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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的一份家业,一定很辛苦,要多注意身体才好。”
乐以珍一听这位韩大人又开始怀念过去,赶紧告辞:“谢谢世兄关心,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好多做打扰,等解决了这私盐的危机,我一定来专程拜访世兄,到时再好好叙谈。”
韩侍郎意犹未尽:“我带你去见见我夫人吧,我经常跟她提起乐大人的举荐之恩,若是她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下次吧,”乐以珍笑着婉拒,“下次来,一定见过韩夫人。”韩侍郎也不好强留,便起身送别乐以珍。
出了韩府,乐以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是冷汗,心跳得特别快。怀明弘在一旁说道:“其实你不必担心,乐家那么惨痛的遭遇,熟悉的人都不会忍心再你面前提起……今儿这事多亏了你,韩大人才会答应地这么痛快。”
乐以珍掏出帕子来擦了擦手心,对怀明弘说道:“刑部这边暂时按下去了,浩王爷信中说他会在皇上面前替咱家求情,咱们就等这十天八日的、这段时间争取见一见丁子乾吧。韩大人说的那种珍贵水鸟,尽力弄一对来。”
“从南方运肯定是来不及了,我明儿想办法打听一下,既然有人跟严夫人提起这种鸟儿,必然是京里有人养过的。”怀明弘多年历练,遇到这种事还是有办法的。
说了这一会儿的话,乐以珍觉得自己慌张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了。于是她爬上马车,回了客栈。
第二百一十九章 盐政夫人
第二天,韩侍郎派人来告诉乐以珍,刑部那边,他已经设法将汇通私盐的案子压后了,让乐以珍趁这段时间赶紧疏通,如果不能从皇上那边解决这件事,他再另想其他的办法。
韩侍郎只当乐以珍跟延庆王府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延庆王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此事便消弥于无形了。乐以珍却知道延庆老王爷的态度,他只会从盐政改革的大计出发,在皇上面前陈清利弊,专门为哪一家私盐商说话,不是老王爷的行事风格。
因此她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朱琏广的身上,只有他才会在皇上面前替怀氏说情,请求赦免。她打听到在京外的皇家围猎场位置,派怀文拿着浩亲王府的府牌,专门去猎场与朱琏广通了气,将京里的情况说与他听,并敦请他及早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摸清皇上的态度后,传信回京里。
朱琏广让怀文捎信回来,告诉乐以珍不要心急,他会挑一个皇上心情不错的时机,上请恩赦。乐以珍得了这消息,稍稍安心一些。
怀明弘这几日带着岳掌柜在京城里打听,终于知道那翠鹭的来历了。原来京里有一个贩茶的商人,常年行走于南北方之间,他在紫桂山一带见那里的大户人家都爱在家里的水榭池塘养翠鹭,便带了两对上京,送给了礼部一位员外郎,那位员外郎喜欢这种体态优雅的水鸟,到处跟人显摆,引朋唤友去他家看翠鹭。
可惜这种来自南方的水鸟,对北方的气候极其不适应,那对水鸟在员外郎大人家里活了两个月,就莫名其妙地相继死掉了。员外郎大人痛心不已,拜托那位贩茶的商人再给他带一对翠鹭回京。
当怀明弘打听到这位鲁姓茶商时,便正巧赶上他应员外郎大人的托付,刚刚运回一对翠鹭。乐以珍和怀明弘两个人赶紧找上门去,费劲口舌,最后甚至请出了延庆王府的府牌,才说服那位茶商高价将这对翠鹭转手给他们,对那位员外郎只说鸟儿在路上死了。
得了丁夫人心仪的翠鹭,又派人打听清楚丁子乾的行程。那天趁着丁子乾出府的时候,乐以珍亲自来到丁府。在府门处,乐以珍自报家门,被丁府的家仆挡在了外面,推说丁夫人身体不适,不见外客。乐以珍没法儿,只得用上了浩亲王府的府牌,那位家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是进去通传。
乐以珍于丁府门外等着,在心里为自己到处狐假虎威的行径大大地汗颜了一回。可是这些官户人家的家仆,真的是比她还会狐假虎威,只要听说你是无权无势的平民,都懒得理你。
她在这时候便分外地感激朱琏广,临出京前替她想得周全。如果她到处出示延庆王府的府牌唬人,必然会在这些官员中传出怀氏与延庆王关系匪浅的流言,延庆王已经警告过她一次,如果让他听到了这种传言,心生恼意,事情就麻烦了。
朱琏广却是不怕了,他无官一身轻,并且摆明了要帮怀氏,任谁说什么也不会介意。
乐以珍在丁府外等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那通传的家仆才慢悠悠地走出来:“进去吧,我家夫人在偏厅等你。”乐以珍此时也不介意正厅偏厅了,跟着出来领她的小丫头,一路进了丁府。
曲折回转,走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总算在一间小厅子里,看到正在喝着茶与丫头婆子打趣的丁夫人。乐以珍上前向这位尚书的千金施了礼,那丁夫人漫不经心地看向她:“怀夫人不用客气,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看来怀氏的私盐案子这位丁夫人是知道的,只看她一脸骄傲的表情,乐以珍就知道这位夫人不是好相与的人。可是要摆平丁子乾,丁夫人是关键的一步棋,乐以珍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她笑着说道:“丁夫人如此直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此番到府上叨扰,主要是因为丁大夫跟怀氏之间有些误会,大人在气头上,大概也听不得我的解释,我听外间传说,丁夫人深明大义、贤德善良,如果夫人肯在丁大人面前开解几句,劝丁大人消了气,怀氏将铭记夫人的恩德。”
丁夫人微蹙着眉头,听乐以珍说完这番话,淡然地说道:“你是说你们家那桩案子吧?那都是朝廷官场上的事,我们女人家伺候好丈夫教好子女就行了,我哪里好跟我家大人说这些?”
她这话明晃晃地在批评乐以珍身为女子,抛头露面的行径。乐以珍心里憋着气,却只能装作没听懂那话里的讥讽,继续笑着说道:“丁夫人过谦了,谁不知道丁夫人的胸怀气魄不让须眉?对了,初次见面,我略备薄礼,以示敬意。听说夫人素喜养鸟,我家在南方的掌柜头几日运来两只翠鹭,听说这种水鸟在京城还颇受喜爱,送给夫人这样的爱鸟人,应该是物有所值了。”
丁夫人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将身体偏向乐以珍这一侧:“哦?这种鸟我倒是听说过,以前刑部员外郎的家里养了两只,据说形态很美,可惜还没等我去看一眼就被他家给养死了。”
乐以珍见她兴奋的样子,就知道韩侍郎的消息是靠谱的。她赶紧让跟来的人将装翠鹭的笼子抬上来,摆在了丁夫人的面前。
丁夫人往笼子里一瞧,当即在绽开满脸的笑意,扶着丫鬟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笼子面前,俯下身子往笼子里看。只见那里有两只受了惊吓的鸟儿,有半人高的样子,头顶白,喙突红,羽冠翠绿如玉,形态高洁雅致。只是此时这两只鸟儿受了惊,正交劲依偎,恐慌地看着笼外的人,身上有些发抖。
丁夫人见此情形,赶紧对厅里的丫头婆子说道:“人多吓着了,你们都出去。”
那些下人们训练有素,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屋子里只余丁夫人、乐以珍二人。虽然这一对鹭是花了超乎寻常的大价钱买来的,可是此刻乐以珍看见丁夫人两眼放光的样子,就感觉那些银子没有白出。
“夫人你看看……这两只鸟虽然长途跋涉而来,倒也还精神着呢,我是养不明白的,唯有夫人这样的懂鸟之人,才配养这种仙禽,你这羽毛,像绿宝石一样莹泽。”乐以珍在一旁引导着,丁夫人已经进入了这一对鸟儿的痴迷状态,说话也轻柔了起来:“果然是仙禽呀!姿态可以媲美鹤,却比鹤玲珑鲜亮,真是太美了,怪不得我听我家大人说,员外郎大人养死了那一对翠鹭,心疼了好一阵子……”
“夫人喜欢就好,只要夫人养得活这种鸟儿,我就让人再从南方运几对来,到时候翠鹭展翅低旋,夫人的百鸟园又会增色不少呢。”
乐以珍诱惑着丁夫人。
一说到鸟儿,就触到丁夫人被柔软的内心了,她再抬头看乐以珍时,目光和气而亲密,像是面前站着一位相熟的老朋友一般:“我虽喜欢,可是听说这翠鹭的产地离京城几千里呢,活着运来,怕是要耗费不少人力财力呢,我怎么好意思……”
“夫人不必跟我客气,我们家里别的没有,就是可用的人多,别说这东西就在大月朝的境内,就算是它产自西洋番外,只要夫人喜欢,我就能给您弄来。”乐以珍慷慨地说道。
“恩……”丁夫人一指旁边的座位。“怀夫人果然好气度,怪不得一家的男人,最后让你掌了家呢……坐下来说话……”
乐以珍坐到了丁夫人的右手边,心中暗喜:看眼前的情形,丁夫人算是搞定了,就不知丁子乾是否如传闻中那般惧内,但愿丁夫人能说得动她丈夫,如果丁子乾不咬得那么紧,怀家的案子就好办得多。
“你家的事,我听我家老爷说过……”丁夫人因为得了宝贝,激动之下,也没有戒备心,主动提起了汇通那桩案子,“屯私盐是皇上眼下最反感的事情,我们老爷奉旨行事,也是没有办法,希望怀夫人能体谅这一点。”
“当然……”乐以珍一听丁夫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做得了男人的主,“丁大人秉公办事,我很体谅他的难处。我们家只是希望这件事在汇通京号的范围内解决,不要累及怀氏其他产业,别无他求……只要能得到这个结果,无论丁大人让怀氏做什么,我们都会积极配合。”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住哪里?等我晚间与我家老爷商议过,也好给你一个回信儿。”丁夫人跟乐以珍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往两只翠鹭身上溜。
乐以珍猜出她是着急安置这两只宝贝,便简短地答道:“我住京东的云来客栈,夫人只让人去那里找我便可,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静候夫人佳音。”
丁夫人这时候倒是蛮客气,起身将乐以珍送出厅外。还没等她走出这座院子,就听到丁夫人一叠声地喊人进去搬笼子。她抿唇轻笑,出了丁府。
等她回到客栈,下了马车,就看到怀明弘正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子呢。见了她,他赶紧迎过来:“怎么样?”
“丁夫人搞定了,但愿丁子乾能听老婆的话。”乐以珍便往客栈里走边说话。
“辛苦你了,你果然厉害,就没有你搞不定的事。”怀明弘由衷地夸她一句。“危机激发潜能,我相信换任何一个人,在面临家族兴亡的紧要关头,也会变得果敢坚决吧……这几日大家辛苦了,剩下的事就是等浩王爷和丁夫人的消息了,让岳掌柜和怀文他们几个好好休息两日吧,天天这样绷着,也不见得就能解决问题。”乐以珍边说这话,已经上了楼梯。
“你说的也是……你难得来一次京里,京城有那么多好玩的去处,不如我们明天出去转转?”怀明弘高兴地发出邀请。
“我哪儿也不去,只想蒙着被子睡大觉,你跟岳掌柜他们出去吧。”说话的功夫,乐以珍已经到了客房门前。她没有看怀明弘,一闪身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怀明弘被关在了门外,紧咬着嘴唇站了好一会儿,才回了隔壁自己的客房。
第二百二十章 情感理智
乐以珍认真是将自己关在客房里,除了吃饭,几乎不出屋子。她在等朱琏广和丁夫人的消息,她用看书和写字来打发等待过程中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