行。”
李夙只是笑笑,不答,也难得没有回驳他,站在门前,目光落在西屋门前的火光上。
那个丫头的面相着实太奇怪,看不透,他竟然丝毫也看不透!为何会这样?
外面雨声阵阵,在此深夜难免之人,却并非只有他们。
前几日虽然没有下大雨,雨点却是滴滴拉拉一直没有停下,时不时地飘一阵,是以路上有些湿滑,并不好赶路。
记得一大早出城门的时候,四人在城门口分道,韩奇看着阴郁的天气叹道:“这下属的命就是主人的心情,他好咱也好,他不好,咱就跟着遭罪。”
闻言,尧冽不由浅笑,问道:“你怎的看出王爷心情不好了?”
韩奇道:“怎能看不出?你别瞧王爷面上没什么异样,这心里肯定有个算盘在噼里啪啦算个不停。咱们珏王是什么人啊,除非王爷自愿,否则能容别人欺负了去?傅将军的死不管是因为何故,王爷心情不悦是定然的事,再说起太子殿下派人大老远地跑去容城提亲,而且事先吭都没吭一声,听说这事儿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自己从北疆带回来的佳人,却让别人揽去了,你说王爷这心情能好?”
尧冽下意识地拧了拧眉,沉了脸色道:“以后你们说话做事须得万分谨慎,太子殿下那边虎视眈眈,莫如寂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都清楚,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王爷闹出什么乱子。谨言慎行,明白吗?”
三人连忙点点头,韩奇讪讪一笑道:“尧将军,末将不过是随便发发牢骚,你可千万别把这些话告诉王爷。”
尧冽笑了道:“现在知道怕了?看心情吧,等此行归来,我等着你的好酒。”说罢一夹马腹,喝了一声,策马离去,薛峰也笑着跟上。
陶鹏嘿嘿一笑,道:“韩将军,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哎!”韩奇一脸不满地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闷闷地跺了跺脚,“这怎的就摊到我头上了……”
“将军,还不睡呢?”薛峰推门进来,看了看正半躺在床上的尧冽,见他正一脸肃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将军还是早些歇着吧。”
尧冽轻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想了想道:“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薛峰,你可确定临行前让你去看的人一直都在屋子里?”
薛峰恍然道:“你还在为这事烦恼?一路上,这件事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姑娘那边我亲自看了,像是在赌气,敲门也不应,开了窗子瞧去,正躺在床上睡着呢。”
尧冽这才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罢正要躺下,突然听得楼下一声呵斥:“哪来的登徒子?”
楼下突然一阵哄笑,其中夹杂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有人道:“一看这姑娘就是从外地来的。”
“可不就是,连府尹的大公子都不认识。”
“这姑娘看来凶多吉少……”
尧冽复又起身,道:“薛峰,我们现在何处?”
薛峰道:“伯阳府。”
尧冽不由冷笑一声,“难怪,原来已经是府地。”说话间他已经起了身,推门出去,薛峰连忙跟上,走到门外朝楼下一看,只见人群中间,一名锦衣公子的人拦住了上楼和出门的路,自己端坐在桌旁,嘴角调笑地看着面前的绯衣女子,不紧不慢道:“这里鱼龙混杂的,不适合姑娘这样的美人居住。姑娘若是没有落脚之处,本公子有一处空置的别院可借姑娘安顿一段时日。”
“呵!”绯衣女子冷冷一笑道:“那就谢过公子好意,本姑娘用不着。”
那公子身边的随从连忙道:“你这姑娘别不识我家公子好意,这城里城外有多少姑娘家想近我家公子的身都不可能,这可是公子给你长脸呢,你可别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便听“啪”的一声,那绯衣女子扬手便抽了那随从一耳光,不慌不忙道:“我瞧着这不识抬举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
楼上的尧冽豁然一怔,愕然地看着楼下的绯衣女子,暗道:“怎么会是她!”
第一百零四章 争执
薛峰看了尧冽一眼,道:“将军认识她?”
尧冽蓦地侧身冷睇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人在屋里睡着吗?”
薛峰顿然大吃一惊,伸出头去仔细看了看楼下的绯衣女子,而后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明明看到……”
尧冽垂首无奈一叹,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她竟然跟着到了伯阳府!这一路上她是怎么来的?
蓦地,尧冽想起途中遇到的那队异族商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出了大月城没多久那队商旅就一直跟他们同行,而且他们也进了伯阳府。
“将军,怎么办?”眼看着那锦衣公子变了脸色,缓缓站起身来,薛峰担忧地看了一眼绯衣女子苏姌。尧冽跟着望去,略一沉吟,从腰间取下腰牌交到薛峰手中:“去把人带过来!”
说罢,沉着脸色回了屋。
薛峰悄悄擦了把汗,楼下这人正是伯阳府尹连杨长子连哲,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曾经不止一次闹事闹到大月城去,都被人暗中压了下来。
这会儿见苏姌被围在人群中间,氛围格外紧张,薛峰连忙跃下楼去,在连哲动手之前喊道:“连公子。”
连哲动作一顿,抬眼瞥了薛峰一眼,冷声道:“你是何人?”
“过路人。”薛峰淡淡一笑走上前去,护在苏姌面前,“我家小姐初到贵府,不懂规矩,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好说。”连哲笑得阴冷,目光紧紧盯在苏姌身上,“今晚本公子做东,不知有没有荣幸请这位姑娘赏脸?”
薛峰神色不动,“这哪担得起?我家小姐面子薄,怕是不妥。”说着他上前一步,不管连哲沉下去的脸色,掏出一样东西交到连哲手中道:“不如这样,今天我代替我家小姐在这楼里设个简单晚宴,当作是向连公子和各位赔罪,您看可好?”
连哲一脸不耐烦,冷笑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正打算看一眼就随手丢掉,却在看清那令牌上刻的字时,突然变了脸色,惊愕地看着薛峰。
“你……你是……”
薛峰不慌不忙道:“连公子若觉得这样可以,那我这就去设宴。小二……”
“不用了!”连哲连忙挥手制止,低头复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而后双手恭敬地奉还,“阁下客气了,你们到了伯阳府,理应由我连哲一尽地主之宜才是。掌柜,这位姑娘一行人的食宿全都记在本公子账上。”
薛峰摇头道:“连公子莫要这般客气,这钱我家公子已经付过了。”
连哲又是一惊,低头看着薛峰手中的腰牌道:“公子……也来了?”
“来了,正在楼上歇息。”
连哲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过了会儿才抬头,正色?正色道:“今天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公子和姑娘休息了,待明日一定会亲自登门请驾。”
薛峰笑着回应,并不多言,见状,连哲便咬咬牙,看了苏姌一眼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薛峰道:“连公子慢走。”
连哲没有应声,领着身边的人匆匆离去,被苏姌掌掴的随从十分诧异,百年难得一见连哲这般灰头土脸地退回来,忍不住问道:“公子,就这么就放过他们?”
连哲怒怒地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是谁?”
“是珏王殿下暗营的人。”
“暗营?暗营的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哼!”连哲摇头冷笑道:“不仅仅是暗营的人,楼上还有一个人没有现身。”
“什么人?”
“三品镇远大将军,尧冽。”
尧冽端坐桌旁,手中执着杯盏,脸色沉肃,听得“吱呀”一声开门声,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苏姌与他四目相对,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薛峰轻声喊:“将军。”
尧冽道:“你先出去。”
闻言,薛峰如蒙大赦,连忙退到门外守好门,下一刻便听房内尧冽一声呵斥:“你怎么会跟着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苏姌撇撇嘴道:“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会一个人承担。”
尧冽霍然起身,喝道:“你承担得起吗?尧家、苏家、珏王府,哪一个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任性妄为、不听劝阻,这就是你打算用来承担责任的态度?”
苏姌全然没有料到看似温和的尧冽竟也会露出这般严肃可怕的神情,此时此刻他紧绷着脸、蹙着眉峰冷眼看着她的模样,让她心里一阵阵发凉。
“我……”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她心里清楚,尧冽所言不假,这一次确实是她任性,是她打死也不愿回苏府,然而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依旧选择逃走,绝对不会就这么嫁入珏王府。
她被困在苏府近十八年,早已厌倦了那种被困在牢笼里的感觉,如今,她的一个任性,让苏婕得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自己也能获得自由,苏家与珏王府的联姻更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为何就不能这么任性一回?
“我现在立刻让薛峰送你回大月城,回苏家去!”尧冽冷着脸站起身来,正要喊薛峰进屋,突然只听苏姌一声沉喝:“站住!”
尧冽一愣,停下脚步回望着她,之间苏姌缓缓回过身来,神色倔强地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道:“尧冽,你凭什么管我?”
尧冽想了想道:“你是该嫁入珏王府的人……”
话未说完就被苏姌打断:“我又不是嫁进将军府嫁给你,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你……”尧冽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答她。苏姌瞪了瞪眼,紧跟着:“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若是想要送我回去,除非杀了我!”说罢,向着尧冽走近一步,一脸无惧地看着他。
尧冽不由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努力压下心头的躁动,握了握拳,转过身去道:“好,从现在开始,我权当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不知你去了哪里,你走吧,今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尧冽都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苏姌脸色一阵苍白,不知尧冽如此动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