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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就算如此,那些从前的种种不可避免地留下诸多蛛丝马迹,两人都有意刺探对方的情况,偏偏不由自主地选择掩饰己身。
他向我自称是来自京都——自然,这个京都是晋都了。又给我说了姓氏名谁,家中情况。我的脑子如今不好使,虽听得似是而非,但大概也知道除却皇族这个显赫出身他没有特别言明之外,基本并没有向我隐瞒什么。
只是更具体的,例如他一路返晋的经历,战场上那一箭等,却住口不提,反过来问我的情况。我于是含含糊糊地将我这段日子的经历说与他听。其实也当真无甚可说,无非是旷日持久的生病。他非要问其中的细节,我那时聊得久些了头隐隐又刺痛了起来,便推说不舒服止了话。
待我睡过一觉不知是经过多久的时间,模模糊糊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我隐约听得其中几句,一下就醒了过来。问齐齐向我转头过来的小五小六:“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这两人半晌支吾道:“姐姐,蔡大夫的开给公子的方子中少了两味药,偏偏这两味药又有些难寻,我与小五正说着这个。”
我不由紧张:“这可怎么办?蔡神医可有吩咐?”
小五道:“神医说过了,往常这两味药虽然稀罕,但山上不是没有。只是现在大雪封山,找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姐姐不用担心,那位晋公子听说此事,二话不说便招集了一班手下,准备上山寻药去了。”
药谷的地势本就险峻,这种天气再上山,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听罢再也坐不住,然而推开遮着厚重帷幕的木门却只来得及看到一队人马蜿蜒朝山上方向而去。此刻天地已经是银妆素裹一片,我依稀还能辨识出其中一个熟悉背影,正怔怔无言,那人却突然转身,准确朝我的方向望了过来,然后挥了挥手。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唇边定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靥。
我只觉自己猛然间被过了电一般,亦用力地挥挥手,明知他听不到,依旧大声喊道:“你要小心!一定要安全回来!”
将他送走,我开始坐卧不安。
小五小六两人以为我只是担心哥哥的药草,便从这里安慰了我好几句,末了感叹道:“原先擒着那个假阿大,这位晋公子竟命人活活将人吊在后面药园点了天灯,这个假阿大确实该死,可是那场面未免太吓人,惹不是这场大雪下得急,那人不给他折磨个四五日,只怕一时死不了。我便想着这晋公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如今看来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另一个猛点头:“是极是极。还有他似乎很关心姐姐,态度甚是奇怪,莫非是是姐姐的旧识?”两人并不知道王爷的另一重身份与样貌,是以压根没将这个俊美且不假辞色的“晋公子”同夏都那个丑陋的温润君子联系在一起。
好在雪终于停了。檐前的积雪虽一再清理过,依旧堆了半膝高。小五小六喳喳呼呼出去玩雪,我便看着她们发呆。天色竟就这样渐渐地暗了下去,待我猛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猛一回头,发现身后的四方桌上不知何时放着一张纸。
上面只写了简短一句话:
子时,后谷出口三里。一个人,药草。落款处:庞青。
我的心怦怦直跳,忙四处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我病后迟钝,但这屋子周围有小五小六二个姑娘,她们虽说武功不高,人却是一等的机敏,这张纸条竟能不知不觉放到这屋子中。想来便不由令人心中一阵发凉。我转念一想,以庞青的本事确能办到,继而释怀。
只是这纸条中的话是什么意思?药草,莫非他正好有给哥哥治病缺的那二味草药?若是如此,他自可正大光明来见我就是,偷偷令我三更半夜一人前往又是何用意?我想了一会,只觉头痛欲裂,但一想到对方手上若真有哥哥需要的草药,心中便不自禁惴惴,又回想他这一路照顾,那一晚他负气而去,心中便不由得一软。
或许是发现了我的异状,小五小六很快进屋询问。我将纸张收入袖中,嘴里说没事,心中却叹了一口气。便是决定前往应约,可是这两个丫头怎么办?应不应该让她们知道?或者如何避过她们?
到了晚上,我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一天,两个丫头竟睡得特别死,像是故意让我得逞似的。
我披上斗篷,临走之前为防意外又给两个小姑娘留了一张纸条。药谷四处静悄悄的,这一夜竟有星光,照在雪地上有种影憧的感觉。子夜的冻风刺骨冰寒,我紧了紧斗篷,按照纸条上的提示绕过谷中的药舍,出了后谷,沿着山路一直走。
路并不难走,路面还有白日里清理过积雪后留下的痕迹。我顺着凿痕一直走到尽头便停下,心中毕竟有些发毛,不由得摸向随身带的火褶子。
然而只摸到一半,便听到一讥诮的声音:
“半夜私会别的男人,姑姑对王爷哥哥,便只有这点真心么?”
我动作一顿,一时半刻想不起声音的主人,心中却明显升腾一股倒牙的感觉。一回头,只见隔着雪堆站着一个女子,簿簿星光照出对方一身惹火轮廓,依稀穿的是一袭红衣,往这雪里一站,更增冷艳。
我不由得往头按了按,半晌没有言语。却听她道:
“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姑姑。”说罢兀自咭咭笑了起来:“姑姑还真是命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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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Chapter 0073
73
这个女子;甫一见到就给不舒服的感觉;待到勉强记起她是谁,心中更增恶感。
我瞧瞧来时的路;那里已经教两名魁梧汉子堵住。看她缓缓走上雪堆;长鞭有些刺眼。
我道:“看来这一路的刺杀,便是你安排的了。”
她一挑眉:“没错。”
她倒也直接,我不由叹了口气;环视当下以三敌一的架势;对方哪怕只出一人,对付我已足足有余。那我还逃不逃?反抗不反抗?或许是我迟钝的样子取悦了她;她径自又笑咪咪道:“怎么?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也笑了,进而摇了摇头。慢吞吞道:“我如今脑子不好使;知道太多东西反而纠结。只不过你便算准今日的行动万无一失吗?”
她居然显露出了一点警醒;转而打量我一身。“我知道姑姑身上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向多,劝你还是别乱用的好。平白多受些折辱。”说罢还挥了挥那一条长满倒刺的长鞭,呵呵道:“鞭子可不长眼。”
当时一边说话的同时,他们三人左右包抄,向我渐渐围笼过来。
我一边朝一侧的路退。觉察我的意图,那女人也不着急,好整以瑕说道:“姑姑往哪边退?不远处便是这谷中的断魂坡了。从那里跌下去,以姑姑这样的身子骨,只怕九死一生。”
那会儿我已无瑕顾及其它,只找准了方向,使出吃奶的力气便拔足狂奔。奈何足下的积雪足有膝盖深,我只踩过二步便狠狠跌在雪地上。猛一回头,三人已经在非常近的距离了。慌忙之间我伸手探入怀里,随手抓住一把什么物事,便丢了出去。
女人说得不错,我身上确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都是以防身为主。自与哥哥重逢之后,他便给我做了许了奇巧物事,而小金更是一个对各种旁门左道的奇技淫巧深有研究之人,不时还能给哥哥支一些稍微阴损的法子。我丢出的这一把,便是遂章哥哥与小金二人联手制作的“烟弹”。
这些烟弹着地会燃出烟雾,那些黑烟在短时间内能迷惑敌人的视线。按照小金当时的提议,是要做成毒烟的。然而哥哥毕竟怕伤到无辜,只在里面加了能让人轻度晕厥的药,小金哥哥还恶意地多做了几枚,里面是加了痒粉的。
而现下,小金哥哥的玩笑之作却成了我重要的筹码。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练家子,无论是警觉性,还是闭气的时间远非一般人能比。一颗毒弹的作用只怕远远比不上一颗能让人奇痒无比的“痒弹”。
我满心期待,然而下一刻,我的愿望就落空了。
包裹着黑色火药的弹丸重重砸在一女二男面前数步的位置,黑夜中依稀只冒出一缕轻烟。接着便无声地熄灭了——却是因为被雪地雪水浸湿失去了作用。倒是有一颗随手之间丢出老远的,也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嘭”的一声,爆出大股黑烟。
似乎有个什么声音怪叫了一声。可是我那时太紧张,压根没有注意到。电光火石之间,发现自己一击失败,下意识接着往衣袖摸去,狠狠掷出。
这一回我掷出的东西在雪地上炸出大片的积雪。兜头兜脸地往那三人身上砸。我听到女人一声急怒的低叱,同时空间响起急促尖锐的啸声,我几乎能想象下一刻笼罩而来的鞭影,一咬牙,用手划着积雪,顺着惯性朝前滚爬了数步,再然后,趁着一股力气没有衰竭,猛地撑起了身体,又朝前猛走。
那时候,也不去看身后的情况,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走到断魂坡去。
断魂坡,那里其实是一处矮崖。
我宁愿从那里滚下去,不也愿意落到这个女人手中。
那一段路程,我先前养病闲时曾眺望过无数次。极短的一段路,我却像走了数个时辰那样漫长。直到整个身子扎进写着“断魂坡”三字的石碑上,我的眼前已是一片昏黑。
这样的逃亡,毕竟不是我病后的身体可以承受的。
耳边有几个声音似乎在呼唤什么,可是我已经无法辨清。只依了脑中残存的意识摸出触手能及的防身武器。恶狠狠地道:“别过来!”说完手却不受控制,胡乱按了一通。
机括发出让人牙酸的磨擦声,有人闷哼了一声。
接着那声音说着什么,呼喊着我的名字。
那声音极熟悉,可我脑间轰隆隆的一片,只是难以相信。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左右摇摆,手中却更加固执地握紧能伤人的利器,不让任何人靠近。那声音几乎是立即便妥协了。一径在向我说不会过来,让我不要伤着自己。
直到眼前的事物成像。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起了数只火把,火光照得四处莹然。男人站在离我十数步远的地方,急切又惶然。
我直愣愣地瞪着这个人。猛然间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人,可是进一步想回忆他是谁,这瞬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呆呆问他,你是谁?
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被揍了一拳的表情。可是他很快便收起了那个痛楚的神色。柔声说道:“是我啊,遂意。”
“你不记得了么,前几日你在马车上出了意外,是我救了你。今天早上我们还在你养病的小屋子的窗边,对着落雪,说了半日话——冬有三天雪,人道十年丰。”
我喃喃道:“谁剪轻琼作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这句却是他当时念的。
他眼圈一红:“你记起来了么?”
我呆愣了半晌,只觉散掉的魂魄又重新回到了躯壳,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