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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余久洋被周朵这么有心计地一捧,顿时兴奋得找不到了北,他哪知道人家这个高帽子是特意帮他定做的,高得都快要顶穿天了。
那吴越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一路上不停地和周朵咬着耳朵说悄悄话,“朵儿,这回你可是遇到个拿捏得住的软蛋了,赶紧哪,这条件上哪儿找去啊!”
“我知道,急什么,欲速则不达,懂不懂?”
周朵带着蔑视的眼神扫了吴越几眼,心想我还用得着你来教吗?你连那个开小超市的小业主都搞不定,白白替人家堕了两回胎,到头来还是被人家给飞了,还落了个净身出户,换做是我,要是不把那家伙给劈残废了,就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两个兴奋异常的女孩在后座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可余久洋却什么也没听到,他在很认真的开着汽车,但他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此时竟然没有想起亲爱的焦小鱼来,他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的行为其实是非常不妥当的,更没有想到万一焦小鱼知道了会怎么生气,后果会怎么的严重。
他现在想到的只是---
我居然有这么多的优点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呢?
汽车沿着世纪大道一路向西高速驶去,在城门外的岔路口偏离主干道驶上了乡间小路,这路程似乎也像极了余久洋人生的轨道,在不知不觉当中,他有点走偏了。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被追求的滋味
自从第一次接受了周朵的盛情邀请,并随着她们一行人玩得十分尽兴以后,余久洋那根压抑了许久的玩耍神经立刻被激活了,马上就跟着周朵的节奏活络了起来,在不知觉中他以一种惊喜的心情迎来了狂欢的日子。
周朵那个圈子里的朋友大都是些性格外向的年轻人,和焦小鱼并没有一点的相似之处,她们满口都是最时髦的新新人类的语言,思想前卫作风泼辣,就连衣着打扮也和中规中矩焦小鱼完全不同,这一切都让余久洋感觉到非常的新鲜。
余久洋虽然人长得很阳光很帅气,家境又非常的好,可是余永泉从小到大对他一直管得很紧,轻易不肯放他出去,现在他的生命中又多了个偏向宅女性格的焦小鱼,生活就显得更加的单一无趣了。
调皮贪玩的周朵如同一场意外飘来的及时雨,她的出现给余久洋的生活注入了一支强心针,他仿佛从漫长的冬眠中一下子苏醒了过来,那种对新生活的热爱程度和兴奋状态都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地步。
现在的余久洋仿佛着了一种无名的魔,每天下班以后他都不会准时回家,每天晚上他的日程表基本上都排得满满的,不要说不住在一起的焦小鱼了,现在就连和他住在一层楼面上的余家夫妇,也都不怎么能见得到他的人影。
焦小鱼这段时间因为老外婆身体欠佳,所以也是下了班就往那头跑,帮着陪在那里的江英搭把手,另外她自己也有好些需要忙碌的事情,这么一来,她倒也没有怎么在意余久洋的诡异行踪,余久洋不来烦她倒是好事情,因为她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来和他纠缠。
而余家夫妇则想当然的以为儿子是在那边陪儿媳妇,当然也乐呵呵的不加以干涉,这下余久洋就像只断了链条的猢狲,没了两头的严加收管,那全身的骨头马上轻得只有三两重,一时间就玩得失去了应有的分寸。
现在他和那一群同龄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共同爱好,今天约在这个地方吃顿晚饭,明天又去那个新开出来的市内冰雪馆滑冰,后天又一起去体育中心游个泳健个身,周末再去郊外野营烧烤泡泡温泉。
这些休闲时尚的活动最受年轻人的追捧,它们随便哪一样都是余久洋心底里的最爱,一时之间,精力充沛的他玩得发了疯,玩得忘乎所以。
这期间周朵发挥了女孩子的那种娇柔优势,那依赖性极强的小女生样让余久洋一时间着了迷,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被人重视的得意感觉。
以前在焦小鱼那里,他绝对是属于弱势群体,永远是被欺压被打击的对象,一年三百六十日,哪轮得到他发号施令的时候?而现在可不一样了,周朵非常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实在是想不出玩点什么了,那女孩也是在一旁稍微的点拨一下,那拍板决定的事还是留给了他。(这傻子也不想想,你提议当然就得你买单,你以为做大哥就这么容易啊!)
说心里话,余久洋的确很享受目前的生活,更喜欢这样被依赖被重视甚至被崇拜的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深深沉迷在了其中不能自拔了。
对余久洋来说,喜欢一个女孩是一回事,但爱一个女孩却是另外一回事,这点他倒是很拎得清,他知道即便再怎么疯再怎么玩,都必须在适可的范围以内,他心里爱着的女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还啥也不知道的焦小鱼!
可如意算盘不能由着你一个人打呀,你有你的想法,人家也有人家的打算。
目标明确、想法坚定的周朵就坚决不会同意余久洋的想法,这个家境一般的女孩从小就是个有心人,在她还处在懵懵懂懂的年纪时,她那个美貌而势利的母亲就开始给她洗脑了,她一天不拉地向女儿灌输这样一个远大的目标---
妹妹,要不息一切代价,一定要嫁个有钱人!
周朵的母亲梅娜娜年轻的时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据说她长得和那个日本电影明星栗原小卷一模一样,同样的浓眉大眼,同样烫着一头的卷发。
她出生在离市区很远的一个偏远的闭塞乡下,家里弟妹众多,十六岁时她的父母就让她就辍了学,然后在远房亲戚的介绍下,进城在色织二厂做了名三班倒的挡车工。
自进工厂上班的第一天起,她的美貌就让她成为了众多男青年心中的女神,他们争相跑来讨好她,给她买上点不怎么值钱的小礼物,还想方设法带她到外面去玩,但那些人大多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并不怎么想真心把她娶进门,即便是有个别的男孩子对她动了真心,却也没有向她开口求过婚,这当中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梅娜娜没有城市户口。
在那个什么都要凭圈凭票供应的年代,城镇户口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不光是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全靠它,还有孩子的念书,毕业后的工作分配,结婚时的婚房申请,都要靠这本神奇的户口本,城乡之间的巨大差别在这时马上就显现了出来。
于是那些曾经爱慕过梅姑娘的男人到最后全都没了影,他们都忙着娶那些长得实在是不咋样的城里女孩去了,而伤透了心的她没了任何选择,她不愿意嫁给那些同样是乡下户口的小青年,那意味着她又要回到乡下去养猪种田了,婆家是不会允许儿媳妇一个人留在危险重重、充满诱惑的城市里的。
可她已经习惯了城市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下了班去散发着肥皂清香的浴室里洗个澡,再用呜呜作响的吹风机把一头烫过的乌黑头发吹干;她习惯了隔三差五的去新雅饭店吃顿汁水鲜美的小笼包或者香软糯滑的清水汤团,她更习惯了每个周末去新公园里转转,逗逗调皮的猴子和外形憨厚的棕熊,到了晚上再到文化宫里去看上一场最新的电影,为了不失去这一切,她只能嫁给了那个一只脚有些残废的周建军,虽然她一点也不爱他。
那个男人是一个国营大厂里的仓库保管员,早年因为抢救厂里的物资才造成了跛足,于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由厂工会出面帮他解决了个人问题,热心的工会干部们和女工众多的纺织单位一联系,没多久就成全了一大批城镇大龄青年的婚姻。
在工会组织的联欢会上,周建军一眼就看中了才二十一岁的梅娜娜,他倒是不嫌弃梅娜娜是个乡下妹子,反而因为能娶到了这么水灵的老婆而沾沾自喜,而梅娜娜为了图实惠,为了自己能转成城镇户口吃上平价米,一咬牙就痛快的答应了这个跛足男人的求爱,只不过才两个月后,他们就在一场盛大的集体婚礼中结为了夫妻。
周建军虽然是个城里人,有一份稳固的工作,但早年丧父的他也属于家境贫寒之列,自从那只脚受了伤以后,他就更加不能做重体力活了。
一开始凭他在工厂里的那点收入和因受伤享受到特别补助,倒还可以维持一家人很好的生活,几年后国家的政策有所变动,街上开始出现了一批自给自足的个体户,所有那些带有优势的票证都一下子给取消了,不过才短短数月中,物价一下子就飞涨了好几倍。
感到了生活的压力后,别家的男人有本领的就出去赚赚外快,没本领的即便靠一身的力气也能帮家里摆脱贫困,只有这个周家,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清贫并寒酸着。
眼看着别人家买车的买车,买房的买房,那些长得不如梅娜娜好看的女人身上也都挂满了黄金饰品,唯独她美丽细长的脖子上清爽一片,没一点耀花人眼的光芒。
于是她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各有各的目标
梅娜娜的心情变差了,她经常摆着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孔,惆怅地揽着菱形葵花镜自照,半响后才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心里自叹自己空有了一张俏脸,却终是没有嫁着如意郎君,从那时起,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往那种甜美的笑容,成了个整天不开心的怨妇。
她对丈夫的态度也在那时有了变化,从最初的客客气气,发展到了后来的平平淡淡,有的时侯甚至可以好几天也不和他说一句话,任由这个窝囊的男人因为得不到家庭的温暖而借酒浇愁,最终变成个终日酗酒的酒鬼。
她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女儿周朵的身上,从孩子刚读幼儿园小班开始,她就想方设法地开始了对她的培育,她态度强硬地顶着丈夫的责骂和不解,总是尽可能的节衣缩食,想方设法的省下口袋里的每一点钱,以便供小周朵去少年宫学习各种乐器,学跳芭蕾舞,学写毛笔字、画油画,即便是每天放学的路上,梅娜娜也会让女儿哼上几段新学的戏曲。
周朵年纪虽小却十分的拎得清,她很能理解母亲梅娜娜的一片苦心,她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拼着命地节衣缩食,严格的培养她训练她,就是希望她能拥有别的女孩所不具备的长处,希望她能利用自己的美貌和优雅的气质冒出头,为她自己招来一个如意郎君,不至于像她自己一样,一辈子永远在为生计而奔波忙碌着,一辈子活在捉襟见肘的生活里。
虽说周朵花着母亲的血汗钱训练了许多年以后,那优雅的气质也并没有锻练出几分来,但她那副与生俱来的饱满出挑的身材,那种诱惑男人的本领倒的确要高人一筹,不是一般的女孩可以比拟的。
贪玩早熟、喜欢打扮的周朵终究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她没能按照母亲期望的那样考上理想高中,中考才考出了四百多分,几乎门门都不及格,她只能去了附近乡下念了个财会方面的中专班,在那里面的三年时间里,专业的财务知识没学会多少,可对物质和金钱的渴望倒是又加深了许多。(特别是算计别人的精确度又提高了不少)
中专毕业后的周朵没有一份工作能做满一年的,她总是频繁的调换着工作,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各种机会,不厌其烦地四处搜寻符合条件的雄性猎物,一旦这个目标出现在了她敏锐的视线中,她就会竭尽全力,倾尽全身所有的手段和本事来抓牢他,以此来实现自己做了很久的美梦,以求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