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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男子不会说话,只听着,柳生说了许多道歉的话,末了留下一枚随身玉佩在桌上,说是留给男子的路费。
这日白天,柳生和女娥带着柳大在镇上玩耍,接近傍晚才回柳宅。柳生悄悄拦下一个丫鬟,问她,西厢房的公子可还在?丫鬟说,那位公子一早便走了。柳生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晚上,那男子却又到了他的房里,柳生慌忙喊女娥,女娥却睡得死沉,怎么喊都喊不醒。柳生看着男子走来,看着他的笑,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不能动弹,那男人的手一抚上他的脸,他的心便软了,像是受了媚惑,经不住又和男子云雨了一番。
隔日,柳生再次在西厢房,男子所住过的房间醒来。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边没了男子的踪迹,房间里只他一人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床褥上那欢爱的痕迹,让柳生羞愧难当。之后夜夜,那男子都会来找柳生。柳生心里虽有不堪,想要找人诉苦帮忙,可这样的事怎么拉得下脸和别人说,只能是埋在心里。女娥每每问他,这些天晚上都去了哪里,他只能胡编乱造,说是一时兴起想画一幅桃花图,便去桃花林赏桃,女娥又说,怪不得身上一股桃花香气,真是好闻。柳生面上在笑,心里却是害怕得紧,不知那男子是妖还是梦,若是妖,平日里听人说妖精是要吸人精气的,只是自己这几日也未觉身体不妥,气色也尚佳。若是梦,又如何每次那感觉都那么真实。
那日晚上,柳生不见男子来寻他,松了口气,沉沉睡去。正在梦乡里,却被冷风吹醒,柳生哆嗦着身子睁开眼,不知何时,他竟站在了那日遇见男子的桃花林里,不远处便是一汪连风也吹不起半点涟漪的清潭。柳生慌忙站起,裹紧了身上单薄袍子。突然感觉背后贴上一人,柳生一惊,紧搂住他的男子已将手伸到了他的身前,柳生猛一用力,拱开他。男子一愣,垂下眼角,眼神有些哀伤。柳生定神,心想,要和这男子说个明白,不能再如此下去。
男子却没给柳生说话的机会,一下便贴着柳生的脸亲了上去,柳生心里气恼,推开男子,凶狠瞪他,“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男子露出不解的神情,精致的脸庞露出了少有的悲哀神情。柳生微楞,男子抓着这空隙又去揪他袖子。
这时候,那种情绪幡然涌上。
那种想让他不能再干涉自己生活的情绪。杀人灭口。
“杀人啊,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兰德听到这里,缓缓说道。
“一时的冲动,想着这个人非死不可,大脑里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要让那个人死去,没有一根神经愿意去思考,其实这个人不是非杀不可这样的想法。”玉桃应和道,这种感觉她可是切身经历过啊。
慕容锦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柳生翻身掐住了男子的脖子,狠狠的掐住,就在男子挣扎着似乎要断气的时候,柳生忽地感觉脑门上挨了一记石子,他转头看去,不远处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抬起脚边一块石头像自己走来。柳生心下有些害怕,却又被杀人的想法逼迫得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等到那书生靠近过来,他手下的男子已没了气息,那书生大喊一声,“好你个杀人的强盗!”
书生手里的石头砸向了柳生的脑袋。柳生晕了过去。
柳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京城的宅子里,又惊又喜,急忙就要下床,这时,女娥端着清粥小菜从屋外进来。
“相公,大夫说您还不能下床。”女娥放下饭菜就去扶他。
“娘子,我这是怎么了?”柳生只觉头晕,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面缠着不少白布条。
“你不记得啦?”女娥将他扶回床上,“上月我们回镇上,不知怎的,你被人发现躺在了镇外的桃花林前,脑袋上一个大窟窿,真是吓死人了。”女娥回忆起当时场景,心有戚戚。柳生被人抬回来时,所有人都以为没救了,女娥当时都哭晕了过去,幸好李屠户从邻镇拉来一个神医,才给捡回一条命。
“哦,是吗。”柳生淡淡应下,也不再多问,女娥喂他吃下一碗清粥。
“今天柳大的先生来宅子里了,就在门外等着见你呢。”
“柳大的先生?”
“是啊,你不是老说要给柳大找个先生认字吗,我找了一个,你看可好?”女娥说着就起身去门外,不一会儿就拉进来一个男子。柳生见了那男子,大喊了出来,抄起手边的瓷碗便跳下了车,朝着那个男子飞奔过去,抡起手里的碗就砸向男子的脑袋。女娥在一边惊叫,忙去拉柳生,“相公,这可是柳大的先生啊。”
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拉得住一个发了疯的男人。柳生胡乱喊着,“明明已经掐死了啊,掐死了啊。”,手里的瓷碗一下又一下的砸向已经倒在了地上的男子的头。
女娥早已昏了过去,等到柳生确认男子已死了过去,才缓缓站起,将碎开的瓷碗扔到了地上,昏昏沉沉的躺倒在了桌上。
这天夜里,柳生被一阵扑鼻的桃花香气给弄醒了,不知何时,他又回到了小镇上的柳宅,眼前站着的赫然是浅笑着的锦衣男子,他正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质地精良的锦衣滑落地上。柳生浑身颤抖着,不知是见了鬼还是遇上了妖怪,他执起桌上的烛台就朝男子投了过去,趁着男子被砸弯了腰的间隙,柳生飞扑过去,将男子按到墙上,握着他的肩膀,按住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在男子弥留之际,他才听到那男子开口,“相公,是我啊…………”这声音,分明是女娥的。
天,亮了。
柳生已被眼前情景惊呆,厢房里鲜血四溅,倒在门口地上的灰衣先生,脑袋上一个血窟窿,窟窿边还扎着不少碎瓷片,女娥瘫软在墙角,青丝凌乱,已被血模糊。
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至此,柳生疯了。
疯了的柳生想起了那片桃花林,他想着,定是那桃花林里蛊惑人心的妖怪干的好事,是他迷惑了自己杀了人,都是因为他啊。柳生日夜不停的赶回镇上,冲到那片桃花林前,将手中的火把扔向那林子。桃花林噼里啪啦烧红了天。
“妖怪,我烧死你!烧死你!!砍死你!砍死你!!”柳生挥舞着手中的斧子冲进了那火红一片的林子里。
之后,再没人见过柳生。镇外的桃花林也没了踪迹,全被烧光了。
丧父失母的柳大被李屠户带在身边抚养。一日,李屠户在屋后宰猪,柳大蹦蹦跳跳的执着一枝树枝往屋后跑。
“柳大,手里拿的是什么?”李屠户问他。
“是桃花枝,”柳大将桃花枝捧在怀里,“外公外公,我记得我以前在镇外也见过这么好看的桃花,怎么都没了呢?”
“谁给你的桃花枝啊。”李屠户记得方圆百里早已没了桃花的踪影。
“是一个漂亮哥哥,”柳大指着小院方向,“刚才他还在那里呢,他好像不会说话啊。”
“难不成你这棵桃花便是那小孩手里的桃树枝长成的?”易非梦仰头看桃树。
“应该是吧,母亲说,这棵树枝是从姓柳的人家手里买来的,因为这树枝不会枯,花也不会谢,叶子也总是绿着,都觉得奇怪,我们家又都是喜欢收集一些奇怪东西的人,会买下也不意外。”慕容锦说完故事,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小口。
“那么,男人是妖怪吗?”兰德拉了拉易墨微的衣服,问道。
“是吧。”易墨微答道。
“是什么样的妖怪呢?”玉桃撑着下巴看向易墨微,“是为了吸人精气修炼的妖怪?”
“是那种贪玩的妖怪。”易非梦轻笑,“有些妖怪接近人是为了要他们的精气,要修炼,这还算是在做妖怪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个故事的里妖怪确实古怪,他和人接触是为了享乐,为了玩,依我看来,他是在享受每个人在被他蛊惑之后的不同表现,或者说,是在期待有人没有会做出什么不同的表现。以搜集人们的恐惧为乐趣。”
“接下来谁来说故事?”玉桃敲了敲桌子,问道。
“我来说一个吧。”兰德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是我一个舅舅的故事。”兰德顿了顿,“他也是一只吸血鬼。”
六十八
“佛朗索舅舅是个怪人,他们都这么说他。我也这么认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听说佛朗索舅舅的怪事,也没有认识到他的怪脾气,我觉得他是怪人是因为他是家族里唯一愿意和我说话的吸血鬼。”兰德微一低头,露出牙齿笑了。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怪人?”玉桃不解的看他,虽然已经相处了一个多月,却还从没听兰德说起过他自己的事,难免会有好奇心,难免也想多听一些。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因为父母是吸血鬼的关系,都以为我也会是一个纯血种,像我的哥哥和姐姐一样。可惜,我让他们失望了,一生下来,他们就知道,我不是纯血种,小的时候,我对血甚至都不渴望,在家里人看来这已经足够怪异了。但是,除去这一点,我又和别的吸血鬼没有两样。”兰德说着。
“说白了,就是一个怪胎啊。”易非梦转着手上的银镯子,镯子敲击着木桌,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不过是和别人不一样而已。”易墨微瞄了易非梦一眼,正色道。
“总之,第一次看到佛朗索舅舅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个怪人。那天是哥哥操办的聚会,请了许多其他氏族的朋友,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兰德托腮,细想道,“我没有被邀请参加,他们让我在花园里,不准我进屋。我躺在花园里的草地上晒月亮的时候,看到了佛朗索舅舅,看到他挽着一只大篮子站在玫瑰丛里,他在采玫瑰。他也看到了我,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说我在晒月亮,他大声笑了起来,然后告诉我,他在采玫瑰花。我不想和他多说话,他长得和母亲太相似,要是他知道我就是那个多余的孩子,一定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对着我大发牢骚。于是我就起身走开,佛朗索舅舅却叫住了我,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听,他就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还时不时的问我两句,想试探我是不是在认真听他说的话。我打断他,告诉他我是谁,他却不介意,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他不再说自己的姓氏来历和家族成员,而是说起了玫瑰花,怎样从漂亮的玫瑰花里挑选出更漂亮的玫瑰花。”
“他大概只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白痴,所以才不会介意你是谁,你是不是一个怪胎。”易非梦断言道。
“能不能不要用‘怪胎’这个词?”易墨微眉心微蹙,嘴角也不满的绷着,易非梦笑着撩了撩头发,瞥一眼一脸平淡的兰德,对易墨微说:“他还没上火你上什么火。”
“这个词挺合适的,有什么不好?”兰德侧过脸,眨眨眼看易墨微,对过去的事不介怀,对易非梦的用词也不生气。易墨微不言语了,挪着身子贴近兰德,他冰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