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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诸将如蒙大赦,连忙拜道:“是!”而后匆匆退出了营帐。
江迁漠然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对着赫连昱抱拳道:“殿下,历城地势特殊,极不利于攻城,我们……”
赫连昱点头道:“放心,本王心中自有分寸。”
江迁和潘禄便当真放心地点点头,在他的示意下出了营帐。
在他们的印象里,赫连昱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而他一出手,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二人前脚刚走,一道身影便从里屋走出来,对着赫连昱轻轻击掌,“好!慕安候殿下好魄力!”
赫连昱侧身睨了他一眼,神色微冷,“本王险些忘了还有谦大人,此番谦大人随军而战,功不可没,本王该赏你一些什么好呢?”
宛珂连连失笑,摇头道:“莫说赏赐,殿下能饶我一命,谦澜足矣。”
“是么?”赫连昱冷冷一笑,“如此简单?”
宛珂挑眉道:“不让,殿下以为呢?”
赫连昱眼神骤然一冷,宛珂只觉一阵风吹过,那道素白色的身影已经到了身前,居高临下地冷视着他。
“谦大人最好记住,有些人你可以随意杀虐,可有些人,你最好碰都不要碰一下,否则本王难保,会对大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似淡然的言语,语气却那般冷冽凌厉,换做任何人听了,都会惊慌不已。
偏得宛珂什么也不怕,只是淡淡一笑,点头道:“殿下放心,既然是殿下在乎的,谦澜自然不会再碰。”
赫连昱便不再多说,又恢复了那垂首凝思的模样,“时辰不早了,回去吧,本王想休息了。”
宛珂低头行了礼,二话不说,转身大步出了大帐。
走出一段距离,他回身朝着赫连昱的大帐看了一眼,嘴角浮上一抹似有似无的戏谑,“赫连昱……楚倾……这两人之间又有何渊源和秘密?这场戏,当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哈哈……”
如楚倾所料,不出两日,东朝大军便有了动静,不过不是朝着历城而来,而是绕道朝着容城而去。
韩奇与陆文钦立于城楼上,一手扶剑,一手执了一张地图,两人时而交谈时而皱眉,抬手在地图上指指划划,许久,两人像是达成一致,相互点了点头。
“回防容城?”李夙闻言,不由得拧了拧眉,看了看厅内的几人。
韩奇和陆文钦点头,聂逸蹙眉不语,倒是李越忍不住出声道:“东朝军诡计多端,万一容城那边只是做做样子,我们来回调兵,怕会折损我们的兵力。虽然说历城和容城如今已经合二为一,可是两城之间毕竟还有些距离,兵力调集频繁,只怕……”
李夙没有应声,而是下意识地朝着楚倾瞥了一眼,只见她神色淡然地看着韩奇和陆文钦,像是看透了两人心中所想。
韩奇道:“李大人担忧的是,可是如今东朝军如此明目张胆地朝着容城和珠城之间去,我们若是不作任何动作,未免有些不妥。此时并不是我们以不变应万变的时候,相反,而是要想办法赢得主动权。”
聂逸适时出声道:“调两队轻骑急行军,往返于两城,若是东朝军只是做做样子,那我们大可也只做做样子,若东朝军正要攻城,这急行军也可配合容城守兵守城。”
韩奇面露笑意,点点头:“聂将军不愧是十六卫大将军,一语便道破其中玄妙。”
李越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二位只是要以少数兵力来牵制东朝军的大队人马!”
陆文钦点头道:“没错,东朝原本是想两边佯攻,引我们守城,来回奔波必会陷入疲惫,然若是调出疾行轻骑,便可反客为主,换做是我们牵引东朝的兵力。只是……”
他说着,略有担忧地看了李夙和楚倾一眼,二人相识点点头,楚倾道:“我随轻骑去容城,你们尽管放心,在王爷回来之前,我必会帮助你们一起守住这边城!”
轻骑军当晚便动身,由陆文钦和聂逸亲领,楚倾随行。
却是直到第三天凌晨,东朝军才有异动,突然举兵进攻容城。
彼时天色尚未完全亮起,城门突然被剧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陆文钦当即亲自领兵迎战,聂逸与城楼上坐镇指挥。
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大军的动向,楚倾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蓦地她眉角一凛,暗道:“不妙!”
聂逸出声问道:“怎么了?”
楚倾神色凝重,“东朝军中有人破了城外的五行阵!”
第二百二十二章 真敌
聂逸忍不住神色一惊,“你的意思是,东朝军中亦有人懂得五行布阵之法?”
楚倾点头:“如此看来,定然是了。没有五行阵,而仅凭着这些轻骑和容城将士,怕是难敌东朝铁骑大军。”
说话间,两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陆文钦身上,隐隐有一些担忧。
看着东朝军攻势越来越凶猛,聂逸转身唤来一名小兵道:“即刻通知历城,他们可以出兵了!”
楚倾与他相视一眼,对着城外的陆文钦吹出一记暗号,闻声,陆文钦所领众人突然齐齐后退,城楼下的将士们突然拉紧手中的绳索,只见半里开外突然冒出一道道木栅,锋利的尖头毫不留情地扎入东朝铁骑的腹下。
他们护住了马蹄、马腿、马头、颈部以及两侧,却独独忽略了下腹。
顿时,城楼下传来一阵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
楚倾转过身去,微微闭上眼睛,这本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然却不知为何,时至今日,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她的预想,她却只能这么做。
趁着东朝军微乱的时候,陆文钦领着众人撤回城内。而他们刚刚回了城,东朝军便已经重新调整,更多的铁骑大军扑了上来,竟是以那些惨死的将士为踏脚石,朝着城下攻来。
容城所有守兵后撤,以大批弓箭手顶上,箭雨一波接着一波,雨脚如麻,而东朝军的攻城气势却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一道红色的烟火一声力鸣,冲入空中,不多会儿便见历城方向冒起滚滚黑烟。
约摸过半个时辰,有副将匆匆来报赫连昱:“殿下,我军大营被袭,伤亡惨重,军营……已被烧毁!”
赫连昱没由来地拧了拧眉,朝着容城城楼上瞥了一眼。
如果他没有看错,楚倾确实到了容城,那在历城破了他布下的阵法之人,是谁?
蓦地,赫连昱眸色一沉,冷睇了一眼身边的人,“你究竟,瞒了本王什么?”
宛珂淡淡一笑,“殿下言重了,下官不敢。”
“你不敢?”赫连昱冷冷一笑,“这世间还会有你谦澜不敢做的事情?”
宛珂只是低垂着头,不出声,赫连昱便又道:“说吧,那人是谁。”
宛珂轻叹着道:“便是与你说了,殿下也未必认得,此人之前一直隐姓埋名,直到近来才初露头角,他姓李名夙。”
“李夙!”话音刚落,赫连昱便喊出声。
难得看到他如此激动,宛珂不由好奇,“殿下认得此人?”
赫连昱沉了沉脸色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道:“果然……难怪会如此,若是李夙,会输也被奇怪了,阵法被破,亦不奇怪……”
见他无意相告,宛珂便收敛了笑意,低下头去细细想了想,这个李夙究竟是何许人也?人也,竟是连慕安候赫连昱都对他敬重有加!
只见赫连昱抬手一挥,轻声喝道:“撤!”
身边副将一惊,“可是殿下,就此撤兵,那我们之前的牺牲不是全都白费了吗?”
赫连昱冷笑道:“若是不撤,那我东朝大营可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副将顿然大吃一惊,不多会儿东朝军便鸣金收兵,大队人马朝着历城的方向去了。
城楼上,楚倾一众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变化,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一切都早已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东朝军退去,璃军暂歇。
陆文钦和聂逸对着城楼上的将士们交代了几句,便与楚倾一道下了城楼,不想三人刚刚做了一些大致的计划安排,历城便有人匆匆来报:“李老受重伤!”
快马疾驰,楚倾心中焦躁,不停地挥鞭喝马,待她赶到历城时,已是午时。
李夙躺在榻上,所受的伤已经由张俭做了处理,此时已经服药睡下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楚倾暗暗握紧拳,转身出了门轻声问道:“是何人伤了李老?”
李越脸色沉冷,抬手一挥,立刻有两名军将押着一名四十来岁的女子走进屋来。
甫一见到那人,楚倾便没由来地皱了皱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看了半晌,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杀人?”
那人只是凝眉垂首,静默不语,全然没有丝毫惧意,似乎生死她早已不在乎,置之度外。
蓦地,楚倾一惊,像是猜到了什么,试探性问道:“李老与你有何冤仇?”
“冤仇?”女子冷冷一笑,“灭门之仇算不算?”
“果然……”楚倾一声轻叹,摇了摇头,“七小姐,你何以认定当年害你贺家满门之人,就是李老?”
女子闻言,顿然大吃一惊,愕然地看着楚倾,楚倾浅浅一笑,“你不用觉得奇怪,当年的事,李老已经说与我听。”
“傅宁?”七小姐贺嫣疑惑地喊了一声,见楚倾点头,便又道:“早在京都之时便听闻珏王身边有位精明能干的姑娘,得珏王麾下所有谋臣能将的青睐与重视,想来便是你了。你既是知道当年的事,便不用再多问,李夙灭我满门,他死有余辜!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错了……”楚倾沉沉一叹,接连摇头,回身看了一眼李夙的房门,“罢了,有些事必须要你们自己去亲自面对。”
说着又转向李越道:“李大人,这位夫人伤不得。”
早在方才两人对话的时候,李越的俊眉便已经微微蹙起,此时不由得满脸迟疑地看了楚倾和贺嫣一眼,“贺七小姐?你是莫夫人?”
贺嫣扭开头,不看他,亦不回答。
李越便了然于心,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挥了挥屏退押着她的两人,唤来两个丫头,“待莫夫人下去休息。”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楚倾不由心生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越摇头,“今日一早有守城小兵发现了她,她道自己是逃难而来,我们便以为她是从容城逃来的,正要送她去休息,却不想,途中遇上了二叔和韩将军一行人回府,迎面相遇,她突然就扑上去,挥刀刺中了二叔……起初我还在奇怪,以二叔的警觉和身手,怎会躲不开一个柔弱女子,却原来,不是躲不开……”
他没有把话说完,楚倾却已经明白。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楚倾一直守在李夙床边,床头的汤药宋盈已经热了一遍又一遍,李夙仍未醒来。
时入夜,夜风骤起。
就在李越前来看望李夙的时候,一名小兵匆匆来报:“珏王殿下已至容城!东朝军并未完全撤离,余下人马趁夜袭城,对亏有珏王殿下亲临城楼坐镇指挥,老将军和聂将军亲领将士迎战,士气大增,东朝军不敌,撤兵!”
楚倾一直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他总算是安然抵达了大月城,又安然地从大月城到了北疆!
众人会合,在容城和历城只见连起岗哨。
李夙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缓缓推开紧闭的房门,屋里那人身形一颤,却终是安坐一动不动,低头不紧不慢地煮着酒。
“竹叶青,你还是喜欢这个味道。”李夙轻轻开口。
贺嫣冷笑一声,小心地撩拨着火头,“这些与你又有何干?”
李夙道:“我最喜欢的,亦是这个味道。”
贺嫣道:“只可惜,物是,人已非!”话音落,她突然扬手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