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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泽英杰看到她平安归来的模样,十分高兴,先问候了她和孩子的情况,便又跟锦业攀谈,言语之间也多有敬重,俨然真将他们当成了一家人般。
若非情形不对,锦业也想跟这突然冒出来的殷情小子多聊几句,但很快就到了最后关卡处,众人不由紧张了起来。
锦业的人加上荣泽英杰这方,足有十几人护送轻悠,还拖着一大车的武器,以防万一。
然而,现在两军对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方要是一发动,那就是大象踩小蚂蚁,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活命机会。
锦业像之前一样,拿出姜啸霖早派人准备好的通关书,对方查看后也恭敬地敬了个礼,立即摆手让他们通过,然而当汽车刚刚驶过铁丝木栅栏时,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
“怎么回事儿?”锦业朝身后拉军火的大卡车望去。
可头还没伸出,就听到后方传来轰隆一声大响。
荣泽英杰护着轻悠,低骂,“姜啸霖这个伪君子,他果然后悔了,故意派人在最后这一关对咱们动手,想要借机挑起两国战火。”
“四哥,英杰……”
轻悠担忧地叫着,却被十郎紧紧护在怀中,只能看着两个男人先下了车,四周的枪声陡然爆起,显真是早就埋伏在此,等着将他们自投罗网。
怎么会这样?
看着周围渐渐倒下的保镖和间谍们,炮弹扬起的灰尘掩去了午后炽热的阳光,灼热的硝烟味儿里很快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一截残肢一下从她眼前划过,像命运故意向她宣告着战争的残酷,和阴谋诡计的无情。
原来,不管你做了多少好事,只要一件,就可以送你上西天。
所谓利益,可以高于人性本能,高于一切吗?
轻悠心底一片悲凉,当锦业血污着脸冲来打开门,及时拉她们出车,避开了一颗炸弹扑倒在一片尘土中时,脸颊的划痛让她清醒过来。
不,她还有宝宝要保护,亚夫还等着见她,她不能就此消沉。
轻悠掏出枪,开始朝那些身着国民政府军服的人开枪。
命运真的很讽刺,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为这些人争取更多的资源和生存机会,然而现在,她就被他们围剿追杀,互相拼命。
“妈的,林少穆,你他妈的绝对会生儿子没屁一眼,生女儿没咪咪!”
“轩辕锦业,别抵抗了,如果你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让你死后盖国旗。你再玩下去,这炸弹可是不长眼的,把你炸个七零八落的可没人给你收尸啊!”
真是冤家路窄!
轻悠算着自己枪腔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可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还很多很多。
听说沪城已经全部沦陷,相信林家的人应该都被亚夫彻底报复光了。
林少穆会有今天一举,并不意外。
可是,她不甘心!
“林少穆,你假传圣旨。要是让姜啸霖知道,连你也别想再在应天待下去。”
轻悠放声吸引对方注意力,荣泽英杰一见,立马点头示意,带着两人摸了出去。
“轩辕轻悠,你别想唬弄我。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女英雄,那都是姜家看在姜恺之的份上,给你留的面子。现在你要公然投敌,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回去。拿住你,不管是死是活,是伤是残,放在东晁大军面前,你猜猜会有啥反应?”
“林少穆,如果你敢动我,你信不信织田亚夫今晚就会攻进应天府,把整个应天府都给灭了。如果你要当历史罪人,挑起这一切祸端,那你尽管来好了。你放心,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你们陪着一起下地狱,就是死也冥目了。”
这一来二往的,登时让林少穆心紊微乱。
恰时,荣泽英杰的人便摸到了点,抬手一枪正中林少穆手臂,一轮近身博杀展开。
锦业趁机托着轻悠往一辆军车上跑,想要送她离开。
“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杀了他们!只要留着脑袋就可以。”
林少穆气得大叫,在两个属下帮助下终于脱身,追了上去。
这一刻,便成了十郎护着轻悠在前逃,锦业垫后,林少穆带人直追放枪,荣泽英杰拼死挣出敌手,疯狂追击。
恰在此时,远远的一记车尘迅速靠近,车上有人疾声大呼“住手”,来的人正是姜啸霖等人。
只要再五十米,此围可解,但这不长不短的距离里,没有注意在之前林少穆的汽车尾箱里,钻出一条瘦小的身影,提着长枪,就摸了出来,一直伺机在旁,好不容易等到了轻悠跑出视线,她终于逮到机会,将枪架上了车顶,从瞄准镜里对准了轻悠的心口。
“住手,通通给我住手。”
“林少穆,你要再敢给我放一枪,我现在就毙了你!”
姜啸霖跳下车,直冲向前。
林少穆听到这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脚步也不由僵了下来。
有人叫了一声“大总统来了”,被调集围攻的哨岗士兵立即停了火。
可林少穆不甘心眼见就能报大仇,却前功尽弃,抬手就要开枪,却被后方突然飞来的一柄匕首插中掌心,疼得手枪立即落了地,一记重击直直撞上了他的背心,将他踢倒在那。
这一脚真可谓又狠又残忍,那是要人命的劲儿,一下就踢断了林少穆一根肋骨,让他爬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回头时,惊骇地看着那个明明已经中了两枪,居然还能发动如此骇人攻击的俊秀青年,正一脸血色地站在那里,半个身子已经浸在了血泊中,恶狠狠地看着他的眼眸,就像野兽一样凶残。
“住手,不要杀他。”
姜啸霖奔来,还要阻止荣泽英杰的杀手。
那方锦业有听当没听到,顺手就杀掉了林少穆的两个心腹手下,哼哼地啐了一口血沫子。
“妈的,不会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锦业突然看到了姜恺之,心下一下大定,就朝其招手。
殊不知,远处车顶上的枪口,正好对上了他的心口,却又险险地擦了过去,直直落在了轻悠的额心,缓缓缓下了扳机。
恰时,姜啸霖的青龙上前扣押荣泽英杰,荣泽英杰挣扎时突然发现了车顶上的人,那冷冷的瞄准镜反光在他眼中一闪,他心中大骇,竟然不顾自己的手还被青龙扭压着,任其一手卸下,就扑向了轻悠的方向。
大叫,“夫人,小心哪!”
砰——砰砰——
一连几声枪响,人声尽息,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所有人的眼眸都定在了地上那扑成一团的男女身上。
恰时,一阵汽车轰鸣声从远处驶来,一前一后两辆车,前一辆是国民政府通用的军用车,后一辆明显是产自东晁的越野战车。
车上一前一后跳下几人,而冲在最前方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东晁军服,帽徽上霍然印着十八瓣菊文印,金色的将花在肩头闪耀,却都不及他眼中迸出的冷冽光芒。
“轻悠——”
若说刚才荣泽英杰一吼,所有人的心跳都停止了。
那么现在,织田亚夫的一声大吼,瞬间教所有人的心跳瞬间加速,仿如雷鼓。
在所有人惊讶到爆的目光中,那个东晁军人好像天神降临一般,以令人惊讶到爆的速度冲冲过了本来跑在最前的姜少言,第一个冲到了轻悠身边。
荣泽英杰翻倒在地,他的胸口正汩汩地流着鲜血,可是他却笑着向织田亚夫行了一个东晁的军礼,嘶哑着声音说,“元帅,我,我把夫人,安全,送回来了,夫人,和小世子,没事儿。”
“英……”
轻悠从尘灰中抬起头,看到荣泽英杰倒了下去,还未唤出口,就被另一副有力的手臂重重抱进了怀中,熟悉的味道就像最好的镇定剂,让她一下失了神,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一片沉重安稳的黑。
然而,她的眼光一寸寸往上爬,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亚……”
接下来的声音,被男人用力吞进了唇舌中,火辣辣的气息死死交缠相融,宛如头顶正当的午阳,烤得人身心都热烈起来,无法自抑的颤抖。
再次相拥的感动。
终于团聚的激动。
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有无法叙说的深深眷恋和爱意。
此时此刻,似乎只能借由最原始的方式,才能表达彼此之间的这份情动。
直偿到口中腥感,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眼神、口气,都恶狠狠地:
“跟我回家。以后休想再让我放你出来!”
她的回答,泪流满面,扑进他怀里,哽咽失声。
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管他对她有多凶,口气有多坏,态度有多糟糕,可他终究是来接她回家了,不是吗?
家啊!
亚夫,有你,有爱,有我,有宝宝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就算翻山越岭,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拦我回到你身边。
他们反对,他们不屑,他们唾弃,又如何?
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
青龙拖出那个偷袭者,竟然是林雪忆。
林雪忆疯狂地叫骂着轻悠,显是一副已经疯掉的模样,挣扎时露出的伤也惨不忍睹。
锦业叫着要杀了林雪忆,还是被姜恺之给按下了。
当下这敌军大帅竟然跑到己方地盘,大家更关注的焦点应该是这一方。
姜啸霖走上前,距离相拥的两人五步远时,停下。
两个男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仿佛已经看穿对方的想法和念头。
都说最好的伙伴,其实是自己旗鼓相当的敌人。
姜啸霖说,“回去好好照顾她,她最近,吃了不少苦。”
织田亚夫声音倏冷,拥着轻悠的手臂就紧了紧,“不劳大总统过虑,我的妻子,我自会妥帖照顾。”
说完,就转身朝回走。
“织田亚夫,你的确是个令人佩服的家伙,你很幸运。”
幸运的男人只是举手挥了挥,表示当之无愧,那份嚣张和傲气,就是孤身入敌营,也依然不减。
轻悠紧张地朝后望,仿佛怕某个出尔反尔的家伙,给来个背后放冷枪。
织田亚夫气哼道,“还看什么看,舍不得走么?你又给我惹了什么烂桃花回来。”
“啊,好痛。亚夫,人家只是害怕……”
“怕什么?”
“这个大总统真是我见过最阴险的男人,两面三刀,无耻下贱,出尔反尔,万一他在背后又……”
“他不敢!”
这一顿数落远远地飘进了某人的耳朵里,让某人转身的脚步狠狠僵了一僵,暗骂,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要是他真这么不要脸,还会赶来救他们吗?!
该死的!
纵是心有不甘,还是只能往前走,各自一方。
可惜还有人不死心地对轻悠大叫,同时咒骂织田亚夫。
姜少言看着向兰溪,只能摇头,回头就问姜啸霖,“大哥,你真这么就让他走了?现在机会多好,直接干掉,咱未来的大仗就算胜了一半。”
姜啸霖睨了眼弟弟,“现在干掉。那他之前找你要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他当场干掉,还带他来接人?”
姜少言立马僵在原地,脸色尴尬地借口前线吃紧,又跟着那辆东晁越野车跑掉了。
王秘书长望着决尘而去的人,许久才发出一声无奈又矛盾的感叹,“唉,这个男人,真是,真是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干出这样哗天下之大稽的事儿。”
姜恺之拍了拍王秘书长的肩头,“那不算啥,咱大哥也干了蠢事儿,看着自己的敌人在面前也不杀,不仅放走了人,还巴巴地望着发呆。唉,走吧!他们发傻,咱们不能也跟着不正常。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这一句,立即收拢了众人的心神。
……
华中之危,已然结束。
亚国的战局,又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