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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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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野兽啃咬的痕迹。”
  
  “也就是说,桃花林把之前吃掉的尸体都吐了出来?”这类的怪异故事,兰德听过很多,也经过过一些,不由觉得好笑,问道。
  
  “大约是这个意思吧。”慕容锦笑着,接着说道,“不过,我要说的故事,还没真正开始。”
  
  “呵,还没真正开始啊。”易非梦将茶杯放回矮桌上,理了理自己被风吹得略微凌乱的长发。
  
  慕容锦喝完杯里最后一口茶,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说起了真正的故事。关于这棵桃树的故事。
  




六十九

  故事里的主人公叫做柳生,也是无从考据的称谓。柳生新婚,娶的是镇东李屠户家的大女儿,唤作女娥。李屠户原配莫氏,在女娥三岁时突生疾病过世,女娥长到十岁,就随着李屠户上集市摆摊卖肉,李屠户剁肉,女娥叫卖,收钱找零。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不拮据,却也难说富裕。女娥十五岁时,有媒婆上门提亲,媒婆叫女娥“猪肉西施”,女娥怕羞,亲事说到一半便红着脸跑去猪圈里喂猪。媒婆就和李屠户说,直把提亲的人家夸上了天,李屠户只笑,媒婆说得口干舌燥也没个结果,最后是悻悻而去。如此反复了三次,也再没媒婆来提亲,街坊邻居难免闲言碎语,都说“猪肉西施”眼见高,看不上种地卖菜的老实人,又说李屠户眼里只把城中柳员外当亲家看,柳员外家的下人来买里脊,总要多塞两根猪蹄子给人煲汤。说完便围在一起笑。笑声传进了女娥的耳朵里,又是一阵羞,连递给黄瘸子一对猪耳的手被黄瘸子给摸了也不知道。
  
  女娥十六岁时,李屠户拍着她的手对她说,“女娥啊女娥,你还在你娘肚子里闹腾的时候,就来个算命先生,说你命里有柳又有桃,柳是留,桃是逃,女儿,你说,你是愿意留还是愿意逃。”
  
  女娥听这又留又逃的,以为她爹是要赶她嫁人去,心里一紧,扑簌簌就落起泪来,李屠户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仍是拍她的手,“好好好,爹爹知道你要留,那便留。”
  
  转眼半年过去,李屠户家一如往常,父女俩起早贪黑,喂猪宰猪卖猪,这又柳又桃的事也没了下文。却是柳员外家出了岔子,不知是祖坟被挖还是逆了天的意,半月里,老员外撒手归天,员外夫人喊哑了嗓子,哭瞎了双眼,偌大的宅子没了管事的人,全都乱了套,该去收租的不去收租,帐房里也没了照应,下人背着瞎眼的主子拿了家里的瓷瓶瓷碗去典当,换了好衣服好吃食,哼着小曲比主人家过的还滋润。一个模仿一个,渐渐地,柳员外家的好玩意好东西都不见了踪影,连田契房契也都换了主人。瞎眼的老妇人却不知情,日日夜夜坐在屋里哭,直到他们外出五年的独养儿子柳生从京城回来。
  
  柳生踏进家门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亲娘,却是女娥。女娥正挎着食盒,提着群角,从笼罩在死宅里的那片凄凄迷雾中漫步而出。
  
  “姑娘。”柳生唤她姑娘,女娥听着别扭,眼角捎带看了他一小眼,低头便说,“别人都叫我猪肉西施,你叫我女娥也行。”
  
  “女娥,你这是…………”柳生手里提着行囊,指着女娥手里的食盒。
  
  “这是给里面的老妇人送去的吃食,她已吃完了,我便拿走。”女娥低语。
  
  “你与那老妇人什么关系?”柳生问道。
  
  “没有关系,只是看她可怜,平日里她也没少做我们家生意,她这一口饭,我与我爹还是省得出来的。”女娥的声音越发低了。
  
  柳生不语,沉默打量她,女娥貌美,模样水灵,最怕羞,被他这么看着,脸上绯红,手上一失力,食盒坠到了地上,却也顾不得去捡,扭头便跑出了柳家。
  
  翌日,柳生提着那食盒,便来提亲。李屠户打开那食盒,上下两格竟全被黄澄澄的金子给塞满了。
  
  细问之下才知,原来柳生在京城里做着丝绸买卖,这回是特意来将父母接去京城住下,没想途中不顺利,耽搁了两三个月,家里遭遇如此变故也是进了镇才知情。他们二人在屋里说着,女娥就在外面扒开门缝一边偷听一边偷瞧,瞧的是柳生,瞧的是他端正面目,瞧的是他风流眉眼,瞧的是他文雅仪表,这一瞧二瞧,心里便瞧出了前情万绪来了。脸上又止不住漂上了红。
  
  柳生与李屠户说着话,眼角瞥见那夹在门缝里的人,心下一荡,眼神看着李屠户,心思却全都飘向了那门缝里。
  
  待到柳生重振柳家,才正式迎娶了女娥,做了他柳生的妻子。两人婚后半月便带着老夫人一同赴往京城,一来是为了照顾柳生的生意,二来京城里有好大夫好药材,说不定还能有法子将老夫人的瞎病给治好。
  
  女娥和柳生都想带着李屠户一起走,李屠户却不愿意,他说自己杀猪杀了半辈子,京城里人爱干净,不让在城里杀猪,他不愿意。
  
  柳生说没那回事。李屠户还是不愿意,两人也只能作罢。于是相约每年初春,小夫妻便要回镇上小住两月。
  
  这年初春,柳生和女娥抱着他们三岁的儿子柳大又回了镇上。没成想,回到镇上,住下才半月,女娥竟失踪了。
  
  有人说在镇外的桃花林里见了女娥,他还喊她,女娥却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往桃花林里走。那人说,他再没看见女娥出来。
  
  柳生小时便听说过那桃花林的传闻,他却不信邪,将柳大送到李屠户家,让他小心照顾,便一个人往那片桃花林里去了。
  
  他去时,已是夜,半轮皎月悬在空中,薄纱一样的月光将眼前的桃花林映衬的如梦似幻,柳生拨开眼前的桃花枝,看不见前路,满眼都是桃花,娇嫩的粉色几乎是贴着他脸而来,走了不过三步,再回身已看不见来时的路,身后亦是那不着边际的桃花。头顶上的天空只被这繁密的花朵簇拥出一小块来,边缘崎岖,像是被孩童啃咬过的饼子,留下了一个有一个可爱的咬痕。这么想着,似乎还听到了孩童呵呵嬉笑的声音。柳生打了个寒战,低下头去,不再看天空。
  
  “女娥,女娥。”柳生边向里走边唤女娥。心想,不论是谁走进了这桃花林子都要迷路。
  
  耳边忽地传来一声怪响,似是野兽的咆哮,柳生心里一紧,加快步子,几乎是踉跄的跑出了原以为没有尽头的桃花林,眼前是一汪清潭,潭边正有个猎户打扮的大汉掐着一个长发人的脖子,柳生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只看到那人穿着华丽,正在拼命挣扎着,又听那猎户大喝着抽出腰间匕首就要向那人刺去,柳生心觉不妙,抄起脚下的小石子便掷了过去,一掷正掷到猎户头上,猎户惊呼一声从那人身上弹起,捂着头像柳生看去,“谁?!”
  
  柳生拾起脚边一块石头,壮着胆走过去,“你这强盗,想在这里做杀人的勾当,今天可被我逮到了。”
  
  猎户忿忿,还想张口说什么,撇一眼正从地上站起的人,竟掉头离开了。柳生追着他想问他可看见女娥了,没想到却被站起的男人拉住了手。待他挣脱男人的手时,那猎户已经消失在了茫茫桃花林中。女娥,该不会已经被这杀人猎户给了解了性命了吧?柳生想着,心绪低落,对着男人一作揖便要走开。那男子又拉住他衣袖,柳生回头,听到男子“啊,啊”的喊了两声,柳生疑道,“你不会说话?”
  
  男子松开手,笑着,男子的面貌还很年轻,一头乌发垂直腰际,粗粗看一眼,实在是雌雄莫辩,五官生得精致,笑起来的模样也格外暖人,或许是身在月光下的缘故,男子的肤色略显惨白。
  
  “我还要去找我的娘子,后会有期了。”柳生又是一作揖,男子纤瘦的手指指着桃花林某处,柳生循着那方向看去,“这位公子见过我娘子?她去了那里?”
  
  男子听他此言,微低着头笑了。柳生心下一动,这陌生男子从没见过女娥,怎知他说的娘子是什么模样?
  
  男子见他似有疑虑,执起他的手,向着他方才所指的方向走去。柳生只觉他的手,触感冰凉,就连偶尔被风吹拂起,刮到他脸颊上的发梢的触感也是冰凉,却带着股淡淡香气,不知是身处的这片桃花林的花香还是男子身上自带的香味。男子的手还很软,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肌肤的触感很滑溜,碰着甚至比女娥的手还舒服。
  
  “公子也是迷路的人?”柳生问男子。男子回头对他笑,微微颔首,柳生又问,“刚才那猎户打扮的人是藏在桃花林的强盗?他想杀你?”,男子还是点头,柳生继续问着,“公子家住何处?可住镇上?”,这次,男子却摇头了。
  
  “那出了这林子,公子可有去处?”柳生问道。男子再次摇头了。
  
  话说到此时,柳生已忘了要去找女娥的心思,只想着对眼前男子多了解一些,不知不觉竟走出了桃花林。柳生和男子在林子前停下,“不如去寒舍暂住一宿。”
  
  男子迟疑了会儿,点头应允了。
  
  柳生笑笑,便和男子去往李屠户家去接柳大,才走到李屠户的小院里,便看到了站在房门口,一手牵着柳大的女娥,柳生嘱咐男子在院外等着,走上前去便和女娥将事情原委述说一番。女娥笑他,她不过是跟着马车去了邻镇,柳生又说,那怎么有人说你进了桃花林,女娥还是笑,别人看你好骗骗你的,你这傻子。说起想要让那锦衣男子暂住一宿的事,女娥也同意了。
  
  锦衣男子睡在西厢房,与柳生,女娥的屋子只隔了一间,半夜里,柳生起夜,蓦地看到那锦衣男子立在自己室中。
  
  慕容锦的故事说到此处,却被易非梦生生打断了,“接下来,该不会出现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吧?”
  
  “这里有谁是少儿?”兰德对易非梦没理由的截断很是不满,托腮看易墨微,“你妹妹不会一直把自己当成是未成年的少女吧?”
  
  “她倒想。”易墨微笑着抚兰德的头发,易非梦闷哼一声,“只是被这种场面耳濡目染了一千年,有些生理性厌恶。”
  
  “那就跳过这段吧。”慕容锦微笑,兰德没了声响,埋头在胳膊里,易墨微无所谓的耸肩,手上还在拨弄这兰德细软的金发,指尖无意中掠过他的耳廓,微微发烫。
  
  桃树的故事便从夜晚过后,柳生醒来之时继续了下去。
  
  次日清晨,柳生睁眼,原以为昨日一番荒唐行径不过是梦里所为,没想一翻身,竟看到身边睡的是昨晚的锦衣男子,此时他已脱去了那身锦衣。柳生轻掀开锦被,只见自己与男子均是赤身裸体,恍然明白,昨晚一切全是真实,只是,昨晚,分明是在自己室中,此时,怎么已到了男子所住的屋里。
  
  柳生来不及多想,听得屋外叩门声,慌忙起身,捞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穿了起来。这一番动作惊醒了男子,男子睁开眼便对柳生笑,柳生自觉罪过,又觉尴尬,待到叩门声停下,屋外的人走远了,柳生才说,“昨晚,实在是…………”
  
  男子不会说话,只听着,柳生说了许多道歉的话,末了留下一枚随身玉佩在桌上,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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