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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销。甘迪柏发言人完全表现优良而且适当。我还要恭贺他□□为我们发现了一项绝大的秘密和危机,成果非凡。我对我早先的敌意,谨在此向甘迪柏发言人诚挚的道歉。」
她一脸真诚的对甘迪柏绽露微笑时,甘迪柏甚至对她如此轻易就可一改前态的能力,感到有点羡慕。她能见机收篷转舵,正可以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他同时也感觉出,她是以退为进的在准备新的攻击前奏。
他很肯定,第二波攻击将是相当不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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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多.桑帝斯,这位第十五任的「首席发言人」,对他自己本身完全没有一点夸大的幻象。
他了解自己并不是属于过去五百年中,那些真正能创造时势的雄才大略「首席发言人」□□事实上,他也不必是那样的一个人。他是在「第二基地」兴盛繁荣时期的太平之君,并不需要那种雄才大略方可控制「发言人会议」。对他来讲,这段时期乃是他守成不变,萧规曹随就足以维持的时期;他只需扮演这种角色。他的前任之所以选他继任这个职位,也就是这个理由。
「你并不是一名冒险家,你是一名学者,」第十四任「首席发言人」曾这么说过。「你将保持『计划』,而一名冒险家却会毁弃它。保持住它!这就是你继任的座右铭。」
他一直在这么做,也因此使他被其他发言人视同为一名弱者。他常常能听到一些他要辞职不干的流言,而且听过继任者将大刀阔斧改革的谣传。
在桑帝斯心目中,得拉米乃是一名在非常时期的领导人选。她坚强的个性,甚至就连甘迪柏那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会畏惧三分;就跟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敢乘胜追击和反击得拉米。
然而,以「瑟顿之名」发誓,就算他一向很被动,一向很软弱,事到临头时,「首席发言人」的立场,仍然是任何人所不能动摇和改变的,他本人也决定毫不考虑,绝不轻易放弃或改变立场。
他起立发言时,会场顿时鸦雀无声了。当「首席发言人」起立发言时,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打岔。
即使得拉米和甘迪柏也只有三缄其口。
他说,「各位发言人!我同意我们已经面临一个严重危机,而且我们必须立即采取强烈的措施。当敌人出现之际,应该是我出面去对付他们。然而好心的得拉米发言人却认为,我在此地仍有职责。事实上,我在两方面都已经可以说,没什么大用了。我已经越来越老了;越来越疲惫不堪了。长期以来,大家就已经在希望我能提出退休的辞职书,或许,我的确是应该这么做了。当这个危机达到最高点时,我将要辞职。」
「可是,当然,选择他下一位继任者,乃是『首席发言人』的特权。我现在就打算这么做。有某位发言人一直是本会的佼佼者;某位发言人常能在我不能之时,以他个性的坚强之处领导会议。你们也都晓得我是指得拉米发言人。
」
他略略停顿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唯独你一个,甘迪柏发言人,表示不赞同。是否我能请问为什么?」他坐下去,甘迪柏就有资格发言了。
「我并没有不赞同,首席发言人,」甘迪柏低声回答。「选择继任者乃是你至高无上的特权。」
「所以我将这么做。当你归来时□□去把这项危机予以解决时□□也正是我辞职的时刻。我的继任者将继续负贵执行所有一切的政策方针,而且完成他的使命。□□你还有话要讲吗,甘迪柏发言人?」
甘迪柏平静的说,「当你让得拉米发言人做你的继任者时,首席发言入,我希望你能适时的劝诫她□□」
首席发言人粗暴的打断他。「我只提过得拉米发言人,可是我并未提到她是我的继任者!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讲的?」
「对不起,首席发言人。我应该是说,假定你在我完成这项任务返回之时,让得拉米发言人做你的继任人,是否你能劝劝她□□」
「在任何情况之下,我都不会让她做我的继任者。现在你要说什么?」首席发言人在把这个打击攻同得拉米时,心中颇觉畅快。他已经说得够客气了。
「嗯?甘迪柏发言人?」他问,「你要讲什么?」
「我搞乱了。」
首席发言人又站起来说道,「得拉米发言人的确是领袖群伦的佼佼者,然而身为一名『首席发言人』却并不绝对需要她这种特性。甘迪柏发言人始终能见微知著的见人所未见。他敢面对『会议』所联合起来的强大敌意,而设法扭转『会议』的看法,使他们重新考虑许多事情,而且还能说服每个人去同意他的看法。我对得拉米发言人,把追寻戈兰.特维兹的任务,放到甘迪柏身上的意图,感到怀疑,然而,那也正是这项任务的负担所寄。我知道他必定会成功的□□我信任我对它的直觉□□而当他归来时,甘迪柏发言人将成为第十六任的『首席发言人』。」
他把话一讲完,就马上突然落座,而每一位发言人就开始回味他所讲的这番话,议场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之声。首席发言人对这种情况毫不理睬,只茫然直视他正前方。现在话已经讲出去,该做的已经做了之后,他内心之中充满了无以言喻的如释重负快感。早知道这种感觉如此舒服的话,他应该提早就这么做了□□但是他根本不能。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谁应该担任他的继任者。
然后,他心头突现警兆,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得拉末。
天哪!她竟然很平静!而且……还在微笑!他一看之下,差点没把他打心眼里的那种失望显现出来□□她仍然没有放弃她的野心!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刚好步入了她的陷阱。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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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表现出悲愤和失望真还有什么用的话,黛洛拉.得拉米当然会毫不保留的把她的感受显露出来。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狠狠的打击这个控制「会议」的老糊涂,或者那个白痴后生小子了。然而,贪图一时之快的享受,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并不只想要这些□□而是要更多更多。
她想当「首席发言人」。
只要还剩下一张牌可以打,她就要打下去。
她温和的笑著,同时抬起一只手做准备发言状,然而她并不因此就张口发言;她举手表示要讲话时,不但要控制全场,而且也要求绝对的宁静。
她说,「首席发言人,正如甘迪柏发言人早先所讲过的一样,我并没有不赞同的意思。选择继任者,乃是你至高无上的特权。我现在所讲的,只是想对甘迪柏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提供一点管见。我是否能解释一下我的想法,首席发言人?」
「说吧,」首席发言人简短的吐了两个字。她未免太温顺了,显然又有什么诡计。
得拉米严肃的将头低下来,脸上不再有笑容的说道,「我们也有太空船。
虽然并不像『第一基地』拥有的那么先进,但是仍可载送甘迪柏发言人。他也跟我们每个人一样,知道应该如何去操纵驾驶。我们在『银河糸』中那些主要行星上,也都有著我们的代表,他到任何星球去都会受到欢迎的。再说,他既然连那些『反谬尔人士』都抵御得了的话,他必定也能看清楚危险所在。因为他甚至连我们还未莺察之前,就能把那些低等人类,诸如『汗密虚农夫』这些人的心灵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我们应当照著他当初的建议,去把所有『第二基地』的成员□□包括所有发言人在内的心灵,一一加以探测,才是正途。
我想,他们必定不敢反对,而『反谬尔组织』这次必也不敢妄加干预。」
「所以无论怎么讲,甘迪柏发言人应该也有勇气去冒这个险。当然,为了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次任务也应该有某种程度的伪装才行。我觉得,他化装成一名『汗密虚』的贸易商比较好。至少当年的布里姆.巴威尔在漫游『银河系』时,也是扮成这种贸易商身份的。」
首席发言人说,「布里姆.巴威尔是为了特殊的意图才如此做的;甘迪柏发言人却没有这种必要。如果真有需要伪装的话,我有把握他自己也会加以选择伪装的对象的。」
「请原谅,首席发言人,我只是想指出某种最不易让他人看穿的伪装。你该记得,布里姆.巴威尔当年微服出巡时,也带了他的妻子和多年的老友。至少,带著他妻子的话,尤其不易让人起疑。」
甘迪柏说,「我没有妻子。我虽然有一些同伴,可是却不能强迫他们跟我一起走,更别谈要谁化装成我妻子了。」
「这我们都晓得,甘迪柏发言人,」得拉米说,「可是只要有任何一个女人跟你在一起,别人理所当然的就会把她想成是你的妻子。这种自愿者应该是找得到的。如果你还需要看关这方而的任何证书的话,也没问题。我想,有个女人应该跟你一起走。」
甘迪柏一听之下,连呼吸都闷住了。她总不至于是指□□难道这也是她阴谋的一部分吗?难道这样子她就能抢到「首席发言人」的职位吗?
甘迪柏阴郁地说,「我对得拉米发言人如此关心我,实在感到受宠若惊□□」
得拉米突然仰天大笑的望著甘迪柏,脸上露出几乎非常真实的亲切。他果然掉进了她的圈套,而且使自己看起来愚蠢之至。「会议」永不可能忘掉他这次的窝囊了。
她说,「甘迪柏发言人,你总不至会认为我会陪你去冒这个险吧?这件任务也只配你一个人去做,因为『首席发言人』是你来当,也只配你一个人当。
我根本不会想到要跟你一起去。真的,发言人,以我这把年纪,我早认为自己没那么可爱了□□」
「会议桌」四周全是笑脸,甚至就连「首席发言人」都忍俊不住,笑得龇牙咧嘴。
甘迪柏感到这次打击的严重,力图振作了半天,却徒然无功。
他只有装出很随意的口气说,「那么你又是建议什么呢?我倒并没有那种你会陪我去的想法。你是会议中最能干的人,当然不能去冒险。」
「我同意,甘迪柏发言人,我同意,」得拉米说。「既然我的建议是想要你扮成一位『汗密虚』的贸易商,那么,最适当的同伴就应该是一名『汗密虚女人』才对。」
「一名『汗密虚女人』?」甘迪柏一吃惊,会议桌上顿时又发出一片笑声。
「就是这名『汗密虚女子』,」得拉米继续道。「就是那名救过你的女人。那位对你崇拜不已的女人。也正是那名被你在不知不觉中加以利用,来挽救了你第二次危难的女子。我建议□□你带她去。」
甘妯柏有股想拒绝的冲动,然而他却□解对方也早就料到他会反对。现在已经明显的可以看出来,「首席发言人」为了想尽早解决掉得拉米,为了想打击她,而过早提出甘迪柏乃是他继任者的战略,是错误的□□要不然就是得拉米故意把这个决定加以丑化的。
甘迪柏是所有发言人中最年轻的一位,他触怒了「发言人会议」,又逃过了他们的杯葛。换句话说,也就等于羞辱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会理所当然而又毫无怨恨的接受他的窜升的。
本来,要想讨回面子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然而现在他们将会记住,得拉米是如何轻易的扭转颓势让他出了大丑,使他看起来非常幼稚而且荒谬,怎会不叫他们转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