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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直接把白铭吓了个半死。裴悦紧紧咬着唇,唇上现出深红的齿痕,大大的眼睛睁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眶里眼泪打着滚,成串的泪珠正哗哗地沿着脸颊向下滑,很快,没、滑下的泪水就将她脚前的小道染湿了一小片。
“小悦,别哭,是我不好,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该这样气你。对不起……对不起……”白铭手忙脚乱地用衣袖帮裴悦抹着眼泪,当下恨不得将自己吊树上暴打一顿。
裴悦不说话,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等她终于哭完,抬起小手抹一下眼角,用盈着泪水湿漉漉的眼眸望着白铭。
“可小扬说看到你们玩亲亲。”裴悦的嗓音带着哭腔,语气满是委屈和不甘。
白铭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却被她一把推开,白铭苦笑着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角度的问题吧。我发誓除了你之外,我没亲过任何人!”
其实,这场戏演到后来,他便已发现了邝丽娜的别有用心。学校里大院里那些关于邝丽娜是他马子的消息,就是邝丽娜四处散播的结果。
白铭演这场戏的本意,只是想要气气裴悦,但最后却弄成这般骑虎难下的境况。他知道这次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邝丽娜帮了他,他背后还要说她别有用心散布谣言吧。
总之,白铭那一次是哑巴吃了黄连有口难言,裴悦那倔丫头自是不太相信白铭的解释,之后,她依旧每天坐公共汽车上学放学,白铭没有办法,只好天天候在她家门口课室门口陪她一起坐公车上学放学,这样耐着性子慢慢地哄了近一个月,小丫头才开始给他好脸色看。
……
重遇以来,裴悦在白铭心目中的形像跟过去那个小丫头有着天渊之别,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是坚强硬朗又不失圆滑,对自我情绪控制早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
可他没想到,现在的她,原来还会为了他那不起眼的伤口哭成这样。
这个意外的收获,让白铭开心得不能自己。只可怜了他,当着一病房的医护人员,只能揣着窃喜的心情偷偷乐乎。
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独处,白铭自是不须掩饰自己的心情只管定定地望着她,仿佛只是这样看着,就能看到天荒地老。
裴悦被白铭看得很不自在,见他嘴唇干得快要裂开,想要起来帮他倒杯水。白铭却以为她要离开,死拽着她的手就是不愿松手。
“别走,留下陪我。”自己难得伤一次,不懂好好利用的人绝对是傻子!
裴悦指指桌上的水瓶,“我给你倒杯水。”
白铭这才松了手,裴悦倒了杯水递给他,他却不接。裴悦无奈地将杯子贴到他唇边,“喝吧,你是小孩吗,还要人喂。”
白铭心安理得地由着裴悦喂他,“我不是小孩,我是病人。”
裴悦白他一眼,懒得再理他。得逞之后的白铭暗暗得意,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裴悦脸上,刚才,他的注意力几乎全被裴悦哭了这个事实给占去了,现在这么近看,才看清她眼下浓黑的两个黑眼圈十分刺眼。
白铭再次小心观察着她,从她刚才的言行举止及眉宇间,无不流露着对他的怜惜和心疼之情,这份意外的收获,对他来说绝对是因祸得福。
“小悦,你昨晚一晚没睡?”
白铭小心地问,这是继她为自己哭之后又一件让他惊喜的事!
裴悦瞪他一眼,“换了你,你睡得着吗?”
裴悦其实很想责怪他不将实情告诉自己,但转念,整个行动是高度机密且严谨的计划,越多人知道变数就越大,他不告诉自己,自是有他的用意。
裴悦的反应出奇平静,让白铭有些意外。他特意拜托爷爷先给她打了预防针,就是怕她一生起气来又不理自己了。
“小悦,对不起!”
裴悦会一夜未眠,表示她很在乎自己,为此,他很高兴。高兴的同时,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你没对不起我,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
裴悦今天听他说了好几次对不起,耳朵都快起茧了,见他将杯里的水喝了大半,探身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病历看起来。
“我真没事,全是皮肉伤。我这人皮糙肉厚,几天就能痊愈了。”白铭见她翻看病历,怕她瞎担心。
裴悦不理他,翻开病历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呯、呯、呯”敲门声传来,进来的是王秘书。
“白市长,您的手机。”
白铭的手机早被绑匪毁了,王秘书刚出去一趟给他换了新的手机。
裴悦跟王秘书点点头,见白铭拿着手机正在拔号,将看完的病历放回原处,站起来想要离开。
白铭的电话已贴在耳边,估计是对方还没接,一看裴悦的动静,赶紧问。“小悦,你去哪?”
“回家!”
这边说完,人已走了出去,白铭打给于省长的电话已经接通,这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悦走了出去。
裴悦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廊上站着几个白家派过来的保镖,裴悦低声吩咐他们几句,又去找白铭的主治医师详细了解过白铭伤口的情况。
离开医院之后,裴悦在保镖陪同下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到家,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个下午。
傍晚的时候,裴悦又回到了医院。
在走廊上,特护告诉裴悦,“你走了之后,白市长忙了一下午。”
裴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混蛋,为了工作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推门进去,心里想了一堆教训白铭的话,可进去一看,却看见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紧紧闭着,裴悦心里一惊,伸手摸摸他的脸。
是热的!她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看来,他是累惨了,昨天上了一整天的班,下班途中被人绑架,昨晚呆在绑匪窝里肯定是一晚没睡,偷跑出来又消耗了不少体力,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真亏是他,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够忙活一下午。
裴悦将灯调暗一些,拖了张椅子挨着病床坐下。灯光之下,他的脸容比起下午的时要恢复了一些血色,薄唇也有了一点光泽。
裴悦趴在病床上看着他,他睡得并不安稳身体不时动几下,偶尔皱起浓眉,估计是伤口痛得厉害,裴悦亦不时伸手摸摸他的脸,抚抚他的眉,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晚没睡的裴悦也觉得困得慌,不知不觉间,她便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白铭是被疼痛和燥热弄醒的,眼没睁开,他便想抬起右手去按求助铃,浑身燥热得难耐的感觉告诉他,他貌似正在发烧。
但他的手却似是被另一只手抓住,抬不起来。
白铭无奈地睁开眼,待看见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裴悦,白铭顿时忘了身上的疼痛,也忘了自己正在发高烧。
白铭艰难地挪了挪身体,终于让自己的脸贴在睡美人的脸上。
看她挤着脸睡得香甜,粉红的唇微微张着,极其诱人,白铭又动了动,想要偷偷亲她一下,但他毕竟是伤残人士,这一动,动静太大,还没来得及亲过去,睡美人就被惊醒了。
裴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看见白铭的脸就在她眼前,吓了一大跳,腾地坐起身,揉了几下眼,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醒了?”
她并不知道白铭的不良企图,只是好奇她醒着的时候,白铭明明四平八稳枕在枕头上安稳睡觉,怎么她一醒来,他就睡在床中间了?
“嗯,你不是回家了?怎么又来了?”白铭极力掩饰着自己惊喜的心情,下午裴悦趁着他打电话时离开,气得他想骂娘。
“我不回家,你晚上吃什么?”
“你是回家给我做饭去了?”白铭这下更是开心到爆,完全将自己发烧的事给忘光了。
裴悦站起来将灯调亮,又折回病床前想将白铭扶坐起来,手碰到他脖子上的皮肤。
“呃,白铭,你好像是在发烧!”裴悦情急之下,忘了用手,而是直接用额头贴上了白铭的额头。
白铭还没来得及享受这难得的肌肤之亲,裴悦的额头已离开。他的额头烫得吓人,裴悦按了求助铃,不过数十秒,几名医生便蜂涌而至。
发烧的原因,是伤口发炎。
趁着两名医护人员给白铭输液,裴悦扯着主治医生走到一旁。“医生,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他的伤口面积很大,加上曾被海水泡过,发炎是正常的事。不过,你不用担心,白市长身体很好,只要这一两天稍微注意一点,应该很快会没事的。”
裴悦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一些。
等医护人员都走了,白铭便迫不及待地说。
“小悦,我饿了!”
裴悦瞟一眼他烧成微红的脸,心想这人是命要紧还是吃要紧?
“等这包点滴打完再吃吧!”
“我饿!我还是昨天晚上吃过饭。”白铭说的也不算是假话,中午的时候,他在直升机上吃了一包面包。
裴悦虽然心软,但不敢拿他的健康开玩笑,非着打电话问过主治医师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才打开汤盅给白铭盛了一碗汤。
白铭现在是病人,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他坐在床上,只负责张嘴,而裴悦,则负责将汤一勺勺往他嘴里送。
“这是什么汤?这真是你熬的?”
白铭一边喝,一边问。
“当然是我熬的,这汤我妈上次也熬给我喝,是什么汤,我还真答不出来。怎么,很难喝吗?”
因为时间很赶,汤熬好之后直接打了包,味道如何,裴悦自己心里没底。
“好喝!”
白铭从前对吃喝是很讲究的,但在他从政之后,就变得随遇而安起来,见到什么就吃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只不过,不要求,不代表不懂得分辨好坏。
这汤熬得很够火候,汤色奶白,味道香浓,不是白铭偏私,他是真觉得这汤熬得比起白家那几个大厨熬的还要好喝。
“好喝也只能先喝一碗,先吃饭。”裴悦转身给他盛饭。
“小悦,这汤真是你熬的?”
他的记忆中,裴悦从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被裴家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护着疼着,别说做饭,就连洗个碗,裴奶奶也舍不得让她的宝贝孙女洗。
“你不会以为我是到饭店里买回来,然后说是我自己熬的吧?我没这么虚荣。”
裴悦只觉得好笑,熬个汤做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事,在白铭眼中怎么就成了了不得的事了?
裴悦重新坐下来,舀了饭菜递到白铭嘴边。
“这也是你煮的?”白铭再次惊讶。有裴悦陪在他身边,他的伤口好像不痛了,发烧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受。
裴悦看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吃得香,很是好笑。“对啊!要张大哥进来当证人吗?”
“你以前可连是泡面都不会泡。”
白铭还记得,在自己租来的那间屋子里,小丫头那天心情特别好,说是要泡面条给他吃,结果一不小心,面没泡出来,倒是把她自己的手给烫了个大水泡。
裴悦“噗”地笑了,“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着?!那时的裴悦是公主,现在的裴悦只是个平民百姓。”
提起旧事,裴悦不免感慨万千。
裴悦微妙的表情变化逃不过白铭的眼,“小悦,这些年,你们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白铭伸手摸摸她的脸,直到现在,他仍想不明白,为何当年她爸爸会一个人出国,却留下她妈妈带着一双儿女在国内过着清贫的生活?
“没有,你想多了!”裴悦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些年有多苦。
“我妈很能干,我和小扬这些年没吃过什么苦。”裴悦说的也是实话,比起白铭这种富家子弟,她这些年的生活