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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清楚他的心结所在。
因为,她在从那些许愿笺上得知,紫樱公主之所以那么早逝世,皆缘于年纪轻轻就染上了鸦片瘾。鸦片能使人产生幻觉,在长年的期望落空又不愿死心的情况下,也许除了用毒品麻醉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排解法。那一张张的许愿笺上,都是希望父亲快回来,母亲能顺利戒掉鸦片恢复健康的纯纯渴望,只可惜……
她心头疾痛,而今若是连小叔也步上紫樱婶婶的后尘,那他会有多难过啊!
她也能理解,当年为何他在见到她抱着鸦片逃跑后,狠狠踢了她一脚时,那痛怒悔恨交加的心情了。虽然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不快不甘,经历而今种种,也渐渐释怀。
“所以,这药还是要继续备给他吃。只不过,里面的成份我就擅作主张改成补气壮体的,算是帮他全身做个调理。”
织田亚夫点了点头,眉心蹙得死紧。
这稍一沉默,气氛就显得特别压抑而让人难以忍受。
轻悠看着握着她手的大手,一下一下揉着她,有些疼,却知道自己这样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的力量,她用另一只手覆上那只大手,将之包住,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有一声长长的气息被喘了出来。
便听他说,“据我最新的情报显示,德国慕尼黑的医学院里一直做种瘤研究和人类大脑手术的几名犹太籍医生,已经秘密逃到美国。因为战事影响,他们的不少最新科研成果虽发表出来,却没机会广为流传为业界知晓。”
艾伯特一听,眼睛都亮了,“你是说,他们已经有成功开颅取脑瘤的病例了?”
织田亚夫摇头,“不知道。”
“啊?”
“这个消息是一年前,我的一个儿时好友,他是医学鬼才,在外科和神经学、化学医学方面极有建树,我们聚会时他提到过。”
“那么你们已经掌握到那几个医生现在美国何处?可以联系上么?若是能成的话,赶紧将老爷子送到美国去休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艾伯特这些年的医术虽大幅提高,但也仅针对外科和常见病症,像这种重大疾病已经大大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和知识结构,以及经验阅历。
“亚夫,我并非这方面的专家。我的预测或许有很大偏颇和不足。”艾伯特苦笑着看着两人,“不过,你和轻悠都可以放心,医者父母心,我马上就给上海的安德森联系,让他调动他那边医学界的专家朋友,群策群力,研究清华先生的病情,尽最大力量挽救。上海那边算是目前亚国医学界的最高水平,消息也灵通……”
艾伯特说着接下来的医疗计划,轻悠听着也愈发有了信心,再不像初听时那么彷徨害怕。
“艾伯特,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叔……都还没会诊呢,你就说手术希望是零,你是存心来吓我们的嘛!”
艾伯特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这个……告诉病人家属最糟糕的结果,大概是医生实事求是的习惯吧!抱歉,也怪我没有考虑周全。以后丫头你还是不要听人家的墙角的好,你瞧亚夫就比你镇定多了。”
“才不是。亚夫比谁都担心,小叔可是他……”她想起刚才男人阻止了自己,立即打住口,“小叔是亚夫和我最重要的亲人。”
艾伯特自然心如明镜,也不点破,又给两人交待了一下稍后如何应对其他人的询问,对好了口径。
接着,织田亚夫又叫门外的十一郎进屋来,写了个字条去发电报。
并解释,“我让我那个好友尽快赶来芙蓉城,他是神经科的专家,应该会有些帮助。”
轻悠想了想,不由问,“亚夫,那个人可是东堂雅矢?”
织田亚夫回答,“是他。”他轻揉着她被他捏给的手,目底似闪过一抹歉意。
轻悠弯起唇,“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突然想起问一声罢了。只要他能救小叔,过去的事儿都不重要。”
织田亚夫见她如此懂事理,有些抑不住动容,沉沉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心。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儿,说小叔一生与人为善,宽厚容人,为家人无怨,又广施医德,如此好人定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阎罗王收了去。还说,小叔现在终于和亲人团圆,心里有了大大的牵念,必然会卯足了劲儿跟病魔做斗争。
这番安慰定神,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织田亚夫才终于放开轻悠,说了声去病房看看。
轻悠看着他眼眶微红,与他十指交握,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
话说,那天入夜,远在北平的紫禁城。
电报局的人在收到一条最高机密的电报。
那时,收信人正与这紫禁城一人之下万人上却掌着真正生杀大权的人,对酒当歌,拉家乡话,打趣儿听着歌舞伎。
“东堂,前不久我们从俄国人的情报处获得一个消息。说德国的那个疯狂的元首已经一连攻占了东欧五个邻国,正在备军向俄国开战。”
“摄政王殿下,你知道我向来不懂政治,只会玩试管和小白鼠。你说这事,不会是终于想通了要抓几个俄国红毛鬼子给我当试验品吧?”
龙村治也皱了皱眉头,实在不习惯这医学怪才这样称呼自己,早就提过很多次,可惜这位东堂大少爷依然故我。
“做人体试验必须经过殿下的批准,你之前擅自抓了几个高丽人来,惹的麻烦还不够吗?”
“哧,我敢抓还不是帮你出口恶气,左大将军那老鬼最近太沉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咱们挑点事也是引蛇出动,借机察察虚实罢了。”
龙村治也冷笑,“你还说你不懂政治,我看你的军事嗅觉比起我那里的几个参谋官还要敏锐多了。这几日叫他们想办法,但派出去的侦察兵都石沉大海。不过,话说回来,西欧那边的情报显示,那位元首私底下也在搞生化实验。因为曾经有拿破仑折戟滑铁卢,他的纳粹精英将官们也难于适应俄国即将入冬后的严寒天气,所以……”
“想要玩生化战,甩个细菌病毒打先峰,一劳永逸?”东堂雅矢来了兴味,将身边依上来的女人推开,凑近了几分。
龙村治也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即退下。
“生化战术我早就跟亚夫提过,可是你知道打四年前那事之后,他的性子变了很多。要做这种试验,肯定不可能拿自己国人当白老鼠。用亚国人,碍着那女人的面子,他也舍不得。所以我才让你弄些俄国野毛子……”
东堂雅矢抚着下巴,口气颇为抱怨。
龙村治也却忍不住别开了眼,纵使这些年双手染尽鲜血,但每每看眼前这位不将人当人看却只做实验动物般拿说的俊秀男子的模样,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咳嗽一声才道,“你是知道殿下的脾气。若你违令做了他不准的事情,后果严重。而且……在下也以为,这种过于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从长计议最好。我今日跟你提这事,只是从亚国的历史兵书上看到一些战事,利用瘟疫消弱敌人战力,想问问你,这种应该不难实现,且也不会造成太大流血伤亡吧?”
东堂雅矢立即甩了个大白眼,“我的将军大人,我没听错吧?号称军中最铁血勇猛的陆战之虎,只图消弱作战力,而不是消灭敌人?”
龙村治也又咳嗽一声,没有接这话,又转了话题继续说左大将军的事。
这时,机密电报被送了进来。
两人都有些奇怪,因为这种级别的电报向来是由龙村接收,今日却是点名东堂雅矢。
东堂雅矢看过后,一字未提,立即将电报条子烧成了灰,起身说要离开,一脸高深笑意地看着强压着疑惑的龙村治也,只说,“主子召唤,不得不从啊!治也君,兴许咱们的烦恼很快就能解决了。”
便迅速离去了。
龙村治也举杯的动作顿了许久,才一饮而尽。心下暗骂这没人性的天才比狐狸还精明,他透露了那么多信息,天才医生连他想知道的半个字也没吐出来,就借机跑掉了。
他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似乎并不在港城,虽然那里依然经常有那个人的消息传出。那样紧要的位置和时局,能让那个男人亲自出走的人自不做他想。当初本以为能小聚一番,还特地逛商场买了一套同某人同一型的西式礼服,仍然未能得见。
不觉间,下喉的酒,又涩又苦。
……
足过去两天两夜,第三日清早,轩辕清华才转醒来。
当时轻悠刚好和织田亚夫守完夜,相携回去洗漱,小歇后待用过午饭继续来守着。他们人刚走,护士没能追上,便按常理给轩辕家打了电话说明,想是两人回家便有人转告,再赶过来也不迟。
然而,轩辕清华一睁眼,就叫着要见亚夫,且只想见亚夫。
那方接了电话的家仆将消息散开,轩辕瑞德一听兄弟醒来,也抑不住几日担忧,就要使人去医院看看,于是立即惊动了一大家子人。
这方织田亚夫和轻悠开车回来,正好撞上轩辕瑞德被抬出大门来,便告诉两人这好消息,一行人又坐上汽车、加上马车,浩浩荡荡朝医院开去。
可到了医院,却只到医生说病人只想见一个“外人”,顿时,轩辕家众人都颇为古怪。
轻悠心下哀叫一声,忙给艾伯特打眼色。艾伯特也颇为尴尬,他当时听说人醒来,急匆匆就赶来给人做检察,也没来得及吩咐护士。护士们先前是亲见织田夫和轻悠的孝顺之心,也本着好意急着打了电话,哪知道会弄巧成拙,徒惹不必要的疑窦。
“这怎么可能?你们让我进去问问清华,他该是生病生糊涂了。”
轩辕瑞德最是重视这个兄弟,当下就沉下了脸色,觉得这洋医生和白衣护士怎么看怎么碍眼,守旧思想又开始澎涨,甩了个眼色给随从拨开门口的护士,就要朝病房里强冲。
轻悠急忙要打圆场,又被二娘掀开,织田亚夫将轻悠拉回怀里。换成了十一郎上前,手上长长的武士刀咯啦一下架在门框子上,长年习武的刚毅气势一下震住众人。
在某些有心推波助澜的人开口前,织田亚夫将轻悠推到了轩辕瑞德面前,劝说小叔刚醒,又因先前是亚夫救小叔来的医院,许是小叔性子磊落掂念着要先行谢礼,加上刚醒来神智许未清明,才会说了些话,让护士误会了。
老爷子情绪先被按了下来,这时护士在艾伯特的示意下,才说自己许是听错了,让众人按主次亲疏进入,以免吵到病人。
于是,轩辕瑞德眉头一皱,扫了众人一眼,就自行决定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名额,也正如了轻悠的意思。
当病房门关上时,众人脸色各异地等在了屋外。
“有没有搞错,这亲疏远近的关系来排,怎么着咱们几房的人也比那个周亚夫要亲得多吧?老爷子真是糊涂了,竟然让个外人就这么进去了,真是……”
小五锦绣因有着生孕初时本不让来,她还是赶来了,听到母亲和小妹的抱怨,看向病房大门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病房内
轩辕清华一眼就定在了织田亚夫身上,将要开口,轻悠先唤了一声,可他却混然未闻,目光愈加痴凝,隐有水光闪动,若非面上戴着氧气罩,恐怕那声就叫了出来。
轻悠先上前,握住小叔的手,声音哽咽地叙说着众人的担忧。
轩辕瑞德拧眉看着兄弟的表情,心下狐疑。就他的认知,清华就算醒了也该多看轻悠几眼,毕竟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当日听仆人传说也是轻悠在见清华时发的病,怎么现在却对这“周亚夫”松不开眼了。
不由又看了眼进门前后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还给女儿递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