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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立即跟着回来了。”
说完,立马捶心肝儿,“唉,想我向笑虎辛苦养大了儿子,竟然胳膊肘尽往外拐。兰儿啊,我对不起你,我没把儿子教好,让他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天天对着这些冷冰冰的试管小瓶瓶,也不愿意生个胖孙给我抱……”
向兰溪听得眉头直跳,玻璃棒一放,回头低喝,“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得到儿子的正眼相待,向老爹脸色一正,刚要开口,突然瞪大眼抖手指着向兰溪身后的试管,“小六儿,你那玩艺是不是要,要……”
砰——
一屋浓烟,喷嚏声连起。
向兰溪把抽风机开开后,向老爷子已经打得满眼流泪,直嚷嚷着儿子这做的是什么鬼试验。
“爹,我做实验的时候,请你不要打扰我!”
“我哪有打扰你,我跟你说的都是正经的大事儿。”
“我马上要跟林雪忆结婚了,我这一生只娶一次妻,不需要你给我安排小妾或者通房丫头。如果你是要把轩辕轻悠推给我的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向老爷子看着儿子生气的脸,先是一愣,随即心花怒放了。
“小六儿,你有多久没跟我发过脾气,说过这么多话了?瞧瞧,我还没说出轩辕小七的名儿,你就这么激动。你还叫我死心?依我看,真正没死心的是你自己。”
向兰溪愤恨地回头收拾一桌子残渣,不吭声儿,眉头却揪得死紧。
“小六儿,你要不想娶林雪忆,爹也有的是办法。爹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真的开心。男人有事业心是好,可到底还是要回归家庭。爹不希望你娶个女人,像花瓶似地在家供着。”
“套你们国民新青年的说法,老婆是娶来给自己用的,不是娶来给父母做牛做马的。”
“儿子,你想想,你要娶了他们家小七儿,给你爹我生个小小六儿,那就是六六顺了。”
“而且我跟你姨婆都打听好了,轩辕家的小七,现在还没许配人家。好像姜家老三喜欢,可也没追上手。你当年好歹对她有救命恩情,她对你有疚。何不利用这种同情心,给自己创造机会?”
向兰溪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都不丝拉地落在了向老爷子精锐的眼牟中。
“谁说男人不需要同情心了!想当年,我就是利用这一点,才追到你娘的。只要同情多了,日夜相对,哪会不爱的。女人嘛,生了孩子就铁定跑不掉了。”
向兰溪冷哼一声,“我不是你,你少拿你那套强盗理论来胡说八道。”
向老爷子虽被儿子冲了,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这会儿的向兰溪就和当年一样,敢跟他呛,有精气儿了。便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遂一转身,负手往大门走去,边走边说,“随你怎么说吧!总之,你和林雪忆的事,暂时搁下。你大哥都帮你铺好路了,趁着轩辕小七在泸城照顾她小叔这段时间,她会到咱们向氏洋行做德语翻译。咱不逼你,要不要出手,就看你自己了。”
向兰溪失了神。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白日的情形,其实他也有满腹的疑问,却都问不出口,因为他自觉自己根本没资格。
父亲猜的没错。
当大表哥姜啸霖劫到轩辕清华的飞机,将人送到他所在的医院时,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关注,果然,很快在医院看到了她。
后来在餐馆里遇到,是真的意外。她给他的电话号码,他一直记着,却是默了无数次,也没敢打过去。
而现在在泸城再遇,他已经不能自欺,这根本就是他的本意所为。
当年回来时,他就通过黑龙组无远弗届的消息网,将轻悠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他根本没有能力给她幸福和安稳。他决定带林雪忆回向家准备订婚,也是想斩断那羞耻的念想——她只当他是哥哥。
他也是个骄傲的男人,他本就讨厌自己黑道的家族背景,更不想靠家族力量得到她,也不想轻悠被卷进这样的环境。
他自欺欺人地过了昏昏噩噩的四年,以为时间可以帮助他淡化那些妄想。
没想到,见到她后,心头压抑的念想又开始蠢蠢欲动,再也瞒不住父亲。
他低下头,看着戴着白手套的双手。
然后慢慢褪去手套,露出满是伤疤的掌心。
他是不是应该像父亲说的一样,去争取一次?
……
轻悠没想到,头天发了电报,隔日轩辕家的女人们竟然全到了泸城。
接到医院电话通知时,吓了他们一跳。
她和大哥开着租借来的汽车,将母亲和姨娘姐姐们接到了医院。
一家人又渡过一次难观,再聚时都隐忍不禁,个个红了眼眶落了泪。
轩辕瑞德一声喝,众人才收敛了情绪,拿出给男人们制的新衣,亲手褒的汤食和家乡小吃,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聚餐一桌。
其间,轩辕清华特地将宋氏夫妇请来同聚,众人聊起这一段惊险过程时,轻悠少不得成为话题人物,被众人打趣儿个不停。
接下来几日,轻悠虽然很想找织田亚夫,却抽不出空,只能陪着母姐们逛泸城采办年货。
直到某日下午,陪姐姐们逛完街,在一家法国餐馆喝下午茶时,锦纭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说想去百乐门见识一下。
锦绣和宝月不怎么赞同。
可轻悠一听就心动了,因为那样或许可以借机跟亚夫私会一下。
当天回去跟父母一说,轩辕瑞德意外地没有立即反对。
轩辕清华也说那里有不少商机,适合去结交朋友,交流商机。且也有不少泸城的名门闺秀,在及笄时,还会专门在那里包场,借百乐门的名望,进入上流社会,遴选夫婿,也提议让宝仁带着妹妹们去见识。
经小叔这股东风一吹,百乐门一游成行了。
……
“说好了,只能玩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就必须走人。”
宝仁拿着怀表,严肃地告戒几个妹妹。
女人们一看到车外那炫丽的霓虹灯,一个个兴奋得叽喳直叫,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他无奈一叹,打开了车门。
“喂喂,你们记好了没,只有两个小时。只能在舞池里玩,不准乱跑啊!里面有很多禁区,要被人抓到乱跑,会有大麻……”
哪知之前最反对的锦绣和宝月跑得最快,锦纭还紧紧跟着轻悠。
轻悠同情地拍了下哥哥,说,“哥,你持着三姐和五姐就好。我和锦纭一起,不会有事儿的。”
宝仁哼哼,“你还敢说,这里最不安全的就是你。她们顶多丢点儿丑,你要出事那一准儿……喂喂,我还没说完,你们这些女人啊!”
轻悠这次着女装有来,自然没有再引起什么大波动。她很快将锦纭交给瑟琳娜照顾,自己就溜去私会了。
“十郎,你真的通知到了么?”
“小姐,您放心。”
“可是我看了一楼的包厢都开着,没一个是他呀!”
“咳,小姐,我想大概少爷不在一楼吧。”
“啊,难道他一来就直奔楼上禁区,这也太不浪漫了!”
十郎偷笑,但眼珠子也动个不停。因为自从上次沙滩幽会,她也有好长时间没见着那个家伙了。
两人便要溜上楼去,但二楼也没寻着人,还惊起鸳鸯无数。
十郎为掩护轻悠,两人就走散了。
轻悠趁机窜上了三楼,还拍着胸口直喘,乖乖的家伙,刚才她居然看到“三个人”在那啥!这时候,她终于明白男人之前在瑟琳娜的那间房里说,那根本不算什么。原来还有这么重口味的。
哼,不行,他得问问,在她之前,他是不是也做过这种坏事儿。
回头发现三楼的格局,跟下面的都很不一样。
“喂,你是哪个包厢的?怎么没见过?”
突然,一个保镖出现,就要抓轻悠。
轻悠情急之下,一撩长发,风情万种地说,“我是你们向大少包厢里的。你没见过我,我还没见过你呢!”
保镖似乎被吓住,立即施礼。
轻悠突然叫,“啊,大少!”
保镖回头一看,没人儿啊!
轻悠已经跑掉了,可怜她今晚运气实在不好,一头撞上个白西装,抬头一看,又吓了一小跳。
“大……”
叫声立即被人截去,“轩辕小姐芳驾到,有失远迎。”
就被人一把拖离了那个白西装,而白西装的白帽子压得极低,藏在那片阴影里的眸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走掉了。
保镖这就追来了,大叫,“大哥,这妞儿骗人说,她是您的女人。我这就送她出去!”
口气中杀气腾腾。
向北皇好笑地看着轻悠,“原来,七小姐也对在下意有所想。”
“想,想你个头啦!放手。”
轻悠跳开向北皇的范围,“我是来找他的,他人呢?”
“他,谁啊?”向北皇明知故问,“七小姐何必害羞,这男欢女爱,畅意随性就好。”
说着,便敞开手臂要来抱人。
轻悠旋身躲开,却迎上保镖围堵,娇声一斥,高跟鞋一跺,身形灵巧地把两个保镖放倒。
向北皇虽非第一次见识轻悠的花拳绣腿,但对于她此时展露的攻击力,还是小小吃惊了一把,愈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了。
眼神一甩,几个暗藏的保镖就跑了出来。
“向北皇,你无耻,欺负人!”
“小七,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呸,臭流氓,你休想。”
可惜这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就得挨招子。
人数一多,虽都没动真格的,还是让轻悠疲于应付,十郎及时赶来,也还是四掌难敌十拳。
保镖被高跟鞋跺得吃痛,力道一个没控制好,就把轻悠摔了出去。
“夫人——”
十郎大叫着扑去接。
可距离还是远了。
此时旁边一扇包厢门突然打开,冲出的男人借着墙体力一蹬跃起,及时抱住了就要撞在身后玻璃花墙上的女人。
这冲力之大,踢断的一根木栏打在那玻璃花墙上,应声碎成片片,吓得楼下一阵惊呼。
“向北皇,这游戏可不好玩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织田亚夫将脚下的另一根断木用力一踢,倏地一下,插穿了向北皇身后一人高的青花瓷瓶。
包厢门,在他面前用力关上。
小女人趁机朝他做了个大鬼脸。
这个织田亚夫,大方到帮国民大总统去赶俄国鬼子,逗他女人一下几乎要人命,就这么护食。
向北皇的笑意不减,眼底却一片阴冷。
……
进屋后,轻悠埋怨了一堆男人不够绅士,应了女士的约,居然放任女士不管,也不派人引路接应,害女士差点儿被人欺负。
男人心下叹息,默默认下了这一堆罪状,最后用剔了精华的寿司面团子,勉强收揽回女人的心。
“亚夫,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刚才我走廊上碰到姜啸霖了。”
“哦!”
“你就哦一声啊?”男人的反应太不给力了,小女人很不满,扔了叉子不吃了。
男人耐着性子,“有什么奇怪的,男人逛夜总会,很正常。”
小女人更不满了,“你什么意思啊!我以为,像他那种严肃兮兮的男人,跟这种声色犬马的环境应该不搭边的才对。再说,他还是向家的女婿,他在这撵花惹草,不怕被向老爷子砍吗?我瞧过第一夫人的照片,也是个大美人儿。真可怜……”
男人只还以一个“看傻瓜”似的笑容。
小女人爆了,“好哇!你就为你们男人说话。你老实交待,你,你在我之前,是不是也,也像那些男人一样,胡乱来的?刚才,我看到二楼居然有两个女的跟一个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