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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年地时间。女儿都会叫娘了。很多事都生变化了。她曾经那么牵念地一个人在时光里逐渐地走远了。远到一个朦胧地彼岸。融入一片细雾之间。成为一个青色地影子。偶尔抬头一望。心中会有一丝怅惘。
而那个曾经被人深深厌恨地人。却神使鬼差般地成为她地现实生活。在那些吵吵闹闹地日子里。培养出清道不明分不开理不清地一种叫做依赖地情感。
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爱情是什么?她依然不知道。这并不影响她过日子,看到梦儿一点一滴地成长,看到怀远驹傍晚从门外走进来,说一声“我回来了…”感受着腹中孩儿的胎动,她就是一个幸福地小女人。
当然…这一份美好生活只出现在那个南方的小城里,那个叫凤州地地方。这里的生活…对她来说,不过是在演一出名叫《大宅门》的电视连续剧。
安顿下来以珍特意去瞧了一眼位于西厢的小厨房,还好,虽间没人注,这间小厨房倒是没撤,看起来整齐备的样子。
住在群芳院里这些人的伙食,是由位于群芳院西墙外的一处厨房供应的。乐以珍记得她刚进群芳院的时候,经常会在饭食上被苛薄到,那时候她怀着梦儿,偶尔想出什么特殊的口味来,去跟厨房里说,就会被管厨房的那位年轻小媳妇摔脸子撅道:“间院子,几十口人的伙食,都像姨娘这么挑嘴,一个一个的单独做,我们这里就是有一百个人也不够用…”
她那时候都不怎么跟怀远驹说话,刚刚从一个丫头变为姨娘,又不好事事找老太太要说法儿去。幸亏定儿厉害,跟厨娘吵了几次,之后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所以当怀远驹授意在院子里设一个小厨房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因为每天从那个大厨房里送来的饭菜,令她有一种吃学校食堂的感觉。
而她此次回来,之所以这么在意这间小厨房,主要是考虑到梦儿的成长育。她自己有一套儿童营养搭配的餐谱,如果餐餐去烦劳大厨房的人,还不定要吃多少白儿呢。以后老二生出来了,两个孩子的嘴巴就指着这间小厨房来喂养了。
指挥着丫房清理出来,她拍着手出了西厢地时候,听到院门被敲响了。她吩咐定儿去开门,自己去水盆里洗手。
她洗好了手,刚要直起身拿干巾子,一条白色的干爽棉巾就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一转头,就看到何柳儿一手抱着一个小小的绸布包裹,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喏!把手擦干净吧,怎么你还动手干活吗?虽然是夏天了,不过你还是少沾凉气为妙。”
乐以珍谢过,接过来棉巾擦了手,引着她往屋里走:“我也没干什么,只是那边好久没人收拾了,随手一摸就是灰尘。”
进了屋,芹儿奉了茶上,乐以珍与何柳儿面对面坐下来:“刚搬回来,屋子里乱些,姐姐别见”
“哪里里…”何柳儿一旦坐下来,神色之间稍微有些神紧,将手中的小包裹放在桌子上,捧着茶紧着喝了两口。
“姐姐有事?”乐以珍揣摩着她的神色,笑着问道。
何柳一向胆小畏缩,被乐以珍这样一问,脸都红了,大大地喘了几口气,突然将眼前的小包裹往乐以珍面前一推:“我是来投靠妹妹的!这是我积攒了多年地一点儿体己,不成敬意,望妹妹笑纳。”
乐以珍大吃一惊!论起来,自己还不如何柳儿排名靠前呢,何来投靠自己一说?难道…是那次驱妾事件闹的?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论年纪你是比我大,论资历你先入:,倒是应该我拜你才对。快把东西收好,我可当不起你这个。”
“妹妹…”何柳儿一见乐以珍皱了眉头,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就收下吧,你不收,我怕晚上连觉也睡不好呢!我也不求妹妹什么难事,只求妹妹在老爷跟前儿帮着说句话。前几日老爷要撵我们出去养老,可见他是动了这个心思了。我倒不奢望会得老爷什么宠,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女儿,你也是当娘的人,我的心你应该能体谅…”
果然是这件事!乐以珍无奈地叹口气,将那被绸布包裹得严实的木盒子拿起来,塞回何柳儿地怀里:“姐姐你都听说什么?不要听那些人胡说,老爷那天确是喝多了酒…哦…也是跟我吵了几句,本来不涉及众的,也不知道他是抽地哪门子邪疯…姐姐安心地抚养四小姐,安心地睡觉,以后不会再有那种事生了。”
何柳儿将信将疑地看着乐以珍,想一想还是哀哀地恳求道:“就算老爷不撵我,以后在这院子里过活,还是要指望妹妹多帮衬。我是老实人…娘家又是看着府里的脸色吃饭,自打进府里来,就没有人瞧得上我,所以…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哪里保得住自己?不像妹妹,聪慧讨人疼,如今又是老爷的心头肉,就是老太太那里,明里暗里也是向着你的,以后我就指望着妹妹全护了,妹妹但凡有事,只管吩咐,我没有不从的。
”
乐以珍听她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脸红气喘,紧张得不行,不由地怜惜这位谨小慎微、活得委委屈屈的小女人,她将那只装着她多年体己地盒子塞进她的怀里,和气地说道:“东西你收好,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本来就应该互相帮衬。你地意思我懂了,你放心吧,有帮得上的地方,我不会推辞地…”
“乐妹妹好大方,也帮帮我如何呀?”一个声音从门口突兀地响起,吓得何柳儿脸刷地就白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盯梢摹仿
柳儿听出来人是尹兰婷,她也不敢抬头,手里的盒子攥得手指都发白了。
“尹姐姐会移形换位的法术吗?怎么连个声响都没有?”乐以珍很不习惯别人不敲门就进她的屋,总觉得这样有被随时窥探之嫌。
尹兰婷不以为意,自顾悠哉地晃进来,指着屋里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别紧张,我也是来拜山头的呢,只不过晚了一步…我没有何姐姐那么多的体己,不知道妹妹肯不肯收下我这个小喽罗呢?”
她说完,仰头笑了开来,搞得何柳儿更加地窘迫。乐以珍见她玩笑开得没遮没拦,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拜山头当喽罗,似乎走错门儿了吧?你该去四院儿拜罗姐姐才对呀。”
尹兰婷不以为意,也不等人让座,很自在地坐到乐以珍的对面:“何姐姐都不会认错门儿,我跟着她的脚后跟儿进来,就更不会认错门儿啦!四院儿那个有勇无谋,哪及得上妹妹脸蛋儿又漂亮、心眼儿又多?现在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要想在老爷面前递句话儿,明着找老太太和太太不好用,暗地里找乐姨娘就一定是好用的。”
“你们都愿意听浑说,你们一个一个地跑到我这里来装委屈,怎么不见你们住进柴房里去?倒是我这个在你们眼里蛮神气的人,灰溜溜地关了一晚上的柴房呢。”乐以珍对两个人自嘲道。
“咱们太太心似佛海,你以谁都能让她动气吗?我倒想进柴房住一住,再让王府的人来接一回,多风光呀,就怕人家当我是只蚂蚁,眼皮都懒得夹我一下呢。”尹兰婷摇头晃脑地感慨道。
何柳儿本来为被人发现了上门送礼的事,缩着脖子在发窘呢,被尹兰婷这番话逗得实在绷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你这条毒舌头呀!非得惹出是非才罢休。”乐以珍对尹兰婷很是没办法,示意定儿赶紧去关门。
“怕什么?笞杖我没挨过?鬼门关溜达一圈,我还不是又回来了?人的命都握在冥王手里呢,他让谁三更死,谁也不敢五更亡,没轮到我呢!不怕!”尹兰婷摇着她的团扇,一副不在意地样子。
“可不敢跟你再说去了。你这嘴巴饶不了人地。我刚刚搬回来。两位姐姐就第一时间过来看我。我心里高兴呢。正好我地小厨房今晚开张。你们俩儿就留下来吃晚饭吧…”乐以珍实在是怕了尹兰婷那浑不吝地样子。赶紧转移话题。
何柳儿赶身:“不用了。我回去吃。妹妹刚回来。好些事情需要安顿呢。等日你闲了。我再来讨饭。”
“客气什么?”说这话地不是乐以珍。却是尹兰婷。“你是不是怀里抱着珠宝。怕我抢你地呀?放心吧。我就是要抢也得趁黑灯瞎火地时候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地财宝安全着呢。安心地坐着等吃饭吧。刚刚还说什么都听吩咐呢。这才一转眼地功夫。真是…”
她那里自顾说得起劲。何柳儿早就局促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乐以珍受不了尹兰婷那张嘴巴。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点心往她地嘴里一塞:“我今儿才算见识什么叫刀子嘴了。行行好吧。给我们留条活路。”
尹兰婷躲闪不。被蹭了一嘴地糕点渣子。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擦着唇角。总算停了捉弄何柳儿。那何柳儿见乐以珍替她出了气。也就笑了。重新坐回去。
回群芳院第一个晚上。晚饭有大嘴巴尹兰婷和小媳妇样儿地何柳儿陪着一起吃地。还不算太冷清。
饭后用过了茶,送走了二人,乐以珍感觉今天心也累,身体也累,胡乱地洗了洗,就爬上床去了。梦儿在她身边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一些大部分只有她才懂得的话。她只歪靠在床边上,挡着梦儿,防止她跌下床去,她自己和定儿、钟儿闲聊着话。
突然门外传来“扑通”一声响,好像是谁没有走好路,扑到门上去了。乐以珍侧耳听了听,不是自己这个院子,便没有在意。却不料梦儿突然停止了折磨乐以珍地头发,扶住她的肩膀,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门口:“爹?”
乐以珍听她这么认真的喊爹,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心里慌慌地,回手轻轻地拍一下梦儿:“爹爹出远门了,过些日子回来,给梦儿带好吃的。”
“哦…”梦儿似懂非懂,冲她撅嘴吐了一个泡泡,“觉觉…”
钟儿听她这样说,站起身来牵过梦儿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小姐,我带五小姐睡觉去了,今儿人多事乱,你也早些歇着吧。”
“去吧。”乐以珍在梦儿地小上轻轻地拧了一下,逗得梦儿一边一边咯咯笑着。
当晚,她睡在久违的张雕花木罗汉床上,翻覆了好久,才勉强睡着。
从那以后,乐以珍又恢复了她去年那种晨昏定醒、看书练字地闲散日子,只是她的心不若去年地时候闲散,总是在静下来的时候,想起怀远驹,听说大西北地夏天燥热难耐、早晚冷暖悬殊,也不知道他旅途疲惫之下,会不会生病,还听说往西去的商旅之路上,时不时地有匪帮出没知道他会不会遇上这种人…总之乱七八糟,什么都能想起来,有时候她看似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其实她的心里早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了,半个时辰坐下来,人就会显出乏累的样子来。
她意识到不能继续闷在自己的院子里胡思乱想了,否则她一定会产前忧郁。于是她开始往各处院子里串门,找人说话聊天,以填满自己在长长白日里闲到发慌的心。
那天她缠着谷柔琴教她刺绣,结果好好的一块素娟,让她扎得乱七八糟,连根花枝都没竹出来。谷柔琴就笑她:“好一个大家闺秀,竟有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好针法,让我想一想,你绣的这个…应该叫什么呢?花是看不出来了,不如就叫松针乱舞吧…你看,这一针还舞到外面去了,蛮有新意,呵呵…”
乐以珍累得脖子都酸了,使劲地扭了几下脖子,沮丧地把那件不成样子地绣品往针线笸里一丢:“哎呀!笨死了,就一根小小的绣花针,我就使不明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