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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他之外,还有别的人吗?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是的,”年轻女人顿了顿说,“我可以向安全局为你申请一份安全担保,填担保单后你将拥有私人身份密码,不过——”
“就这么办。”
“不过——”
“不要说不过,赶紧去办好了。”
“托勒先生,安全担保办下来需要六个星期。”
“妈的!”托勒吼叫一声,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控制面板的按钮上,终止了他们之间的通话。可随即.他又后悔起来,因为他还有几件事情要同屏幕上那个殷勤又年轻的小妖精说。由于太阳黑子的干扰,光接通电话就差不多花去了34个小时,“西风之神”号离蠕虫洞已经越来越近了。现在,每过去一个小时,托勒回去的可能就减少了几分。
回去的机会此时几乎没有了,不过托勒至少还怀着一线希望,那就是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刺刺瓦罗。现在看来这也显然下叮能了。他开始怀疑是瓦罗制造了那些太阳黑子,以避免与他收系。托勒越想越觉得瓦罗的马拉开波之旅是彻头彻尾的谎言。那个流氓根本就不想同他讲话。他所用的只不过是行为手册中老掉牙的那种诡计: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要给我打。
托勒坐在那里,拳头攥得紧紧的,连牙齿也咬得咯蹦直响,对着空空如也的电视屏幕做着鬼脸。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被愚弄了,瓦罗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这一切,所以才躲着他。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生气的了,他竟然糊里糊涂地做了一回玩偶。
他猛地把椅子推了一下,椅子在他的重力推动下滑到了屋子的中央。不过接着,连他自己也被置于强大的外力作用之下了。“西风之神”同地球上飞行的轨道形成一个直角,库拉克的飞船来了一个加速度,平平稳稳地在空中划了半个G字后,逐步恢复了正常。
托勒听到低沉的敲击声传来的时候仍然坐在屋子的中间——终于,他意识到有人在敲他的门。“你要干什么?”他嚷道。
“我可以进来吗?”贝斯洛的声音也很大。
“不可以!”
门却被无声地打开了。“对不起,托勒,我们这样隔着门说话可真是太不方便了。让我进来,好吗?”
“好像我就不能赶你出去!”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托勒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空空如也的屏幕上:“什么?”
“我给你说起过的那本书。这是那本书的一部分,我只印刷了有关的章节。给你,接住。”
“你出去,我不想看。”
贝斯洛把书放在床上,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看见了我们的旅伴。”
“没有,没有看见。即使看见,又怎么样呢?”他转过身来,打量起这个不速之客。
“好,我也没见。已经两天了,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
“这算不了什么,他可能是想避免和你玩这种愚蠢的游戏。”
“你说过你喜欢天堂,你上次几乎赢了我。”
“我那是在撒谎。而且,是你让我赢你的,所以,尽管我不愿意,还是会和你玩下去的。”
“毕竟已经两天了,两天的时间可不算短呀,没准我们中有谁见过他。”
“你问过库拉克吗?”
贝斯洛点了点头:“是的,他说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好像不怎么关心这件事,还给我强调说这不关我的事。”
“是的,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整整两天呀,托勒。他会出什么事吗?也许他在起飞的时候心脏病发作,也许是别的什么事。”
托勒想了想说:“你希望我对此做些什么呢?”
“和我一起做间谍,帮我找到那个人。”
托勒想了一会儿,说:“如你所说,的确有点奇?我们匆匆忙忙地到了这里,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为什么库拉克什么都不同我说?还有些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还要坚持下去吗。!”
贝斯洛耸了耸肩,说:“你的确想得太多了,我可以解释清楚一切。”
“说下去,我的客人,我想你会的。”
“不错,这次行动是有点诡秘。的确,他们从申请者中选募人才,但这是这种情况下的一般做法。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高薪和晋升的机会。我在东北部地区一年多来,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机会到来的时候,我把它抓住了。”
“可你并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或者你的任务是什么吧?”
“不要提这个,这总比在东北部地区的时候要好,就更不要说在我的前面至少有七个人得到了晋升。我将成为第85个资深委员会的成员。”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可瓦罗告诉我这是个秘密。”
“对我来说,这同样也是个秘密,直到我登上了‘西风之神’。在我的客舱里有一份秘密卷宗,上面写着这次旅途的距离,我们的目的地,我的任务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没看这份卷宗之前,我也不知道有关天堂殖民地的事情。”
“蠕虫洞又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知道。这个概念已经流行了很长时间了,你对此一无所知倒是令我吃惊,真的。不过好在这还不算众所周知的事情。事实上,在塞尼提克发现太阳系中那束潜伏着的光束之前,它们还完全是一种数学猜想。还有,也许你没有听说过这些,除非你读过天体物理学杂志和业务日志。”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读过从前的幻想小说。”贝斯洛的一双挨得很近的眼睛里闪射出顽皮的光。
“幻想小说?”
“是的,是幻想小说。它们是上个世纪写得最好的有关蠕虫洞旅行的小说,那是真正伟大的作品!《流走的时间》很有名,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部《泰晤士河上的金字塔》。”
“是的,我没有听说过。”托勒的鼻子吸了吸,又说:“他们为什么那么着急地催我上船呢?这不明摆着是怕我改变主意吗?”
“这,如果你了解一些有关蠕虫洞的事情——”
“我不了解。”
“——主要理论依据之一就是一切都不是恒定不变的,你会明白的。”
“什么意思?”
“它们来来往往,它们不断变化,它们四处漂移。也可能此刻它们出现在什么地方,可是刹那间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突然之间又会出现在另外的什么地方。
我说过,它是易变的。黑洞是已知的现象,而蠕虫洞——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可以置换的管道或者是一条膨胀的隧道,就像它们本身一样,充满了变数——有很多不可知的因素。”
“为什么?”
“因为,当其中的一条打开的时候你却不得不离开,或者说你得去寻找你的机会。显然——”
“塞尼提克发现蠕虫洞打开了,而他并不想失去机遇。”
“是的!面对机遇人人如此。”贝斯洛摘下眼睛,在他的衬衣上擦起来。
“你刚才说它们四处漂移。”
“可以这么说,既然有人知道,那么它肯定就存在于天堂附近的地方,人们已经发现了它的神秘莫测——要知道,就像是河里的漩涡一样。它打着旋,时开时闭,有时深,有时浅,有时强,有时弱。蠕虫洞也是这样的。”
“那么我们将要往漩涡的眼中钻?”
“你终于明白了!”
托勒忧伤地看着贝斯洛,他的眉毛因为思考而紧紧地皱了起来:“假设你说的那一刻是真的——不过对这个问题我得好好地想一想——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吧,那么第一艘飞船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穿过蠕虫洞就能到达天堂的呢?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想他们并不知道。”
“‘天哪!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盲目地钻进去的?”
贝斯洛不经意地耸了耸肩厂‘别忘了,那可是殖民船。他们满载着希望,总是想做成点什么,至于在哪里做又有什么关系呢Z他们是拓荒者,总得有人去做第一个。““可我们又是怎么知道他们那样做了呢?”
“你算把我问倒了。”贝斯洛坦言相告,“间问库拉克吧,也许他知道一些。”
“我们可以一头扎进去——是的,可吉凶难测。也许洞的另一端是太阳,我们将会被太阳的光烧焦;也许我们迎面碰上的是另一颗行星,那么我们将会撞得粉碎。
如果我们还在洞里的时候洞口关上了又会怎样呢?那将会是怎样一幅惨状呢?”
“你看,你在这里苦思冥想又有什么用呢?以前没有人做过这件事,我们只好等着自己去发现。”
“你错了,第一艘船上的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吗!”托勒愤怒起来,“是的,可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托勒弓着身子坐在“西风之神”号窄小的宇航员座舱里,贝斯洛紧挨他坐着,他的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想尽量地少占用一点空间。库拉克则坐在他那把摇椅上晃动着身子,手中的帽子不时旋转着。托勒和贝斯洛争论过后便径直来到了库拉克的座舱,想从他那里了解到天堂第一批殖民者的情况。
“天堂,”库拉克说,“是一个浩瀚的星系,在生命极限地带,仅我们所知道的就有至少十三个星球。”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殖民船到了天堂,并在那里开始了他们的殖民生涯呢?”
“当然,我们有通讯联系,有关的报告我都读过。他们共发回过三次信息,第一次是在他们到达了天堂之后,他们告诉我们说,他们是从蠕虫洞穿过的,一点问题也没有。第二次是在他们找到殖民地之后,他们是这么命名的——他们决定就在那里驻扎下来。第三次是在他们完成了对星球的研究,开始建造‘生命之屋’的时候。”
“那么后来呢?”
“从那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事?”
“蠕虫洞关闭了,也就是说,任何信息都无法再从那里传过来了。”
“毫无疑问他们仍在发送信号,”贝斯洛插进来说,“可蠕虫洞却不是自始至终打开的,所以我们一直接受不到他们的信号;”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发信号过来,因为他们死了!”
‘也许,“库拉克说,”不过那样的可能是非常小的。““为什么呢?你说过任何事情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
“从理论上说是这样的,可是你必须明白,他们一旦到达大堂,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殖民船为一切未知的情况做好了准备。那里没有居住过任何一个会思想的活物,甚至被动地服从的有生命的动物都没有——不过你不必为此而着急。他们的研究设计大气、天气类型和气候趋势,那里发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吃惊。”
“也包括微生物、病毒和细菌吗?也许他们已经屈服了,屈服于某种致命的病毒。”
“也许,不过我想不会的。在他们盖起‘生命之屋’以及他们脚下的大地和空气枯竭之前他们是不会自动退出的,即使到了那时,他们也仍然会坚强地挺立起来。”
托勒仍然保持着沉默,那一刻.他似乎已经提不出什么异议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旁边点头的贝斯洛,“有点像殖民手册的导言。”
库拉克瞥了瞥托勒阴郁的脸,“你看,一切都很顺利,相信我。我读过有关的报告,所有的报告都显示那里是绝对的天堂,你会爱上那里的。我们一到那里,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