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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反应……全明白了吧。
顾小白深呼吸了一口,走到门边,拉开门。
“走好。”
“你说什么?”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下来了。
但对方完全视若无睹,只是疲倦地摇摇头。“没什么,是我犯贱而已……”
“是我犯贱!!!”
莫小闵泪光盈盈地看着顾小白,终于大喊了一声,转身哭着跑出了顾小白家。
路过过道,罗书全还在过道里站着。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对方心存侥幸地问道。
“什么?”
“你们如果分手了,你可不可以最后告诉我一件机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AMY到底几号生日啊?”
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莫小闵再也没理他,一口气下了楼打车回家。一路上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自己这一路到底在做什么,在作什么孽。
爱一个人究竟需不需要回报?如果爱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那为什么会这样心痛到无以复加?为什么连自己的存在感都稀薄起来。
回到家,颤抖着用钥匙打开门,那一瞬间,她呆住了。
漆黑中,彩色的如星光般的灯,环绕着……
急忙打开顶灯,房间里挂满了彩灯……
桌上摆满了笨拙但显然是用心做出来的菜……
中间是一只三层的,雪白的蛋糕……
蜡烛已经烧干。
蜡烛边有一张纸条,还没有被烧掉。莫小闵怔怔地走过去,捡起纸条。
眼泪……
就这样再一次流出来。
“亲爱的宝宝,恭喜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你之前的二十五年生命里,我们从未遇见,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在一个意外的场合中能够认识你。而你,也在我的生命中渐渐重要起来,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却成为我现在最珍贵的东西。我不是一个习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我可能不够甜言蜜语,我可能很多时候忽略了你。但我只是想在这样正式的日子里告诉你,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我真的非常爱你。我衷心期盼着我们能有越来越长的路走下去,我爱你,生日快乐!——顾小白”
卡片上……
分明是这样写着的。
莫小闵转过身,连门都来不及关,就冲出家门。一路上打不到车,就在这个城市里跑着,在夜凉如水、清冷如冰的夜晚奔跑着。不知道自己还要跑多久才能跑到顾小白家,但哪怕用尽力气也要这样跑下去。莫小闵一边想一边跑着,高跟鞋弄得脚很痛,但至少自己选的应该是最近的一条路。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也在迎面向她奔跑过来,对方也是这样的焦急。
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终于看清了彼此。
轰隆隆的土方车从他们中间一辆辆开过。
尘土飞扬……
终于,绿灯像开恩似的亮起,然而尘土还是这样迷蒙。
莫小闵慢慢地向那个人走近,也看着那个人慢慢地向自己走近。
虽然眼前有好多障碍,但是一切在慢慢清晰。
“我想听你亲口说。”终于莫小闵对着面前的这个人说。
“生日快乐。”
“不是这一句。”
“我爱你。”
莫小闵摇头,“不是这一句。”
顾小白低下头,抬起,慢慢地微笑起来。
“我会把我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你。”
“我也是。”
在这样的一个十字路口,抱着心爱的人,听到对方这样的一句话,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小闵静静地想着。
因为眼前的尘雾已经消散。
而这个时候顾小白想的是……
“我……真的敢吗?”
我们真的……
可以吗?
LESSON 8:处女情结
自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拥有了一个词,叫做历史。
历史是由无数的瞬间叠加而成。自从我们每一个人情窦初开的那一天起,上天也给我们准备了另一个词,叫做情史。
情史,就是我们从最初爱上的那个人,心动的那个人,交往的那个人,一路披荆斩棘到如今,积攒而成的一部厚厚的血泪史。
这样的历史中有欢笑,有泪水,还有怎么也忘不掉的痛苦记忆。上天给人们以记性,让他们来记住。上天给人们以时间,让他们来遗忘。于是我们在记住和遗忘之间苦苦徘徊。有的人说,一个人不开心,是因为记性太好。有的人说,当我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其实醉生梦死只是一个玩笑,当你越想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反而记得越清楚,就像你越想睡觉的时候,你越是睡不着……
此刻,顾小白就睡不着。
早上九点,他正站在厨房里,穿着睡衣,咬牙切齿地开一瓶红酒。
红酒这种东西的气质,其开法,喝法,无论如何和顾小白现在的状态都是不同的吧。
最好是配一点奶酪、鹅肝之类的东西,再放一张古典唱片,在静静的夜晚,一个人慢慢品尝才是道理。
早上九点,在厨房龇牙咧嘴开红酒这种事情,更是闻所未闻。
然后……门铃响了。
顾小白正怒发冲冠,心里发一声喊,砰地把软木塞从瓶口拔出来,听到门铃声,心里一慌,酒撒了一地。
门铃还在持续地响着。
仿佛在说:“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
顾小白哆哆嗦嗦地挨到门边——厨房地上的酒暂时不去管它了——往猫眼里看去。
门外正是左永邦和罗书全。
早上九点,两个完全不应该在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同时。
拉开门,顾小白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往客厅里走。身后,左永邦和罗书全相互看看,然后一起走进来,关上门。朦胧间,仿佛罗书全还悄悄沮丧地给了左永邦十块钱。
“什么意思?”顾小白猛地转头,看着罗书全,“你给了他什么?你们鬼鬼祟祟地在干吗?”“是这样的,”左永邦笑嘻嘻地解释,“刚才我来找你的时候,正好在楼道里碰到他,他也正好要来找你。所以我们打了个赌。”
“打了个赌?”
“他说你应该已经睡了,我说应该还没睡,就这样,我们赌了……”
“十块钱。”罗书全沮丧地说。
真是一帮无聊的人啊。
“把十块钱拿出来给我看看。”顾小白走到左永邦面前,盯着他。
左永邦呆了呆,把纸币拿出来。顾小白看也没看,夺过来就塞进睡衣口袋里,往回走。
“你们都猜错了,我不是在睡觉,也不是没睡觉,我是刚才睡了,然后做了个噩梦,就再也没睡着。”
“噩梦?”
“这个梦刚开始特别好,梦里我的制片方给了我一集一百万的稿酬……”
“多少?!”
“一百万……你听我说下去嘛。” 顾小白坐在沙发一角抓头发,“于是我用飞快的速度写了五集,那我有了这五百万干什么呢?我当然是在市中心买一套大房子啦!于是我就在市中心的一栋楼里买了套房子……”
“多好的梦呀。”罗书全说。
“就好到这里,”顾小白点点头,“从这开始剧情就急转直下,一搬进去,我就发现,原来我隔壁住的是莫小闵的前男友。”
边上,左永邦和罗书全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接。
“我隔壁的隔壁的,也是莫小闵的前男友。”顾小白继续说道,“整个楼道,楼上楼下,住的全是莫小闵的前男友。他们还互相串门,关系特别好,看到我住进来,还集体欢迎我……哈罗!欢迎入住!”
顾小白恐惧地蒙上眼睛,尖叫。
“非但这样,连小区的保安,物业,地下车库里看车的都是莫小闵的前男友,整栋楼全是莫小闵的前男友!!!”
两人非但不知道说什么,简直已经石化了。
“我什么也没顾上带,就跑出了小区,一回头才发现,这栋楼盘的名字就叫——前男友。开发商:莫小闵……”
顾小白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显然是目前尚不能自拔。
“我这辈子从没做过这么恐怖的噩梦。我准备喝点酒压压惊,继续回去睡的……”
“……”
“话说……”顾小白突然反应过来,“你们俩到底是来干吗?”
两人互相看了看。
罗书全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是这样的,”左永邦坐在沙发上,斟酌了下,“我碰到点事情,想来和你们商量一下。”
“只要不是前男友的事情,都好商量。”
“当然不是,”左永邦再度沉吟了一会儿,“你还记得前一阵我去和一个小MM约会,然后被米琪跟踪吗?”
“是啊!你不是还上了她家,还把她也给上了吗?”
“当然没有!”左永邦也顺带尖叫了一把,“米琪在门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我怎么可能跟那姑娘干点什么!我吓都吓死了,【wWw。wRsHu。cOm】在屋子里烧香求她快点走呢!”
“那……米琪认为你干了啊?”
“是啊!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那我只好一咬牙一跺脚说是啊,就干了。”
原来是这样,顾小白和罗书全死也想不到,屈打成招还能这样。
面对着死活认定他做了的米琪,左永邦一咬牙一跺脚地把……
没有做过的事情承认了。
“所以你和她冷战到现在,是吧?”
顾小白虽然很困,但是阻挡不住笑意。
一种幸灾乐祸的笑意。
因为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问题不在这里,”左永邦继续苦恼地说明,“问题在这一个多月来,我和米琪也没联系,她没电话我,我也没电话她——”说到这里,左永邦又尖叫了一声,“我是没干啊!!!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那个小女孩儿反而联系我了。”
“哇……”顾小白罗书全两人齐声赞叹。
果然是只要耐心好,守得云开见日出啊……
“我要找她呢,”左永邦说,“那这次肯定就真发生什么了,那我和米琪也差不多也就真完了。我要不找她呢,那米琪也不会来找我,因为她咬定我那天就是干了……”左永邦仰着头,懵了一会儿,“我到底在耍谁呢我……你听得懂吗?”
“ABSOLUTELY ,YES……”顾小白用地道的伦敦腔回答。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三个男人都在静静地体会着这一刻。
命运与人生的荒谬,这样伟大的课题,竟然以这么萌的方式呈现出来。
这是身为男人的三个人,活了几十年,都没有料到的吧?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过了一会儿,顾小白问。
“我要知道我还来找你?”左永邦怒道。
“嗯……”顾小白斟酌了一下,“我的建议很没有人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你说。”
“既然你和米琪现在这么互相僵着,而且在不可知的将来,你们还会这么僵着,这明显不是个事儿,所以呢……”顾小白眨了眨眼睛,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建议你去答应那个女孩,你就真和她发生点儿什么。那样一来你真发生了啊,然后你就真有愧疚感了啊,有动力了啊,然后你就可以情真意切地对米琪苦苦哭诉哀求,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她现在需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你缺的也就是这个……你听得懂吗?”
左永邦呆呆地看着顾小白,半天动弹不得。
“你……你真是一个天才啊……”
“下一个……”顾小白疲倦地挥挥手,转头看罗书全,“你们都把我当居委会大妈了吧?”
“我……我没事啊。”罗书全无辜地说。
“……”
“我和AMY订了下午两点约会,我就是无聊上来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