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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关在天牢里被乐辉懿熬鹰的邓昶。”何蔺写着方子:“他跟她毕竟是两心相许的,比微臣命好。娘娘,不要你给我什么额外的恩典。只是有件事想请娘娘斟酌一二,酌情而断。”
乐晖盈瞧他神色郑重:“榛遐带焱儿四处走走。”
“说吧。”乐晖盈让他坐下,手边让榛遐给他沏了盏茶:“这儿没什么忌讳。”
“娴妃和邓昶做的事罪不容诛,是不值得人替他们求情的。只是娴妃幼年就入了皇宫,邓昶对她不离不弃始终如一,遵循自己的诺言不曾更改。便是这一点,也是值得人敬佩的。何蔺想这样,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娘娘若是能通融一下,便是瞧得起何蔺了。”何蔺看了乐晖盈一眼,很快移开眼睛:“试想娘娘与皇上不也是如此?”
乐晖盈端着茶盏:“我险些折在她手里,而且她做的也绝对不止是针对我一人所做的事情。勾结太医秽乱宫闱,而且频频加害怀孕宫嫔,心狠手辣不折手段这些事哪一件不和她有干系。如今又做下这等丑事,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是死不足惜。还有邓昶,我初孕时那张方子就是他开的。徐沁那次的事情就是他的首尾,嫁祸于我也跟他撇不开。通融,这些事如何通融?”
何蔺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娴妃要不是为了还他一个情分,以娴妃的心性是不会怀上这个孩子的。三姑娘,开恩。”
“你这么说,我怎么驳你的回?”乐晖盈笑笑:“我和你说话向来没什么忌讳,也就不妨和你说句实话。那天乌雅来和我说张菱儿的事情,话里有话的要我放张菱儿一马。我尚且告诉她要看张菱儿的造化,对于娴妃却连这句话都不想说。张菱儿毕竟年幼,少年轻狂依仗君王宠爱也是难免,不想追究她太多。娴妃?!我在冷宫的情形你是看在眼里的,一次次死里逃生那时候可有人给我要通融或是放我一马。她一人做不成这个孽,还有人里面。时辰未到而已,到了不说是我就是我哥也不会罢手。”
提到乐辉懿,何蔺不语。落在他手里几乎就是鱼儿落网,招惹了他不定是什么大事。招惹了乐晖盈,便是不可原谅了。
乐晖盈打量过他的神色:“要不是嬷嬷和张福公公救我,我就烧死在里面了。那时候岂不是遂了这些人的愿了,我的儿子谁来管?你与我为他们求情,他未必感激你。世人做善事不是为了叫人感恩,可是你救人的时候也要看看这人救了是不是值得。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咱们都听过,不要给自己留下祸患无穷。”
“你变了。”何蔺看着她沉静的脸:“若是这幽暗的深宫让你变得这样,真希望你不用呆在这没有人性的深宫。”
“就快了,就快不在这儿了。只是永远也无法割舍,有他有焱儿即便下了到了黄泉也是割舍不掉。”乐晖盈缓缓起身:“不要再和我说饶恕谁的话,谁在那时候对我放过一马。前半夜想自己后半夜想别人,我为别人想得太多只是从没有人替我设想过一次。”
“罢了,就权当我今儿什么都没说过。”何蔺起身:“不要太在意腹中就是是男是女,他注定做你的儿女。你也注定要为他劳心劳神的,做你的儿女是莫大的福分。是儿是女你都会替他打点好一生,就像你爹对你一样。”
“你的亲事我放在心里,这个情分注定是要你欠我的。”乐晖盈目送他出去,转过身看见皇帝站在远处寝殿的石阶上:“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你和他总有很多话说。”龙瑄炙大步过来:“我该问问你和他都说些什么么?”
乐晖盈笑起来:“能说什么,多是关于这孩子的。焱儿说这里面有弟弟还有妹妹,我担心真是两个就找来问问。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再叫我好生休养。皇上,如真是咱们儿子说的弟弟和妹妹怎么办?”
“能怎么办?难道还能不要!”龙瑄炙抚上隆起的腹部:“一次有两个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你身子受不住。”
“仅此一次,以后再想也没机会了。”乐晖盈握紧他的手:“焱儿说他要是不会做哥哥,让父皇教他。皇上可别忘了。”
龙瑄炙有些忧心,只是不想在她面前露出来:“这孩子鬼精着呢,有什么人说什么话。昨晚上突然跟我说,以后好好读书来着。我问他哪儿听来的话,他就听人说父皇是状元天子,他要做状元太子。我就问他什么是状元,他眼睛一转说,不知道。不过做皇帝的都是状元!”
乐晖盈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哪儿学来的,皇帝就是状元?”
龙瑄炙摇头:“这个臭小子,每天都不知道在学些什么。看来再大一些就要找个师傅教他了,这样下去成天跟在人后面学舌可不行。”想了想:“你大哥行不行?”
“不行!”乐晖盈断然拒绝:“焱儿见了他非常会撒娇,上次抱着他就说舅父用胡子扎他。欢喜得了不得,要是跟着读书,只怕是一事无成。”
“你看谁好?”龙瑄炙扶着她坐下。
“皇上。”乐晖盈看着他:“这孩子只有皇上制得住,要是别人一则碍于他的身份二则他稍有不好就舍不得管教,这样下去不仅荒废了学业也是助长了他的娇骄二气。皇上在他面前他少不得收敛一些,这对他是没害处的。”
“哪有亲为教儿子的。”龙瑄炙失笑:“你是不是想起你父亲来了,只有他教我读书的时候才是这样子的。”
“父亲如今是私塾先生了,这可是没想到?”乐晖盈初时也不相信,饱学的太傅只是一个乡间的私塾先生,每日从只是教孩子们从《三字经》开始念书。
“那我的同门可算是不少了。”龙瑄炙愣了一会儿:“这个名头可是太大了。”
第四章 涅槃凤凰7
清晨,树叶上的露珠还没散去。难得一天休沐不用早朝,皇帝难得清闲睡了个自然醒。龙濬焱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把熟睡的父母吵醒。
“父皇!”龙瑄炙掀开绣帏,龙濬焱穿戴整齐站在那里:“您答应我今儿去骑马的。”
龙瑄炙叹了口气,昨晚一时嘴快答应儿子去试马。没想到臭小子记性这么好,只是说了一次就记住了:“嗯,姐姐呢?”
“姐姐早就起来了。”龙濬焱跑到塌边:“娘,您去不去?”
乐晖盈刚睁开眼睛,父子俩的说话听了一半:“去哪儿?”
“试马,父皇答应我要去骑马。”龙濬焱一下爬上床:“娘,您的肚子好大了。我是不是以前也是这样在里面的?”
“嗯。”龙妤琛来了以后加之乐晖盈肚子随着月份渐渐大了不少,就不再和儿子一起睡了。多数睡在东暖阁这边,西暖阁的两个寝殿就分给了姐弟两个。龙濬焱很惊奇地抚摸着母亲的肚子:“我要个弟弟。”
“还有呢?”乐晖盈靠在枕上,皇帝一下把她拉到怀里,龙濬焱在旁边贼笑:“娘,羞羞!”
“臭小子,过来。”皇帝把儿子抱过来:“等你有了媳妇就是这样子。”
“娘是父皇的媳妇?”龙濬焱撑着头去摸母亲的肚子:“父皇有好多媳妇,我只要一个。”
“为什么?”乐晖盈高兴地抚摸儿子的脸,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龙濬焱堵着脸道:“媳妇多了,在哪儿睡觉呢?”
夫妇俩对视一眼,臭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龙瑄炙好像从没有为这件事为难过,即使有再多妃嫔也没想过有别的女人来分东西暖阁的床。除了身边这个,别人整夜睡在枕边都会是一场噩梦。习惯她的香气和均匀的呼吸,还有醒来时那张安详平静的笑脸,似乎这么多年所等所盼的就是她。只是真的明白过来,却是到了这时候。
“你想在哪儿睡?”龙瑄炙问道。
“父皇不是跟娘睡么,乖乖自己睡。”龙濬焱很不服气:“父皇总说乖乖大了要自己睡,父皇这么大怎么还要跟娘睡?”
“刚跟你说了,你娘是父皇的媳妇。”龙瑄炙逗着儿子,这个臭小子这一点最像她。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让人有时候驳不倒。似乎乐家的人都是这样。
“那乖乖也去找个媳妇去。”龙濬焱对着手指头:“以后也和自己的媳妇睡。”
“行,父皇给你看。”龙瑄炙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好不好?”
“乖乖你要什么样的媳妇?”乐晖盈很好奇这一点,不知道在哪儿开的窍。居然知道有了媳妇就要在一起,这要是被人教坏了可不是好事。
“娘说好就好。”龙濬焱很起劲了:“还要和娘一样漂亮,还要和娘一样香香。”
龙瑄炙黑了脸:“你是不是打算找个你娘这样的?”
“父皇许不许娘做乖乖的媳妇?”龙濬焱坐到母亲怀里:“娘,是不是啊?”
乐晖盈笑个不停:“皇上可还要问?”
“不问了,臭小子。”龙瑄炙看乐晖盈靠在软枕上:“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何蔺进来。”
乐晖盈摇头:“别真是焱儿说的,里面有两个吧?要真是这样可怎么好?”
“啊!”龙瑄炙愣住了:“真这样,你怎么受得住?”
“算了,我是没法子了。”乐晖盈亲了口儿子:“乖乖,跟你父皇试马去。让娘再睡会儿。”
龙濬焱蹦蹦跳跳下来:“乖乖先去了。”
皇帝自行穿了外衣下榻:“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你好好歇着。”说完到了外卖呢由宫女伺候梳洗。
迷迷蒙蒙间一股奇异的味道钻进鼻子,乐晖盈猛地惊醒:这是上次何蔺跟自己提过的东西,很像迷幻的曼陀罗花。手边常常放有一块手帕子,干净把这块帕子防到一边没喝完的茶盏里浸湿然后捂在口鼻上。绣帐上印出一个人影来,乐晖盈轻轻向里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乐晖盈,你别怪我心狠。是你让我们没有活路的。”阴狠而尖利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是娴妃。一柄冰凉的匕首抵在脖子上,深宫里亮出白刃看来真是不想活了。后宫的嫔妃即便再恨也只是暗地里使坏,断乎不会有人用这种没成算的做法。而且娴妃一直是在母后使坏的人,冒冒然出来绝对是有人撺掇的。
娴妃看着被迷药迷幻过去的乐晖盈,同样是孕妇为何她可以在皇帝寝宫安然而卧,自己却要担心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过得了明天?
从自己入宫那一刻开始就在谋划怎样得到皇帝的异宠,到头来依旧是大梦一场。皇帝不说对自己亲眼有加,就是他的亲女儿也是可有可无。甚至当龙濬焱出生以后,可有可无便成了没有。儿子,哪怕一样都是儿子又如何,谁也无法得到皇帝的宠爱。乐晖盈的出现就注定后宫所有的女人都将变成一堆摆设。自己跟邓昶同样都是两心相许,反倒被人唾弃。人与人,就这样不同。
乐晖盈均匀地呼吸着,脖颈上的那把匕首不住颤抖着。如果自己略一动弹,只怕就是回天乏术了。即便自己早已看穿世事,腹中这个孩子也不容有失。自从怀孕以来把所有事情放到一边安心养胎,就是为了这孩子能够平安无事的出世。娴妃伤了自己不值紧要,孩子要是有丝毫闪失是绝对不能放过她的。
‘当’的一声,匕首落地。“谁!”娴妃一声惊呼,紧接着传来一个笑声:“娴妃娘娘,您受惊了。”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仿佛就是在冷宫救过自己的人。乐晖盈微微睁开眼睛,果然是颜晟出现在娴妃身后:“乐晖盈,你。。。。。。”娴妃睁大了双眼。
“怎么,我吓到你了?”支撑坐起来看向娴妃身后的颜晟:“又是你救了我。”
“娘娘大恩大德,颜晟没齿不忘。”颜晟笑着用匕首抵在娴妃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