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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同意。”
男人答,“我要轻悠,仅仅因为她就是她。我不懂你们的嫡庶贵贱之分,也没兴趣知道你们给她备了多少嫁妆。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会因为你们任何人的眼光和闲言碎语有丝毫改变,她的好与坏,聪明与痴傻,都是我要她的理由。我要她,这辈子我只要她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妻子,孩子他娘。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都会娶她。而且,我会带她离开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家族,给她想要的一切。定不劳烦小叔您操一分多余的心!”
他又惊又怒,斥喝男人目无尊长,存心让轻悠伤心。
男人冷笑以对,说,“我便是心疼轻悠她一片赤诚孝心,才决意陪她回家一趟。明面上我自是尊敬小叔您的,我想若您真心疼她,也便不会让她在你我之间太为难。姜恺之若真的好,今日也便轮不到我出场。要说卑鄙无耻,我亦赶不上小叔您的德行。比起某些人毁人清白骗人真心又迫人未婚孕子更狠心抛弃的伪君子,我顶多算个真小人罢了。”
轩辕清华也自认阅历不浅,这几十年走南撞北见过多少达官显贵,更不乏王公贵戚,然而像周亚夫这般光华耀目、气势卓绝的男子,当真是独一无二。轻悠骗说是什么商家之子,此时他是万万不信的。可要他真就当面撕破了脸,彻底拒绝这周亚夫,就像其所威胁的一般,他自然是舍不得轻悠难过,也不可能为之。
光就这般锐利叵测的心思,便是姜恺之及不上的。他们这席针锋相对的谈话,男子话里雷霆万钧的强悍气势,非那早已将权势财富玩弄于手的人上之人而不可为。
此时,不论先前三娘的那番戒慎和思量,光就周亚夫对轻悠的这份难得的心意,也是值得他暂时搁下个人喜好,好好对其观察一番的了。
……
本来黄家上门闹事儿,仍属于轩辕家的事。织田亚夫出手,实属不妥。可谁叫黄家踩到他的底线,这未婚妻被人这样当面糟贱,哪个男人会不起哨的。
织田亚夫也没再藏捏着,就算事后轩辕家人怪罪起来,他这一脚虽不合理,但很合情,也没人敢多说了去。
“我的元宝啊,我的乖儿啊,”黄婆妇扑到儿子身边,一看儿子撞得昏死过去,嗷得更大声,“杀人了啊,杀人了啊!来人啊,轩辕家的杀人了啊——唔唔唔!”
织田亚夫脸色沉到底,吩咐二狗子封了黄婆妇的嘴,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婆妇,冷声道,“再叫,爷就让你在院子里这样叫上一整日。什么时候叫够了,咱们再坐下来说说这抢媳妇儿的事。如何?”
黄婆子登时傻眼儿了,想她横行坊间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个比她更横的。
织田亚夫别过眼,问老李和二狗子可知此事。两人俱都谨慎地看向三娘和轩辕清华,但轩辕清华当年并不在家,也不知这事。
三娘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末后疑惑道,“黄婆,当年轻悠离家时,我们就已经把你家的聘礼全数退还,还偿了你们一百石米面,聊以弥补失约之礼。你怎么能又闹到我家里来?还要带轻悠走。”
黄婆子眼珠子又转又瞪,但织田亚夫也没让二狗子取塞嘴的木头棒子。
三娘瞥了眼女儿,又道,“这位是我家的新姑爷周公子,轻悠的未婚夫。轻悠和周公子的亲事都已经定下了,你这样闹过来又有何意义?!”
黄婆子的气焰似是消下去了,织田亚夫才示意李家父子松了手。
她立即叫道,“什么聘礼全还了?别以为你们轩辕家大业大,就可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年你们只还了纳采礼,聘礼根本一个子儿都没退。别以为过了四年,你们就可以不认帐了?那什么一百石米面,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轻悠一听也气了,“既然你说轩辕家大业大,那我们还用得着跟你这般叼妇一般见识,贪图你那点儿蝇头小利。既然你说隔了四年,凭什么就说我们不认帐了,我还要说你们黄家借机不认帐,故意胡搅蛮缠,欺负人!”
黄婆子小眼一轮,就跟着嚼起舌起来,两方争执不下,互不相让。
“呵呵,小媳妇儿,真漂亮,哥哥抱抱……”
突然,黄瘸子醒了来,一眼瞅见轻悠就站在跟前,便扑了过来。吓得轻悠低叫一声,跳开身躲到织田亚夫身后,黄瘸子一把抱住了织田亚夫的双腿,把一脸的鼻涕血渍抹在人家腿上,还呵呵傻笑着。
织田亚夫垂下的眉眼中,阴兀至极,冰冷的杀气瞬间累至顶点,黄婆子见状心头一个咯噔,尖嗷一声扑到儿子身上挡住了那将要出手的致命一招。
“亚夫,不可!”
轩辕清华心头亦是大骇,忙出声阻止。
恰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喝声响起,“通通给我住手!”
来者正是得了通报,从大院赶来的大家长轩辕瑞德。
织田亚夫收回身,掩下的拳头仍是青筋条条,浑身绷得硬如岩石。在他看来,这满屋子的人,除了轻悠他娘院子里的人,其他人通通都该死。想到轻悠曾为这些人欺负辱骂,他就恨不能通通枪毙掉!
……
轩辕瑞德一来,那黄婆子便收了声息,颇会看人眼色。
“聘礼?”
轩辕瑞德目光扫了眼大房,大房立即说当年毁弃婚约后的处理情况,跟三娘所言完全一致。
黄婆却叫道,“就算老生记错了。可我儿见着七姑娘,心里喜欢得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儿第一次就对姑娘一见钟情的。”
众人闻言莫不变色别眼,心下作呕。
黄瘸子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嗷嗷地要往轻悠方向扑腾,但被老李父子架着也动弹不得。
轩辕瑞德眉头也蹙得死紧,“黄婆,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你也看到了,我家小七已经有许配的夫家,今时便是带姑爷回门。你这般冲撞像什么样子!我让帐房拿些碎银,你快带元宝去看看伤情,别耽搁了真伤了身子麻烦就大了。”
黄婆突然就不依了,大嗷,“老爷子,你也太不讲理了。聘礼的事儿,时隔四年,就算咱黄家认栽了。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家元宝被个小庶女退了婚,黄家脸面都被败光了。前后被九大巷儿的人笑话了整整四年啊,咱家想给元宝再说个媳妇儿,人家都说咱元宝是个连残花败柳都不要的瘪三儿,哪家姑娘还愿意嫁进来啊!
呜呜呜,想我老婆子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拉拨大这一个独苗苗,就被你们家小七害了啊,上门讨个人儿,没说一句就又打又骂,瞧瞧,您瞧瞧,都流了这么多血,还伤到好好的门面儿,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哟,呜呜呜……”
听这话,众人也明白了泰半,这显然就是黄婆子借题发挥,见着讨媳妇没戏了,转头就又故意唱苦自我作贱,想要趁机讨要些好处。
话说时下的乡镇婚嫁风尚,谁家儿子要是被谁家的女儿退了婚,那简直就是拿唾沫吐门面儿似的天大的侮辱,要放在前十来年,这家的女儿也别想有出路嫁人了。现在虽然皇朝已破,新政府提倡婚姻自由,可也才四年时间,旧风俗岂是那么轻易就破得了的。
此下这黄婆子抱着儿子哭天喊娘,甚至还要威胁要叫来乡绅和轩辕族长老来讨说法,越闹越是有了几分底气般不依不饶了。
轻悠气得浑身发抖,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母亲压下,递了个眼色。她看着身边始终护着自己的男人,才发现他浑身绷得死紧,再摸他的手,那握的拳头跟石头一样,立即挨了过去,小声安抚。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抬手抚了抚她的头。
轩辕瑞德咳嗽一声,“行了行了,别哭了。回头我让族长老去隔壁镇里给你说门亲事,再偿你一百大洋和一百斤米面,算是弥补小七儿给你们的黄家造成的名誉损伤。至于那彩聘,等我们理清了就全数退还给你。你莫再闹了,快带你儿子去医馆看病。管家,让门房送他们出去,快走!”
黄婆子终于拣着便宜,心头可乐呵了,面上却仍似不满,嚷嚷着,“真是仗势欺人啊,不就一个残花败柳,谁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还当宝儿似的护着,我呸,这种门风,老婆子我也不屑攀。”
轩辕瑞德这一听,脸色大变,气得不轻。
然,轩辕家的其他人却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轻悠母女脸色难堪隐忍,也没人帮说一句话,颇有些兴灾乐祸。
黄婆子攥过儿子,又作状哭丧起来,“我儿被那凶神踢了好几脚,还不知道有没伤着不该伤的地方,要害我们黄家绝了后,我就是变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轩辕……啊——”
一声惨叫声后,所有恶毒的话都消失了。
“你再敢吐半个字出来,信不信我立马教你们黄家断子绝孙,死而后矣!”
一个巴掌狠狠甩出,打得横眼婆子大骇。
“想讲王法,本公子告诉你,落到本公子面前,公子我就是王法。你要敢不信,我这就做了你的元宝,回头放你出门去告官。本公子就让你看看,你敢拿你黄家子孙跟公子我死嗑,公子我就豁出这条命陪你玩到底!看咱们谁玩过谁,谁横过谁。怎么,还要嗷委屈么?”
男人这番威胁,说得轻柔徐缓,像在饮酒吟诗般惬意,听在人耳朵里却是阵阵毛骨悚然。
让所有人惊骇的却是,那把直插在黄瘸子裆头的长木剑,木剑并未伤着人,只是裆头已经被打湿,阵阵恶臭散发出来,众人都捂了鼻遮了眼,直恶心。
这时候,黄婆子早吓得老脸酱紫色,直摇着头咿呜着说不会。俗话说的好,这讲理的斗不过耍横的,可耍横的更斗不过那不要命的!黄婆子这次可踢到铁板了。
“慢着!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么?”
黄婆子刚刚拨下剑攥着儿子要跑,就被这声儿轻哼吓得僵在原地,看着那漂亮得似天神般的男人,再没初见时的惊艳,吓得浑身直抖。
织田亚夫双手负背,踱前一步,“方才你是怎么骂我妻子的,不该道个歉,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当这轩辕家是你家后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那目色骇厉之极,吓得黄婆子腿弯子一软,哇啦一下叩倒在地,边哭边道歉。直到织田亚夫喝止,才被门房带走。
这人都走了许久,站在场中的那抹高大身影,却一动不动。四下气氛仍十分压抑紧绷,众人都不由僵在原地,心思各异,没人说话。
轻悠看着那绷得笔直的背脊,有些心疼,走上前,双手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拳头,轻轻揉开了,十指交握,轻声说,“亚夫,别生气了,我没关系的啦!只是被说两句,又没有什么损失。”
织田亚夫转过身,俊容怒戾,急喝,“如何叫没关系!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都可以跑进屋里来随意撒泼辱骂自家人,却没一个亲人站出来帮忙说一句话。这叫没关系?”
他横眉冷眼一扫众人,吓得女人们都大气不敢喘,而做为一家之长的轩辕瑞德,并轩辕清华都凝着眉,未置一词。
“莫说当年你受了多少侮辱刻薄,还被赶出家门,颠沛流离,一个孤单单的小女儿家吃了多少苦头。若非有贵人相助,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院子里么!怕早就像我们在来的路上听到的那些流言里的姑娘家,被人逼疯逼傻逼死成一蓬黄土了。”
“即使是如此,一封电报就让你心心念念地跑回来,甚至还为了这事跟我闹了脾气。让你如此记挂不下的亲人,原就是这样无情无义、兴灾乐祸的模样,值得吗?”
织田亚夫的目光森森掠过轩辕清华,后者心头一悚,一抹灵光从脑中闪过。
“亚夫……”轻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